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三連城廢墟的問題,希望之城目前最大的隱患宣告破產,捋清這件事情,公司的齒輪正常運轉,三連城廢墟里可能埋藏的資源將被挖掘出來。
至此,岑牧回歸希望之城的目的全部達到,是時候離開了。
云萊城將是他的下一站。
云萊城是他人生軌跡中最重要的一個節點之一,在這里,他第一次走向洛克菲勒和趙家的對立面,其中發生的事情讓人不禁充滿了回憶。
目前,云萊城仍然處于淮南趙氏和蘭陵王的包圍之中,大戰偃旗息鼓,隱藏的小規模戰爭和斥候戰爭摩擦不斷。
岑牧隱隱感覺,云萊城戰役或許將成為聯邦內戰的一個重要轉折點,如果能解決云萊城的圍困,趙氏皇族在氣勢上和戰略空間上,將遭受重大的打擊。
然而,正當岑牧出發時,另外一個地方出事了。
通過秦院長本體和分身的精神聯系,倫道夫傳來一條緊急訊息:
教皇陛下駕崩,圣域之城四分五裂,審判鎮三大黑暗巨頭各自揭竿而起,紛紛宣布自己代表了圣鋒教會最正統的傳承。
黑暗散播者加百利·帕特里克挾玄武圣域和龍魂圣域之威,宣告繼承教宗陛下的衣缽,在圣殿之城彌賽亞內加冕稱帝,成為圣鋒教會第二任教宗陛下。
同一天,靈魂行者卡謬·阿斯蒙蒂斯在哥特圣域發表聲明,拒絕承認加百利神權的合法性,他宣稱自己才是教宗陛下的衣缽傳人,有教宗陛下的親筆私信作為證據,聲明發布后,掩月圣域宣布支持卡謬,五大圣域中的四個均宣布自己明確的立場。
與此同時,最后一名審判鎮巨頭祈靈者墨菲·貝利爾離開審判鎮,前往蒙特伊圣域,不承認另外巨頭的神權,認為他們玷污了教宗陛下的正統傳承,他在蒙特伊擁戴圣域主教,宣告成立圣鋒教會的正統教廷。
至此,圣鋒教會分崩離析,圣鋒大陸更黑暗的年代降臨。
作為盧克城的主教,倫道夫收到了三封信,目的差不多,三巨頭各自發出了戰隊的信號,倫道夫到了必須做出選擇的一刻。
怎么辦?倫道夫陷入了困境,任何一方都是他無法抵擋的龐然大物。
岑牧對靈魂另一頭的倫道夫說道:“放棄盧克城吧!帶上你想帶走的人,去賞金鎮,那里位于教會版圖的邊緣地帶,應該暫時沒有人會感興趣。”
倫道夫眉頭緊皺,說道:“我就是不愿意放棄盧克城的市民,才陷入糾結中,如果按你說的,逃避問題,那我還需要問你做什么呢?”
這個反問如此犀利,毫不留情面。
“倫道夫,你要明白這不是逃避!是暫避鋒芒!我在這邊大陸的事情到了最關鍵的時刻,這邊定下來,我才能召集足夠的資源去幫助你,才有改變格局的力量。
在這時刻,說自私也好,無能也罷,我們只有關照身邊人的能力,你必須有所取舍,如果你放不下泛濫的同情心,那就向某個黑暗巨頭妥協吧!而這……一樣會將他們帶入戰爭的漩渦。”
倫道夫沉默了,他瞪著岑牧,說道:“岑先生,你迫使我做了一個違背我原則的選擇,他們對我飽含了期望,而我卻偷偷帶著自己人離開了!我辜負了他們!我有罪!我很難受!”
岑牧想了想,開口道:“你如果放不下,那就把真相告訴他們,讓他們自己也做出選擇,三大勢力應該暫時無暇理會你解散盧克城的教會。”
這似乎是一個辦法,這么處理,倫道夫的心情會好受很多。
他問道:“你提到的賞金鎮能容納這么多人嗎?”
“容納不了,而且賞金鎮很多荒野流民,這兩撥人是截然不同的族群,很難混到一起生活,你帶著這么多人過去,一樣是個災難,區別是,你們能掌握自己的命運。
對此,我唯一能為你做的事情是,我盡量說服賞金鎮的本土管理者,讓他們盡量配合你,另外,我會聯系藍港,對你們給與一定的支持。
至于,你能把事情辦成什么樣,我就不知道了,看你的手段和能力。”
倫道夫頷首道:“好!你能做到這樣,我已經非常感激了,謝謝你,岑先生!對了,云家那邊要不要幫忙通知?”
“不用,我會安排好他們,你們之間最好做個溝通,相互幫助,會避免一些問題。”
“好。”
與輪到會晤完畢,岑牧開始通過秦院長給小芥子傳遞一些消息,讓她知會云淺雪和云戚,三人說服云家進行遷徙,配合倫道夫主教一起行動。
然后,透過秦淵安排在賞金鎮的雕像,向凱瑟琳和刑天二團的人傳遞一些訊息,讓他們務必和盧克城的勢力做好對接,建立臨時的居所,準備接收來自盧克城的難民。
接著,岑牧致電藍港高層,讓他們運送一批生活物資到賞金鎮,并希望他們兌現承諾,負責守護賞金鎮的安寧。
安排完后,岑牧稍稍松了口氣,圣鋒大陸忽然洶涌的局勢給他帶來不小的壓迫感,雖說在那邊大陸只待了不到一年的時間,但也留下了他難以割舍的東西。
唉!那邊的危機來得太不是時候了,兩邊同時到達關鍵時刻,而他自己分身乏術,如果不能解決趙氏皇族的問題,岑牧也帶不過去足以改變圣鋒大陸格局的力量,這是一個無法避免的問題。
沐青瓷不明白岑牧為什么忽然做出縮短修整時間的決定,改為第二天趕往云萊城,遂召集一幫人在公司娛樂廳內喝酒唱歌,放松娛樂。
“如果真的遇見你,你不必訝異我的笑她無法代替,離開你我才發現自己,那愛笑的眼睛流過淚,像躲不過的暴風雨再見到你,我一定讓自己,讓自己堅定……再見到你,我一定讓自己,假裝很堅定……”
包間內,燈光迷離閃爍,肖琴和魚小嫻正坐在吧臺上,合唱一首古老的情歌,嗓音溫柔婉轉,不光音準到位,感情也極為動人,黑白兄弟和小果看著熒幕上的,沉浸在歌聲中。
沐青瓷端著一杯紅酒,失神地望著茶幾上插在玻璃瓶中的一支紅玫瑰。
“沐姐有心事?”岑牧試探道。
沐青瓷回過神來,笑道:“沒什么,就是有些莫名的感慨,你說,為什么最不滿足的那群人往往是擁有最多的人?現在看到外面滿目蒼夷的世界。
以前的聯邦多和諧,多美麗!三連城是我見過最具創意,最有文華底蘊,最代表權力的地方。
看看神跡一般的浮空城金色年華,看看富饒美麗的亞月港灣,看看三連城周邊的天然純凈的海域,現在全毀了,你覺得他們會后悔嗎?”
岑牧搖搖頭,感嘆道:“欲壑難填啊!人的是無止境的,我不知道他們會不會后悔,他們大腦想的,大概和我們不一樣吧!”
“也許吧!”沐青瓷舉杯示意吧臺上唱得很投入的魚小嫻,說道:“你那幾個小女朋友心都很苦啊!你就這么走了,也不安慰一下?”
岑牧摸了摸鼻子,說道:“沐姐,別亂說,我和她們的關系還沒到那個程度吶!”
“我不知道你這家伙是怎么想的,我只知道她們什么想法,其實很簡單,就想呆在你身邊,享受平淡和平靜的生活,你和子涵打得火熱,她們也不好意思做出插足的事情。
人家女孩家總歸有些矜持,不好意思開口,你要沒這個想法,不妨早點熄了她們的念頭,省得等到最后,獨自難受,別看她們年青,正是花開正茂的年紀,女人又有幾段時光可以揮霍呢?”
這話里也是充滿了幽怨,想來沐姐自己有切身體會,趙紫龍無疑是她怨恨的對象。
聞言,蘇子涵白他一眼。
岑牧微微頷首。
沐青瓷咯咯笑道:“人家這首歌就是專門唱給你聽的,你沒聽出來嗎?你明天帶子涵過去,把她們留在這里,臨走也不打個招呼,這是不是太殘忍了。”
蘇子涵沉吟道:“是啊!小牧,你跟她們單獨聊聊吧!這感覺當然不好受了,小琴其實還是有些期待的,我感覺得出來。”
“嗯!等會兒,我找她們聊聊。”岑牧點點頭,說道:“沐姐,這次我去云萊城,恐怕要和趙紫龍正面交鋒了,這一戰興許要分個你死我活,有沒有什么話交代給我。”
蘇子涵皺眉道:“小牧,你……沐姐,我覺得你還是不要說什么比較好,這對小牧來說,不公平。”
沐青瓷看著蘇子涵焦急的眼神,搖頭輕笑,道:“子涵,我明白你的意思,我不會為趙紫龍做任何辯護,事實上,我跟他的情義已斷。小牧,我倒是要囑咐你,犯事不要太激進,不要大包大攬,云萊城還有霍天王在,你畢竟年青,何必強出頭?!”
聽到這話,蘇子涵才放松下來。
岑牧搖頭說道:“形勢可能比你們想的還要嚴峻一點,趙紫龍不是蘭陵王一系的最強者,最強是蘭陵王背后的歐冶世家,要論超級強者,我們一點優勢都沒有啊!”
沐青瓷喟然一嘆,說道:“那我也不能多說什么了,面對趙紫龍,你不要留手,也算是為我出口氣。其實,我感覺他并不快樂,或許你可以成全他。”
岑牧默默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