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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零五章:一號戰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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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貓撲中文)

  四月,彌漫在好望角上空的酸霧退潮,回到那片神秘的藍色區域,太陽的光輝從此普照,為等候了數月之久的大地提供溫暖。搜索巫神紀閱讀本書#''

  對這個世界來說,它的出現就好像一道魔法,突然間,凍結的冰川融化,枯草死木冒出新葉,沉眠的種子開始發芽,還有天空歡唱的飛鳥,地面奔跑的野獸,蘇醒的蟲蟻和以它們為食的獵手。每個地方,每個角落,處處能感受到蓬勃生機。

  和別的地方一樣,自從陽光穿透迷霧,索沃爾城就變了樣子。迷霧籠罩的季節,這座城市安靜得就像化石,隨著陰冷潮濕的氣息像白日的燈光一道消失,沉寂的街頭出現許許多多的人,色彩與喧囂突然間充滿每個角落,時常讓人覺得淬不及防。

  生活在這個世界,人類需要像其它生命一樣抓住機會,積極并且開心地工作,在下一個酸霧季節到來之前創造、積攢足夠多儲備。

  陽光下的熱情能夠輕易感受到,就連忙碌時發出的種種噪音,聽來都仿佛音樂節拍。并非每個人都那么開心,剛剛體驗到上學樂趣的可欣就是其一。

  “為什么要搬走?”

  每天都有足夠食物,睡覺不用提心吊膽,可以上學,可以在街頭與伙伴玩耍,到了周末,總有叔叔阿姨帶著禮物來看望,他們個個都很強大,還會帶自己到軍營,去看那些活生生的變形金剛。最最重要的,自己再用不著每天吃藥,一口氣跑很遠都不覺得累!

  八歲的小姑娘知道現在的生活來之不易,實在舍不得放棄。

  “因為”

  麻古本想編個理由,但她看著女兒的眼睛,不知為何就把實話講了出來。

  “因為鬼子要來了。”

  “鬼子不是被叔叔們打敗了嗎?”

  在一些人、包括母親的刻意引導下,往日的不幸通通被歸結到鬼子身上,在可欣的世界里,“鬼子來了”這句話等同于挨餓、驚恐,等等那些絕不想重復的記憶。

  “但他們還要來。這次來的更多。”麻古默默嘆了口氣。

  “可是,叔叔們還會打敗鬼子的呀?”

  小姑娘的視線投向前排司機。那是一個她不太熟悉的人,長著一張漂亮面孔。然而不知道為什么,可欣覺得他身上有股讓人心寒的氣息,不敢親近。

  “是這樣的,不過”司機不知道該如何向小女孩解釋,含糊道:“不是一下子就能打敗。”

  “那要多久?”

  “我也不知道。”

  “可是”

  “叔叔在開車,別問了。百度&搜索巫神紀閱讀本書#”麻古瞪了女兒一眼,一面幫她整理好揉亂的衣服。

  “呃。”

  看著母親為難的樣子,可欣沉默下來,過了一會兒,她突然說道。

  “牛犇叔叔在就好了。還有方阿姨她們。”

  方阿姨就是“芳芳”,可欣不能像別人那樣叫芳芳,“芳”阿姨慢慢成了方阿姨。由于當初的那段經歷,那批人徹底改變了可欣的生活與命運,在其心里豎立起“無所不能”的形象。

  如今的生活雖然美好,但卻不夠完美。

  “不管來多少鬼子,牛叔叔一定能把他們打敗。就像前年”

  女孩兒只顧表達對心目中的英雄的支持,恨不得用掉所有贊美的詞匯,她不會知道,對現在城內的軍人、包括前排司機在內,這樣的話可能是一種貶低。

  麻古一開始并未注意到這點,亦或許心里的看法和女兒一樣,都覺得只有那批人能做到別人做不到的事。聽著女兒回憶過去,她也不禁想起這兩年的變化,恍如一夢。過了片刻,她忽然留意到司機神情有異,心里才猛然醒悟過來。

  “那次牛叔叔一個人”

  “可欣,別說了!”麻古用嚴厲的口吻喝止。

  “”女孩兒詫異地望著母親,委屈地抿著嘴巴。

  “沒事的。”

  陌生的司機忽然笑了笑,轉回頭來說道:“這次出去,就是要設法去和你的牛叔叔匯合。”

  “真的?!”烏溜溜的眼睛先是瞪圓,很快因為開心彎曲成月牙。“牛叔叔現在在哪里?”

  “呃”這個問題不好回答,而且不便回答,司機遲疑著繞開話題:“他在別的地方打鬼子。”

  “咱們也去那里,和牛叔叔一起打鬼子?”可欣急忙追問,全然忘記了有鬼子的世界多么可怕。

  “不是的。咱們去”

  司機越發為難,好在麻古接了過去,摟著女兒一邊安慰,阻止她繼續發問。

  “該去哪里,叔叔們會安排好。你好好準備功課,等見著牛叔叔,讓他知道你學到很多東西,對不對?”

  “嗯嗯,我知道了。”可欣頻頻點頭,心里想起來當初叔叔阿姨們離去之前曾有過叮囑,再見面會首先考察她的功課。

  對女孩兒來說,那是一直期盼著的日子,也是一場需要全力以赴的考試。

  “一定好好表現。”可欣認真地說。

  “睡一下吧。百度&搜索巫神紀閱讀本書#時間還早。”司機松了口氣,對麻古說道。

  “睡一下吧。時間還早。”麻古嘆了口氣,對女兒說道。

  “唔。”清晨早起加上顛簸,女孩兒的確有些困,說著便在不知不覺沉入母親的懷中。

  “娘?”

  “鬼子要來了,明明、小偉、大揚他們怎么辦呢?”

  “他們”

  聽女兒提到同學與伙伴,麻古不知道該說點什么。幸好可欣并非一定要答案,或者她知道母親給不了答案,只用細微的聲音自語著,好似夢囈。

  “明天學校組織春游,我和小偉他們說好在一組。明明還借走我的光腦,算了,送給他好了”

  孤山,曾經那場機甲突襲留下的痕跡皆被清除,在經過一年多的改造與建設后,這里已經變成較為完善的發射場。能做到這點,一方面是因為原本就具有良好基礎,更重要的原因,星盜世界的“發射”與外界不同,所需要滿足的條件比較少。

  好望角沒有太空港口,不管飛船、戰艦還是戰機,著落從來都是直接起降。值得一提的是,貿然進入大氣層是項極為艱巨的考驗,放在外界會慎之又慎,但在索沃爾,隨便到酒吧里轉一圈都能找到很多有過類似經驗的人。

  那是過去的事情了,自從幾大巨頭落地生根,無論本人還是各自屬下,都已不再干那樣的事情。時隔多年后,這些人即將再次進入太空,尋找曾經熟悉、并為之驕傲的歷史榮光。

  “老子又要上天了!”

  一艘八成新戰艦靜靜地臥在地面,周圍到處是忙碌著的人們,抓緊時間朝戰艦里搬運物質。

  人群中兩個異常醒目,一個是接近三米高的巨人,一個是蒙著面紗的女士。

  “啊啊啊,要上天了!老子要上天了!”

  每個重操舊業的人都會感到興奮和激動,激動的程度與專業程度成等比。巨人顯然把自己看做領域里的高手,想著馬上要做的事,骨子里冒險的血液幾乎沸騰起來。

  “看看,看看!我的大美人,多漂亮!多帥氣!多威武!”

  嘴里說著不著調的贊美,巨人用看情人的目光看著那艘戰艦,感慨萬千,情難自已。

  “當年要是有她,老子能在藍色海橫著走,哪用得著躲在這個鬼地方受窩囊氣!”

  實事求是地講,這番話不算吹牛。眾所周知,星盜雖有正規軍人都無法比擬的兇狠,敢于冒險,但是裝備從來都是短板。大部分星盜的座駕是將民用商船進行改裝,加裝武器、搜索與能量護罩,再對動力系統做些改動,就可以宣告完成。稍有點常識的人都明白,這樣的改裝固然可以提升性能,增加威懾,但有極大隱患。曾經有過這樣的事,星盜追擊商船時發生故障,甚至發生解體。

  星盜并非不懂得改造有極大風險,只不過沒有辦法。因為在太空做強盜有三項基本要求,看的要遠,打的要狠,跑的要快,不能像在地面,提上槍就去掏人口袋。

  拿當年的索沃爾四大巨頭來說,他們在星盜世界中不算頂級,但也不能說差。即便在事業最頂峰時,也沒擁有過真正的戰艦,甚至連過時、淘汰的都沒有。這里還需要提到一點,索沃爾除了四大巨頭,還有一些神秘勢力,比如六月梅,之所有能夠享受特權,有個很重要的原因是它的主人擁有戰艦。

  再多言辭都不足以形容星盜對戰艦的渴求,擺在眼前的這艘是華龍聯邦現役“龍”系列中的一員,去年抵達索沃爾后發生故障,被迫降落地面進行維修。

  現如今它的故障已經排除,改了標記,換了船員,成為索沃爾國際保安公司的第一艘護衛艦。

  “怒漢!多霸氣的名字!今天起它是獨立軍的旗艦!哈哈,老子就是”

  “我要提醒你兩條。第一,它不是你的船。第二,咱們不是去搶劫。”

  相比與巨人的野心勃勃,少君夫人更加冷靜。

  “根據師座傳來的指令,怒漢號被獨立軍征用,嚴格來說,它依舊在聯邦編制內,是軍艦。”

  “反正船長是我!”

  巨人哈哈大笑,居高臨下,得意說道:“牛犇不在我最大!即使牛犇在,他也不懂得如何開飛船,還是得聽我的。少君夫人,你服不服氣?”

  這點用不著爭論。太空飛行看似浪漫,實則危機四伏,藍色海更是兇險莫測,隨時有可能面臨危險。所有上過船的人都懂得,艦長的權威不容置疑,有些時候,越是看上去是荒唐的指令,越是需要堅決、并且在第一時間執行。

  少君夫人自己就曾經做過艦長,對此體會更加深刻。

  “不用試探,我不會干涉你。”她用淡淡的口吻說道:“嚴格講,你現在的身份是獨立軍軍官,不是土匪頭子,要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

  巨人嘿嘿一笑,說道:“我也要提醒你,牛犇現在獨立軍總司令,你卻叫他師座,已經錯了。”

  說著故意板起面孔,巨人警告說:“你這樣,會影響軍心。”

  少君夫人被這句話噎了一下,隨即反擊道:“你又叫他什么?”

  “我以朋友相稱。”巨人神色坦然:“大家都知道這點。”

  不想再看巨人的無恥嘴臉,少君夫人轉回身去問守在身邊的老婦:“福生呢?怎么還沒到?”

  “去接麻古母女,該快到了。”

  “麻古?可欣?”

  “那個換肝的孩子,師座很看重她們”

  “我讓福生去的。”巨人再次找到機會,得意道:“你看看,這么重要的事情都會遺漏,還得我操心。要不說牛犇知人善任,讓我做艦長。”

  聽到這句話,少君夫人忍不住動了火氣。“撤離索沃爾,大小內務全都是由我打理你知不知道需要安排多少事情?”

  “不就是收拾家當?女人嘛,就應該干這個?”巨人撇撇嘴。

  “你”

  當年幾大巨頭明爭暗斗,回歸之后,泰坦與少君夫人不能打架,斗嘴成了家常便飯。奇妙的是,有毒寡婦之稱的少君夫人每每受制,看似憨蠢的泰坦時常占據上風。

  不過他知道見好就收,發現毒寡婦有動真怒的跡象,馬上轉移話題。

  “派人接一下福生,別出什么岔子。”

  “我去吧。”老婦對此頗為贊同,說罷徑直轉身。

  “福生親自去,能出什么岔子。”少君夫人心里有氣,忍不住反駁。

  “咱們這樣走掉,我擔心那個老家伙使壞。”

  “你是說天聽?”

  “不是他還能有誰。”

  “龍門客棧的確是大麻煩,又不能拿它怎么樣。”少君夫人陷入沉吟。

  “那是過去。”

  說著,泰坦莫名咬了咬牙,盤子般巨大的臉上閃過一絲兇光。

  “老子現在是獨立軍,再也用不著受他們的氣。正好,牛犇一直都不鳥他們”

  “你別胡來。”

  少君夫人先是警告,接著想起什么,無奈嘆息道。“說是獨立軍,其實就只有這艘船。華龍聯邦現在的情況可不太好,師座牛犇還不知道能不能出來。”

  “你想太多了。”泰坦大咧咧說道:“既然是獨立軍,就得自己打天下,不能指望聯邦。話說回來,真要是派個艦隊過來,咱們這些人全得靠邊站,頂多也就是跑跑腿。所以說,華龍聯邦情況好不好,與咱們的關系其實不大。”

  “至于牛犇,索沃爾的死局他都能破開”

  回頭看一眼遠方,泰坦有些感慨地揮了揮手。

  “蓬萊?天門?那種破地方封得住他?”

  這番話聽起來信心十足,少君夫人疑惑地望著泰坦,暗想那個破地方駐扎著數萬正規軍隊,豈是索沃爾能夠比較。

  看起來,這家伙是被打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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