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一路行來,已經從荒涼野外漸漸走入到來鄉村與城鎮較為密集的平原上,氣候比山區要溫暖許多,至少不會再有積雪,眾人趕路的速度也要快了許多。
經過這些天的磨合,郝啟也算是對隊伍里的眾人有來一些了解,雖然他看過原著,但是原著終究只是原著,而與真人接觸之后才算是真正的了解。
首先是那個貴族少女法爾納塞,她正在不停尋找著自己在隊伍中的定位,或者說,她在尋找著自己的價值。
無論是照顧卡斯嘉也罷,還是每天傍晚搭建庇護所也罷,她其實都在積極的幫忙,但是奈何她本是高等貴族出生,根本就沒做過這樣的事情,所以往往會越幫越忙,同時,她對于夜晚出現的那些幽靈鬼怪,任何超過世俗的恐怖東西,她都帶著巨大的恐懼,這也讓她頻頻出錯,甚至有一次還差點將她照顧的卡斯嘉給弄丟,這一度讓她覺得自己毫無用處,根本沒有任何生存的價值,情緒也一度變得很低。
不過郝啟卻是知道,隨著這一路走來,雖然法爾納塞出的紕漏不少,但她確實是在成長,她的內心確實是在變得堅強。
從原著上來看,法爾納塞雖然是高等貴族家庭出生,但她其實并不如何的歡喜,從小到大都被那貴族庭院深深所窒息,但是她性格并不是如何的堅毅,在中世紀貴族,混雜著宗教,以及這個世界還有妖魔鬼怪等等的存在,這一切壓得小時候的法爾納塞幾乎快要崩潰,而無法對抗這些黑暗的她,就將自己也變得來黑暗,放火燒人也罷,暴虐也罷,驕橫也罷,其實都不過是為來掩蓋內心弱小的自己罷了。
那怕是之后有了塞爾彼高,但那也不過是兩個弱者抱團取暖罷了,本質上她從沒有逃過貴族那深深庭院,以及宗教那重重黑幕的籠罩,而這一切,是直到遇到了格斯為止,她才終于第一次看到來曙光,雖然這曙光微弱得如同風中火燭,但那是她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在黑暗中戰斗到天明,用自己的力量生生將黑暗劈碎,那一幕幾乎將她的人生觀都給徹底扭轉了過來,而這,其實就是她非要跟隨格斯的其中一個原因。
而另一個人,法爾納塞的隨從塞爾彼高卻要復雜了許多。
這是一個表面和善,但是內心堅硬如鐵,異常冷酷的一個角色,他的到來其實完全都是依照法爾納塞的意愿而行,否則他壓根就不會想與格斯一行人產生半點關系。
在原著中,塞爾彼高是貴族的私生子,不,甚至可能連私生子都算不上,他的母親是一個與貴族有過私情,然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那貴族的可憐平民女子,雖是如此,他母親卻是從沒有忘記那貴族男子,一直以為那貴族男子將會來迎接她和她的孩子,就這樣一直等待,直到精神都開始不正常為止。
而塞爾彼高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下出生與成長,不但要遭受外界的冷眼與欺辱,回到家中也要面對已經半瘋的母親,而且更是饑寒交迫,生活也是貧窮得可以,而就是在這樣完全看不到丁點光明的日子中,他遇到來法爾納塞這樣的一個貴族少女,在法爾納塞的要求下,他成為來年幼的法爾納塞的侍從。
事實上,法爾納塞出生的高等貴族家庭,正是塞爾彼高生父所在的貴族家庭,而法爾納塞就是他同父異母的妹妹,這樣的事情被他知曉后,本就對法爾納塞帶著情愫的他,心底里的感情卻是更加的復雜來,那是一種既是恩情,又是親情,又是感情的情緒,所以他才能夠對法爾納塞不離不棄,那怕法爾納塞再刁蠻也絕對不會離開她的原因。
至于那個小男孩伊思多洛則是三人中最簡單的一個,他就是一個亂世孤兒,既是小偷,也是掙扎苦命人,而在中亂世中,那怕伊思多洛是個小孩子,卻也知道只有力量才能夠保護他自己,也同樣可以生活得更好,而在他的記憶與見識中,再沒有任何人比格斯更強了,那是一個以人類的力量根本無法企及的強大,可以以人類身軀對抗怪物的強大,所以他入隊的理由就是這個了,他想要變得強大,同時也憧憬著格斯的強大,這時一種對于英雄和強者的崇拜之情。
事實上也正是因為這個,這些日子以來伊斯多洛一直在挑釁著郝啟,在他那孩子氣的認知中,是不可能有人比格斯更加強大才對,怪物例外,而郝啟明顯就是一個普通人類,那他怎么可能比格斯更強大呢?而且隨著貴族男女的加入,郝啟這些日子以來也再沒有出過手,那怕是野外的幽靈鬼怪數量再多也是如此,而郝啟對格斯的交代是,格斯要達到內力境還需要鍛煉,而這夜晚的鍛煉就是其中之一。
見識過郝啟強大得格斯,他也默認來這個說法,不過這也就引得來其余幾個人的嘀咕,相對來說,伊斯多洛是最不甘心,也最為敵視郝啟的人。
不過這些對于郝啟來說都是小事,他在這些日子以來也見識來這個世界的情況,有些是原著中有所提及的,更多的則是原著里壓根沒有的,比如農奴,比如流民,比如屠殺等等,中世紀的黑暗看得郝啟好幾次都差點沒忍住出手,不過想到事后的處理,他還是勉強忍耐來下來。
這里的情況與黑海不同,雖說黑海的奴隸制更是根深蒂固,甚至已經向著永恒制度的方向發展,但是畢竟黑海只是七海世界的其中一個海洋,黑海的奴隸制對于黑海是正常,對于別的海洋就是異類,那時候郝啟只需要解決黑海的高層,那么黑海的奴隸制在別的海洋牽涉下自然就會瓦解。
但是這個世界不同,這個世界時本身時代就處于中世紀黑暗時代中,是整個世界都是如此,其文化,其科技,其生產力水平,其人文思想等等一切都是為這個時代的這一切而存在的,那怕郝啟出殺了一處惡霸貴族什么的,由外界填充而來的人員也依然是如此,而且不光是欺壓屠殺的那些人覺得正常,被欺壓被屠殺的那些人也覺得這一切理所當然,因為這是由整個世界,整個時代所決定的一切,并不由個人意志所轉移。
當然了,若是郝啟還有完整的實力,沒有被封印得只剩下萬分之一還不到,那他確實是可以以個人的力量強行扭轉整個世界,什么貴族,什么國家,什么制度,什么使徒,什么幽界靈界鬼怪,什么神之手,那怕是深淵都無所謂,他完全可以以力證之,全部都給通通打碎鎮壓,所有不服都不存在,他的意志就是這個世界的意志,那時候他完全可以將這個世界的生產力提升,再造合理制度,最多二十年時間,就可以讓整個世界徹底變樣。
所以所謂的不由個人意志所轉移,其實通通都只是一句話,個人力量不足夠罷了,若是個人的力量可以壓倒一切不服,當力量足夠大得時候,根本就不會存在什么集體壓倒個人的說法,之所以會如此,其實究其根本,不過是力量不足罷了。
事實上,郝啟被困頓于虛擬超脫,其根本原因就是在于此了,他力量不足,若是他力量足夠的話,這什么虛擬超脫又怎么可能把他逼得如此生死不得?
這一天,眾人路過來一個小鄉村,不過卻是過而不入,因為這個小鄉村壓根沒有進入的價值,光從看到的情況來看,整個小鄉村壓根就沒有任何旅館或者商店之類,所有的房屋都是最為破舊的茅草屋,甚至可能連茅草屋都不如,所有村莊里的人看起來都是瘦弱如柴,弱不經風的樣子,而他們所吃的東西,在郝啟看來壓根不是人,不,不是生物所能夠吃下的食物,與他們相比,格斯簡直就是億萬富豪一樣。
事實上,無論是格斯,還是伊斯多洛,他們雖然都是孤兒,雖然都掙扎于世,但是他們的經歷比這些農奴或者農民簡直要幸運上萬倍,因為他們是自由民,這從根子上來說就已經比農奴要高好幾個檔次來,其次他們都可以用刀劍來生活,這就比絕大部分的自由民幸運了,至少他們能夠不死在戰場,那么他們的生活質量事實上比許多的市民還要好。
這就是這個世界的殘酷來,黑暗中世紀的殘酷,更何況這個世界比郝啟前世的地球還要殘酷,因為這是一個有魔世界,一個有著超凡屬性的世界,有著妖魔鬼怪的存在,對于生活在最底層的人類來說,這個世界比地獄其實強不了多少。
眾人在這村莊外詢問了一名趕羊人,周邊的城鎮,以及去到海邊的一些路途,這名趕羊人看起來比村莊里的農奴要好太多了,顯然他并不是一名農奴,而且看樣子也不是一名普通的農民,所以對于眾人的詢問,他也給出了大量的信息,周邊的城鎮,以及更遙遠的城市,甚至連戰爭的情況他都給予了回答。
“是嗎……庫夏的軍隊已經來到來這附近了,打得可真快啊。”格斯喃喃自語道。
牧羊人聞言就說道:“不過有眾國聯軍阻擋在庫夏大軍前,他們想要打過來估計沒那么簡單。”
這時,塞爾彼高這時就說道:“自米特蘭國王死后,米特蘭王國就再沒有力量阻擋庫夏大軍長驅直入,而且因為宗教信仰不同,再加上庫夏人實在是太過暴虐,別的國家也為此產生了恐怖與擔憂,現在的聯軍就是這么來的,更何況米特蘭國王死后,米特蘭其實已經從事實上亡國了,只要能夠打退庫夏大軍,同時找到米特蘭王國唯一的那個公主,那么這米特蘭國就可以被誰從根本上獲得,直接獲得一個國家啊,這些聯軍打的都是這個主意。”
“米特蘭王國啊……”
米特蘭王國,庫夏大軍,國王,公主,國家……這些詞語讓格斯聽得是萬分感嘆,鷹之團的起源就在于此,鷹之團的覆滅也在于此,同樣的,他的恩怨情仇都在其中,他的人生都被這些牽扯了進去。
塞爾彼高也看出來格斯的感嘆,他好奇的問道:“有什么事情嗎?”
格斯搖了搖頭道:“不,沒什么……看來大戰即將開始啊,我們要繞過大的城鎮和城市才行,不然就會被牽連入戰圈中。”
塞爾彼高也點頭應是,他可不是法爾納塞那樣的真正貴族大小姐,對于戰場,對于死亡,對于黑暗,他可是門清的,對于像他們這樣的一個小隊來說,那怕是有著格斯這樣強大得簡直非人的存在,若是遭遇大軍的話也根本冒不出什么泡來,格斯最多利用地形一戰幾十,了不起一百多,再多他也是沒法,至于其余人,騎兵一沖就全死了,尸體都拼不齊。
所以,躲開城鎮,大城市,這就是他們接下來的主要任務,因為軍隊可不是他們這樣的旅者,大軍出發一定是按著道路,按著城鎮城市的去攻打,否則大軍難道還要在荒野上浪費時間不成?所以只要避開這些地方,那么眾人遭遇大軍的可能性就幾乎為零。
除了城鎮和軍隊信息以外,眾人還從牧羊人那里得到來一個奇怪的信息,似乎最近有些怪物開始零星出現,它們被稱為獸鬼,和人們傳說中的獸鬼形象幾乎一樣,已經有好些城鎮鄉村出現了這種獸鬼了,甚至還有許多路人被襲擊帶走,這獸鬼就是旅行者的大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