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弓弦頓時在那中年武者脖頸上勒出一道血線。
相比于痛楚,那刀鋒加身,死亡近在眼前的壓力,更讓人絕望。
劉盛峰手下力量凝而不發,抬頭笑著看向燕趙歌和張瑤,只是那笑容,怎么看,都包含一股血腥的瘋狂。
張瑤臉上微微變色:“蒼茫山的劉師兄吧,不知這位前輩是如何得罪了你?”
那中年武者對劉盛峰已經明顯不構成威脅,劉盛峰卻還要殺人。
這里畢竟是濁浪閣的地頭,而且不似其他地方,清遮湖整個就是濁浪閣占據的福地。
那中年武者也是得了濁浪閣允許方才能入內,現在不僅重傷瀕死,更可能遭人虐殺,張瑤自然不能視而不見。
雖然修為相差甚遠,但自幼得濁浪閣教導的張瑤,也沒有失了方寸,亂了陣腳。
可是,劉盛峰第一句話就讓她愕然:“他沒有得罪我,是我看他不順眼,于是順手給自己找點樂子。”
燕趙歌聞言,微微瞇縫一下眼睛,重新上下打量劉盛峰。
張瑤回過神來:“劉師兄,你這……”
劉盛峰一笑:“怎么?很稀奇嗎?這位濁浪閣的師妹似乎還沒有體會到,欺負人乃快樂之。”
張瑤皺眉:“怎么會……”
劉盛峰笑道:“你既然認得我是誰,那該也聽過我的一些傳聞吧?這里我有必要為自己辯解一下。”
“那就是,傳聞并沒有夸大,恰恰相反,傳聞其實保守了許多。”
劉盛峰慢悠悠的道:“我呢,相較于戰勝同層次的對手又或者以弱勝強擊敗更強者,我其實更喜歡殺死比我弱的人。”
“因為省時,省力,省心,還可以慢慢享受殺死對方的樂趣。”
“與同層次對手過招,能戰勝對方或者擊殺對方就已經很不錯了,想要生擒之后慢慢炮制,有可能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所以必須力以赴,很多樂趣就體會不到了。”
劉盛峰看了張瑤一眼,然后低頭,目光落在那被他用弓弦勒住脖子的中年武者身上:“你方才不是問我,他那里得罪過我嗎?”
“他確實犯了個錯誤,這個錯誤就是比我弱。”
張瑤瞪大眼睛看著劉盛峰,劉盛峰若無其事:“世人總認為恃強凌弱是貶義,但其實誰不是這樣做呢?”
“就像這位師妹你,你若是與這人單獨在一起,對方對你還要執禮相待,因為你出身濁浪閣,比他的出身強出太多。”
“所以即便他是先天初期宗師,而你不過內罡中期,但他面對你,卻會矮一頭,如無必要,不愿開罪你。”
劉盛峰齜牙一笑:“我出身的蒼茫山,你出身的濁浪閣,還有這位燕趙歌燕師弟出身的廣乘山。”
“六大圣地高高在上,有什么好事兒,優先都是我們的,最好的寶貝,也都是我們的,充其量是六大圣地之間,彼此展開爭奪,但絕不會有其他一、二流勢力什么事兒。”
“比方太陰冠冕,現在冒出來一個無門無派的太陰之女,在太陰之試上奪魁,你以為她能一個人帶走太陰冠冕嗎?”
劉盛峰淡然道:“這何嘗不是恃強凌弱?那些一、二流勢力對我們不滿,我們圣地級勢力太過霸道,在背后編排腹誹我們,僅僅只是因為他們向往和我們一樣,卻暫時無法達到而已。”
劉盛峰松開了手中弓弦,那中年武者在鬼門關上走了一遭,更是渾身虛脫,就重傷,這下精神再無法支持,直接昏死過去。
“他如果比我強,自然不會有這個下場,哪怕顧忌我背后的蒼茫山,不敢殺我傷我,但至少他不會被我生擒打死。”劉盛峰站起身來,伸腳輕輕踢了踢那昏迷的中年武者。
劉盛峰笑道:“因為他比我弱,他出身的宗門比我蒼茫山弱,所以我怎么炮制他,他都只有受著的份兒。”
張瑤欲要什么,燕趙歌抬手止住她。
“雖然不同意你的部分觀點,但你的想法我大致能明白。”燕趙歌看向劉盛峰:“難怪蒼茫山經常把你關籠子里呢。”
劉盛峰臉上笑容消失,漠然道:“師門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爽利了,有太多限制。”
他微微仰頭,有些出神:“條條框框太多,遮遮掩掩太多,明明所有人都向往的生活,卻偏偏不承認。”
“讓人放不開手腳,憋悶得很。”
劉盛峰目光重新落在燕趙歌身上,齜牙笑道:“就像此前紀漢如和肖羽那兩個廢物,非要礙手礙腳,不過幸好,現在沒有他們來礙事了。”
燕趙歌神色平靜:“有個問題。”
劉盛峰直視燕趙歌,雙目中充滿了危險的光芒:“什么問題?”
燕趙歌問道:“你遇上比你強的人,要收拾你的時候,你怎么做?”
劉盛峰嗤笑一聲:“你的意思,是在你就是這樣的人了?”
“你方才那一聲長嘯,我聽見了,你實力不弱,難怪當初外罡后期能打贏先天初期的紀漢如。”
“但要你比我強,那還差得遠呢。”
劉盛峰將手中的長弓將一旁拋出,活動著自己的筋骨,向燕趙歌與張瑤走來。
“碰上比我強的人,我自然不會上前招惹,對方要來找我,我就有多遠躲多遠唄。”
劉盛峰渾不在意的道:“趨吉避兇,趨利避害,這是每個人的天性,誰都不例外,對你對我,對這位濁浪閣的師妹來,都一樣。”
“只不過呢,我比常人多點愛好,喜歡主動去當弱者的‘兇’和‘害’。”
燕趙歌聞言失笑:“不就是欺軟怕硬嗎?”
劉盛峰聽了,臉上反而露出笑容,理所當然的點頭:“所有人都一樣,哪怕表面再勇敢,再迎難而上,再大義凜然,其實骨子里都是一樣的。”
“能不碰強者,誰樂意碰?踩了比自己弱的人,不會有任何損失,踩了也就踩了唄,又有什么關系?”
看著一步步迫近的劉盛峰,燕趙歌微微搖頭:“我沒興趣跟你講道理,只是提醒你一件事情。”
燕趙歌嘴角也陡然露出一絲令人感到危險的笑容。
“你大可以奉行你自己的信念,但你這樣的想法行走在外,可千萬要把眼睛放亮一些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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