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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不不……等一等,你聽我說……桑將軍,饒命,我什么都說,我什么都愿意說……”之前最兇狠的齊勇,此時表現的最可憐,一臉的鼻涕眼淚,臉上五官都快要擠成一團了,拼了命地哀求,如果不是身體被寒冰封住,只怕他已經跪下來磕頭了。
“你看這種事情多可笑,這幾天你還一個勁兒地讓我說,要撬開我的口,結果現在自己倒是搶著要說了……”桑浮生笑了笑,道:“你說你可憐不可憐?你這種廢物,活著還有什么意思?”
“我……”齊勇張口,想要說什么。
刀光如電。
他的頭顱,直接飛到了半空中。
“真遺憾,我不想聽你說。”桑浮生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絲厭惡之色。
連續的出刀讓他有點兒疲憊了,本就消耗過度的體力有點兒不支,他長長地喘息了幾聲,隨手生撩起長袍前擺,擦去了砍刀上的血跡,皺了皺眉頭,道:“刀太鈍了,斬過去都能聽到骨頭斷裂的聲音……”他笑著看了看剩下的其他人,道:“所以很抱歉啦,如果一會兒砍你們的時候,一刀砍不死,那就請多多擔待哦,我會盡快補上第二刀的……”
他貼身的長袍本來就被自己身上的鮮血染透,受過刑的身軀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一樣,每走一步,地面白色寒霜上都會留下血跡腳印,談笑之間露出白色的牙齒,渾身帶著一種令人不寒而栗的殺氣。
這樣的話,從他的口中說出來的時候,立刻就有人崩潰了。
各種尖叫哀嚎和求饒之聲,在不大的刑房里響起。
桑浮生并沒有理會。
他拖著砍刀,一刀一刀地砍過去。
刀口真的是很鈍了,加上他力氣有點兒消耗太過,所以一刀斬出去的時候,還真的沒有辦法斬掉一個人的頭顱,他就像是砍樹一樣,一刀一刀地不斷砍過去,最后那人的頭顱,基本上是被活生生地從脖子上砸下來的……
場面實在是太血腥。
嘭嘭嘭!
就像是錘子砸在敗革上的奇異聲音不斷地響起。
大概一盞茶時間之后。
桑浮生用手中的鈍刀,砸掉了七個人的頭顱。
還剩下最后兩個人,已經徹底嚇瘋了。
桑浮生笑了笑,丟掉了手中的刀。
他轉身回去,對葉青羽行禮,道:“侯爺,該做的事情,我都做完了,剩下的這兩個家伙,已經徹底嚇破了膽子,現在問他們任何事情,估計他們都會老實交代的……”說道這里,他補充了一句,道:“這兩天我仔細觀察過他們,這兩個家伙,應該是知道內幕最多,膽子相對較小,也是這些人之中地位較高的人,應該可以問出一些有價值的東西。”
葉青羽點了點頭:“辛苦你了。”
“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桑浮生一臉的慚愧,道:“我這次給我家柳將軍丟人了,竟然被這群貨色給抓到這里來……”
葉青羽拍了拍他的肩膀。
這個桑浮生,真的是一個很厲害的角色。
看得出來,他并非是一個嗜殺的人,剛才他原本可以用很痛快的方式解決掉這些宗門江湖中人,但他卻偏偏用一種看起來殘忍無比的方式,一個個殺過去,這并非是為了復仇或者發泄,而是為了擊潰最后那兩個活口的心理防線,根本就是在殺雞給猴看,用最直接最暴力的方式,擊潰那兩個人最后僅存的抵觸意志。
他甚至在過去幾天被殘酷折磨的時候,還用心去觀察分析和判斷這里每一個人的性格、身份和地位,分析出了這些人的強弱,知道了那些人有價值,那些人可以利用……
這是只有真正的鐵血軍中菁英才能做到的奇跡。
怪不得柳宗元將他視為心腹,一直傾力栽培,如果桑浮生能夠活下去,得到正常的晉升的話,那么不出十年,他將會成為幽燕軍之中的另一顆新星。
剛才這一系列表現,讓葉青羽也不得不對他另眼相待。
“先救人吧。”
葉青羽并沒有立刻去拷問那兩個活口。
在穩定住了小軍官的傷勢之后,他仔細想了想,情況要比想象之中的糟糕一點。
外面那大大小小牢房中關著的人,狀態都不怎么好,即便是開了老房門,也跑不了多遠,這樣一群人想要轉移出去,不是葉青羽一個人所能做到的事情,而且就算是走出去了,該如何安致,也會是一個問題。
“我們需要幫手……我去通知柳將軍!”
桑浮生自告奮勇。
葉青羽聞言,仔細想了想,點頭道:“好,讓宗元兄和溫瘋虎帶人來,從今天開始,我們前鋒營要接管這座新兵訓練營,這里的一切,都將會成為證據,我想有些人,很快就會坐立不安。”
說到這里,葉青羽看了看趴在自己肩膀上的呆狗小九,道:“小九,你跑一趟,帶著桑將軍出去,不要驚動外面的人,知道嗎?”
“汪,汪汪!”呆狗小九知道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很干脆地點頭答應。
“這是……”桑浮生怔怔地看著小九。
“一會兒你就知道它的作用了。”葉青羽笑了笑。
一人一狗很快動身離開。
葉青羽又觀察了小軍官的傷勢,確定他暫時無礙之后,這才仔細觀察起這個刑房。
刑房里擺放做多的就是各種各樣的刑具,都是新近打造的,不過上面已經是血跡斑斑,靠東側還擺著一些臨時床鋪之類的東西,看來應該是這些宗門中人臨時休息的地方,床鋪旁邊擺著幾十個酒壇子,石壁上還掛著臘肉,墻角則是一些殘羹剩菜之類的垃圾,還沒有來得及丟出去……
最里側的有一張大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書卷地圖之類的東西。
葉青羽眼睛一亮,走過去坐在桌子前,一件一件仔細翻閱了起來。
很快他的眉毛就皺了起來,如兩柄利劍一般懸在星眸之上。
大概半柱香時間之后,他看完了所有的書卷卷宗。
“這件事情,果然還是和輜重部脫不了干系……”
葉青羽在心中嘆息了一聲。
可惜這些卷宗之中,也并沒有透露出太多的訊息,想來真正具有決定性意義的東西,應該是在雙方大人物的身上隨身攜帶了,留在這種地方的東西,畢竟不是最重要的。
葉青羽起身,來到了那兩個快要被嚇暈了的宗門弟子跟前。
“說吧,為什么抓這么多平民,哪幾個宗門參與了這件事情?誰是背后指使?”葉青羽看了看這兩個人,口氣平淡,面無表情,但傻子也能感受到那股隨時都有可能如火山一般爆發出來的憤怒和殺意。
這兩個人,哪里還敢有絲毫的隱瞞?
兩個人爭著搶著說,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知道的一切,都竹筒倒豆子一樣全部都供了出來。
葉青羽一字一句都牢牢地記住了。
“侯爺,我們所說,句句為真,向天發誓……”
“是呀,這些話,我們都可以出面作證的。”
兩個人就差跪在地上了。
“作證嗎?”葉青羽看了兩人一眼,搖搖頭,道:“我知道怎么回事就行了,還要你們做什么證?難道我去清算之前,還要和他們講道理嗎?”
兩人都呆住。
葉青羽算算時間,桑浮生和呆狗小九應該已經離開了這里。
“謝謝你們的誠實,現在你們可以休息了。”葉青羽轉身,扶起已經清醒過來的小軍官,朝著刑房的外面走去,再也沒有理會這兩個快被嚇傻了的宗門弟子。
一直到葉青羽的身形,消失在大門外,兩個人才松了一口氣。
“怎么辦?”
“這下子遭了……如果被宗門知道,我們泄密了,那我們就死定了。”
兩人還在提心吊膽地商量著對策,突然一股寒風吹來,就像是吹散了空中的霧氣一樣,瞬間吹散了他們兩個人的身體,兩個活生生的人化作了冰沙一般消散在了原地,他們張惶的聲音,似乎還隱隱留在原地……
休息吧。
永遠地休息吧。
葉青羽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要放過這里的任何一個人。
骯臟的靈魂,都該死。
走過了其他監牢,葉青羽并沒有將里面關押著的平民放出來。
這是要等到柳宗元和溫晚帶著大隊人馬來之后,才能做的事情,如果現在打開這些牢房的門,這里將會是一片混亂,被關久了想要活命的人們,絕對會像是瘋狂的野獸一樣亂沖,反而會送命,只有前鋒營的大軍到來,才能穩住局面,真正安頓好這些人。
葉青羽扶著小軍官,沿著甬道,朝著外面走去。
路遇符文陣法,葉青羽出手,強行將其擊毀。
這個時候,已經不用擔心驚動什么人了。
葉青羽故意觸發這些警示陣法,就是要驚動那些幕后的人,故意打草驚蛇,讓那些隱藏在幕后的毒蛇們自己跳出來,他要在這新兵訓練營中,等待著有人來自投羅網。
“不是第一次見面了,還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走到甬道盡頭,站在這山洞門口,俯瞰下去,山腳下依舊是一臉混亂,偽裝成士兵的江湖中人還在瘋狂地喝酒哄笑,葉青羽看了看身邊這個年輕的軍官。
自從那日救災的時候認識,葉青羽就對這個小軍官極為欣賞。
雖然他的實力很普通,但在他的身上,有一種很罕見的鎮定和耐心。
那是一種泰山崩于前而不變色的養氣功夫,即便是很多武道高手,都難以做到這一點。
而在這一次牢獄之劫中,年輕軍官即便是飽受折磨,差點兒送命,卻不愿意和齊勇等人同流合污,表現出來的強悍堅定和強大意志,絲毫不比年輕甲士桑浮生遜色多少,更然葉青羽欣賞他。
如果有機會,日后要在前鋒營提拔這個年輕軍官。
所以葉青羽才開口問他的名字。
“回稟侯爺,屬下叫葉從云。”年輕軍官回答道。
葉青羽心中一震,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地問道:“你叫葉從云?你就是葉從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