秦然的左手手指刺入了這顆猩紅的眼球中,半膠質的鮮血立刻流淌出來,但馬上就被爆閃而出的電光所蒸發。
無法抑制的慘呼中,一道人影抽搐倒地。
月光下,對方渾身焦黑,很快就沒有了聲息。
殘暴雷霆之手.雷擊!
雖然只是較強級別的電擊,但刺穿了眼球,直達大腦深處的要害攻擊,讓這一擊成為了必殺一擊。
秦然推開窗戶,站在房間內看著窗戶外,地面上倒地的尸體。
不需要借助月光,憑借著sss級別的感知,秦然對眼前的尸體一覽無遺。
暗色的皮甲、軟底的靴子、手中的匕首,還有腰間的包囊,仿佛都在明確的告知著秦然對方盜賊的身份。
不過……
對方手中的老繭,可不像是常年使用匕首留下的。
應該是更粗一點的劍柄。
還有對方的身形,哪怕是有著皮甲的遮掩,也顯得過于強壯了一點。
當然,最重要的一點是,每一個合格的盜賊都應該懂得該如何避開光線,特別是月光。
秦然穿窗而出,蹲在尸體前細細的檢查著。
在看到對方包囊兩瓶光潔如新的藥劑時,對方的身份已經確認無疑了。
“偽裝成盜賊的戰士?”
“一個不合格的偽裝者!”
“找這樣的人出手……”
“對方是為了保密挑選了心腹手下?”
“還是因為迫不及待到根本不愿意讓我看到第二天的太陽?”
“看來我這個治安官遠比想象中的遭人嫉恨吶。”
秦然自語著,露出了一個玩味的笑容。
遠處,被驚動的民兵們快速的趕來。
那位年輕的民兵隊長更是跑在前列,手里還拎著一個籃子。
當看到秦然面前的死尸時,民兵們臉色一變,略帶緊張的看著秦然。
而那位年輕的民兵隊長則是迅速的檢查著尸體,片刻后,年輕人臉色難看的站了起來。
“是艾迪商隊的護衛傭兵。”
“這些該死的傭兵!”
“他們太膽大妄為了!”
民兵隊長雖然年輕,但是卻有著足夠的經驗,簡單的查探后,就大致的明白了事情的經過。
但正因為這樣,才讓這個年輕人越發的憤怒了。
碎石鎮,是年輕人的‘家’。
年輕人很喜歡這個家,這是毋庸置疑的,他歡迎任何為這個家帶來繁榮的客人,可對那些敢破壞這個家的人,他也不會留情。
“大人,我請求大人去檢查艾迪商隊!”
年輕人以正式的口吻,向著秦然說道。
“可以。”
秦然點頭道。
雖然他不認為年輕人會有收獲。
盡管對方迫不及待的想要干掉他,但敢用一個身份明顯的人,對方只要不是傻子就一定會有所準備。
至于這個傭兵是自己臨時起意行動的?
拜托。
治安官的詛咒早已經在碎石鎮上傳開了。
只要是一個正常人就不會大晚上的來治安所。
年輕人帶著幾個民兵匆匆而去,剩余的兩個民兵守在尸體旁,秦然則是拎著籃子,帶著混血霜狼幼崽返回了治安所內。
重新點燃的蠟燭,將治安所的大廳照的亮堂一片。
籃子中的食物被秦然一一拿出。
摻雜著麥麩的玉米餅和香腸,都被重新烤制加熱,裝在了一個盤子中,一旁的碗中則是蘑菇湯,而唯一的壺里散發著淡淡的酒味,低度的麥酒,顯然是自家釀造。
秦然掰開玉米餅,重新烤制的玉米餅變得酥脆,麥麩的味道更是全部的融入其中,特別是入口后的粗糙感與玉米面本身的細膩,造成了一種劇烈的沖突,讓秦然有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他從沒有想到,在這里會嘗到這樣的食物。
略帶期待的,秦然將一片香腸放入嘴中。
隨著牙齒的咀嚼,豐厚的油脂立刻充斥口腔與玉米餅混雜在一起,當一口蘑菇湯喝下后,秦然愜意的瞇起了雙眼。
當然,秦然沒有忘記混血霜狼幼崽。
他拿起了一塊玉米餅,拋給了對方。
幼崽準準的接住了玉米餅,不過,卻還是用亮晶晶的雙眼看著秦然,甚至,還不停的搖著尾巴。
顯然,幼崽母親的血統,在這個時候顯露無疑。
秦然拿起一片香腸繼續拋給對方。
又一次穩穩的接住后,在空中的幼崽就將香腸片吞了下去,并且繼續向秦然搖著尾巴。
“玉米餅的味道也不錯的。”
秦然向對方建議著。
但效果不佳。
幼崽聞了聞那塊被接住的玉米餅后,就置之不理的繼續扭頭沖秦然搖尾巴。
“好吧。”
“一分為二,我們各自一半。”
秦然笑著,將盤中的香腸片分了一半給幼崽。
對于伙伴,秦然從不會吝嗇。
就如他絕對不會去碰那壺酒一樣。
即使度數很低。
晚餐很快就結束了。
那位離去的年輕人快步的走到了秦然的面前。
相較于離去時的憤怒,這個時候,年輕人的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大人艾迪商隊的人都不見了!”
“我詢問過旅店的老板,天黑前,他還為這支商隊的人送過食物、酒水,他們應該是天黑后才悄然離開的。”
“抱歉,是我的失職。”
年輕的民兵隊長很不想這樣說,但在事實面前,對方并不是一個抵賴的人。
“能帶我去那間旅店看看嗎?”
秦然詢問道。
他可不會在這個時候斥責年輕的民兵隊長。
因為,這本就不是對方的錯。
相反能夠坦然承認自己的不足,卻讓秦然對對方的印象又好了一分。
“當然。”
年輕人點頭道。
在對方的帶領下,秦然很快來到了碎石鎮上最大的旅店:侏儒酒杯和飯盆。
治安所和‘侏儒酒杯和飯盆’并不遠,都在碎石鎮廣場邊上。
旅店的老板這個時候已經局促不安的站在門口。
在看到年輕人和走來的秦然時,馬上就迎了上來。
“沃恩隊長。”
“治安官大人。”
雖然秦然剛到碎石鎮,但是顯然這個消息是隱瞞不住的,尤其是老比克這樣的人。
年輕的民兵隊長惡狠狠的瞪了一眼留守的民兵,后者立刻低下了頭,不敢與年輕人對視。
這一幕落在秦然眼中,自然是不言而喻了。
但秦然卻不在意,能夠在碎石鎮開著一間最大的旅店,老比克如果連這點手腕都沒有,那才是奇怪的事。
至于民兵的行為?
民兵,不是正規軍,不是真正的戰士,哪怕有著一些收入,但也很微薄,想要獲得更多的收入也是正常的。
可有一點卻實在是不正常。
秦然的目光看向了碎石鎮廣場另外一邊,與治安所相對的建筑:鎮長辦公室。
因為剛才的事件,整個碎石鎮都被驚醒了,在紛紛亮起了燭火的碎石鎮上,漆黑一片的鎮長辦公室十分顯眼。
特別是,那位鎮長理應住在其中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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