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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零二章 王府吞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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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真是人山人海啊——”

  武安王府前,郭嘉看著那幾乎已被堵塞了的門口,滿眼的笑意。

  只見那正門中出入的客人,絡繹不絕。而偏門亦被那些送菜的奴仆們占據,川流不息。

  謝安與魏征卻沒心思說話,正了正衣冠之后,就直接走入了那朱漆大門。

  他們都是因監督清點暗城繳獲的那些財貨,才耽誤到此時回來。見得眼前此景,郭嘉也就罷了,魏征與謝安卻無法淡定。

  他們是武安王的幕府之臣,亦有出面待客之責。這個時候,可沒法清閑下來、

  郭嘉則搖了搖頭,他性情喜靜,不愿湊這熱鬧。在此間游目四望,而后他的目光,就定格在那大門對面的茶肆上。這里也是一片熙熙攘攘,生意火熱。

  來自各家府邸的奴仆下人,不能進入王府,都會在這里買一杯熱茶解渴,甚至購買食物充饑。

  按郭嘉的性情,是看都不會看一眼。可就在他,正欲繞道武安王府后門之時。卻又心中微動,走入了那間茶肆。

  這里茶肆老板,竟然認得他。見郭嘉入門,便立時迎了上來,又特意為他空出了一席桌面。

  郭嘉仔細辨認,才發現這位,竟然是當初接待他的店小二。這使郭嘉,頗為驚奇:“發達了么?看來最近你家日子過得還不錯。”

  ——小小一個茶肆之主,竟然也是穿綢衣錦,可見這位,已薄有家資。

  “這都是先生的功勞!當日因先生之言,小的貸了些銀錢,將這里的門面盤下。”

  那茶肆老板眉開眼笑:“也托武安王殿下的洪福,如今這里每日都是生意興隆,還要超出故安國公在世之時。您是不知,自從武安王克定匈奴之后,這條小巷的所有店鋪,價格漲了十倍。小的手快,搶了其中兩間。”

  說完之后,他又幸災樂禍:“還有當初甩賣店鋪的那些人,如今都是悔之莫及。如今一見面,就在痛罵嬴世繼夫婦那對賤人。說是這對夫婦造謠生非,污蔑武安王殿下。讓他們看錯了形勢,幾乎傾家蕩產。”

  郭嘉聞言,不禁莞爾:“只因為學生一言么?你也未免太膽大了。那個時候,你不是說殿下他是惡棍人渣,必定要敗光家業么?”

  茶肆老板神情尷尬,可隨后就又肅容回道:“是因聽了當時先生一言,說武安王殿下,既有能力在朝中構陷忠良,想必也有能耐,使安國府興旺發達。可是小的也萬萬沒想到,僅只不過半年多時間,殿下他就已受封郡王。”

  “原來如此!”

  郭嘉微微頷首:“那么你現在,可還如此以為?”

  “怎么可能?”

  那茶肆老板下巴微昂,慨然否認:“殿下他克定北境,活人千萬。隨后逼和匈奴,可使北地邊境無數人因此受益。功業彪炳,不遜乃父。又在朝中罷黜權奸,引安石公回國,使無數人拍手稱快。我還聽說,此次北方大災,殿下他聚合北方宗黨,捐金近千萬。這樣的人物,正是我老秦人的大英雄,大豪杰,大善人!那些流言蜚語,能夠欺瞞我等一時,難道還能欺瞞我等一世?且正如先生當初之語,種種傳言,我等都未親歷。而殿下他在咸陽,雖時有胡鬧之舉。可如今細細思之,那都是無傷大雅之事。”

  郭嘉卻覺意外,他眼前這位出口成章,用詞文雅,以前真是一名店小二么?

  心中懷疑,郭嘉仔細看著,卻見這位目里面,略含憂意。他心中微動,就又笑問:“看你似有憂心之事,不妨說來聽聽”

  “哪有什么憂心事?”

  那人笑著搖頭,然后眉頭微皺,看著那武安王府的大門:“只是感覺這樣的日子,就仿佛是在做夢,不怎么實在。生恐有一天會從夢里醒來,或者又跌落下去。”

  “是么?”

  郭嘉終于收回好奇的視線,淡然自若的喝了一口茶:“不無道理,不過這府中的那位,擔憂其實比你更盛呢!”

  深夜宴會之后,武安王府內已是杯觥零落,碗碟四散,一片狼藉。

  嬴沖應付了大半夜的客人,就立在那些禮物面前,任由幕府中的文吏,進行最后的清點。

  其實之前,就已有了大致的收獲。現金加上各種禮物,總計有七百萬左右。

  主要是其中的部分禮單,需要退回。

  這些禮單的主人,多是名聲狼藉,又或是他的玄雀,重點提示之人。他們的錢,不太干凈。

  ——之前嬴沖在幽香面前,說的雖是豪氣,可其實他對這種事情,實是最反感不過。

  他認為大秦官員的一個因由,就在于這‘人情’往來中。

  旁邊的葉凌雪在放心之余,又不禁嘲笑:“想必這次相公又會說,日后一旦掌權,必定再不允這禮尚往來之事?”

  “沒錯!”

  嬴沖坦然承認:“本王如有一日能主政朝堂,必要殺一殺這歪風邪氣不可!”

  不過此時,在場諸人,卻再沒人敢將嬴沖的話,當成戲言。所有人,都是一陣沉默。

  而此時嬴沖,又手托著下巴問:“我記得凌雪的生日,是三月十七?”

  葉凌雪當即一聲輕哼,直往內院行去。丈夫記得自己的生日是讓她歡喜,可與錢財聯系在一起,就讓人不快了。

  其余謝安與魏征幾人,都微微苦笑,郭嘉則是一聲輕嘆,仰首望天。

  嬴沖也覺情形不妙,正欲去追葉凌雪。卻忽的心中微動,看向了窗外方向。

  未假思索,嬴沖就已走了出去。然后當他行到到一處涼亭內時,就見虞云仙正在亭內負著手,觀望著亭外景色。

  “你這府里,果然還是一如既往的單調荒涼。”

  感知到嬴沖到來。虞云仙就忍不住譏諷:“堂堂武安王府,就不嫌丟人。”

  “真有余錢的話,倒不妨修建些庭園景致出來享受。可如今,侄兒我哪有心思去做這些?”

  嬴沖不在乎的笑了笑,走入亭內。隨后就又看了虞云仙腳下,被一根金色繩索捆縛,身外又貼了數十張符箓的身影一眼。

  這是一頭渾身銀白,模樣似穿山甲般的生物,此時看似渾身癱軟,一動不動,可那一身元力氣機卻在提醒著嬴沖。這是一頭大妖,而且是權天位級,戰力不俗的一方妖王。

  “你這是——”

  “一頭吞金食蟻獸,應是青藏那邊過來的權天大妖。”

  虞云仙渾不在意的說著:“不知怎的,我在趕回咸陽之時,發現這附近的妖類,真有些多。恰好你需要這個,我就把他擒下了。這個家伙,忒是狡猾,又擅土遁,花了我足足半日時間,錯非我那金山印,恰是他的克星,真要被他逃掉。”

  嬴沖不禁釋然,虞云仙能擒下這頭大妖,他毫不意外。據他所知,這位的三件法寶,已經自己修復了兩件。

  這位雖還預支著武安王府十余年的薪俸,可財力絕不容小覷。尤其是北上之后的幾戰,虞云仙在數次繳獲中都有分潤,撈了至少三百萬金。修復那對名為‘飛翼’的劍器,綽綽有余。

  “最近咸陽,確實有些不同尋常。除了十宮大比之外,據說還有妖族神器現世——”

  “不說這個!”

  虞云仙毫不感興趣,強行打斷,然后目顯精芒道:“你說的回天法,究竟是何口訣?我看過你的信箋,理論而言倒是真能回溯元胎,就不知實際如何?”

  嬴沖莞爾,卻并沒有答應的意思,只是笑望著虞云仙。

  后者會意,卻頓時有些不滿:“這都要斤斤計較?虧我以前,還那么幫你。”

  “是我仙姨的話,自然用不著如此。”

  嬴沖雙手抱胸,坦然自若:“可如只是我武安王府的客卿供奉,那自然是需明算賬。這可是最頂尖的上古秘武,能回本溯元,世間罕見。”

  “嘁!”

  虞云仙一聲輕哼,有些疑惑:“你最近,好似膽大了不少啊?”

  不過她卻再沒說什么,只是將那蔥嫩的手,伸到了嬴沖的面前:“我的好師侄,拿過來給我看行不行”

  嬴沖這才一笑,將一枚玉簡,放入到了虞云仙的手中。后者凝神感應,片刻之后,就是眼神一亮:“好功法,果然能夠辦到!”

  她不但是道法已至權天位的高人,更是武道宗師,只需觀睹一遍,就可知這門功決的真假虛實。

  此時更是忍不住一把抱住了嬴沖,狠狠在他臉上親了幾口:“真不錯!我的好侄兒,這下你仙姨,真的是皇天境有望了!”

嬴沖被她一雙頂著,只覺尷尬無比。他這云姨,怎就還把他當成小孩了  此時他也只能強自鎮定,分心其他:“那么仙姨可知?我修習這回天法,損耗了多少妖元靈露?是整整一百八十滴。而小小她以玄天境修為,修行此術,則是足足用了六百五十滴。”

  “早就預料到了!此法損耗的元靈,堪稱海量。想來哪怕是四大圣宗,供應起來也會極其吃力。我把這家伙帶回來。看來還真是對了。”

  虞云仙一邊說著,一邊很是隨意的踢了踢腳下的那位權天大妖,而后又語聲一轉:“可你既然有邪櫻在手,那么想必終有一天,能夠辦得到吧?”

  打賞的加更同樣先欠著,等開荒先忙完國慶,休息幾天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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