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隸的存在有著其必然性,在低文明程度時,無論是戰爭,饑荒,災難等等都會造就一大批的奴隸,甚至在歷史上人類文明有一個時期還被稱之為奴隸制時期,雖然是奴隸制,但那確實是比部落制更加先進一些的文明制度,就人力資源而言,集中起來的奴隸比散放的各自求存的部落確實要更加先進。
但是這并不是說奴隸就是合理的東西,特別是文明的進步,奴隸本身就屬于野蠻的行徑,在人類文明的進步史上,奴隸就漸漸從合理到犯罪。
而郝啟對于奴隸制異常痛恨,或許這個世界上一直都存在著剝削,但是剝削是剝削,奴隸是奴隸,那是將整個人的所有權力完全剝奪,將人類本身當成一件物品,作為奴隸就再沒有任何權力可言,在奴隸主的眼中,奴隸甚至根本算不上是人類,這就是郝啟最難以容忍的了。
東離城確實如湯美所說的那樣,充滿著繁華氣息,但這是一種虛假而扭曲的繁華,整個城市其實并不大,相當于一座大型城鎮,整個城市內部的建筑與布局,依然還是類似二十世紀初期那樣,也有高樓,也有繁華的街道,也有狹窄的小巷,整個城市中行人也比較多。
但若是再仔細觀察,就會發現這個東離城中并沒有普遍意義上的貧民窟或者平民區,而且也沒有民用店鋪之類,只有大量的高檔店鋪,無論是飯店,還是禮物點,奢侈品店,或者是夜店之類,可以說整個城市都是享受級別的店鋪所組成,除此以外,就只有大量類似廣場一樣的建筑群了,那里就是買賣奴隸的地方。
“聽說東離城由三個幫派管理,但是這些幫派其實是一些政府高管,富翁,或者世家武者所推出來的前臺人員,真正的主使人其實都躲在幕后,但即便是這三個幫派,其幫主都是內力境的超強者。”湯美對郝啟說道。
自從二人離開了戰場后,湯美其實一直都在想方設法的打探郝啟的信息,從名字,到身份,到武者實力等等,但是郝啟并不沒有對她的打探進行回應,湯美還以為是郝啟戒心重,其實只是郝啟不想讓自己的麻煩牽連到她罷了。
彼此的所處層次差距實在太大,郝啟作為第三次沖擊主角,而且還與世無雙進行了一場改變世界局勢的巔峰之戰,可以說他就是站在這七海世界巔峰的人,一舉一動都可以關系到這天下歸屬,而湯美呢?不過是社會最底層的一員,沒有武功,沒有特殊能力,就是一個最為普通的人類,若是讓她牽連到郝啟的事情里,那怕對郝啟來說只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仇人,都可能讓湯美死無葬身之地。
湯美說的這番話其實也算是試探的一部分,因為她一直都在猜測郝啟的武者實力,雖然她是社會最底層,但是七海時代那怕是最為普通人都會練武,誰能沒個夢想呢?萬一自己是練武的天才,萬一就領悟了內力呢?一下子就從社會最底層成為了人上人,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會不去嘗試一下,而湯美顯然也是其中之一,所以她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但好歹也知道一些武者的信息,當然了,都只是最基礎的信息,比如內力境,比如內力什么的,至于別的卻是不知道了。
郝啟對此倒也并不在意,反正他是不會說出自己名字的,至于別的,湯美若是猜到也就猜到了,他也不會對此進行否認或者肯定,他此行只是要來解決五年前的一些后遺罷了。
“如此說來,只要解決了這三個幫派,那么至少明面上的奴隸主就沒了?”郝啟摸了摸下巴說道。
湯美心頭一凜,就將郝啟的武者定位給定在了內力境,而且估計還是內力境中的強者,她斟酌著詞語說道:“你估計沒聽清楚我說的什么,他們只是臺面上的人物,那怕你們把他們的主使人都給殺了,但是幕后人呢?隨便再找一些人做他們的走狗就行了,這根本解決不了什么。”
郝啟卻是笑著搖了搖頭道:“道理是這樣,但是許多時候并不是光有道理就行,若光是有道理就行,那還要力量干什么?還要犧牲干什么?同樣的,按道理來說,這種情況若要解決,該之間去找那些幕后主使人,但是一來我不知道幕后主使人是那些,既然名為幕后,他們一定是很小心的保護好自己的信息,我連幕后主使人是誰都不知道,那該如何去找他們呢?
“至于其二,那就更加簡單了,關于奴隸,幕后主使人,那些既得利益者縱然罪該萬死,那站在臺面上的人呢?這些狗腿子就是無罪的咯?所以要解決奴隸的事情,首先找他們肯定沒錯。”
事實上,湯美和郝啟有認知上的問題,湯美所謂的奴隸問題,其實核心就是關于蓮心的,她也只是想要找回蓮心罷了,在她的認知中,以為郝啟所謂的奴隸問題也是基于如此,所以她才提議去找高層,因為按照她的想法,郝啟若真是一名內力境,那再心大的權貴都只可能客氣以待,為其尋找回一個奴隸也就是一句話的事情,沒有人會愿意為了一個奴隸去得罪一名內力境。
但是與她的自我想象不同,郝啟可不是想做這么簡單的事情,他可是想搞一個大新聞啊,這可是他的專長,從當初才開始在藍海旅立就搞出了大新聞,之后一路火花帶閃電,什么時候他不搞大新聞了,那才是要嚇死不知道多少人。
正因為如此,彼此所思所想的完全是截然不同的兩種東西,然后帶著各自的想法與目的,兩人一同進入到了東離城中,而囊中羞澀的湯美打算在城邊小巷中搭建她的帳篷時,直接就被郝啟拉著去吃所謂的免費大餐,湯美還在莫名其妙,想當然認為郝啟或許在這個城里有朋友存在,畢竟郝啟是武者,武者身份高貴是想當然的,然后湯美就驚駭的發現,他們直接踏入到了三大幫派之一的地盤中去。
東離城的三大幫派,都是從事人口買賣的大勢力,其中最為弱小的一個是由奴隸商人所組成的一個勢力,排行第二個是一只由亂軍組成的勢力,據說其后臺還有一個恐怖組織與一個游擊隊組織,至于最強的那個幫派,其幕后主使人則是世家與政府高官,而郝啟所挑選的就是這個最強的幫派,剛一進入到這個幫派的街區中,郝啟就看到路邊有零零散散的持槍人員,更還有一些高檔次的妓院夜店之類。
郝啟也不在意,大步的向著這個幫派的總部走去,反倒是湯美越走越心驚,她終于忍不住站停著問道:“你想要干什么?就這樣大咧咧的走進去?你認識這幫里的高層?先說好啊,我樣子可不好看,要身材又沒身材,你想要把我給賣掉也賣不了幾個錢,若真是這樣的打算,我勸你早點……”
郝啟頓時失聲一笑,他習慣性的揉了揉湯美的頭發,雖然又油又膩,但是郝啟真是一點都沒嫌棄,他輕聲說道:“放心吧,不是要賣掉你,是真的要請你去吃一頓大餐,不要那么重的戒心啊。”
話雖然是這么說,但是湯美怎么可能放下戒心?自藍海劇變后,這五年里她已經看過太多太多的丑惡了,人心的丑惡讓她已經非常絕望,所以她還打算要說什么,甚至是直接轉身就走,但郝啟在這時就說道:“就當再多相信一回吧,你有為了朋友而赴湯蹈火的勇氣,我對此十分欣賞,那何不再多相信一回呢?人生需要付出勇氣的時刻不多,這或許就是轉機與改變也說不定哦。”
湯美用一種看精神病的目光看著郝啟,而郝啟也不見怪,只是坦然的回視,良久后,湯美才說道:“反正話說在前面,我可不管你與這些幫派有什么勾結,若是情況不對,我第一個轉身就走!”
“行行行,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啊,我怎么可能恩將仇報?”郝啟笑著回答道。
湯美則嘀咕道:“這個世界上恩將仇報的人還少了嗎?嫉妒也好,心懷惡念也好,恩大成仇也好,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這樣的人啊……”
郝啟并沒有回答,他默然前進,走到這里,距離這個幫派的總部已經非常接近,他們二人終于被四五名幫派最底層的小混混給截住了。
雖然是小混混,但這里是這個幫派的地盤,他們也不敢做什么出格的事情,只是笑嘻嘻攔住了郝啟,為首一人就陰陽怪氣的說道:“喲,農民伯伯來賣閨女了?哦哦哦,看錯了,年齡沒那么大,那么是農民小伙子來賣媽……”
最后那個媽字還沒說出口,迎面一拳就打在他嘴巴上,這個混混整個人就被砸翻在地,看起來似乎并沒有昏迷或者死掉,但是那滿嘴的碎齒和鮮血,顯然他未來已經不能夠靠自己的牙齒吃飯了。
另一邊,打出這拳的郝啟,笑嘻嘻的對他們說道:“不,你說錯了,是你們的農民大爺來吃地主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