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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玄雀可能確證?”
嬴鼎天搖著頭:“皆為孔殤所言,鼎天無處證實,不過陛下從嵩山離去之時,確是心情不佳,神色匆匆。此后白云觀也在準備布置法陣,加固封印。”
嬴沖一聽此言,就知此事八九不離十。
他不禁深吸了一口氣,盡力使自己平靜下來。心想自己還有時間不對么?無非是在這幾年中,傾盡全力去獲得更多的力量。
“還有什么壞消息?汝可一并道來。”
嬴鼎天果然又繼續稟報道:“其六,西方大帝被人救走,出手之人,很可能是天庭那兩位帝后。其七儒門五君子中,走脫了方孝儒與黃子澄、齊泰三人,而劉宗周、海瑞自愿斷后,以秘法催發其浩然正氣,遮蔽百里,直至力盡被擒,由繡衣衛帶走。”
聽到此處時,嬴沖不禁又一聲輕哼。
擒住了劉宗周與海瑞么?那么此戰倒也非是全無收獲,可畢竟是與他的期冀相差深遠。
這次他欲將那五人都誅于秦境,并非是全因私怨,而是欲借此機會,禍亂關東。
太學主與儒門五君子,乃魯國支柱。一旦這些魯儒精英,亦全數葬身。那么齊國趁虛而入,興師伐魯的可能,高達九成,而吳楚二國,也多半會出兵干涉。甚至魏趙燕三家,亦難置身事外。
一旦關東諸國戰起,大秦在西面的壓力,勢必會大幅減輕,更可空耗關東諸國國力。
可惜的是,這次只拿下劉宗周與海瑞這兩位。
此時魯境儒門雖遭重創,可有那方孝孺在,依然可支撐門庭。又有一位隨時隨刻都可能回歸此域的在世金仙,齊國伐魯的意愿,只怕是小而又小,
不過真正的重點,還有那位西方大帝——
此人本已必死無疑,可如今卻被救走。天庭帝后,也就是那封神榜之主,天帝昊天,瑤池金母?
思及此處,嬴沖更是驟然間心生悸意,眉心之血一陣跳動。而自身丹陣之內,那龍鳳虛影,也同樣生出異變。龍目鳳睛,都在滴血。
便連那邪櫻槍,也是在嗡然震響,顫鳴不止。
這令嬴沖面色大變。此刻他再清晰不過的感應到,自己的生死之劫,即將到來。
突兀出現的特殊獎勵二十七,邪櫻槍的示警,加上自身的心潮感應,他已再無需懷疑。
未假思索,嬴沖就又大步走出了軍帳。他先目視夜空,估算著一位上位偽開國,從咸陽抵達此地的時間。之后才冷聲出言:“傳令諸人,準備應戰!再招孔殤月兒,速度回歸。”
說是要‘準備’,可其實這短短時間內,嬴沖也準備不了什么。他只是將始龍甲的子陣,布置在了吳不悔及云光海等人之前施展陰陽術時的陣壇附近。
這里依然是靈樞所在,匯聚了整個東河郡,大半的靈脈。占據了此處,也就掌握了先機。
且此處四方開闊,周圍一覽無遺,來敵無論有什么動作,都難避他的耳目。
之后再由吳不悔出手,在這里布置了一個法陣。因時間緊迫,規模不大,也做不到因地制宜。只能給此間眾人,提供一些防護與加持。
——雖是比不得始龍甲法域之能,也能使此間百里內的諸人,獲得小半階的戰力增幅,
然后吳不悔,九月與張承業,左蒼天等一應眾人,就被嬴沖遠遠趕離此間。借助吳不悔的幻法,潛伏于外圍。
有神甲‘始龍’在旁,嬴沖并不畏懼那即將到來的兩位。可他更清楚,這幾人既是準備對他出手,那多半是已有著萬全的準備。也多半有方法,克制或者破解掉‘始龍’的半步法域。
而這場大戰,必定沒有普通權天境插手的余地,與其讓這幾位守在他身邊,倒不如在外圍相機而動,可以略做牽制。
果然就在那法陣布成,九月等人隱伏之后不到半刻時間,端坐于那陣內的嬴沖,就已心覺有異。當他抬頭上望,就見夜空中,幾重近乎于無形無質的光影,驀然襲至。
可就在他有反應之前,旁邊的始龍甲就有了動靜。重劍以肉眼難見之速旋斬,使空中連續斬出幾團火花,使數口銀白色的飛刀現出了形跡,崩飛拋落。隨后又一道浩大的劍氣,橫掃蒼空,在千丈之外,爆出了一團刺耳的金屬尖嘯。而碎散的劍氣,則將周圍地面,打至千瘡百孔。
“這就是始龍甲么?果然了得!”
隨著這飄渺的女音響起,嬴沖也隱隱見得一位身姿窈窕的宮裝少婦,在夜色中顯現形跡。而他驚鴻一瞥看到的面貌,亦是艷麗絕倫。
他的妻子葉凌雪,就已是這世間最極致的美貌,可這宮裝少婦,竟是比凌雪還要勝出半籌,
嬴沖卻無半點憐香惜玉之心,那始龍神甲亦無任何的停滯,身影一個閃爍,就直往那少婦立身之所追擊而至,
可就在這刻,一道犀利絕倫的森白劍氣驀然從另一方夜空中斬來,只須臾間就橫掠千丈,來到了嬴沖的眼前,
始龍神甲也不得不將那宮裝女子放過,轉身一道雷光打出,將那道劍氣轟至粉碎。隨著又以劍駐地,使這一方地域,覆蓋一層奇異的域場。
而當這始龍甲的法域散開時,嬴沖也只覺自己渾身一松,就好似自己與這片天地間一層隔膜被撕掉般的感覺。又好似在水中閉氣已久之人,在冒出水面后,得以重新呼吸時的舒爽。
也在這刻,嬴沖借助這法域的增幅,終于感應到周圍那兩位大敵的身影氣機。
“西方大帝——”
嬴沖斜目看了夜幕中,那位身著黑色帝袍,容顏青白的男子一眼,之后又望向對面不遠,那位正好奇打量著神甲始龍的美貌女子,
“瑤池金母么?”
那宮裝女子聞言,不禁失笑:“讓武安王失望了,本宮可非是天后陛下,而是天后金母座前,九天玄女是也。今日來此,正是為取殿下性命。可看來武安王,也是早已有備。所謂至誠之道,可以前知,殿下的道法果然不俗。”
嬴沖的心緒,已沉至谷底,他眼前這位九天玄女,毫無疑問,也是上位偽開國,
那么此時那對天庭帝后,實力又強到了什么地步?
他思緒之時,始龍甲的動作,卻毫無停滯之意。驀然一個閃動,帶著無量氣罡,臨空而至,
那動作之速,甚至使那位‘西方大帝’,完全無法反應。重劍轟至之時,此人才勉強催動起了手中之劍,
頓時是‘鏗’的一聲轟鳴,那帝袍青年的身影,直接被砸飛三百丈,身影在地面滑行的同時,亦使周圍的地面崩碎開裂。
而始龍甲那龐大的身軀,則似如鬼魅,如影隨形的追擊而至。甚至連后方,那已飛凌至嬴沖面前的無形飛刀,也完全置之不理。
同時虛空遠處,更有總共九道黑色的箭支,連環穿空而至。那箭影穿行之速,竟還超出了那始龍神甲半籌,封鎖著帝袍青年周圍所有虛空。
嬴沖的戰略及其簡單,先不惜一切,將這明顯傷勢未愈的西方大帝斬殺,再騰出氣力應付其余。
今日既是自己的生死之劫,那么他此戰的對手,想必也不只這西方大帝與九天玄女二人。
可就在這一剎那,嬴沖就又發覺那處方向,赫然又有一道身影顯現。那是一具紅白二色相間的仙元墨甲,手中一把長刀卷動,瞬時就將那連環九箭的五支,強行轟散震飛。
見得此景,嬴沖的眼神微暗,一聲輕嘆。他不知這尊墨甲之內,究竟是何人,卻猜測這位,必也是上位偽開國。
九月的射日九擊,便是太學主也難在淬不及防之情形下全身而退。此人卻能輕而易舉,化解其中五箭。
原本是對西方大帝的絕殺之局,可如今就因此人的出現,出現了破綻。
不過此時的他,已經無暇他顧。那些無影無形的飛刀,同樣將他逼入到了絕境。
嬴沖毫未猶豫,就使那摘星甲覆蓋全身上下。更再無絲毫保留,以自身邪櫻槍將‘摘星’強化,化為神甲‘邪皇’。
而后槍影抖動,似如朵朵櫻花綻放,將那些斬來的飛刀,一口口強行挑飛。
有了半法域的強化,此時他的‘龍視術’,已能依稀觀照到這些飛刀的軌跡。而邪皇甲的觀瞄系統,更是如錦上添花。
連續五槍,將這迫在眼前的危機化解大半。那最后一刀,嬴沖卻已無力抵擋。
可這時他身影卻往前一踏,竟使眼前虛空折疊,竟是安然無恙出現在了那枚飛刀之后。
而再看周圍,發現那西方大帝,果然是安然無恙,盡管在始龍甲的追擊之下,顯得狼狽不堪,咳血不止,可還未到隕亡境地。
那新現身的仙元墨甲,極力與神甲始龍糾纏,加上那九天玄女的援手,使那西方大帝,暫時安然無恙。
不出意料的話,只需二十個呼吸時間,始龍甲就可將那西方大帝斬殺。哪怕這兩大偽開國,全力阻攔亦是無用。
可嬴沖卻知自己,已無將此人提前除去的可能。
他神情陰暗,目望夜空,只見數里之外,赫然現出一輛巨大的輦車,由四頭蒼龍拉拽,往此間飛馳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