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知道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麒麟崖多半可能暗中關照回護陳家兄弟了。
就像上妙飛峰紅蓮崖經受穿刀之刑,雖說不必要害,生死看天,但地至尊王正成乃至于乾帝,肯定不會讓妙飛峰門人照著陳乾華肯定會致死斃命的部位招呼。
重傷可以,命必須留下。
但如果真有機會打落水狗,燕趙歌自然樂意。
“從妙飛峰下來后,陳上方兄弟二人下落不明,老夫也不知他們去了哪里。”劉錚谷看著燕趙歌,無奈搖頭:“他們沒有返回乾華峰。”
燕趙歌砸吧了一下嘴唇:“果然如此……”
就算陳乾華不在意,陳坤華也會給自家兄長安排秘密的閉關養傷之地,使之平安熬過重傷的這段日子。
換了燕趙歌,也是相同做法,不過還是抱著萬一的希望問問,可惜對方不給機會。
陳乾華以元天書為根基修練,能推演窺探他人的同時,也讓自身變得不可捉摸,旁人難以憑借卜算之法尋找他的蹤跡。
除非專精于此道,同時修為境界高出他許多的人出手,才有希望。
打不成落水狗,燕趙歌還是有些遺憾的,不過很快就放在一旁。
“既如此,事情告一段落,我先前往南方面見家父,和他通一通聲息,劉老多保重。”
劉錚谷說道:“近些年來的界上界,當真是多事之秋,燕小友你也多多保重,要說告一段落,恐怕還未必,按你所言,黑白錦帝兩位陛下之間,終究要分個勝負。”
“劉老……”燕趙歌輕聲問道:“黑衣白衣,兩位錦帝陛下,不知您支持哪一位?”
劉錚谷爽快的答道:“原先走火入魔前的最好,走火入魔后的最糟,分裂之后,現在的這兩位其實也都談不上好,如你所言,一個太情緒化,一個太功利冷酷。”
“一定要老夫挑的話,卻是穿黑衣的那位,至少更有發展潛力,我界上界多一位皇者,總是好事。”
功利冷酷,并不是外在體現完全的自私利己。
當判斷自私利己導致眾叛親離會反而讓自身蒙受更大損失的前提下,黑衣錦帝未嘗不會幫助別人。
只不過,這種幫助,始終帶有明確的目標導向。
換個說法,施恩圖報,或者說是交易。
當然,因為不考慮他人情緒,黑衣錦帝進行類似判斷時,有可能與他個人預想出現偏差。
“雖然功利冷酷,但并非不能打交道,預先知道其行事作風,敬而遠之,或者各取所需便是。”劉錚谷坦白的說道:“不過從老夫個人內心出發,并不欣賞這樣的人。”
燕趙歌苦笑:“黑衣錦帝想要向上,需要抹殺他兩個女兒。”
“哦?”劉錚谷微微揚眉:“這一點麒麟崖的王道友卻沒有提及,不過細細想來,錦帝若走無情道,似乎確實要走這一步。”
這位東北至尊白眉聳動:“如此骨肉相殘之事,老夫卻不支持了,只是這事涉他人成道,老夫作為外人,也不好多說什么。”
阻人道路,如殺人父母,在這個世界里,算是最大的仇怨之一了。
燕趙歌輕輕揉搓自己太陽穴,暗自嘆息。
界上界一眾高層強者,沒有同錦帝有利害沖突的人里,劉錚谷的看法想來非常具有代表性,乃是大部分人的觀點。
黑衣白衣,哪個也不支持,靜觀其變,由得他們自己解決。
除此以外,如果有明確傾向的話,反而是支持黑衣錦帝的人,可能更多。
辭別東北至尊,燕趙歌帶著孟婉離開東北旻天境,經由中央鈞天境,前往南方。
走在路上,孟婉的情緒倒還正常:“如此說來,上方至尊想要尋我,很簡單?”
“不僅僅是陳上方,令尊想要尋你,同樣很簡單,雖然他不專精于卜算之道,但你們修為境界差距太大。”燕趙歌搖頭:“你若是想去東南尋找唐永昊和新建的大日圣宗,怕是不行呢。”
他轉頭看向孟婉:“我的建議是,隨我一同前往南方,由家父的太易華云來庇護你。”
“傅婷已經在那里,一個是護,兩個也是護,不過這樣一來,你見到傅姑娘,可能會有些尷尬。”
“總要有這一天。”孟婉嘆息一聲。
燕趙歌說道:“而且,你接下來行動受限,不能隨便走了,不知你是否介意?”
對此孟婉倒是不在意:“小命要緊,又怎么可能介意?只是卻給你們添麻煩。”
“那倒無妨。”燕趙歌搖頭。
只是這樣一來,燕狄的行動也不能再那么高調。
否則別人循著他的蹤跡,便能輕松找到傅婷、孟婉姐妹二人。
不過,且不提燕趙歌已經決定保下二女,從別的角度來說,也不會是全無收獲。
當他回到南方炎天境,見到燕狄的時候,燕狄第一句話便是:“你最近不用發愁尋找太清嫡傳法門了。”
“傅婷雖是女子,卻也光明磊落,想來不會只占便宜。”燕趙歌并不意外。
燕狄以太易華云庇護傅婷,傅婷居于太易華云內,自然而然可以參悟其中道理意境。
雖然想要像燕趙歌那樣揣摩出太易之拳的奧妙極為困難,但身為最正統的太清嫡傳武者,身兼太易以外先天四太,自身天賦悟性同樣驚人,傅婷自然不會沒有收獲。
姑且不論燕趙歌、燕狄的庇護知情,光是揣摩太易道理,傅婷就不能無動于衷。
沒有經過錦帝同意,傅婷仍然果斷主動與廣乘山交流武道絕學典籍。
妙飛峰一脈傳承,太清先天五太獨缺太易之拳。
有機會獲得,那自然是不管付出什么代價都要去爭取的。
便是走火入魔前,神智正常的錦帝,也會做出相同判斷。
“這次本就承了貴派的人情,現在又求取太易之拳,還請燕道友父子不要見怪。”傅婷見到燕趙歌,歉然說道:“太易之拳,對我妙飛峰來說,太過重要。”
燕趙歌擺擺手:“本派也有收獲,大家交流武學罷了,傅姑娘無需放在心上。”
稍微頓了頓后,他接著說道:“令尊,嗯,我是指穿白衣的那位,我也希望這位錦帝陛下能夠勝出呢。”請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