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然的記憶力一向不錯。
因此,他在拉特懷抱的這些東西中,他看到了屬于皮爾、哈羅德、科芬、瓊娜的一些配飾。
再加上赫伯特蒼白的臉色和拉特驚慌失措的神情,秦然幾乎是瞬間把握到了事情的關鍵:皮爾一行遭遇到了大麻煩。
雖然在之前的交談中,秦然沒有與赫伯特交談過幾人的下落。
但也猜到了個大致。
必然是分開而行,縮小目標減少被發現的幾率。
不過,隨著皮爾等人的隨身物品被送來,結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送東西的人呢?”
秦然問道。
“就在大廳!”
“他……”
沒等拉特說完,秦然已經大踏步的向著大廳走去,赫伯特緊隨其后,因為擔憂而有些愣神的拉特,則是慢了一拍。
大廳內,一個上了年紀的‘老者’站在那里,手中拄著一根黝黑的拐杖,身上卻是以一塊皮制披肩。
那塊披肩不僅大,而且異常的厚實,披在‘老者’的身上,直接擋住了對方的全身,令人無法細致大量。
‘老者’看到走進來的秦然、赫伯特時,立刻露出了一個令人很不舒服的笑容。
干枯的皮膚、黑黃的牙齒,為這個笑容‘添磚加瓦’。
而低低的、沙啞的聲音,則令這個笑容變得無比的陰沉。
“赫伯特、2567閣下,初次見面,真是不勝榮幸,你們可以稱呼我為巴索,或者其它什么,對于我們來說,名字也就是一個代號罷了!”
“不過,看來我的‘禮物’,兩位已經收到了!”
“怎么樣,還滿意嗎?”
巴索又一次笑了起來,那干枯的笑容實在是讓人心生厭惡。
但不論是秦然,還是赫伯特都是直視對方。
秦然在推斷著對方的什么,思考對方嘴中的‘我們’。
赫伯特則是徑直問道。
“皮爾、貝克和我的學生們在哪?”
老學者的聲音中帶著顫抖。
并不似懼怕,而是憤怒。
而接著?
這樣的憤怒幾乎讓老學者窒息。
因為,巴索毫不猶豫的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
“他們現在都很好,雖然一開始的時候,我們有些不愉快,但是隨著一些‘交流’后,他們學會了該如何跟我們相處相信我,我在拷問方面是大師,就好似你對尼克王朝的研究一般!”
“那個叫做哈羅德的,我折斷了他的一條手臂,科芬打斷了一條腿,當我準備閹割他們兩個的時候,叫做瓊娜的開口阻止我,所以,我在她的臉上來了一刀,而她的車夫、保鏢護住心切對我破口大罵,我不得已把他的舌頭割了下來。”
“至于您的管家和那個傻子?”
“放心吧,他就是因為炮烙、電擊過度變得有些虛弱,而那個傻子實在是有些不好對付,我不得不二十四小時讓人鞭打他,讓他保持在一個安全的范圍內。”
“您看您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訴了您,我想要知道的是否也可以告訴我了呢?”
“陛下的封印地點在哪里?”
“解封的咒語又是什么?”
巴索一邊說著一邊向老學者行了一禮。
仿佛是一位優雅的貴族。
如果不是因為對方嘴中滿是惡毒的話。
“你!”
老學者瞪大了雙眼,平生罕見的出現了殺死一個人的沖動。
而拉特在聽到自己兒子的遭遇后,整個人就變得搖搖欲墜起來,當這位父親站穩的時候,遠遠超過老學者的殺意開始在心頭醞釀著。
巴索感受到了這樣的兩股殺意,它再一次露出了那兩人心生厭惡的笑容,干枯的臉上浮現了一個不屑。
“赫伯特閣下,您的時間不多了!”
“我臨走時說了,如果我1個小時還沒有回去的話,你的管家、學生們必然會遭受新的一輪折磨,而且,你可以放心的是:相較于即將出現的折磨,之前他們遭受的那些,不過是開胃菜。”
巴索一字一句的說著。
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好似刀子一般捅入了赫伯特的心底。
痛徹心扉的感覺漫延赫伯特全身。
老學者看著眼前的巴索,嘴唇微張,那到了嘴邊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他想要一口拒絕。
因為,他知道如果真的讓那位尼克王朝的皇帝解封的話,整個世界都將會陷入到災難之中。
到時候成百萬、千萬的人將死去。
這樣的數目與皮爾等寥寥幾人相比較,后者實在是不值一提。
可這并不是一個比大小的數學題。
而是……
感情!
對于既是管家又是好友的皮爾、三個勤奮好學的學生和留在身邊的大家伙,乃至那位瓊娜的車夫、保鏢,赫伯特都做不到無視對方的生死。
但是,無視更多無辜的人,赫伯特也做不到。
老學者左右為難。
尤其是當一旁拉特以祈求的目光看向他的時候,老學者的喉嚨就好似被堵住了一般,完全的說不出話來。
“很為難嗎?”
“赫伯特閣下,需要我給你一個下定決心的勇氣嗎?”
“我的手下里有幾個,可是對您的學生瓊娜情有獨鐘的……”
巴索再次開口了,故意拖長的語調內,充斥著惡意。
它又一次的逼迫著眼前的老人。
并且,完全的沉迷其中。
如果不是因為有著更加重要的任務,它不介意把這個過程變得更加漫長一點。
畢竟,這么‘優質’的對象,并不好找。
所以,在話語聲落下后,它就死死的盯住赫伯特的模樣,它要欣賞一下,赫伯特被逼到絕境后,會露出什么樣的表情。
只是,巴索注定是要失望的。
并不是說赫伯特無動于衷。
事實上,老學者在這個時候幾乎要被折磨的崩潰了。
但巴索看到的是一張年輕、淡然的臉。
那是一種淡然到漠不關心,又似乎一切都不放在心上的神情。
巴索很不喜歡這樣的神情。
“2567閣下,您有什么想說的嗎?”
“或者……”
“您準備替赫伯特閣下做決定?”
瞇著眼,巴索陰沉的將壓力放到了秦然的身上。
然后,它的視野中,秦然就消失了。
咔吧!
一聲脆響中,巴索就感覺自己的膝蓋一陣劇痛,身體就跟著不由自主的跪了下來,一只有力的手掌捏在了它的天靈蓋上,那巨大的力道,讓它直以為自己的腦袋會被捏碎。
接著,隨著手掌的移動,跪倒在地的它被拎了起來。
它再次看到了那張年輕的臉。
淡然的神情沒有任何改變。
只是,那捏著它天靈蓋的手掌卻是不斷的縮緊。
“你想要我替赫伯特做決定嗎?”
秦然問道。
聲音冰冷,如刀鋒一般的殺意,好似浪潮一般傾瀉而出。
頓時,將巴索淹沒。
ps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