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忽了,張星疏忽了馮嗣本身就是個觀察入微的家伙。..
曾幾何時,他曾經只看了自己一眼,便知道了自己在一天之內去過哪些地方,接觸過哪些人。
雖然說在馮嗣的描述之中,和事實稍有偏差,不過也是無關緊要的偏差,馮嗣的推導能力還是很強的。
張星一度以為自己處于馮嗣的監控之中,事實證明,馮嗣沒那么無聊,而且,在自己外出的時間,馮嗣基本上都在課堂上學習,好多同學都能證明。
“我要你引誘易章弋也玩這款游戲,就這么簡單。”馮嗣說道。
“先不說玩這游戲有什么后果,關鍵小弋他現在不在啊!”張星聳了聳肩說道。
“放心吧!”
馮嗣舒了口氣,說道:“他會回來的,我要你在他回來之后,千方百計的讓他玩這款游戲,而且,在他玩上癮之后,打電話給我!”
“這……不好吧,”張星眉頭一皺,攤了攤手說道:“你也知道,小弋他想來不玩游戲,何況是這種頁爛游戲,他又怎么可能上手玩呢?”
“把他的手放在鼠標上,然后讓他多幾次游戲頁面,我想,這個簡單步驟你不會跟我說你不做不到吧!”
馮嗣瞪了張星一眼,說道。
“這倒是可以……我能問問你個問題么?”
張星問道。
“看在你幫我做事的情分上,你可以問一個問題,我看看要不要回答。”馮嗣回答說道。
“你要把小弋怎么樣?”張星問道。
張星原本想問,馮嗣和易章弋之間到底有什么仇怨,要馮嗣對易章弋這么恨之入骨?!
可如果只有一個問題的話,張星還是直接問易章弋的后果好了,因為張星知道,馮嗣雖然面善,但城府極深,是個極為狠厲的角色。
“不想怎么樣,只是敘敘舊罷了!”馮嗣說道。
馮嗣說話的時候沒有看著張星的眼睛,張星知道馮嗣是在說謊,可是又能怎么辦呢?
馮嗣不想將自己曾被易章弋實力壓制到最卑微的地步的經歷說給張星來聽,可自己又咽不下這口氣,于是,才想到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的這個辦法。
首先,馮嗣通過父親的人脈找到一個專門提供‘特殊幫助’的團體‘替天’,也就是異能者團體,在這個替天之中,有一個人得到了馮嗣的欣賞。
他叫鄭玉,其所擁有的異能力是霸道幻術。
所謂的霸道幻術,就是能讓人在幻境之中陷入癲狂的能力,鄭玉在其替天異能團體之中,雖然不算什么中流砥柱,但也是個響當當的人物。
他的霸道幻術曾讓替天的首領差點絕命,不過好在替天首領和他有著莫名的聯系,這才免于死地。
然而,這霸道幻術雖然霸道至極,但絕非隨隨便便就能施加在人的身上的。
這霸道幻術要先作用在一件物品上,然后這件物品被目標人接觸之后,才會陷入幻境,不能自拔。
要說能和這霸道幻術相提并論的術法,首當其沖就是泰國的降頭術了。
同樣需要借助物品,才能施加術法,其最大的區別在于,泰國降頭術偏向于咒,鄭玉的霸道幻術偏向于法。
知道了鄭玉幻術發動的先決條件之后,馮嗣想到了一個絕妙的方法。
那就是利用最近火爆的絡游戲來讓易章弋上當,通過接觸已然被施加霸道幻術的頁游戲,陷入游戲之中不能自拔,直到昏厥。
當然,只是有霸道幻術的話,不足以讓易章弋上當,還要選一個適當的‘引渡人’,這才是萬全之策。
馮嗣選擇了張星,這個和易章弋有著深切關系,而且還不會引起易章弋懷疑的‘引渡人’。
張星喜歡玩游戲,介紹易章弋玩游戲是絕對不會被易章弋察覺的,當易章弋察覺到自己可能陷入了某種術法的時候,到那時候就為時已晚了。
計劃在半個月前就開始實施了,一直等到半個月后,易章弋才回到宿舍,張星知道,自己實施計劃的最佳時間已經到了。
張星本來是不想這么做的,因為可能會害死易章弋,但他沒有辦法,一方面,受到馮嗣的威脅,自己若是不對易章弋下手的話,可能遭殃的是自己,另一方面,張星也存在僥幸心理,認為以易章弋先前的表現來說,他絕對不是普通人,既然自己都可以被馮嗣救醒,他自然也是可以的了。..
當然,張星不認為馮嗣是個從骨子里就透著壞的人,他可能真的和易章弋有些許淵源,相信他們只要好好的聊一聊,事情就解決了呢!
抱著這種心態,張星向易章弋下了手。
在易章弋被張星扔到樓下的時候,張星才開始隱隱的為易章弋擔心起來。
“老二應該不會把他怎么樣吧……”
張星緩緩的踱到了床邊,此時的他,看到電腦上的游戲已經沒有半點想玩的意思了,看到桌上的錢,更是恨的牙根直癢癢。
張星走到了桌子邊,然后一把把錢抓了起來,使勁的朝墻上一甩,“都特么是你,如果小弋有什么長短,我特么直接燒了你!”
張星之所以會要馮嗣的兩萬塊錢,是因為自己真的玩游戲 (本章未完,請翻頁)
輸了,而且,自己還欠著易章弋兩萬塊錢,他不想自己總是欠著易章弋,可這么一來,張星除了錢以外,似乎欠易章弋更多了。
人情,有那么好還清么?有的人,為了還人情而欠了更大的人情。
這是一個洞,一個永遠無法彌補的洞,就像水,永遠只會越洗越臟一樣。
床吱呀一聲響動,張星倒在了床上,淚流滿面。
再說馮嗣。
帶著昏厥的易章弋開車直奔西南方向。
“他怎么樣了?”
副駕駛上的馮嗣目不轉睛的盯著前方,卻向后座位問道。
后座位是一個身著黑西服,戴著墨鏡的男子,看起來俊朗不凡。
墨鏡男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昏厥的易章弋,發現沒動靜之后,又探了探他的鼻息。
只見墨鏡男眉頭一皺,說道:“他……好像是死了。”
“死了?”
馮嗣一驚,扭頭往身后看去。
易章弋的腦袋耷拉著,沒有一點會動的跡象,眼睛緊閉,鼻子上的血也停止了流動。
“怎,怎么會……”
馮嗣驚慌失措起來,呼吸漸漸不穩,面色緊張,但卻是無濟于事,后座位的易章弋卻是一定也不動了。
與此同時,在咖啡店中,發生了一起爆炸。
這起爆炸與以往的爆炸不同,它不是什么煤氣罐爆炸,也不是炸藥爆炸,瓦斯爆炸,而是一把刀,爆炸了。
沒錯,妖刀爆炸了。
易章弋死亡,妖刀亦不復存在。
在妖刀感知到易章弋已然死亡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不過,他還是第一時間讓林子夜飛離了這里。
契約之力發動,妖刀戰妖妖元潰散,元力爆發,將以咖啡店為中心方圓百米的地方炸了個粉碎。
空中的林子夜,眼睛睜的很大,似乎是不相信眼前所發生的這一切。
妖刀的覆滅,林子夜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易章弋一定出了事。
易章弋一死,一切,都破滅了,不僅僅是這眼睛能看到的實體咖啡店,而是那無形的,僅僅拴住二人的心的那份感情。
不,這一切都不是真的!
林子夜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發現這并不是夢,一切都是那么真實,地上的直徑約為兩百米的深坑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真的。
易章弋,死了!
“小,小弋……”
林子夜呼喊著易章弋的名字,眼淚不自覺的流了出來,卻是不知道易章弋身處何地。
忽然間,林子夜猛然想起妖刀戰妖在妖元即將潰散之前對自己所說的那個模糊的字眼。
“西南……”
難道,妖刀的話是指易章弋身處的方位么?
腳尖一點,青之痕猛力發動起來。
盡管不知道易章弋身處何方,但只要有個方向,林子夜會順著那個方向一直找下去,哪怕將這地球繞上幾圈,都是足以。
等等,西南方向……
那不是學校的位置么……
林子夜當下降落到了學校的位置,直接飛到了易章弋所在的宿舍。
此時,心灰意冷的張星正在望著天花板發呆,聽到窗外的響動之后,往那邊探出了頭去。
他驚恐萬分的看著飛在外面的林子夜,一失足,從床上掉了下來。
窗戶是關著的,是張星關上的,在將易章弋扔出窗外的時候,因心里有愧而關上的。此時的林子夜沒有耐心等張星開窗戶了。
徑直,一掌便將窗戶震碎了。
“小弋,小弋呢?”
林子夜飛到屋內,就沖著張星詢問起來。
“他,他,他沒,沒在這里……”
張星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驚的語無倫次了,索性撒了個慌。
可這樣真的能騙過悲愴中的林子夜么?
答案是不能。
林子夜目中無神的看著張星,然后一把抓住了張星的衣領子,將他完全的提了起來,然后再度問道:“我問你,小弋呢,小弋應該在這里的,小弋呢,你不要騙我……”
眼淚與悲傷混在一起,淌在臉上流下濕潤的痕跡。
林子夜不知道該將這種表情定義為什么,此時她只想馬上找到小弋,然后將他救活。
因為自己手中還有一方神木,那是父皇送給自己的東西,用來救命的東西,她準備要給易章弋用掉。
生日那天,林子夜將神木托在手中的時候,事實上是想將那神木留作珍藏的,卻沒想到,僅僅過了三天,這枚神木便派上了用場。
林子夜此時在心里發誓,易章弋不管能不能被神木救活,她會讓那個令易章弋死亡的罪魁禍首生不如死,對,生不如死!
林子夜的目光是無神的,至少,在張星的眼中是這樣,張星已經不敢再直視林子夜的眼睛了,因為她紅色的眼睛看的自己有種想死的沖動。
“還是不肯說么?”林子夜冷冷的問道。
“我說,我說!”
張星的心中已然沒有任何想法,他只想了解了這件事,然后結結實實的睡上一覺,一覺醒來的時候,一切都還是那么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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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林子夜已經沒有任何耐心聽他的啰嗦。
“好好,我說……”
張星簡明扼要的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林子夜。
林子夜似乎是聽懂了,又像是沒有聽懂一般,一松手,將張星摔在了地上之后,猛的往窗外飛去。
張星則是再也起不來了,即便是他想站起,可意識已經不容許他這么做了,張星終于昏了過去。
林子夜飛出窗外,往西南方向繼續飛去。
戰妖告訴她的信息,并不只是,易章弋在學校,而是向西南方向移動。
從學校到西南方向有兩條路,盡管這兩條路的目的地各不相同,但在空中,林子夜一覽無遺的將兩條路看在了眼里。
直到林子夜鎖定了一輛黑色的蘭博基尼轎車,眼睛一眨,便飛了下去。
“喝!”
一聲嬌喝,林子夜舉拳朝那蘭博基尼轎車的車頭砸下。
正在行駛中的蘭博基尼竟是被林子夜這看似簡單的一拳砸的停了下來,車頭開始冒煙,林子夜將手從車頭拿了出來,慢慢的踱到了車窗口。
“都滾下來,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林子夜淡淡的,沒有一絲生氣的對車里的人說道。
司機首先跌跌撞撞的從車里出來,緊接著是車后座的一個人,最后,是副駕駛的馮嗣。
三個人出來之后,居然沒有人想過要逃跑的意思,因為他們看到了一個暴怒的女孩子,一個看似柔弱,卻能夠完全秒殺在場所有的人的女孩子。
“你……你是?”
馮嗣壯著膽子向林子夜問道。
馮嗣和林子夜二人從沒有見過,不過馮嗣的事情,林子夜只是聽易章弋說起過,當時的林子夜還對這個樂于助人的‘馮二哥’表示好感,可現在見到其本人,不過如此罷了!
“小弋呢?”
林子夜沒有理會他的問題,而是向他問道。
馮嗣咽了口唾沫,然后向后車窗指了指。
林子夜飛也似的跑到了車后座。
一個嘴唇發白,但臉色還算紅潤的人映入了眼簾。
“小弋!”
林子夜呼喊了一聲之后,就俯身將易章弋從車里抱了出來。
“馮嗣,你死定了!”
林子夜相當認真的對馮嗣說道。
馮嗣眼睛瞪了起來,林子夜的樣子仿若死神一般,雖然沒有見過死神,但林子夜身上所散發的氣息,足以讓自己窒息了。
“求,求你放過我,我……”
馮嗣雙手抱著頭,然后給林子夜跪了下去,說道:“求你,放過,我一命,我一定,我一定給你你想要的,一定……”
馮嗣說半句話,眼一口唾沫,就像馬上說完話就要被宣判死亡一樣,馮嗣拼命的咽著唾沫,以證明自己的存在。
旁邊的二人見馮嗣跪下,自己也不由自主的跪了下去。
“求您繞過我們……”
這二人雖然不知道林子夜是何人物,但既然能從天而降,一拳砸爛蘭博基尼,想必不是超能力者就是外星人,自己在她的面前也只有認慫的份兒。
這二人覺得很冤,好不容易才加入了馮氏集團的保鏢團隊,這第一次執行任務就碰上了這種情況,如果早知道這樣的話,還不如在市場上買幾頭小豬,回老家養養豬也比丟了性命要強吧!
這個世界太危險了吧!這是此二人心里的想法。
“和你們沒有關系,你們兩個,可以走!”林子夜對他們二人說道。
林子夜此時臉上已經沒有一開始的悲傷,因為手上抱著易章弋的緣故,易章弋冰涼的身體竟是給了她些許的溫暖,她知道易章弋還會復活,所以有恃無恐。
但該報仇,還是要報仇的,因為如果不是有神木的話,易章弋真的就要永遠的離開自己了!
馮嗣,不可原諒!
二人聽到這句話,像是聽到了天籟之音一般,忙向林子夜道謝,道完謝,便馬不停蹄的離開了這個是非之地。
現場上只剩下了馮嗣一個,氣氛尷尬異常。
“我現在不殺你,我要等小弋醒過來之后,再殺你,我著你,用你給他的死亡方式死去,呵呵……”
林子夜笑了起來,她的笑讓馮嗣感覺很恐怖,至少這種笑容,易章弋從未見到過。
世上,任何人的底線都是不能被觸碰的,觸碰到底線的話,將要發生的事情就不能被預測。
林子夜和易章弋早就已經互為對方的底線,任何傷害到對方的人,都將受到另外一個人的恐怖復仇,這是一定的。
馮嗣也許很倒霉,便遇到了這樣的事。
也許是命中注定,他要死在林子夜的手上……不,是自己的手上吧!
“醒來?呵呵”馮嗣慘笑了幾聲,然后說道:“已經死透的人怎么可能醒過來,我本來沒有意思要殺他,只是想給他一個教訓,可……事情發展成這樣,我也不想,但……他是不可能醒過來的,我看你是瘋了,你要殺就殺吧,呵呵……”
馮嗣也不知道該對眼前這個‘瘋丫頭’說些什么,只是知道,自己可能命不久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