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曜太陽上尊，高寒……”燕趙歌心中思量的同時，升起不爽的感覺。
毫無疑問，有人在算計自己。
雖然對方真正的目標未必是他，但卻把他當做計劃中一部分了。
燕狄同樣皺眉。
“無妨。”燕趙歌沉吟片刻后，忽然一笑：“大家各取所需好了，關鍵看誰能笑到最后。”
“他想要借娘親您的手，將火曜熒惑上尊卷起來，其中必有緣由，弄清楚問題癥結所在，我們未必沒有操作的空間。”
雪初晴悠悠說道：“最大可能，還是源于界上界當年的理念分歧。”
因為一脈單傳，處境又惡劣的緣故，為防萬一，通明大帝這一脈傳人經常要毫無保留將自己所知教給弟子，以防突然斷代。
所以雪初晴能知道許多旁人不知道的密辛。
“最初的界上界，經歷諸多血腥、黑暗與波折后，局勢終于漸漸穩定。”雪初晴言道：“但主事的大能強者們之間，卻也出現意見分歧，直到最后鬧得不可開交，引發分裂。”
“有人出走，有人留下，留下的人最終徹底奠定界上界的局勢，一直到如今。”
說到這里，雪初晴突然停頓了。
“佛門，仙庭，還有無量天尊的事情，我都已經知曉。”燕趙歌展顏一笑。
雪初晴聞言，臉色頓時大變：“你還沒到至尊武圣境界……”
燕趙歌兩只手沖她一起擺了擺：“您放寬心，我沒事的，正如您有一半河圖護身所以無恙，我也有我的法子。”
“幽明大帝的大幽明輪，雖然尚未完成，但我仔細揣摩其中無極的意境，人寶相合，不至于被無量天尊埋下種子。”
雪初晴聞言，臉色緩和許多，但仍然憂心忡忡。
“您還是繼續說說界上界的事情吧。”燕趙歌轉移話題。
雪初晴深深看了他一眼，長長吐出一口濁氣。
“你既然已經知道，那我便無需諱言。”她緩緩說道：“太清嫡傳少見，開辟界上界的新昆侖九曜，皆是玉清嫡傳。”
“但他們彼此之間，存在分歧，直到最后矛盾不可調和，終于分道揚鑣。”
“一派傾向于安穩發展，默默積蓄，靜待時機復興我道門正宗。”
“另外一派則相對激進，認為積蓄自身實力固然重要，但也需要旁敲側擊，阻撓仙庭外道的發展。”
雪初晴言道：“前者無需多言，地皇、隱皇都是這一派人物，后來同樣留在界上界的辰皇陛下，立場相對中立。”
“而后一派，則有日曜太陽上尊，月曜太陰上尊，以及我的太師祖。”
“公公和暗曜羅上尊隕落較早，可以不提，火曜熒惑上尊則同辰皇陛下一樣，立場中立。”雪初晴頓了頓后說道：“按照師祖婆婆的說法，與其說火曜熒惑上尊中立，倒不是說他沒有明確立場。”
燕趙歌看向雪初晴：“呃，娘親，您稍等，木曜歲星上尊如果是激進派的話，那么通明大帝到您這一脈傳承……”
“當然是有心偽裝，然后潛伏下來啦。”雪初晴理直氣壯的說道。
燕趙歌臉皮子微微抽動一下：“嗯，潛伏很成功，還多拉了幽明大帝下水……”
雪初晴正色道：“幽明大帝功在千古，他舍身取義，我們所有道門正宗弟子，都該銘記于心。”
“這么說，傳聞是真的？”燕趙歌也立刻端正了神色：“那天元石，到底起什么作用？”
雪初晴徐徐說道：“無量天尊如果得到完整天元石，那他就可以輕易度化我道門正宗，便是推開仙門的強者，聞聽其名，神魂之中也會被鐫刻印記。”
“只要無量天尊愿意，一動念間，我等即刻便成他的信眾！”
燕趙歌手指輕輕敲擊自己的眉心，腦海中瞬間思緒萬千。
天庭神宮藏書閣內，沒有天元石相關的信息。
究竟這是大破滅后才有的產物，還是說，其中來歷比自己預想中更為隱秘？
“娘親，那天元石碎片，此刻何在？”燕趙歌輕聲問道：“真的在您手上嗎？”
雪初晴搖搖頭：“曾經在，如今不在了。”
她意有所指，目光掃視周圍天地：“現在，無處不在。”
“司空師妹她們果真……”
“司空師侄她們果真……”
燕趙歌和燕狄二人馬上明白過來。
“看來，有一個孩子入了廣乘門下？你們也接觸過不止一個了？”雪初晴頷首：“嗯，沒錯，正如你們猜想的那樣。”
燕狄徐徐說道：“既然如此，幽明大帝所為，界上界也是受益者。”
“地皇他們，未必不知道這一點。”雪初晴輕嘆一聲：“但即便如此，明面上，卻也不好承認，或許唯有時間，才能給幽明大帝和師祖婆婆一個公正。”
“無量天尊，到底是什么來歷？”燕狄沉聲問道：“道門何時出了這樣一位人物？”
雪初晴緩緩搖頭：“究竟是何來歷，沒人知曉，但可以肯定，必然是我道門某一位天尊所化！”
“否則，哪怕有天元石相助，他也不可能如此輕易度化我輩道門正宗傳人。”
燕趙歌仰首望天：“天尊……嗎？”
這里的天尊，更多是尊稱，并非指境界。
三清祖師名號中的“天尊”和廣成天尊、多寶天尊、文殊廣法天尊、道行天尊等人名號中的“天尊”，自然不是一回事。
而傳說中的陸壓道人、鎮元子，以及道門四御等強者，名號中雖然不見“天尊”二字，但誰也不會質疑他們的強大。
頂尖大能未必稱天尊之號。
但能稱天尊之號的強者，必然不同凡響。
“能和未來佛祖分庭抗禮，那就是說在原有基礎上更進一步了嗎？”燕趙歌喃喃自語：“可如果邁出了那一步的話，豈不是說……”
他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說道：“道門頂尖大人物一共就那些，不知渡過大破滅的有多少？終歸是有限的幾個人當中的一個，有能力邁出那一步的，就更少了。”
“但是太多道門大能銷聲匿跡，生死下落不明，所以難以揣度無量天尊的真實身份到底是哪一位。”雪初晴說道：“至于說確定還在世的，我知道三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