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輸出章內容 “簡單……”常威自失的一搖頭,對孫敬亭道:“孝征兄,你覺得簡單嗎?”
“說起來簡單,做起來難。”孫敬亭道:“續當值得我們為他浮一大白!”
“誠然。”常威道:“一會叫人取酒來。”
招待這些土人首領是不能光吃白飯了,得要酒。常威立刻下令叫人去取酒來。
張續等那幾個首領洗好了,領到常威與孫敬亭處來,操著高山土人的話向他們介紹桌人的身份。
這幾個土人首領還是有些緊張……他們都在頭戴著野雞毛,臉涂沫著油脂,身赤裸,下身圍著毛皮或是草裙,身都有刺青,有人耳朵或鼻間穿著銀環或銅環……這是一群標準的野人,在一群漢人官吏和將領之顯得猶其刺眼,象是一群小丑。
可能這些土人的野性和緊張之態也來自于此,當明碰撞時,勢弱的一方總是更加好斗,他們用這個來掩飾自己的緊張和慌亂……
這些土人是蠻夷,也確實很落后,只有簡單的語言和傳言神話,并沒有形成更高層級的東西,如字代表的化傳承,也沒有完整的社會形態和層次,只有最簡單的部落制,用結社的方式來自保……在高山之,大大小小的社怕是有幾百個,其實從種族來說,這些高山族人多半是與菲律賓,馬來,印尼群島的南島民族有血脈關系,其明,語言,也基本是馬來人種的一種。
這些原住民在島最少住了萬年以,由于封閉的關系導致全無進步,起與華夏一直有接觸和碰撞的西南夷和北虜,東虜,其明程度都差的太遠了。
“見過大人。”
幾個蠻夷首領一聽說孫敬亭的身份猶在張續之,頓時是站不住了。
他們野蠻可不是愚蠢,誰是大人物還是分的清楚的。
張續每次入山都要帶大量的鹽巴,糖,藥材,還有一些珍罕見之物,一路走一路分發給各部落的人,他的隨員最少幾十個戴著幞頭或頭巾的吏員,然后有一百到二百人左右的披甲護衛,這些充份說明了張續的身份地位,豈料眼前這桌前座有兩位身份地位猶在其的大人物,由不得這些土人首領不拜。
沿途過來,這些一直生活在高山,對四周異族充滿敵意和防范的首領們才開了眼界,才知道自己這一方是多么的弱小。
他們一直居住在高山之,良田很少,靠少量的種植和采摘野果野菜和射獵捕魚為生,如果沒有外來者的入侵他們能這樣生存下來,雖然很困苦,平均壽命三十左右,部落基本是只有壯年男子,算所謂的長老也是四五十歲,一般來說超過這個年齡的部落男子都死去了,不是死于惡疾也可能是長期的營養不良,或是死于野獸之口。
自從荷蘭人入侵之后,被當野獸捕獲的土人更多,荷蘭人可不是大明這邊講究個臉面,也不象和記這樣可以從別處大規模移民,人力壓力不大,由于太缺乏人力,在修堡的時候荷蘭人多次派遣軍隊深入大山抓捕山民充當力役,其后又要屯田,荷人也要種甘蔗,要捕鹿殺鹿……人口壓力很大,導致荷人手段越狠,現在高山土人已經深恨荷人,當然也是十分畏懼荷人。
對大明人,他們知之甚悉,百年之前有福建漁民到臺灣這邊來捕魚,利用島來躲避臺風和曬魚修,補充食水。所以當外來的荷蘭人令得他們憤怒異常又無可奈何的時候,張續的再三出現和釋放善意,終于使得這些土人愿意合作了。
這是一篇大章,高山土人在島全族估計有十幾萬人,最多的是后來的阿美族和泰雅族,其余的小族例不大,語言來說雖然分成多少種,其實掌握主流的一種基本能夠溝通了。張續屢次進山,帶去大量的應用物品,多次與這些土人所結的各社首腦打交道,原因無非是要用這些土人的人力。
要做的事情太多了,移民的事又不是可以一蹴而的……算福建和遼東都放開移民,這邊也要準備很多東西,一下子過來幾萬十幾萬也是消化不了,而山現成的有十來萬人,不能盡為和記所用,最少也能用幾萬人……可以幫著打獵捕鹿,可以種甘蔗種地,可以在高山開辟茶田……不管何時,人力都是最重要的戰略資源,善用之,得天下。
最不濟,也是要和這些土人溝通好,不要視和記為敵,三天兩頭的過來攻擊。
歷史鄭成功移臺之后,做的最成功的是三件事:第一,趕走了荷蘭人的勢力,把其父當年開辟的商道搶了回來。
第二,劉國軒主持種甘蔗,雖然因為糧食壓力有過反復,但甘蔗成為臺灣相當穩定的收入點,一直維持到鄭克爽時期被清軍所滅為止。
第三,便是搞好了與土人的關系,這個和陳永華有關。
從不到萬人的武裝移團和小規模的移民,到康熙年間已經有了府縣規模的幾十萬人,鄭家不管怎樣對國確立臺灣的主權是有大功勞的。
而在此時此刻,歷史發生了偏差,臺灣島和記的力量已經有了鄭氏年間開拓臺灣時的實力,也是到時候介入山土人之事了,否則拖下去,敵意越深只能越依賴武力來解決,形成一個惡性循環,或者把土人殺服了殺怕了也好了,但必定曠日持久,而且會失去很多原本可利用的人力。
待眾多土人嗑頭行禮時,常威向張續做了一個相當贊賞的手式,配合生動的表情,張續頓時是笑將起來。
雖然張續平時的性格和溫和內斂型的,但也不是不茍言笑,今日能做成這樣的事,青年人心原本很驕傲,此時由衷而笑,孫敬亭等人看著也是都笑起來。
“續,真是不凡。”孫敬亭小聲道:“不過以后安置和使用這些土人也是要續費心了,還有件事,我要提醒續,對此輩象對小人,恩結是要的,但一定要以威嚴和刑罰使彼輩知道律法尊嚴,然后使其移風易俗,融入我漢家之。我漢家不以血脈而以化區分,入華夏者則為華夏,以華夏入夷狄者則為夷狄,象遼東那些投附女真的漢人,如李永芳之輩,難道還可視其為漢人嗎?至于這些土人,使其歸來是第一步,如何用他們,使他們日后為華夏之一份子,這才是最重要的……不可過于恩寵,否則小人之輩會恃寵而驕,無視律法,自行其事,漢夷雜處,一定要一視同仁,否則你回護夷人會使漢人不滿,壓迫夷人又會使夷人離心,其分寸,你一定要把握好了。”
如果是常威,孫敬亭一定會勸其多用柔和手段,律法之下人人平等,這一點已經深入和記的人心,孫敬亭并沒有此擔心,唯有律法之外,行事看各人的秉性和習慣了,常威威重,而張續性柔,孫敬亭也是根據各人不同的秉性性格來做勸導,在場的人聽了,無不敬服。
這時土人行禮畢,數人征征而立,有些不知所措。
常威此時將手一肅,說道:“請這幾個社首在我和孫大人身邊坐,一起飲酒吧。”
有翻譯將常威的話說了,幾個社首無不是一臉感激涕零的樣子,又下跪叩首……看來他們雖然野蠻和強硬,也是沒有蠢到夜郎自大的地步,知道自己一方的實力眼前這些大人物掌握的實力差太遠了,常威的舉措,令他們十分感動。
午末時,酒宴結束,幾個土人首腦都是大酒量,常威和孫敬亭和他們喝了兩輪之后見勢不妙,火速從第四團調了幾個大酒量的過來,盧大是打頭的魁首,這些莊稼漢子以前雖然酒量夠大,卻難有豪奢飲酒的時候,甘蔗酒甜而清洌,入喉回甘,沒有燒酒的沖勁,也不象黃酒那樣過柔,真是令盧大等人開懷暢飲了一番,未及午末,這些土人首腦被一一放倒,當然盧大等人也是醉意儼然,被勒令去睡覺休息,不準一身酒氣醉醺醺的回軍營。
孫敬亭早早下了桌,和常威,張續,李守信,李平之幾人一起在密室談話。
孫敬亭也不隱瞞,將自己和張瀚吵架的經過一五一十的向眼前這幾人說了……對李平之孫敬亭有些天然的不信任,這是不同秉性性格的人在潛意識里的不喜歡而已,以孫敬亭的傲氣,當然也不會因為多了個李平之會隱瞞事實……其實消息傳遞很快,沒準臺灣這里早已經知道了。
果然常威笑道:“這事我隱隱聽說過,聽說孝征兄和瀚哥吵架了,我嚇了個半死……后來打聽是因為公事,那放心了,瀚哥和孝征兄因為公事吵起來,這太正常不過。其實早年在新平堡還沒有到李莊時,你們已經吵過不知道多少次,下面的人沒見識,還當是什么大事,我都笑死了。”
孫敬亭一想,確實是在靈丘與和記初打交道時,不知道和張瀚拍過多少次桌子,當時視張瀚為擅長做生意的小兄弟,并沒有太多尊敬和忌憚,后來隨著和記越做越大,彼此還有了姻親關系,吵架的次數急劇下降,到后來張瀚權威漸重,自己儼然屬下,雖然平時相處還是朋友的格局,內心深處卻是早將其當成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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