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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六章 霸王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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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天圣帝未有退入咸陽之意,想必亦是信心十足吧?據我所知,大秦除了始龍甲之外,白云觀亦有一鎮教圣物。那位陛下,分明亦有應戰之意——”

  正這般說著,徐庶忽然聽得窗外,一陣‘嘩嘩’的響聲,大步行到了窗旁,往外望了過去。隨后就見一隊隊全副武裝的秦軍將士,從南院院門處魚貫而入,隨后又四面散開。

  這南院本就有近千大秦禁軍巡守,而隨著這些甲兵入內,此時南院內的氣氛,愈顯劍拔弩張。

  徐庶看了片刻,不禁輕聲一嘆:“看來我徐庶,是該尋一人托庇了。張師兄,你更看好哪家?”

  張良想了想,就已有判斷:“秦境之中,只有那裴葉蒙盧王贏六大世閥可以為依靠。私人建議,你可選武安郡王。”

  “武安贏氏么?”

  徐庶想起了那位武安王,夷平白王府的戰績。

  那是真正的‘夷平’,便連那座沙洲,也不見了蹤影。且五日之前,他也曾感應,那邊的方向,有數位權天境隕落。

  可徐庶還是問道:“為何要選武安郡王?可我看此番嵩山變亂,他的武安王府,亦將深陷漩渦。裴宏志等人,豈非更佳?”

  張良聞言一笑:“如是裴宏志,你徐庶便休想走出秦境。”

  徐庶氣息一窒,仔細想了想,發覺還真是如此。裴宏志這等人老奸巨猾,自己一旦欠下這些人的人情,那就等于是落入高利貸主的掌中,很難脫身。

  “反是那嬴沖,這位雖手段不凡,卻仍舊面嫩皮薄,且正有護衛士子之責。吾等無需賣身投靠,結個善緣即可。”

  張良淡淡說著:“此番武安王府難免卷入。可神策軍三師九萬軍,右金吾衛二萬軍,軍中總計八十名天位,四位權天級駐營供奉,都在其掌握之中。要保全我等性命,應是輕而易舉。想來那太學主,也不會特意尋我等出手。”

  說到此處,張良又若有所思道:“其實還有一人,齊王贏控鶴,我看不透他。”

  那齊王看似無害,一向都以荒唐面目示人。可前些時日,贏控鶴曾親自邀約招攬他張良。

  那個時候,齊王給他的感觀,可與傳言中大為不同,

  當徐庶與張良二人,正在議論嬴沖的時候。項羽也正意興闌珊的手持大槍,從演武臺上走下。

  他今日的對手,只在他手下撐過一個回合。清晨這一戰,剛剛開始就已結束。

  項羽頗覺掃興,不過這也在意料之中,諸國書院中能做他對手的,也就只那十幾位而已。

  步下臺階,項羽就又看向了東北方向某座高臺,向龍且問道:“劉邦那邊,到底有消息沒有?”

  “暫無!”

  龍且微微搖頭,他知曉項羽看的是何處,多半是武安郡王家修建的那座觀戰臺。

  自從半月前被那位武安郡王羞辱之后,他的這位少主,就更生出了執念,定要從嬴沖那里扳回一城不可。

  “不過近日書院中的傳言更盛,其中有說武安王心怯的,也有涉及其師孫望的。且已不僅僅只是書院,如今便是那些來看熱鬧的秦民,亦有聽聞。”

  “卑鄙!”

  項羽一聲輕哼,然后就又問龍且:“你覺劉邦之舉,可能使嬴沖下場與我一戰?”

  龍且與項羽是總角之交,深知這位的性情。他的少主,雖覺這謠言卑鄙無恥,自己不屑為之,卻也不會阻止劉邦這么做。

  其實除此之外,書院內還別有異聲。有人說是少主為挑戰武安郡王嬴沖不擇手段,竟將嬴沖之師孫望這樣的兵家宿老牽扯進來,手段激進,性情卑劣,讓人不齒。

  可他深思熟慮之后,還是未將此事道出。只因龍且實不知項羽知曉此事之后,又會生出什么事端出來。

  且這也算不得是什么了不得的事,中傷少主的傳言,以前也不是沒有。可所謂仁者見仁,智者見智,真正有智慧的,不會受其迷惑,

  “傳聞嬴沖重情重義,與孫望情同父子。劉邦之策,多半能見效。可能否使嬴沖下場,還不能確定。”

  說完之后,龍且又試圖勸諫:“秦武安王此人,雖是兵法不俗,可本身武道天資有限。此時或能得意一時,也難與少主爭鋒一世!少主實無需在意的。”

  在他看來,項羽的真正對手,應是那燕國冉閔,是那吳國孫策,齊國高洋等人才對。這些人的兵法武道,無不都是上上之選。

  甚至那呂布,李存孝二人,盡管在用兵上只是中上之姿,可只憑其一身武道,就遠比那位武安郡王,更值得他們在意。

  而似嬴沖這等人物,日后只需遣一上將,便可于萬軍之中取其首級——

  “我豈不知?然而這口惡氣不出,本世子心氣難平。”

  項羽一聲輕哼,轉而又奇怪的掃望了場中。盡管今日這場中也是人山人海,熱鬧之極,可他卻總覺最近的氣氛,有些不對勁。

  ——諸國學宮的師范,都是憂心忡忡;那些文士辯論,也是心不在焉。而秦軍亦調兵遣將,加緊巡守;

  而其中緣由,他也略知一二。

  “到底查清楚沒有,當日那白王府,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一切的異常,都是從白王府覆滅,嬴沖返回嵩山之后開始。

  “已略有眉目。”

  說到此事,龍且亦是眉頭大皺:“仍不知詳細,只能確定當時隕落在白王府的權天位,不少于八人。除此之外,太學主似在事后現身,卻并無任何異動,直接退走。”

  “八人”

  項羽大吃一驚,又再定定的看向了東北方的那座觀戰臺。

  以武安王府明面上的實力,要殺死八大權天級,也不是不能辦到。可問題是,那個家伙,是在半個時辰之內完成一切!

  可僅僅片刻之后,項羽就眼現出驚佩之色。

  “真是厲害啊!看來那家伙,也不是你說的那么不堪。”

  龍且卻搖頭:“只憑他的武安王府,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辦到,只怕是他背后的天圣帝出手了。”

  ——有傳言說那位武安王身邊,或有一位新晉的偽開國。可似這等人物,在這十幾年中,還能稱雄一時。十幾年后,卻必定泯然眾人。

  而那嬴沖麾下,盡管強者眾多,卻無一人能有希望突破皇天境。這也是那位,最大的缺陷!

  此外一位新晉的偽開國,也沒可能在短短四刻之內,就攻破那座白王府。

  項羽卻渾不在意,又定定出神的,把目光轉向了正北方的御臺:“小小一個白王府,居然就藏了八名權天!龍且你說,那位信陵王到底意欲何為?”

  龍且聞言,不禁眉頭大皺,他從項羽語中,聽出了興奮雀躍之意。心想少主他,該不會也想在今次這場變亂中,參上一腳?

  嵩山上下暗潮洶涌之時,嬴沖卻正在煉神壺內,‘革新’著虞云仙那件名為金山印的法寶。而他的妻子葉凌雪,則是跪坐在一旁,全程觀摩。

  原本這法寶級的器物革新,至少也需十天半月不可。可這次嬴沖不惜損耗,往邪櫻槍內投入了至少兩千滴妖元靈露,以加速革新的過程。

  而此時這‘金山印’的變革,已漸至終局。這件本來仿佛官印般的法寶,也顯出了新的形狀。

  除了這印大了不少之外,那金印之下,更顯出了‘靈龜永壽’的字跡。而在金印之上,則多出了一頭靈龜的雕像。

  嬴沖為此怪異無比:“這可是金山印!聽名字就可知,此乃金與山的合體,怎么就出來一只靈龜?”

  靈龜屬水,是玄武之后,這與金山印完全不沾邊啊——

  “這是金生水,有何好奇怪的?這金山印,終究是以金為主的。”

  葉凌雪在旁,毫無異色:“至于為何是靈龜!我猜這件法寶在古時,必定是壓死了不少烏龜。算來這東西,對付玄武一族,最好用不過呢。”

  “金生水么?”

  嬴沖微微蹙眉,眼里略現恍然之色。

  所謂的金生水,當世許多初入修行之士,只是認為金融化之后,就是‘水’了。

  可嬴沖讀過一本道書,知曉古人之所以認為金生水的一個因由,也是因他們以金掘土,鑄成水井之故。

  而五行之間的生克,也遠不是普通修行人以為的那么簡單。

  不過這金山印內,為何會多出這重達百萬牛的‘玄武重水’,嬴沖卻仍是想不通。

  至于葉凌雪的后一句,他已聽出妻子是在胡扯忽悠。什么壓死了不少烏龜,這是在說故事呢——

  此器克制玄武一族倒是真的,不過卻是革新之后的金山印,能以水制水。

  之后嬴沖也懶得去想,就這么看著。

  這些時日以來,嬴沖都在懷疑,這邪櫻槍所謂的‘革新’,其實是那位圣人道祖代為出手。

  可葉凌雪卻說不是。邪櫻本身就有著這樣的力量。能夠使所有器物,在涅槃中得到新生與變革。

  就比如這金山印,就是在原本的基礎上,重新詮釋闡發,構建器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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