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想自己做主選皇后和妃子不成,卻終于體會到當皇帝的好處,就是想要怎樣的宮女,都有人給他送來。
張苑成功做了一次“媒”,將四名小宮女送到朱厚照在勤殿的休息之所,而且是趁著夜色悄悄送進去的,那時朱厚照尚在乾清宮守夜,等張苑過去告知,朱厚照頓時興奮得連連搓手。
朱厚照看了眼自己老爹的棺槨,忽然意識到這種場合表現得太過興奮有些不妥,便起身在張苑的陪同下走出乾清宮大殿。
“張公公,你做事越來越得朕的喜歡,你事情辦得很好,朕會記得你的功勞,等朕……”
朱厚照又想許下一張空頭支票,突然間想到自己現在已經是皇帝了,很多空頭支票其實不用許諾,他作為皇帝已可頒賞。
但熊孩子再一想,自己就算當上皇帝也沒實權,許多事情還是只能許諾,當下道,“回頭朕一定會提拔重用你!”
換作以前,張苑很在意朱厚照的承諾,但現在朱厚照當上皇帝,反而不急于一時,畢竟皇帝隨時都可以頒賞,做事做得好得到賞賜天經地義。
張苑想到之前在那些老宮女面前趾高氣揚,甚至有銀子收時,心情大好,行禮道:“為陛下做事,乃奴婢份內之事!”
“說得好,朕就欣賞你這樣做事不計酬勞的奴才。等著吧,朕不會虧待你,可惜現在朕剛當上皇帝,手中沒有多大權力!”
朱厚照說完,又往乾清宮周圍看了看,確定沒人,他才好似做賊一樣,偷偷摸摸往勤殿而去。
張苑本不想跟隨,但想到如果朱厚照在里面亂搞,被蕭敬甚至張皇后突然闖進去,破壞小皇帝的興致事小,被張皇后撞破怪罪下來那就麻煩大了。
他只能跟上去,等到了勤殿門口,見朱厚照興沖沖走進去,才想到自己站在外面更顯做賊心虛,又灰溜溜離開。
朱厚照臨幸宮女已不是一次兩次,以前都是他采取主動,那些宮女多少都會帶有一點兒反抗,很多時候只能半途而廢,就算有事成的,也多是半推半就,事后哭哭啼啼,讓朱厚照極為掃興。
但這次卻不同了。
他當了皇帝,這些小宮女來之前老宮女都曾征求過她們的意見,小宮女雖然沒有老宮女那么勢力,但也知道在宮里做奴婢的苦楚,明白這是她們獲得榮華富貴的唯一機會,如果不好好把握,很可能要回去繼續當奴婢,一輩子都在宮里孤獨終老。
所以她們都很珍惜這個機會,到了勤殿,見到新皇朱厚照,極盡侍奉之能事。
她們自己或許什么都不懂,但背后畢竟有老宮女傳授經驗。
那些老宮女可能一輩子都是在室女,到人老珠黃后也沒男人寵愛,但知道的事情可不少,經過悉心傳授,就算四個小宮女做不到“善解人意”,但至少乖巧可人,應付朱厚照這樣對男女情事知之甚少的情場初哥,可謂游刃有余。
這是朱厚照第一次在宮女完全自愿的情況下行那之事,而且一次就有四個姿色一流的少女,讓他眼花繚亂不知如何下手。
原本晚上朱厚照要去乾清宮守夜,但因臨幸四名宮女,這天夜里他哪兒都沒去,就在勤殿內安心享受自打當皇帝以來第一次魚水之歡,等到了第二天早晨,張苑將四名小宮女帶走,朱厚照這才耷拉著腦袋,帶著黑眼圈回到乾清宮。
正在照料香火的蕭敬見朱厚照無精打采進入殿門,趕緊迎上前問道:“陛下昨日可是未休息好?”
朱厚照打量蕭敬,打了個哈欠:“本宮守夜多日,困頓不堪,回去休息一下都不行?蕭公公,你不是連這個都想管吧?”
“不敢,不敢!”
蕭敬不知昨夜朱厚照做的那些荒唐事,只當小皇帝真的回去休息了。
此時蕭敬將當日朱厚照的行程安排詳細說了一下,包括什么時辰守靈堂,什么時辰去奉天殿見大臣,什么時辰批閱奏本,什么時辰給張太后和太皇太后王氏請安等等。
蕭敬這邊事情還沒說完,朱厚照不耐煩地揮了揮手:“行了行了,每天就那么些事,還要重復來重復去的,就不能想想怎么幫朕多擔待點兒?朝堂上有劉少傅和李大學士,什么都不需要朕……蕭公公,你可真有本事啊!”
蕭敬哪里聽不出朱厚照這是在諷刺他,當下無奈地說:“陛下,閣臣也是為了您和朝堂安穩,陛下應多理解才是!”
朱厚照心里罵開了,不過想到昨夜跟那些宮女快活時的情景,眼前的事情似乎又無關緊要了,這會兒已在尋思晚上再跟那些小宮女續前緣,心里想到開心的事情,臉上的神色也就沒那么嚴肅。
“好了,你且退下,朕今日要為先皇守靈,不希望你在這里打攪!”朱厚照冷聲道。
蕭敬恭敬告退,此時雖然朱厚照是皇帝,但蕭敬什么事都聽張皇后的,在他心中,只把朱厚照看作一個少不更事的頑童,自然有什么事都去問皇帝的娘。
朱厚照當天又重復了之前幾日所做的事情。
對于朝事,他變得不怎么關心了,現在劉健和李東本就不給他具體處理事情的機會,都會覺得他年幼,對于國家大事沒有經驗,索性讓他當個傀儡。
不過這其中朱厚照對一件事卻提起了興致。
這件事說是朝事也非朝事,涉及到一名朝臣個人操守問題,那就是“沈溪涉嫌奸污南寧知府高集兒媳高寧氏”的案情。
朱厚照登基后,適逢年初休沐,平時從正月初一到十五這段時間,官員都不上班,朝廷中有什么大小事情都會趁著年底前將奏本送到京城,爭取在年底前處理完,發回地方處置,因而沈溪的事情在年前就已派人去查。
朱厚照登基這十幾天時間內,朝堂上沒有提及沈溪的任何事情。
這次突然提出,朱厚照自然非常關心,好奇沈溪到底有沒有強搶民女。
前來奏稟此事的是刑部尚書閔圭,以及都察院左都御史戴珊。
二人待朝堂議事結束,單獨留下來奏稟,他們之前已經向劉健報請過……在李杰跳過內閣找小皇帝奏事的事情發生后,劉健特別跟朝中人打招呼,任何人想找皇帝奏事,必須要過他這一關,以后凡是私自找皇帝奏事的,一律會被追究責任。
朝中都知道劉健大權獨攬,沒人敢跟他唱反調。
獨自面對閔圭和戴珊,朱厚照有些著急地問道:“兩位愛卿,你們說沈卿家的事情,到底搞清楚沒有?派人去調查,必須得有根有據才定罪,還是說只憑子虛烏有的謠言便做出結論?”
閔圭是刑部尚書,負責天下刑獄之事,而戴珊這左都御史則擁有監察百官之責,再加上沈溪是掛名的都察院左都御史,沈溪有什么罪過,都察院責無旁貸。
以二人上奏意見,先卸掉沈溪的官位,歸還兵權,如此才能不影響朝廷委派辦案官員對案情的判斷,免得因沈溪權勢太大,利用手頭權力阻礙朝廷和廣西按察使司派出的人偵辦案子。
閔圭道:“陛下,如今案情尚未有定論!”
朱厚照怒不可遏:“沒定論你說什么先卸職?感情不是你被人冤枉,是吧?現在沈卿家在西南領兵,朝廷隨隨便便就徹查一個有功之臣,而且還是欽差大臣,你讓天下人心中怎么想?這件事繼續調查,等查出結果,朕再做決定,看看怎么處置……”
這讓閔圭和戴珊很為難。
對沈溪先卸職后調查的奏請,是由內閣劉健和李東陽商議后給出的意見,此番二人不過是來跑腿,在這件事上根本無法做主。
閔圭和戴珊都不想牽涉進“沈溪強搶民女”的案子,因為這個案子非常敏感,很可能要否定沈溪在西南取得的功績,這必須要內閣首輔甚至君王才能做的決定,他們不想冒天下之大不韙。
朱厚照見二人不應答,不由越發生氣:“怎么,朕說的話不好使?”
閔圭道:“回陛下,臣以為此案要么先讓沈尚書卸職回京,要么想辦法讓他離開廣西,否則……這案子查不下去……”
朱厚照道:“不行,朕決定的事情,你們別想擅自更改。在朕看來,沈卿家不會做如此喪心病狂的事情,就算做了那也情有可原……”
皇帝說出的話連自己的嘴巴都打,戴珊和閔圭無言以對。
他們聽出一層弦外之音,別說現在沒有證據證明沈溪犯事,就算有了證據,在小皇帝這里,沈溪也可以原諒,甚至不用承擔任何責任。r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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