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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百九十一章 不該挖掘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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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拉,不!”古斯塔夫疾步沖上前抱起倒地的娜拉,聲嘶力竭的大聲呼喊,羅格急回頭讓小花靈上前為娜拉治療,但卻為時已晚,娜拉親手配制的混合毒劑快速奪走了她的生命。

  看著懷抱著娜拉遺體痛哭的古斯塔夫,羅格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回頭看了看一臉憂傷的倚靠在自己身上的凱瑟琳,喃喃輕嘆:“也許大巫師的決定才是正確的,我不該揭開這真相,這都是我的錯……”

  在收斂了娜拉的遺體后,古斯塔夫命人招來了巫醫們,向他們詢問娜拉留下的孩子們的下落,巫醫們將他帶到了其中一名巫醫的家中,在那里人們看到了一窩玲瓏精致的鱷魚蛋。

  “大族長,這是您的第一個孩子,是個女孩兒。”巫醫將一個從昨天剛剛從蛋中孵化出的小鱷魚族嬰兒捧給大族長,古斯塔夫小心的用顫抖的手接過雙眼迷離的孩子,激動得流下了淚水。

  他在看過自己的孩子后,把他們繼續托付給巫醫照顧,然后親自來到大巫師薩利姆的住所,屏退左右單獨拜倒在他的面前請求他的原諒,他表示以后愿意以父親之禮侍奉薩利姆,并希望鱷魚族的兩派能從此放下爭端。

  聽了古斯塔夫的話,靜靜地坐在屋子中心雙眼緊閉的大巫師,沉默良久發出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他起身上前扶起古斯塔夫,拉著他的手說:“我們兩個已經斗了很多年,沒想到最終卻因為娜拉而握緊了彼此的手,如今娜拉已經離開了人世,我們也該放下過去的恩怨了。”

  聽到老巫師的話,古斯塔夫感同身受的與他擁抱在一起,兩人隨后一起去看望了娜拉留下的孩子們,并召開全族大會,大巫師呼吁全族團結在大族長的麾下,將一致的矛頭對準蜥蜴人,徹底擊敗他們種族的敵人。

  娜拉下葬的兩天后,一個夜色朦朧的傍晚,羅格坐在大本營邊緣的一塊空地上,靜靜的眺望著空曠無垠的沼澤,眉目間籠罩著一絲少見的憂郁,小貓頭鷹莉莉絲自己一個人在一邊玩,并不打擾他想心事。

  一個人輕手輕腳的從他背后走來,在他身邊坐下來好奇的看著他沉思的臉,羅格憂郁的眼神動了一下,回頭看著凱瑟琳關切的臉說:“你來了。”

  “你好像不開心,”凱瑟琳打量著他臉上殘存的憂色說:“還在為娜拉夫人的死難受嗎?”

  “是啊,那終究是我的過錯,否則的話,娜拉的孩子們也許不會失去媽媽。”羅格喃喃地嘆了口氣說。

  “但我覺得,娜拉夫人之所以選擇結束自己的生命,主要還是因為她弟弟的死,就算你沒有拆穿她,她的父親替她而死,弟弟又被她誤殺,她應該也會生活在痛苦和歉疚中吧。”凱瑟琳把手輕輕的搭在他的背上安慰道。

  羅格沉默片刻,滿腹惆悵的點頭嘆息道:“你說的也對,但無論如何,看到她在我面前以死謝罪,我還是覺得很難受,不知道她是否已經見過了自己剛出生的孩子,她其實只想要一個屬于自己的孩子,聽到他叫一聲媽媽……”

  “你就一點兒也沒有恨過她嗎?”凱瑟琳好奇的望著他問:“畢竟,她曾經想要殺死你。”

  “如果她真的殺死了我,那只能說是命運之神插手了這件事,就如同我查清了最后的真相,卻給了大族長這樣一個結局,他是否也應該恨我呢?”

  羅格雙臂合拳撐著自己的膝蓋,把下巴壓在拳頭上眺望著遠方漸漸暗淡的地平線說:“人的情感是最復雜的,對于我來說,我寧愿去對付威廉那樣殺人不眨眼而又狡詐難測的惡棍,也不愿意管普通人的愛恨情仇。”

  “這就是為什么,在游俠們當中所有人都知道孤狼善于獵殺吸血鬼,卻沒人知道他還會追查兇案。”羅格回頭向凱瑟琳苦笑了一下,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明白,你都是為了我。”凱瑟琳輕輕的抱住羅格的手臂,把頭依偎在他的肩膀上說。

  “傻丫頭。”羅格溫柔的摸了摸凱瑟琳的頭說:“不論如何,一切都過去了,大族長已經答應幫助我們尋找巴赫和伍德,不知道他們是否還安好,希望能盡快傳回線索,讓我們快點找到他們。”

  凱瑟琳默默的倚靠在他肩頭,沒有回答他的話,羅格好奇的回頭看著她問:“你在想什么?”

  凱瑟琳看了一眼正在不遠處玩耍的小毛球,回頭對羅格說:“我好羨慕莉莉絲,我也想像她一樣,永遠跟在你身邊。”

  “那怎么行?”羅格微笑著搖了搖頭說:“小壞蛋是長不大的,你跟她不一樣,你未來要找一個你愛同時又愛你的好男人,有一個自己溫馨的小家……”

  “我才不要別的男人,”凱瑟琳打斷了羅格的話,咬著嘴唇倔強的看著他說:“我喜歡的是你,我要陪在你身邊,永遠跟著你。”

  “傻丫頭,”羅格凝視著她認真的眼眸,莞爾一笑說:“你這么好的姑娘,怎么能跟在我這個通緝犯身邊浪費青春?你已經吃了太多的苦,應該去找個地方過安靜的生活,跟著我刀光劍影四處漂泊有什么好?”

  “我不管,我喜歡你,只有你在我身邊我才有安全感,我跟定你了!”凱瑟琳撅著小嘴緊緊地摟住羅格,毫不退讓的說。

  羅格凝視著她倔強的樣子,沉吟片刻用探詢的目光看著她問:“你認真的?”

  “當然!”凱瑟琳毫不猶豫的回答。

  “你知道你不應該選我,有一個更愛你的人在,他……”羅格的話說到這里,突然被凱瑟琳打斷,她抬起頭盯著羅格懊惱的大聲說:“為什么,為什么你要把我推給別人,你告訴我你究竟不喜歡我哪里,我會努力去改的!”

  “你喜歡我哪里,我改,好嗎?”羅格打量著她著急的小臉,眼帶笑意的說。

  “你就這么不愿意接受我嗎?是不是因為格蕾絲,你還愛著她,惦記著她對嗎?”凱瑟琳失望的咬了咬嘴唇,從地上站起來看著羅格問。

  “跟格蕾絲無關,我只拿她當妹妹看待,雖然我這個哥哥并不稱職,沒能保護好她……”羅格抬頭看了一眼凱瑟琳氣惱的臉,嘆了口氣重新把頭低下去。

  凱瑟琳不知所措的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見羅格并沒有回心轉意的跡象,心里不覺感到一陣痛楚,她咬了咬牙,大聲對羅格說:“也許你現在不愿意接受我,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等你,一直等下去!”

  說完她轉身匆匆跑掉了,背影像一只慌亂的小兔,腳步聲急促而不安,羅格默默地回過頭來望著她,直到她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之中,他回過頭來用手抹了一把臉,長長的嘆了口氣。

  “你不喜歡笨丫頭嗎?”突然,小毛球從天而降落在羅格的膝蓋上,歪著小腦袋看著他問。

  “你這么問有意思嗎?”羅格用手指在她的小腦袋上戳了一下,皺了皺眉說:“你不知道我為什么這么做嗎?”

  “笨丫頭好可憐,”小毛球在羅格的膝頭趴下說:“我也不想離開她,要不然讓露易絲夫人把她也變成小鳥算了!”

  “你就會出餿主意!”羅格用手指輕撫著小毛球毛茸茸的背說:“她和我們終究不是一路人,分離是必然的結果,就像其他人一樣,等到一切塵埃落定的時候,自然要曲終人散。”

  “哎,到時候又只剩我一個人,又要被你欺負了!”小毛球撅著小鷹嘴仰起腦袋故作惆悵的嘆道。

  “我欺負你了嗎?那你怎么不飛走呢?”羅格用手在她的小腦袋上輕輕彈了一下說:“沒良心的小壞鳥!”

  他站起身來,任由小毛球落在自己的肩膀上,披著濃重的夜色向大營內走去,遠遠地他看到前面的路口處站著一個人影,羅格瞇了瞇眼睛,回頭示意莉莉絲不要說話,邁步來到那人面前。

  “有話要對我說嗎?兄弟?”他凝視著夜幕下墨菲滿腹心事的樣子,輕聲問。

  “為什么要拒絕她?你明明知道她有多么愛你,你真的忍心辜負她的一片癡心嗎?”墨菲眉頭緊鎖,抬起頭用銳利的目光凝視著羅格問。

  “我這么做是為她好,”羅格平靜的直視著他的眼睛回答:“我知道自己是什么樣的人,也知道她是什么樣的人,而她卻都不清楚,她對我的愛不過是年輕姑娘充滿幻想的迷戀,如果我真的接受,只會害了她。”

  他將一只手輕輕的搭在墨菲的肩膀上,低聲對他說:“不要失去信心,兄弟,她現在也許是盲目的,但你必須堅定信念,終有一天她會明白,誰才是真正愛她,并且值得她依靠的人。”

  他放開手從墨菲的身旁擦肩而過,緩步向營地內走去,墨菲回頭看了一眼夜色下他朦朧的背影,突然大聲說:“你說得對,我們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誰,你究竟是誰?”

  “你想知道答案嗎?兄弟,也許有一天你會知道,但我想那并不是你想要的答案,就像娜拉一樣。”羅格深沉的聲音回蕩在墨菲的耳邊,漸漸淹沒在茫茫夜色之中。

  第二天清晨,睡夢中的羅格被小貓頭鷹莉莉絲驚醒,小毛球落在他的胸口上大聲叫道:“壞狼快起來,快起來,外面有一條丑鱷魚像根木樁子似的站了好久了,我都不敢出去玩!”

  “你就不能讓我踏踏實實睡會覺嗎?”羅格擦著惺忪的眼睛從床上坐起來,深深的打了個哈欠,這時門外的鱷魚族士兵聽到了他的聲音,從門外伸進頭來,看到他后說:“羅格先生,大族長請您過去有要事相商。”

  “是找到圣會的祭司了嗎?”羅格猛地精神一振,睜大了眼睛問士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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