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氏家族族長?”燕趙歌微微挑眉,阿虎頭:“是啊,還有連城那個家伙,也被一起帶來。”
燕趙歌稍微想了一下,臉色不由得有些古怪:“別有所圖呢。”
西極大漠中,連家子弟連營,在黑魘山武者姚山的唆使操縱下,制造白龍煞,對燕趙歌等人不利。
事后燕趙歌倒是沒有太過在意,畢竟罪魁禍首姚山已經落在自己手中,連營人也丟了性命。
連營當時的言辭,有可能對君洛的名聲造成不好影響,所以在燕趙歌的示意下,廣乘山武者也沒有將事情具體經過外傳。
但是險些被連營用白龍煞坑了,一眾廣乘山武者自然不會有什么好心情。
對于連家武者,當然也不會有什么好臉色。
在風域,如果甘洲邊界,還在和大日圣宗扯皮,那么沙洲則是廣乘山的老家底,對這里的掌控力,和天域五洲相比,也差不了多少。
廣乘山輕輕跺腳,沙洲足以抖三抖。
雖然只是廣乘山在肅州城一地駐扎的武者不滿,但消息很快便傳回連氏家族祖地,連家堡。
連城在肅州城和燕趙歌等人分手,都還沒有回到連家堡,便被自家族人截住,然后火速帶了回去。
聽了連城述的情況后,連家人一時間都陷入沉默。
某個角度來,是姚山要刺殺燕趙歌,所以將連營卷進去,連營其實才是無辜的被殃及池魚。若無姚山的刺殺計劃,連營也不至于弄出這樣的事情。更丟了性命。
但反過來講,連營自己不出問題。又如何會被姚山利用?為什么他連營可以成為姚山手中的刀,成為幫兇,同行的君洛和連城卻沒成為姚山的棋子?
若無辜,君洛和連城遠比他連營無辜得多。
尤其是,此前燕趙歌一行人還從黑魘風暴中救了他們三人的性命,連營是在恩將仇報。
連家堡堡主當機立斷,決定在第一時間親自去肅州城面見燕趙歌致歉。
相對于連家堡而言,嘯風劍派已經是龐然大物,而嘯風劍派和廣乘山之間的差距。還要更大。
別現在連家并不真正占理,就算是真的有理,也不意味著穩當。
六大圣地高高在上,從來不只是嘴上那么簡單的。
相較而言,廣乘山和濁浪閣算是非常溫和了,換做大日圣宗、天雷殿、蒼茫山和碧海城,連家有理也可能變成沒理。
更何況,若非燕趙歌,君洛就會死在連營手上。連家除了廣乘山這邊,還要給嘯風劍派的君長老一個交代。
這讓連家族長,頗有家中端坐,飛來橫禍的感覺。滿嘴苦澀,卻又沒地方理。
不過很快,他就感覺。如果操作得當,或許有轉變危險為機遇的可能。于是立刻帶著連城,趕往肅州城。
燕趙歌沒有避而不見。讓阿虎請對方進來見面。
很快,一個看上去頗為威武的中年漢子,帶著仍然一副文弱模樣的連城,出現在燕趙歌面前。
“廣乘公子當面,連家堡連崇義有禮了。”那中年漢子當先抱拳一禮。
燕趙歌微笑還禮:“連堡主客氣了。”
連崇義,正是現如今連家堡連氏家族第一強者,一位大宗師二重,蘊靈中期境界,已經凝結出靈種的大宗師強者。
他親自登門,誠意十足,不過面對燕趙歌,卻不敢拿大。
莫是他了,便是嘯風劍派掌門現在見了燕趙歌,也不能馬虎對待。
燕趙歌看了看連崇義,微微頭。
如今的八極大世界,六大圣地武者,習慣上以一流、二流、三流乃至于不入流的法,來劃分圣地以外的各大勢力。
一般而言的標準,有元靈層次大宗師的勢力,被歸為一流,有蘊靈層次大宗師的勢力,被稱為二流,只有宗師而沒有大宗師的勢力,則被劃分為三流。
至于不入流的勢力,六大圣地出身的武者,一般來都是不放在心上的,例如從前葉景所出身的葉家等等。
當然,這樣的勢力,其實也是最多的,遍布這個世界每一個角落,多如牛毛。
而類似東唐國和嘯風劍派,便屬于一流勢力,東唐國主趙世誠乃是大宗師五重,元靈中期境界的強者,嘯風劍派的掌門,則是大宗師六重,元靈后期境界的強者。
像連家堡,有連崇義這位蘊靈中期大宗師,則屬于二流勢力。
一般來,廣乘山的執事長老派駐二流勢力,并不需要是大宗師,有廣乘山的招牌在,已經足夠維護自家宗門在當地的利益。
而主事長老派駐一流勢力,則大多視當地各個一流勢力的強弱來決定人選。
例如從前的東唐主事長老嚴旭,作為東唐國第一供奉武者,就是大宗師四重,元靈初期境界的修為。
當初嚴旭若不是被石鐵打得重傷瀕死,燕趙歌也沒那么輕松可以拿下他。
而現在嘯風劍派的第一供奉,廣乘山在此地的嘯風主事長老,則是大宗師五重,元靈中期境界的修為。
出于尊重當地一流勢力自治的權利,廣乘山派駐的主事長老,慣例會比當地的最強者修為低一些。
但因為廣乘嫡傳的武學優勢,一眾主事長老們其實并不如何吃虧,可以充分保障廣乘山的利益。
當然,這里是指個人修為,不計算地利優勢,當地的一流勢力仍然還是日常情況下,占據主導權的。
不過,廣乘山在每一洲,都有專門的首座長老坐鎮,除了應對其他圣地踩過界的爭端以外,也保證了只要廣乘山愿意,就可以鎮壓地掀起的變動。
不論是此前的東洲首座長老秦長老,還是在風域的沙洲首座長老,都是元符境界的大宗師強者。
燕趙歌目前是有首座長老權限,而正式擔任廣乘山一脈的首座長老,至少都是大宗師七重,元符初期境界的大宗師強者。
連崇義言道:“家門不幸,出了不孝子孫,給燕公子和廣乘山的眾位同道添麻煩了,連某實在惶恐,這次是專程登門賠禮道歉來了,希望諸位見諒。”
罷,他取出一物,放在燕趙歌面前。
燕趙歌眼睛一掃,便即了然:“果然,不是賠禮,而是送禮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