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是街頭,街尾和左右兩側的十字路口也沖出幾輛用皮卡車改裝的戰車。十幾輛山寨戰車頓時將重型卡車圍在了中間。每一輛卡車上都坐了五六個人纏著黑色頭巾的恐怖分子,還有對準重型卡車的機槍。
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握著一把銹跡斑斑的軍刀,面對這一切,他看上去就像是一只面對群狼的羔羊。可他看上去并不緊張,很平靜的樣子。
尤斯娜和扎依雅卻緊張要死,也害怕得要死。剛才夏雷抽走了她們身體之中的因為害怕和恐懼而產生的欲望能量,得到了平靜,可看到幾十個恐怖分子往這輛卡車包圍過來的時候,害怕和恐懼就又回來了,而且比剛才還強烈。
兩個姑娘蹲在駕駛室里,小心翼翼的往外偷窺。
“我們、我們……會死嗎?”尤斯娜的聲音在顫抖。
“我、我不知道……”扎依雅抓緊了手中的ak12突擊步槍,她的聲音也在顫抖,“如果、如果夏先生死了或者被抓了,我們、我們就自殺吧。落在那些恐怖分子的手中,我們、我們……還不如死了。”
她渾然沒有發覺,她手中的ak12就連保險都沒有打開。
七八十個恐怖分子從四面八方包圍上來,將重型卡車團團圍住。一部分人將槍口對準了夏雷,一部分人則只是看著夏雷,還有那輛重型卡車。畢竟只有一個竹竿似的少年,根本就用不了那么多槍指著。
一個大胡子走向了夏雷,約莫四十出頭,身材魁偉,鼻梁上戴著一只近視眼鏡。這只近視眼鏡給外貌粗獷的他添了幾分知識分子才有的斯文氣息。他的手中拿著一支scar突擊步槍,那是美國特種兵專用的突擊步槍。
其實,這里很多恐怖分子都拿著美制裝備,非常先進,完全碾壓自由武裝組織和敘利亞政府軍的步兵裝備。
戴著眼鏡的大胡子從衣兜里掏出了一張打印出來的照片,他看了照片一眼,然后又看著夏雷,“真的是他,真主偉大!”
“真主偉大!”一片響應的聲音,恐怖分子們看上去都很激動。
戴著眼鏡的大胡子指著夏雷,“就是他,夏重生,華國希望之星藥業公司的老板,抓住他,我們就能得到他的地獄犬病毒疫苗,我們能控制這個世界!”
擁有地獄犬病毒疫苗,再加以非常的手段,確實可以控制這個世界。對于這些恐怖分子來說,還有什么非常的手段是他們做不出來的呢?
卻就在幾十個恐怖分子歡呼激動的時候,夏雷卻從地上撿起了一塊石頭,然后用那塊石頭磨那把銹跡斑斑的軍刀。
對面是一群裝備了大量美制裝備的恐怖分子,他卻在陣前磨一把生銹的軍刀。這畫面,說不出的一種荒誕詭異。
“今天早晨你面對那些記者的時候,我的人拍了視頻,我看過了。”戴著眼鏡的大胡子說道:“你說,你的人,你的車,你的物資只要誰敢動,誰就得死,是嗎?”
一個恐怖分子突然舉起手中的槍柄砸了一下重型卡車的車廂,然后怪聲怪氣地道:“糟糕,我砸了他的車,我就死了,我就要死了!”
“哈哈哈……”一片戲謔的笑聲。
夏雷說道:“我說的是真的。”
戴著眼鏡的大胡子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放下你手中那把可笑的垃圾,跟我們走。”
一個恐怖分子站上了重型卡車的踏腳板,他往駕駛室里看了一眼,忽然激動地道:“有兩個女人!”
跟著就有十幾個恐怖分子撲向了重型卡車。女人,是他們最喜歡哄搶的“東西”。
“夏先生”尤斯娜和扎依雅驚恐呼救。
夏雷連看都沒有回頭看一眼,可他卻反手甩出那把剛剛磨礪過的軍刀。
銹跡斑斑的軍刀一脫手,突然加速,在空中飛出了一道殘影。然后,以肉眼難見的速度切過了那個發現尤斯娜和扎依雅并準備拉開車門的恐怖分子的脖子。
一個詭異的聲音下,鮮血從那個恐怖分子的脖子里噴射出來,噴泉一般的流量,染紅了好幾個追上去去搶女人的恐怖分子的臉龐。
站在戴著眼鏡的大胡子旁邊的一個恐怖分子突然舉起了手中的scar突擊步槍,毫不猶豫的扣動了扳機。
“混蛋!”戴著眼鏡的大胡子突然抓住了槍身,然后猛的往上一推。
砰砰砰!
幾顆子彈從scar突擊步槍的槍口之中飛出來,飛向了天空。
夏雷就等于是地獄犬病毒的疫苗,他活著的價值大于一切,領頭的恐怖分子怎么可能殺掉夏雷?除非是威脅到他自己的生命,不到那一步他都不會動殺夏雷的心思。
可這一步轉眼就臨近了。
就在大胡子頭目推高手下的scar突擊步槍的那一秒鐘的時間,被夏雷扔出去的那把銹跡斑斑的軍刀卻突然在虛空之中拐了一個彎,再次割開了第二個恐怖分子的脖子。
鮮血噴射,宛如噴泉。
然后是第二個、第三個……
那畫面,就像是有一個無法被看見的幽靈握著那把軍刀在行兇殺人一樣!
而且,它的速度和秒表一樣快!
噗!噗!噗!噗……
轉眼間,所有撲向重型卡車準備搶女人的恐怖分子都被割開了頸動脈,噴血倒地。從發生到這個節點,時間不過才兩秒鐘!
兩秒鐘,喝口水都不夠,可眼前這個少年卻斬殺了十幾個人,而且都是在戰場上摸爬滾打出來的精銳!
“殺了他”大胡子頭目崩潰了,恐懼潮水一般涌向了他的神經,他再也顧不上那個控制世界的念頭了,他此刻的心里就只有一個念頭殺死對方,活下去!
砰砰砰!
幾十支槍向夏雷射擊,那一瞬間,步槍的子彈,霰彈槍的子彈,手槍的子彈雨,還有狙擊步槍的子彈雨點一般飛向夏雷。就算他是鐵人,也會被這些子彈打成篩子!
可是,所有的子彈都在靠近他的時候懸停在了虛空之中,沒有一顆能靠近他。
那把銹跡斑斑的軍刀卻還在殺人,以秒表跳動的速度。一個又一個恐怖分子被割開脖子倒在地上,那情景宛如收割機收麥子!
恐怖分子從來都是給別人帶來恐懼,可是這一次顛倒過來了,他們成了恐懼的一方。
“魔鬼啊!”有人尖叫了一聲,轉身就開跑。
有人帶頭,還能喘氣的恐怖分子哪里還敢戰斗下去,紛紛轉身開跑。
已經被鮮血浸染的軍刀在虛空中留下一抹血色的殘影,一個個逃跑的恐怖分子也都相繼倒在了血泊之中。
沒人能逃。
撲通!
剛才還在憧憬控制這個世界的恐怖分子的頭目跪在了地上,“我、我投降……”
那把血色的軍刀停頓在了他的額頭前。
恐怖分子的頭目用右手捂住了他的胸口,“我愿意做你的奴仆,奉獻我的一切。”
血色的軍刀哐當一聲掉在了地上。
恐怖分子的頭目長長的松了一口氣。
夏雷忽然將手中的磨刀的石頭扔了過去,砸在了恐怖分子的頭目的腦袋上。那家伙還沒有反應過來是怎么回事便眼前一黑昏死了過去。
一根接著一根的能量根須從一個個恐怖分子的尸體之中飛回夏雷的大腦之中。一個人臨死的時候那恐懼是極致的恐懼,他怎么會浪費這些欲望能量。軍刀每割開一個恐怖分子的脖子,他就會將能量根須扎進那個恐怖分子的身體之中,吸收因為恐懼而產生的欲望能量。
這些恐怖分子的靈魂本來就是扭曲的,邪惡的,用顏色來定義的話那就是黑色,而他需要的就是黑色的欲望能量。
沒人發現那些死去的恐怖分子的臉上沒有猙獰可怖的表情,所有尸體的臉上都是清一色的平靜。這是能量等價交換的法則,夏雷得到他們的欲望能量,也滿足了他們的欲望。在死的時候,他們覺得他們還是活著的,內心一片平靜。
車門打開,扎依雅和尤斯娜探出了頭來,似乎是想下車。
夏雷忽然轉身,對她們吼道:“待在車里!”
扎依雅和尤斯娜頓時哆嗦了一下,縮里,車門也砰一聲關上了。那一剎那間,夏雷讓她們感到害怕。
夏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這才將心中的戾氣壓制下去。他吸收了那么多達到了極致的恐懼的欲望能量,他不可能不受一點影響。這就像是吃辣椒吃多了也會便秘一樣,無法避免。
稍微平靜下來之后,夏雷將恐怖分子的頭目提了起來,然后扔到了重型卡車的引擎蓋上。
夏雷上了車,看著尤斯娜和扎依雅。
兩個姑娘避開了他的視線,不敢看他的眼睛。
“對不起,剛才……”夏雷一臉的歉然,“那么多人死在我的手中,我的情緒有些失控。”
他的聲音很溫和。
“我、我能理解。”扎依雅說。
“我也能理解。”尤斯娜說。
夏雷又變回了之前那個夏雷,她們心中的畏懼消失了。
“那我們走吧,去白色珍珠。”夏雷啟動引擎,駕駛著重型卡車繼續往前開。
“夏先生,你為什么留著那個頭目?”扎依雅問。
“而且還把他人在引擎蓋上。”尤斯娜的聲音。
夏雷笑了一下,“這附近還有恐怖分子的狙擊手,他們能看到引擎蓋上的那個家伙。這能幫助我傳遞信號,不要來動我的車和人,還有物資,否則這就是他們的下場。還有,這個家伙一定做了不少的壞事,我把他交給白色珍珠里的人,讓他們來決定這個家伙的命運,這也有助于我獲得他們的信任。”
尤斯娜和扎依雅恍然大悟。
很快,她們也回到了常態。
“夏先生,那把刀是怎么回事?”
“夏先生,是真主在幫你嗎?”
“是神力嗎?”
“是魔法嗎?”
“天堂是什么樣子的?”
“那里有學校嗎?”
夏雷,“……”
如果偉大的真主就在附近的話,大概也會忍不住用什么東西塞住她們的小嘴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