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里一片寂靜,偶爾兩只鳥雀飛起,也眨眼遠去。√∟,
服部芽衣邁過一根枯木,卻被纏繞在枯木上的藤蔓絆了一下,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她用雙手撐著地面想要爬起來,可只撐起來一點就又趴在了地上。她實在是太累了,整個身體就像是被抽空了一樣,沒有一絲力氣。肺部熱得發燙,還有一點撕裂的感覺,很難受。
深深吸了幾口氣,稍微喘過氣來之后服部芽衣便掙扎著從地上爬了起來。就算再難受她也得爬起來繼續跑,不然就得死。她試著跑了兩步,但實在是跑步起來了,她只能走。
“我就知道夏雷會在去51區的路上伏擊,那些傻瓜卻偏偏相信這是一個獲得x秘金技術的機會,武夫就是武夫,沒有腦子,你們死了是活該,可是你們害苦了我!混蛋!”服部芽衣自言自語,她的心里充滿了恨意,她恨所有的人,包括那些已經死了的日本武士。
人最容易原諒的就是自己。
不過就整件事的經過而言,如果不是那些日本武士一再給她壓力,她會一直躲在維科株式會社辦事處,她又怎么會落入夏雷的圈套之中呢?
一條河出現在面前,它大約六七米的寬度,水流很急。服部芽衣來到河邊看了一眼,她快哭了,這條河的最深的地方差不多有兩米深。如果水流平緩她可以游過去,可是水流如此湍急,以她現在的身體狀況,她會被淹死在這條河中。
絕望中,服部芽衣往上游看了看,這一看她居然發現距離她不遠的地方有一棵橫在河流上的枯木。那是一棵很大的紅杉樹,看上去就像是一道天然的獨木橋。
服部芽衣的心里頓時激動了一下,她邁動疲憊的雙腳向上游走去。她一邊走,一邊往回看。身后的山林靜悄悄的,沒有人,也沒有聲音。她的神經微微放松了一些,夏雷并沒有追來,不管是因為什么原因,目前這種情況下她是安全的。
走到獨木橋前的時候,服部芽衣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掏出手機看了一眼,她的臉上頓時露出了笑容。之前她的手機一直沒有信號,可是到了這里,她的手機已經有了一格信號了。這種信號強度完全可以打電話。
服部芽衣迫不及待地撥號。
“吼!”對面突然傳來野獸怒吼的聲音。
還沒完成撥號的服部芽衣慌忙抬頭,突然看見獨木橋的另一邊站著兩只黑熊,一公一母,體型巨大。公熊的重量差不多有八百斤,母熊的重量差不多也有七百斤的左右,都非常強壯。
屋漏偏遇連夜雨,服部芽衣忽然覺得這是命運之神在作弄她,剛剛讓她看到了一絲希望,轉眼卻又給她帶來更大的打擊。
如果是綜藝節目,這個時候就應該插播了。
可惜這不是,兩只黑熊發現了站在獨木橋對面的服部芽衣,公熊突然爬上了獨木橋,快速往服部芽衣沖過來。母熊緊隨其后,速度也很快。熊是能爬樹的猛獸,在獨木橋上也顯得非常靈活,兩只黑熊眨眼就沖到了服獨木橋中間。
服部芽衣哪里還顧得上打電話搬救兵,她慌忙拔出了腰間的手槍,對著最前面的公熊開槍。
砰!砰!
服部芽衣兩開兩槍,兩顆子彈都擊中了公熊的身體,可是熊皮很厚,再加上肌肉組織的保護,公熊非但沒有倒下,反而被激發了獸性,怒吼一聲,加快速度向服部芽衣沖刺過來,它那龐然大軀就像是一輛高速行駛之中的坦克!
砰砰砰!
服部芽衣快速扣動扳機,一顆顆子彈從槍口之中噴射了出去,全部擊中了沖在最前面的公熊,其中兩顆更是命中了公熊的頭部。
公熊的尸體在慣性力的作用下從獨木橋上俯沖下來,繼續往服部芽衣撞去。因為慌張和驚嚇,服部芽衣往后退的時候踢到了一塊石頭,她的身體頓時失去平衡,仰面摔倒在了地上。
母熊突然沖了上來。
服部芽衣扣動扳機,手槍發出了咔的一個響聲,沒子彈了。
“吼!”母熊一巴掌拍掉了服部芽衣手中的手槍,然后張開血盆大口想服部芽衣的腦袋咬了下去。
服部芽衣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然而,就在她閉眼等死的過程里,母熊的血盆大口并沒有咬在她的腦袋上。她等了一秒鐘,然后睜開了眼睛,然后便看到母熊的身體向她壓下來。它的額頭上赫然扎著一把直沒至刀柄的軍刀!
獲救了,可服部芽衣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她很清楚是誰在這個時候出手救了她,而她又將面對什么。比起面對那個人,她更愿意選擇葬身在黑熊的肚子里!
母熊的身體壓在身上,服部芽衣無法動彈,她唯一能活動的就是她的頭部。她聽到了腳步聲,然后偏過頭看了一眼,那一剎那間,她的堅持,她的信念,她的所有的一切都崩塌了。
向服部芽衣走去的正是夏雷,也是他在千鈞一刻之際出手救了服部芽衣。
“知道我為什么救你嗎?”夏雷走到了被母熊壓著的服部芽衣的身邊。
服部芽衣沒有說話,她大口喘氣,母熊的尸體讓她的呼吸有些困難。然而,更多的卻是來自夏雷的恐懼。
“我救你,是為了親手殺你。”夏雷說,他一腳踹在了母熊的尸體上。
幾百斤重的母熊竟然被他一腳從服部芽衣的身上踹了下去。
服部芽衣忽然翻身去揀那支手槍。
夏雷沒制止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
服部芽衣抓起了那支手槍,手臂一抬,對著夏雷就扣動了扳機。
咔!咔咔……
她發瘋似的扣動手槍的扳機,可手槍里卻沒有射出一顆子彈。她的所有動作都是一種求生的本能,根本就沒有經過大腦的思考。事實上,就算她想思考也不行,因為她的大腦到現在都還是一片空白。如果非要說她的大腦之中還裝著什么東西的話,那就只有恐懼了。
服部芽衣將手槍砸向了夏雷。
夏雷動了,一手擒住服部芽衣的手腕,然后使勁一捏。
“啊!”服部芽衣頓時一聲尖叫,手槍也掉在了地上。
夏雷淡淡地道:“就你這樣還想殺我?你是我見過的最沒勁的對手。”
“你放開我!放開我!”服部芽衣用腳踢夏雷的腳桿,夏雷沒有躲閃,可她卻感覺踢在了石頭上。
夏雷將手一推,頓時將服部芽衣推倒在了地上。
服部芽衣躺在河邊的石灘上,她似乎完全感覺不到石塊給她的屁股和背造成的鈍性傷害。她流著眼淚,一幅可憐兮兮的樣子,“我錯了,夏雷,我錯了,求求你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向你保證,我以后都不會再做傷害你的事情了……我、我還可以給你當雙面間諜,你不是要超越洛克希德馬丁公司嗎?我很了解洛克希德馬丁公司,我可以給你提供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的所有的情報。還有日本的,我是日本特高科的人,我可以為你提供日本方面的情報,好嗎?不要殺我,好嗎?”
夏雷無動于衷地看著服部芽衣。服部芽衣說的這些很誘人,可他卻一點都不心動,因為他知道服部芽衣這種毒蛇類型的女人是永遠不可能真心臣服他的。他還活著的時候她有可能不敢造次,可一旦兩年的期限一到,他離開了這個世界,服部芽衣做的第一件是就是下手對付他的妻子和孩子!
心里是這么想的,也動了殺念,可夏雷的臉上卻是一抹笑容,“好啊,你的利用價值很大。還有,我們畢竟在一起睡過,一日夫妻百日恩嘛,我不是那種睡了就翻臉不認人的男人。”
“真的嗎?”服部芽衣沒想到她會這么輕松的就說服夏雷了,容易得讓她不敢相信。
夏雷說道:“當然是真的,不過你得表現出一點誠意。告訴我,嚴佛和奧古斯曼在那里?”
“他們在拉斯維加斯凱撒大酒店,他們在那里設下了陷阱,不要去找他們。”服部芽衣慢慢放松了下來,“我本來是想將他們當成誘餌的,可那兩個家伙根本就不上當。fa組織有自己的行動計劃,一旦你現身,他們就會傾巢出動來殺你。這個時候,他們恐怕在東邊吧。”
“你知道fa組織的首領是誰嗎?”
服部芽衣搖了搖頭,“我真的不知道,你父親就是fa組織的人,就連他都不知道,我怎么可能知道?”
夏雷說道:“我相信你。”
服部芽跟著又說道:“求求你把我母親放了吧,我現在給你做事,你不能殺我的母親啊。我知道那個殺手是你雇傭的,你只要給他打一個電話,他就會放了我母親。”
夏雷說道:“那你能給我什么?”
服部芽衣愣了一下,然后站了起來。她身上拉開了外套的拉鏈,露出了雪白的肌膚。敞開的外套里,一雙豐盈顫顫巍巍,隨時都有可能從文胸里蹦跶出來的樣子。平坦的小腹,圓潤的肚臍,還有從外褲下面露出來的一點關鍵性布料的松緊帶。即便是求生的狀態下,她卻還能在如此之短的時間里進入勾引男人的狀態。
“我要的可不是這個,我要的是以洛克希德馬丁公司為首的美火商聯盟的情報,我給你一分鐘整理的時間,然后告訴我。我現在就打電話讓那個殺手放了你母親。”夏雷掏出手機,撥號,然后往河邊走去,一邊走一邊說道:“機械師,立刻放了服部溫蒂,應該付給你的錢我一分錢都不會少。嗯,好的,合作愉快。”
他的手機其實一直處在黑屏的狀態。
半分鐘后,夏雷轉過了神來。站在他對面的服部芽衣卻已經是一個原始人的狀態了,一身肌膚比雪還白嫩,前面凸挺圓,后面白翹肥,渾身都散發著成熟有人的氣息。
在原始森林中,在青青的草地上看見這樣一個女人,毫無遮掩,與美麗的環境融為一體,難道男人的意識里沒有一點壞心思嗎?
夏雷一點都不驚訝,因為他假裝打電話的時候,他的眼角的余光,還有他的耳朵都在監視著服部芽衣的一舉一動。他很清楚服部芽衣的心思,她是在為活命做更大的努力。而他,他的計劃卻只是利用最后一次,然后殺掉她。
人性的構成成分中,黑色所占的比例真的是超過了百分之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