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夏雷跟著申屠天音去了天翅大廈。★網`
申屠天音召開了董事會,布局九點三十分之后的股市征戰。夏雷也進了會議室,當了一回旁聽者。
“截止昨天收盤,大盤下跌到了2點,各路媒體也在大肆炒作關于我的負面.新聞,布利空消息。這必然會倒是散戶和一些大戶拋售他們手中的萬象集團的股票。這正是我們吃進的機會。我們在吃進,對方也在吃進。現在拼的度和資金儲備,這兩點我們并不輸對方,所以這場仗我們贏定了!”主持會議的申屠天音很有魄力。
“對,對方為了低價吃進我們的股票,所以才會散布利空消息。這降低對手的成本,可也恰恰幫了我們。如果行(情qíng)很好,散戶們都等著股票升職,根本就不會賣。”一個股東說道。
“但如果對方撤下那些利空的消息,改利好的消息,就連散戶都加入掙搶的行列,那我們又該怎么做?”另一個股東提出了他的顧慮。
“不會的,沒人會和錢過不去。那個人的目標是控制萬象集團,他要吃進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股票,他不會蠢得把股票的價格炒上去。那樣的話,他需要花幾倍的代價才有機會達到他的目的。記住,我說的是有機會,不是絕對。”申屠天音說道。
“對對,天音你說得對,這世上哪有人和錢過不去。再說了,他把股價炒上去,散戶都不賣了,他又從哪里去吃進我們萬象集團的股票。”申屠天音的一個叔伯說道。
申屠天音的嘴角浮出了一絲笑容,“從那個人的手法來看,她的資金儲備并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么多。根據我的調查,她的手中目前僅有百分之十五的股票,而且還分散在很多賬戶之中。整合這些股票需要一定的時間,而我是不會給她這樣的時間的。”
“對!敢在我們頭上動土,一旦我們的股票儲備邁過安全線,我們就自己做空我們的股票,這次一定那家伙血本無歸!”一個股東被申屠天音煽動起了(情qíng)緒。
會議室里一片議論,并沒有多大的壓力存在。
這樣的氣氛,再加上申屠天音的淡定自若和充滿自信的表現,夏雷倒是有些迷惑了,他的心里暗暗地道:“檢察院已經簽了逮捕令,隨時都有可能出現在她的面前,她卻還能這么淡定從容地布局,她哪來這么大的自信?”
“董事長,要是有人來調查……”一個股東沒有把話說完。
申屠天音淡淡地道:“我知道你們在擔心什么,我可以很肯定地告訴你們,我今天是你們的董事長,明天,明年,十年后我還是你們的董事長。”她冷笑了一聲,“調查?我正等著他們來調查,這樣的話,我們的股票還會跌,以我們的資金儲備,有多少吃多少。一旦風頭過去,我再出面澄清,布利好的消息,我估計一波行(情qíng)能拉十個漲停板。那個時候,我們會賺至少半個萬象集團!”
會議室里響起了一片掌聲。再沒有人對申屠天音的處境提出質疑,更沒人懷疑她的領導能力。
叮鈴鈴,叮鈴鈴……
夏雷的手機鈴聲忽然響了起來。
“不好意思,我出去接個電話。”夏雷看了一眼來電顯示,跟著起(身shēn)往門口走去。
申屠天音看了夏雷一眼,然后繼續下達指示,“現在都行動起來吧,給我們萬象集團旗下的證劵公司下達指示,所有的((操cāo)cāo)盤手今天只做一只股票,那就是我們萬象集團自己的股票。”
萬象集團火力全開,不僅在股市上全面吃進萬象集團的股票,場面下還有一個團隊在線下渠道收購那些大戶手中的萬象集團的股票,雙管齊下,不僅僅是防守,還有出擊!
會議室門外的走廊上,夏雷滑開了接聽鍵,“釋老總,有結果了嗎?”
釋伯仁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來,“嗯,有結果了,不過也許你會不高興。”
夏雷的心頓時往下一沉,“釋老總,說吧,什么結果?”
“我把你的話都傳達上去了,上面的人也覺得你確實立下了汗馬功勞,甚至可以說是功勛蓋世,可是……國有國法,家有家規,你老婆野心太大,侵吞了將近三百億的國有資產。這樣的大案要是不辦的話,豈不是給那些貪官(奸jiān)商一個錯誤的信號?這樣的頭,無論如何都不能開。你也得體諒上面的難處。”
“我知道,可是……”夏雷的心里非常難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你先聽我把話說完。法律不過人(情qíng),你做了那么大的貢獻,如果我們把你老婆都殺了,那豈不是讓你寒心?上面的意思是,當然,那不是明明白白要我傳達給你的意思,是我猜測到的。嗯,是這樣的,我估計要她把侵占的國有資產交出來,處以一倍的罰款,然后再坐五年牢。”
侵占國有資產將近三百億,這足夠殺頭的了。可是,僅僅是夏雷的一個人(情qíng),申屠天音的處罰變成了上交非法所得和罰款,再加坐五年牢。這樣的處罰,已經是很輕的了。
可即便是很輕,夏雷也半點都高興不起來。站在他的角度,他其實是能接受的,畢竟這件事被媒體炒得沸沸揚揚,如果連這點懲罰都沒有的話,那還真是給天下的貪官(奸jiān)商釋放了一個錯誤的信號。法律的尊嚴也會受到質疑。可是,申屠天音是不會答應的,她已經不止一次在他的面前提起過,她寧愿死也不會坐一天的牢。
“怎么不說話?”釋伯仁的聲音。
夏雷嘆了一口氣,“天音她不想坐牢啊。”
“我還不想死呢,我還活五百年,誰來滿足我?”釋伯仁氣道:“你啊你,你就知道疼你老婆,你把法律放在什么位置?你把國家民族放在什么位置?要是她是我老婆,我第一個斃了她!”
“那個……”夏雷硬著頭皮道:“就不能再減少一點刑期嗎?”
“為了你這件破事,我把我這張老臉都賣了。你還要減刑,你自己去說。”
“那我……我去跟天音商量一下吧。”
“商量了也沒用。”釋伯仁的口氣軟和了一些,“雷子,我跟你說句實話。我在心里是把你當兒子來看待的,我不想你就這么毀了你的前程。你知不知道,上面給出這樣一個結果,那已經是給了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還滿足的話,你以后還怎么混?”
夏雷沉默了,心里也沒有了半點主意。他已經盡了他的全力,可爭取到的結果卻不能讓申屠天音滿意。
“雷子,凌浩也讓我傳一句話給你。”
“說吧,我聽著。”
釋伯仁說道:“他的原話是——不要輕易賭上一切,有時候你所參加的賭局,從一開始就是騙局。”
夏雷頓時愣了一下,半響才說道:“他什么意思?”
“我哪知道,我最討厭他們那些文化人說話。”
夏雷的心里卻還在回味凌浩的這句話。
“行了,你要是不滿意,你自己想辦法去解決,我是沒辦法了。就這樣吧,懶得管你了。哦對了,我差點忘了一件事,明天上午的這個時間會有一個專案組來天翅大廈拿人。你別想著讓她逃走,她已經被限制出國了。”說完,釋伯仁掛斷了電話。
這一剎那間,夏雷的心都冷了。
還有二十四小時專案組就會來抓申屠天音,他們完全可以現在就來,但這恐怕也是上面給的一點恩惠,讓他和申屠天音再好好聚一個晚上,另外也有一些時間處理需要處理的事(情qíng)。
這時一群人從會議室里走了出來,一個個談笑風生,勝券在握的樣子。
夏雷的心里暗暗地道:“天音知道她的對手是古可文,而古可文根本就沒有多少錢來跟她斗,她其實并不擔心股市上的戰爭。可是,她又怎么能不擔心檢察院對她的起訴呢?”
“老公,誰打的電話?”申屠天音走了過來,臉上卻沒有剛才在會議室里的那種自信的神(情qíng)了,也沒有笑容,(情qíng)緒一下子就顯得低落了許多。
看到她這個樣子,夏雷的心仿佛被針刺了一下,難受得很。
申屠天音走了過來,貼著夏雷,將一顆螓放在了他的肩頭上,“是釋老總打來的電話嗎?他說了什么?”
“他說……”夏雷(欲yù)言又止,要說的話其實很簡單,一句就能說完,可是他怎么也開不了口。
“告訴我,他說了什么?我知道,他一定知道結果了。”申屠天音的眼淚從眼眶里滑落了出來,濺落在了夏雷的肩頭上。
“還是晚上回家再說吧。”
“不,我現在就要知道。”
“天音……”夏雷嘆了一口氣,“好吧,我告訴你。他說,上面的意思是讓你交出被侵占的國有資產,另外處罰一倍罰款,另外再、再……”
“再什么?”
“再坐五年的牢。”夏雷硬著頭皮說了出來。
申屠天音的眼淚流得更急了,“你為國立下了汗馬功勞,有時候一走就是幾個月,你是拿著命在為國家做事,可是他們卻要將你妻子置于死地,他們的心都是鐵打的嗎?”
夏雷咬著嘴唇,不知道該怎么跟她說了。
“你是怎么想的?”
“我還在爭取,但釋老總把話說得很死,我估計再爭取也不會有更好的結果了,因為這已經是最寬大的處理了。”
“我不想坐牢!我寧愿死!”申屠天音的(情qíng)緒有些失控了。
夏雷摟著她的肩膀,輕聲說道:“天音,退一步海闊天空。我是這么想的,那些財產本來就是國家的,上交了也沒什么。至于罰款,錢去了還可以賺回來。五年的刑期,我可以去求(情qíng),讓你去很舒服的地方執行,我每個星期都來看你。等過了這個風頭,我們再努力爭取一下,沒準兩三年就出來了。那不很好嗎?兩三年的時間,一眨眼就過去了。”
申屠天音離開了夏雷的懷抱,哽咽地道:“上交那些資產,萬象集團被砍掉三分之一,我再交一倍的罰款,萬象集團再被砍三分之一。我會失去對萬象集團的控制,我什么都沒有了。你覺得,這對我來說是很好嗎?”
“你還有我,還有雷馬集團。就算你失去了萬象集團,不還有我和雷馬集團嗎?我們一起將雷馬集團做大,打造成華國的萊茵金屬公司,那不也很好嗎?”夏雷繼續開導申屠天音。
申屠天音沉默了一下,“老公,告訴我實話,他們什么時候來抓我。”
“明天的這個時候。”
申屠天音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老公,今晚我們就不回家了,我們就在這里過吧。”
“那你是答應了?”
申屠天音卻什么都沒說,轉(身shēn)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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