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沖思緒紛呈之時,旁邊的石壁,就傳出了轟隆一聲炸響。一道金色的身影,在破壁而出的剎那,就已向嬴沖直撲而至。
可孔宣亦早有準備,墨甲須臾間覆蓋全身,同時移身至嬴沖面前,橫刀格擋。隨著鏘的一聲重鳴。這條洞窟之內,瞬時又是一陣氣浪潮卷,無數的碎石泥沙,紛落墜下。
周衍亦被波及,雖有威能超凡的法器護身,可亦難抗拒那強橫罡氣,整個人倒飛出數十丈外。
當重新立穩之時,周衍的臉色已是煞白一片。
哪怕他的武道修為才只六階,也仍可辨識出他們現在,正處于何等惡劣險境。
只因那兩道磅礴浩瀚的妖元氣息,在這暗城地淵內,就仿佛是太陽般的耀眼。
對面狂烈無儔的勢壓,更是令他清楚無比的感受到了雙方的差距。
那必是權天妖王無疑!且是兩頭妖王聯手。
這令他雙腿顫栗,懼意彌漫周身。如非是嬴沖依舊立在那里,且毫無畏色,他幾乎就忍不住,想要掉頭逃遁。
“嘖嘖!這不就是那位大秦神策上將,武安郡王么?”
隨著這略顯尖細的笑聲響起,那道淡金色的身影稍稍后退,顯出了形影。
這卻是一位渾身淡金衣袍,年紀十余歲,貌似仙童般的俊秀少年。此時卻吐著蛇信般分叉的舌頭,陰冷笑著:“真有意思,堂堂郡王之尊,不在那地面上好好呆著,反而到了這暗城險地。真不知是你對自家的這兩位護衛太有信心,還是只為送死呢!”
嬴沖微微挑眉,透過那漫天塵霧,看著對面的兩個身影。他在極力辨識著這二人的身份,此時也有了大概的猜測。
大秦地處西陲,常年受妖族的涂毒禍害,故而也對周圍的幾家妖族勢力,防范至深。
繡衣衛常年都有大量的人手,監控四境妖修動靜。而凡是修為上了玄天境的大妖,都在繡衣衛重點關注之列。
而嬴沖身為神策上將,自是有資格,接觸所有關于妖修的資料。
“你是巴山一脈的黑蛇白禮信?”
見對面那少年的眼中,瞬時現出了豎瞳,嬴沖就知自己的猜測不假:“爾等入京,到底是意欲何為?”
而白禮信卻只是一笑:“殿下這是欲拖延時間?本王可沒這么蠢。我等為何入京,殿下不妨入地府之后再問不遲!”
說話之時,那地面赫然有無數蛇影竄起,朝嬴沖漫卷潮涌而去。孔殤卻隨手一道五色光華向后一刷,
那些蛇影,頓時紛紛跌落,卻竟是一些泥石所化。而那黑蛇白禮信的身影,也在此時消失無蹤。只有他的笑聲,依舊在這洞窟之中徘徊。
“這次我等,本就有尋你這武安王算賬之意,如今你能自己下來送死,那自是再好不過!”
孔殤面無表情,驀然一刀斬向了虛空。這使白禮信一聲驚咦,頓時一條十丈余長的黑紋蟒蛇,被逼顯出了形跡。
這一記五色光刀斬下,頃刻間就將之一揮兩段。
可此時孔殤,卻毫無停手之意。五色旗幡席卷,在嬴沖身前引發一陣轟然震聲。
又是一條巨大的黑紋蟒蛇現身,被震飛到了十數丈開外。眾人再觀原地,卻見之前那被孔殤斬斷的黑紋蟒,只是一具蛇蛻而已。
那白禮信,一邊在孔殤的刀光逼迫之下狼狽后退,一邊不滿的用言語催迫:“獨孤九妹,你還要在那里看多久?這個人,我拿不下來!”
只是這句話道出之后,那道突破石壁后就定立在原地不動的火色身影,依然是毫無動靜。
白禮信這時才覺不對,口里不禁大罵出聲:“果然,你們太離一族全是叛徒,最不可靠!你這個賤貨,娼婦,就這么想看我白禮信死?可如我們死在這里,你這賤貨的下場,又能好到哪去?或者繼續給他們當狗?可惜,這已不是一萬年前”
可即便被他如此羞辱謾罵,那道火色身影,依然是一動不動。
反倒是白禮信的神色,漸漸蒼白。他知道自己的同伴,為何不能動了。
是羽飄離!距離此間七里外,還有一位一羽奪命羽飄離!
那弓雖只是搖指著獨孤九妹,可也一樣令他只覺如芒在背。甚至心有感應,只需自己一旦有逃跑的念頭,那位聞名秦境的暗殺箭手,必定會毫不留情的射殺在此。
“她不是不想幫你,而是動不了!”
嬴沖失笑,踏前一步。銀白色摘星甲,也在這瞬間,將他的身軀包裹在內。
“孔兄,這個家伙,就交給本王吧,我已很久沒動手了。”
孔殤稍一遲疑,還是退后了一步。想著嬴沖實戰的機會不多,而今日這場合,無疑是最適合嬴沖的。
有他與羽飄離在旁看護,危險小而又小。
那白禮信先是一愣,隨后他就仔細注目著眼前,那一點元力氣機也無的嬴沖,豎瞳中顯出一抹亮澤。
周衍亦是神情錯愕,心中萬分不解。
聽這位之意,竟是欲獨力與這妖王一戰?
嬴沖卻不等二人反應,整個人就已化為流光閃逝,蒼藍色的電光,將整個洞壁,照耀到仿佛白晝。
白禮信并未因對手換成是這位大秦武安郡王,而有所輕忽大意。
哪怕傳聞中,此人已武脈殘廢!可只憑那摘星,就已非同小可。且他原本也就有著獅子搏兔,必盡全力之心。可當嬴沖身影閃動之刻,那仿佛與雷電同體般的遁速,還是使他吃驚不已。
“可笑,不過只是憑著一具仙元甲,竟也敢猖狂至此”
一聲輕哼,白禮信揮臂怒砸。可在此刻,他卻只覺眼前這裹含電光的銀槍,以不可思議的方式驟然轉折,
然后洞淵之內,又是一聲鏘的重鳴。那星焰槍,赫然已刺入了白禮信的胸腹處,與他體內顯化的本命至寶星牙撞擊,濺射出無數的火花與血液。
這星牙,是以它初生時蛻下來的蛇牙煉制而成,經歷近千年蘊養,堅硬可比圣器。足以抵抗那星焰槍的沖擊,而綽綽有余。
而此時百禮信的目里,卻滿是惶恐與不信之色。
問題是它只能在對手,擊中自己的身體之后,才能以星牙抵抗。
那銀白色的槍影,軌跡分明,從始至終,都俱印在他的一雙蛇瞳中,可卻來去如電,每每都能在半途中,發生超人意想的變化,避開他的格擋攔截。
之后一連十七擊都是如此,那星焰槍總就能輕而易舉,刺入到了百禮信的肉身之內。使他的體外血肉紛飛,一身堅實的蛇鱗,千瘡百孔。
而見得此幕,周衍整個人,已是徹底的呆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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