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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夫子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夏王侯

  晨曦之下,一道銀色光華從大地之中沖出,落地之后,繼續又趕了十數里路方才止住身形。

  清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小明月適應了好一會才睜開了眼睛,左右看了看,見已經回到了地面之上,不禁展顏一笑。

  小獸猿心有余悸地呆在一旁,圓鼓鼓地大眼睛賊兮兮的,生怕再一次掉到那漆黑詭異的地方。

  寧辰沒有開口解釋什么,其實他自己都有些迷茫,若不是腦中真實存在的道門秘法,他甚至懷疑這又是一場幻境。

  道魁,姜忘機,千年前就已經消失的人物,竟然活到了這個時代。

  他究竟在等什么,竟然不惜付出如此大的代價苦撐千年,值得嗎?

  “自己走吧”

  寧辰將小明月放下來,牽起后者的小手,輕聲道。

  “好”明月乖巧道。

  走了不久,寧辰聽到了河流的水聲,于是帶著小明月過去,準備暫時休整一下。

  累了一夜,他還好,小明月睡了好幾次都沒睡著,估計早就撐不住了。

  小河湍湍,很清澈,原始之地沒有人煙,河水很是干凈。

  寧辰捉了魚,烤好之后,遞給了小明月。

  小女孩吃了一條,吃完后就躺在前者懷里沉沉睡去。

  小獸猿呆在一旁沒有吃任何東西,自從吞了怪鳥的那顆珠子后,對食物的欲望就大大降低。

  小明月睡去后,寧辰靜下心仔細地梳理著腦中的道門秘法。

  道門存世逾萬載,其功法已被一代代先賢不斷完善,早已臻至完美,可以說,世間最接近天書者,就是道門的功法。

  道魁是千年前的最強者,可以說是以一己之力支撐著道門,在道魁消失后,道門也隨之迅速覆滅。

  道門覆滅,儒門大興,姜忘機和夫子在抵抗永夜神教方面做了最好的傳承。

  道魁傳給他的秘法,雖不像地之卷那樣要求先天,但也至少需要九品巔峰之境,現在的他還無法修煉。

  這是道門萬年來的智慧,他需要有足夠的耐心。

  而且,老侯爺教他的東西,他還沒有完全掌握,貪多嚼不爛的道理他還是懂的。

  小明月累壞了,一直睡到正午才醒來,小獸猿摘來了許多野果子,兩人簡單的吃了后,又一次繼續趕路。

  剩下的路程,總算沒有再遇到什么危險,寧辰一再加快趕路的速度,終于在夜晚寒月高掛時走出了這片祁周山脈。

  從這一刻起,他們終于踏入了中原真正的心腹之地,離凡聆月的大軍亦不遠了。

  寧辰的心情也開始沉重起來,這個世上,他最不愿意面對的人就是凡聆月,這個女人太過聰慧,也太狠,幾乎沒有任何弱點。

  他不知道小明月能不能成為凡聆月的弱點,不過總要一試。

  雖然很卑鄙,但這就是戰爭,沒有任何道理可言。

  自從這場戰爭開始,夏皇已經瘋了,愚不可及,為了徹底引出內部憂患,竟引狼入室,坐視燕歸城被破,這等愚蠢的事,實難相信會出現在一位帝王身上。

  他從前也聽過,歲月可使明君變成昏君和暴君,人老之后,對權利的欲望反而會變得更加的強烈,猜疑之心也會越來越重,華夏的歷史上不是沒有例子,但誰都沒有夏皇做的這么極端。

  當時,他真的無比期望夏皇已經死在那座山上,哪怕大夏會因此亂上一陣。

  夏皇死,大夏亂,不死,大夏更亂。

  大夏現在情況,比當日不知道糟糕了多少。

  要不是因為長孫,他真不想再參和這破事,誰坐天下關他屁事,按照親密關系,小明月也比那個一直要殺他的夏皇合適的多。

  凡聆月的三十萬大軍應該沒有前行太遠,北蒙王庭發生如此大的事情,瞞是瞞不住的,北蒙大軍的人心就是首先要解決之事。

  大夏畢竟無敵了千年,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中原的城池一座連一座,想要打到皇城也不是那么簡單。

  最殘酷的戰爭現在才開始,一旦凡聆月將所有麻煩掃除,全力南下,就是大夏真正危機的時刻。

  能不能在凡聆月打到皇城之前將其攔住,是大夏存亡的關鍵。

  任何朝代,一旦皇城被破,就離滅亡不遠了,這是一朝百姓精神的寄托,代表的絕不僅僅是一座城那么簡單。

  他劫走了小明月,只是暫時延緩了北蒙大軍南下的腳步,給大夏一次喘息之機,至于威脅凡聆月退兵,他自己都不相信。

  原因很簡單,她是軍師。

  一個比夏皇還要狠辣的人,不同的是,夏皇的狠葬送了大夏的北方,而凡聆月卻毫不留情地打下了大夏的北方。

  這個世上,聰明之人和愚蠢之人的差距,要比想象中的要大得多。

  如今,他已確定了書院的夫子就是千年前的夫子,所以,他首先要做的就是回書院一趟。

  若說這個世間,還有誰的智慧能媲美凡聆月,就只有夫子了。

  回書院的路,很遠,寧辰帶著小明月連趕了兩天路才到達。

  他第一個去見的人,并不是夫子,而是陸先生,帶著一壇酒,街上買的,上面貼著一個御字,自己貼的。

  陸老頭氣的吹胡子瞪眼,這小子上一次臨走前說要給他帶御酒,這次回來竟然真帶了“御酒”!

  他感謝他全家!

  寧辰沒有任何羞愧之意,夏皇現在滿天下追殺他,他從哪個地方給陸老頭弄真的御酒去。

  “愛要不要,不要我自己喝”寧辰面露不耐煩道。

  “要,為何不要,便宜誰也不能便宜你個小王八蛋”陸老頭搶過酒壇,隨手扔到一邊,他喝不喝是他的事,但絕對要將酒留下。

  “這便是北蒙的小皇帝?”陸老頭看了一眼寧辰身邊眉清目秀的小男孩,好奇問道。

  “恩”寧辰拍了拍小明月的小帽子,道,“叫陸先生”

  “陸先生”明月聽話地喊了一聲。

  陸老頭點了點頭,面色怪異道,“看來你們相處的不錯”

  “那是,我的人緣一直很好”寧辰打哈哈道。

  “好了,酒已送到,我要走了,下次說不定給你帶真正的御酒過來”

  說完,寧辰牽著小明月朝院外走去,他來此就是給陸老頭報聲平安,當時他雙腿剛殘疾時,這老頭對他不錯,他不能忘恩負義。

  陸老頭看著寧辰離去背影,無奈地搖了搖頭,這小子,真不是一個省油的燈。

  見過陸先生后,寧辰回了自己以前在書院的住處,小白馬胖了,也長大了。

  人馬相見,沒有相識無言,更沒有兩眼淚汪汪,小白馬把臉湊過來想表達一下思念之情,卻被寧辰一把扒拉開。

  他最討厭不講衛生的馬。

  小明月在屋中睡著了,趕了好幾天的路,小女孩有些吃不消,來到書院后,精神就不是太好。

  “小黃,你跟小白呆在這里,不要打架,其他隨便”

  寧辰把小獸猿也留下了,他身邊總跟只猴算怎么回事。

  小獸猿不敢反對,只能對小白馬咧了咧嘴,表示友好。

  小白馬驕傲地扭過了頭,表示不屑一顧。

  寧辰才不管它們相處的怎么樣,愛咋咋地,有本事就把書院拆了,書院有個先天的院長,再囂張的怪物也能一巴掌拍趴下。

  夫子的住處離這不遠,他以前走的慢,要走很久,現在一會就能到。

  然而,在夫子的住處,他見到了一個人,一個讓他著實意想不到的人。

  大夏帝師,當代儒門之首,太識公。

  太識公正神色恭敬地站在夫子旁邊,行儒門規,執弟子禮。

  寧辰進來后,兩人都沒有驚訝,仿佛已經知曉他要來。

  夫子一如往常的蒼老,就如同普通遲暮的老人一般,看不出絲毫特別之處。

  “夫子”寧辰躬身一禮,恭敬道。

  夫子點了點頭,道,“北行的路,走的還順利吧”

  “收獲良多”寧辰起身回答道。

  “想問什么就問吧”夫子整理著桌上的宣紙,緩慢地說道。

  “您是夫子嗎?”寧辰正色道。

  “是”夫子點頭,道。

  寧辰心中一震,雖然已經有了準備,可當聽夫子親口承認,他還是感覺有些難以置信。

  “天下知曉此事的有幾個?”寧辰問道。

  “四個”夫子平靜道。

  寧辰想了想,在場就有三人,另外一人,若他沒有猜錯,就應該是書院的院長了。

  “大夏會亡嗎?”寧辰又問了一個問題。

  “會”夫子同樣點了點頭。

  寧辰身子猛然一顫,竟是這個結果。

  但是夫子說大夏會亡,大夏就一定會亡。

  儒門中人,修煉浩然正氣,本身就善趨吉避兇之術,夫子雖然不曾習武,但推衍之術卻是天下第一。

  原因簡單,整個儒門都是夫子創立的,功法和推衍之術也不例外。

  “有避免的辦法嗎?”寧辰有些不甘心的問道。

  “盡人事”夫子道。

  “如何去做?”寧辰請教道。

  “天下止戈”

  夫子僅僅說了四個字,意思很明顯,沒有什么玄機,寧辰卻依舊不太明白,他知道夫子不會說無用之話,莫非大夏的滅亡,不是在這場戰爭中嗎?(/book/83755.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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