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不過我聽說是從一個廢墟之中挖出來來的。”血河說。
“什么廢墟?”夏雷心中一動,“那個地方在哪?”
血河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血城城主知道那個地方,可他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包括我。血月公子大概也知道,不過……”
不過血月公子也死了,關于這座雕像的秘密似乎隨著父子倆的死去而埋進了泥土里。
雖然不知道這座雕像究竟是從什么地方挖出來,又是怎么來到這里的,但是夏雷卻還是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那就是這座雕像很有可能是一個靈族人的雕像。而所謂的“廢墟”,也多半與靈族人有關。
“去末日城與農夫見面的時候,我一定要問一下他,關于這個雕像的事情,或許他知道一些什么。”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
“龍王陛下,這個寶里的東西……”血河并沒有把話說完,他的視角微微揚起,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夏雷的臉色。
夏雷收起了思緒,“除了這塊城市之心,所有的東西都搬到懸浮城去。”
血河頓時松了一口氣,“謝謝龍王陛下,我現在就去找人搬運寶物。”
夏雷說道:“不用,你們幾個看守好這里就行了,我讓我的人來搬運。”
血河點了一下頭,并沒有堅持由他來搬運。他覺得夏雷現在并不信任他,但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畢竟他是血城城主的親戚,而他投靠夏雷的時間就連一天都沒有到。
“血河將軍,血城死了,熔巖城沒有城主,不如就由你來出任城主之位怎么樣?”夏雷忽然說道。
血河頓時呆住了,不敢相信他所聽到的話。
夏雷說道:“你了解這座城市,你在龍熔巖城的軍隊之中擁有很高的聲望,我想不到還有誰比你更合適做熔巖城的城主。”
這一次血河聽清楚了,也聽明白了,他的心中一片激動,本來就跪在地上的他將頭放在地上,“多謝龍王陛下的栽培之恩,我一定會為你管理好這座城市的。”
夏雷說道:“我會釋放關押在西北礦區的所有的俘虜,從今往后你們都是幽靈國的國民。這座城市飽受戰爭之苦,你出任城主之位你要告訴大家,幽靈國不收稅,你們的收入歸你們自己支配。”
“不……不收稅?”血河一臉驚呆的表情。
“這怎么可能?”
“不會是哄我們的吧?”
“冥都每年都會派給我們重稅,不僅是巨額的黑金稅款,還有奴隸和硫磺礦,幽靈國居然不收我們的稅?”
“小聲點,不要被龍王聽見……”
幾個將領小聲嘀咕。
這些聲音當然逃不過夏雷的耳朵,他笑著說道:“我的話還沒有說完,幽靈國不收你們的稅,但如果有戰爭或者別的什么義務,比如修建、開采之類的事情,我希望你們履行作為幽靈國國民的義務。”
幾個小聲嘀咕的將領閉上了嘴巴,你看我一眼,我看一眼,一個個還是不敢相信的表情。這也不怪他們,一直承受著冥都重稅的他們突然不用交稅了,一時半會他們肯定不適應。
夜鶯說道:“你們幾個家伙,我們的龍王可不是西境王那樣的惡魔,我家龍王比你們想象的還要慷慨仁慈。你們不知道有多幸運才有幸追隨龍王,不要不識好歹,要珍惜這樣的機會。如果誰有背叛的心思,一定要想象血城和血月的下場。”頓了一下她又補了一句,“還有夜白和來自冥都的六十萬大軍。”
其實不到六十萬,加上印國的五十萬大軍也就五十五萬左右,可多五萬和少五萬并不是重點,重點是這句話說攜帶的威懾的力量。
“不會的,我們絕對不會背叛龍王。”血月說道:“龍王陛下是我見過的最慷慨仁慈的帝王,我不會蠢到背叛這的英明君主而去追隨狄亞羅那樣的惡魔。”
“我們愿意誓死追隨龍王陛下!”另外幾個將領齊聲說道,一起表忠心。
夏雷說道:“都起來吧,以后不用對我下跪,無論是什么事情站著跟我說就可以了。”
這時寶門口走進來一個留在大廳的將領,他的神色有些緊張,“報告龍王陛下,熔巖城的貴族已經將血堡包圍了!”
夏雷忽然想起了之前在外面看到的那個窺探的人,當時他就覺得那個鬼鬼祟祟的家伙有些不對勁,不過他并沒有將對方放在眼里,所以也沒追上去。現在看來,多半是那個窺探者將消息傳遞給了熔巖城的貴族,后者很快就聯合起來了,帶人包圍了這里。
血河憤怒地道:“他們有多少人?”
“大概五千人,都是貴族自己的家兵以及侍衛。”報信的將領說道。
“那些蠢貨究竟想干什么?我馬上去出去看看!”血月說走就走。
幾個將領跟著血河離開了寶。
夜鶯說道:“龍王,你打算怎么處置那些貴族?”
夏雷說道:“不作死就不會死,如果他們誠心找死,那我就滿足他們。”
“那些貴族多半是得到血城城主已經死了的消息,他們的探子看到血河只帶著幾個部將回來,當然不可錯過這個干掉血河接管這種城市的機會。我估計他們是想殺了血河,然后再推舉一位貴族當城主。”夜鶯說出了她的看法。
“走吧,我們也出去看看。”夏雷說。
夜鶯點了一下頭,然后回頭看來一眼石臺上的城市之心,眼神之中有點依依不舍的味道。
夏雷說道:“你很喜歡它嗎?它和灰燼城的城市之心有什么不同?”
夜鶯說道:“看上去確實沒什么不同,但每一塊符血晶都是天然形成的,里面的能量符也會不同,所以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一模一樣的符血晶。熔巖城的這一塊符血晶比灰燼城的城市之星強大得多,我聽過一些關于它的傳說。據說它的能量符賦予了它激活火山的能量場,我懷疑熔巖城后面的那一座活火山與它有一定的關系。還有,也是因為能量符的原因,它給熔巖城提供的能量護罩具有火的屬性,一旦提升強度,就連血肉之軀穿過能量護罩都會被灼傷。早年,孤夜城主曾經帶兵攻打過熔巖城,但吃了熔巖城能量護罩的虧,很多將士在穿過熔巖城的能量護罩的時候就被灼傷了,無法作戰,那次征伐也以失敗告終了。”
這也算是給夏雷講解符血晶的知識了。
夏雷的心中一片好奇,“沒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每一座城市都擁有一塊符血晶,也就是城市之心,所以每一座符血晶所提供的能量護罩都是不同的,并且還有一些神奇的能力,是這樣嗎?”
“是這樣。”夜鶯說。
夏雷也看了放在石臺上的符血晶,“這就是你不舍,想要拿走它的原因嗎?”
夜鶯笑了一下,“如果我說不想那絕對是在騙你,我確實很想拿走它,研究它。可如果我拿走它,會有很多無辜的人會因此而失去家園,顛沛流離,最后死去,我也做不出那樣的事情。更何況你已經做出決定了,你的決定就是王的旨意,我可不敢違背。”
她其實也是一個善良的女人。
夏雷也笑了一下,“走吧,我們出去看看,解決了問題再來討論符血晶。”
兩人走出了寶,來到了進入大廳里的走廊里。夏雷停下了腳步,遠遠地看著。
大廳里已經擠滿了人,血河和幾個將領被裝備精良的貴族家兵和侍衛團團圍住了。雙方正炒得不可開交,隨時都有可能動手。
夏雷一眼就看到了之前在小巷口看見的那個鬼鬼祟祟的中年人,他正站在一個錦衣華服的貴族身邊。那個貴族年齡并不大,僅比血月公子大一些。可從他的氣勢和眼神來看,他顯然是這群貴族的首領。
“你們想干什么?”包圍圈里,血河的一張臉被氣得一片灰黑,他的嗓門也很大,“帶家兵侍衛沖擊城主府邸,你們這是要造反嗎?”
那個青年貴族開口說道:“血河,我已經得到了西北礦區的消息,你們戰敗了,血城城主死了,他沒有繼承人。按照帝國的法典,城中的爵位最高的人是可以繼承城主之位的。你是男爵,我也是男爵,你憑什么說我造反?你是城主嗎?”
“幽地!”血河直呼青年貴族的名字,“現在這里是幽靈國的城市,不是黑日帝國的城市,貴族的頭銜根本就沒用。我現在已經不是什么男爵了,我是熔巖城的城主!這是幽靈國國主龍王陛下親自敕封!”
被稱作幽地的青年貴族跟著高呼道:“你們都聽見了嗎?這個戰敗的家伙已經出賣了熔巖城!為了保命,他已經投靠了帝國的敵人!他說他已經得到了那個什么龍王的敕封,你們承認嗎?”
“不承認!”
“殺了他!”
“宰了這個叛徒!”
大廳里一片叫囂的聲音,群情洶涌。很多家兵和侍衛已經蠢蠢欲動,想要給血河一刀了。
血河的臉上沒有半點畏懼,因為他知道他的身后站著誰。那個連無敵骷髏軍團都可以全殲,一拳斬殺夜白的男人親口敕封了他,那個神一樣的男人不可能看著這些跳梁小丑殺掉他吧?
“血河,你突然返回,哪里都不去,卻來到了血堡,你是沖著血城城主的寶來的吧?你這家伙,你當真該死!”幽地跟著又補了一句,“寶里的黑金和寶物都是我們的!”
“殺了他!”
“宰了這個叛徒!”
“讓那個什么龍王去吃屎去吧!他也配擁有我們熔巖城?我呸!”
又是一片洶涌的吼叫和咒罵的聲音。
幽地給站在身旁的中年男子遞了一個眼色,那個男子跟著就點了一下頭,嘴角也浮出了一絲陰狠的笑意。然后,他悄悄的從衣服里取出了一支勁弩……
“讓一讓,請讓一讓,不然我就踩到你的腳了。”大廳里突然冒出了一個不和諧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