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叮叮叮 安秀賢進攻的速度越來越快,刺擊的力道也越來越重。以他的速度和力量,就算使用的是鈍劍,但只要被刺中也會受到很嚴重的創傷。
可是,無論安秀賢有多快,有多狠,夏雷總是能及時封堵或者避開。安秀賢雖然攻勢如潮水,可夏雷就如同是三峽大壩,防得是滴水不漏。
“你在干什么”唐博川的聲音在微型接收器里響起,“我們沒有時間了”
受傷離開,這是唐博川的計劃,這也絕對是一個非常好的計劃。可是,安秀賢這么狠,夏雷要是放開防守被他刺一劍的話肯定會受到很重的傷,如果流血,或者刺斷肋骨,勢必會影響到后面的行動。他現在等于是騎虎難下了怎么辦安秀賢這邊卻是越打越心驚,他是韓國業余擊劍比賽的冠軍,雖然與職業冠軍有一定的差距,但也算是厲害至極的了,可他已經攻了二十幾劍了,卻連夏雷的衣服角都沒有碰到 但在圍觀的賓客眼里卻是另外一種情況,在他們的眼里夏雷被安秀賢徹底壓制,左支右拙,隨時都會被安秀賢一劍刺倒在地。
一些賓客開始鼓掌,一些賓客叫好為安秀賢加油。
申屠天音也越來越著急,她忍不住叫道:“雷,你在干什么反擊啊為什么不反擊”
申屠天音的聲音似乎給夏雷打了一針興奮劑,他突然往前大跨了一步,抖手一劍向安秀賢刺了過去。
嘶一聲裂響。
夏雷的褲襠裂開了。
安秀賢擋開了夏雷的重劍,哈哈笑道:“夏先生,你是喜劇演員嗎你怎么在這種場合里表演喜劇不過我得承認,這太好笑了。”
圍觀的賓客們也笑了。
申屠天音的臉上卻沒有一絲笑容,有的只是失望。他想看到夏雷擊敗不可一世的安秀賢,展露他的風采,可是他居然在這種場合里崩開了褲襠 夏雷收起了重劍,“我去換條褲子,等我,我會擊敗你。”
“好,我等你。”安秀賢不屑地道:“你最好換一條結實的褲子,再次交手,我是不會手下留情的。”
言下之意,他剛才還是留了一手的。
夏雷不以為意,揚手將手中的重劍拋給了安秀賢,轉身就離開了餐廳。
申屠天音目送夏雷離開,浩眸里滿是失望的神光。她雖然對夏雷的表現深感失望,可看見夏雷丟丑離場,她的心里卻浮起了一絲感傷。她的腦海里不受控制地浮出了一些畫面:夏雷在群英會所以一擋十,刀砍古可武的保鏢;夏雷與她在小島上徒手制服刺客,又與她一起躺在停尸間里;夏雷為她的父親針灸治病,讓原本失去希望的父親變成了一個健康的人 “我是不是對他的要求太高了也太多了”那一幕幕往事如電影一般在腦海里浮現,申屠天音的心里也忍不住冒出了這樣一個聲音。
安秀賢走到了申屠天音的身邊,笑著說道:“天音,夏先生是你的朋友,因為這個原因我已經手下留情了,可沒想到他哎,我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他了,或許他真是一個喜劇演員吧。”
申屠天音想為夏雷說一句話,可那些話卻堵在了喉嚨里,怎么也說不出來。
同一時間,夏雷已經出現在了通往安謹諫的書房的走廊里。走廊里本來有一個保鏢的,可是這個時候已經看不見人了。夏雷在走廊里現身的時候,秦香剛好從一個房間里出來。夏雷的左眼微微一動便看到了門后面躺著的保鏢。
“你的褲子怎么回事”
“你干掉他了”
兩人異口同聲地問了不同的問題。
夏雷苦笑了一下,“還是別提我的褲子了,我們開始吧。”
“我只是給了那幾乎一支麻醉針。”秦香說道。
兩人來到了書房的門口,夏雷快速地在鍵盤上輸入了密碼,然后將右手的手掌放在了指紋掃描器上。
咔,書房的門打開了。
夏雷伸手去推書房的門,但手卻停在了空中,以為他想起了書架后面的墻壁上安裝著監控攝像頭。這樣進去,他和秦香都會被那只監控攝像頭拍到。這里雖然沒人,但不代表監控的終端沒人守著。
“有一只監控攝像頭正對著門口,有點麻煩。”夏雷皺著眉頭說道。
“放心吧,龍冰已經搞定了。”秦香說道:“是那個叫柯杰的人,他黑進了安家的監控系統,監控終端的畫面是不斷重復的,根本就看不見我們。”
“你確定”
“我確定。”這話不是秦香說的,而是耳朵里的接收器傳來的龍冰的聲音。
夏雷沒有猶豫,伸手就推開了門,與秦香一起進了書房。
進入書房,夏雷跟著將身上的一顆紐扣了下來,然后又取出了耳朵里面的微型接收器。
“有報警裝置”秦香是這方面的專家,夏雷沒說什么,他卻也能猜到夏雷這么做的原因。
夏雷點了一下頭,“你的也摘下,放在門邊,靠近書架就會觸發警報。”
秦香也照做了。
夏雷走到書架下,抽動了一下安秀賢曾經抽動的書本,書架頓時移開,露出了金屬門。
秦香抿了一下嘴唇,“德國諾沃芬安全門,安謹諫還真是舍得下本錢啊,就這道門都上百萬,我自問無法打開。僅指紋是不夠的,雷,你行嗎”
夏雷沒有說話,他站到門前輸入密碼,掃描指紋,然后轉動輪盤鎖,輸入輪盤鎖的密碼。
咔咔咔,安全門也打開了,里面的空間頓時露了出來。
夏雷快步走了進去,其它的文物古董他連看都懶得看一眼,直接走到木架前拿起了那把阿提拉之劍。入手沉甸甸的,感覺好像有三十多斤重,這份重量讓他吃了一驚。僅從阿提拉之劍的尺寸和材質來看,它最正常的重量應該是十多斤,可實際的重量卻超出了正常重量的兩倍難道它不是鐵 夏雷的心中雖然很好奇,不過他也非常清楚現在不是研究阿提拉之劍的時候。他轉身就走,卻看見秦香正在卷著一副古畫,腋下還夾著一本古書。
夏雷本想制止他,可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秦香冒著巨大的風險來幫他,他是神偷,他順手發點財,這又有什么不可以的呢反正,偷一把劍是偷,偷一副畫加一本古書也是偷。
“那個”秦香眼巴巴地看著夏雷,“發一點小財,你不介意吧”
夏雷笑了笑,“你愛拿就拿,我介意什么放心吧,我不會告訴龍冰和唐博川的。我就算了,你冒這么大的風險,總得有點甜頭不是。拿吧拿吧,多拿點。”
反正這些東西都是安謹諫的,不拿白不拿。
夏雷一發話,短短幾秒鐘的時間秦香就又拿了幾樣東西。他變戲法似的拿出了一只黑色的布口袋,將那些東西一股腦地裝了進去。
兩人出了書房,夏雷將阿提拉之劍交給秦香帶走,而他則往他的房間方向走去。他需要換一條褲子,然后返回餐廳,繼續那場與安秀賢的擊劍決斗。
唐博川的計劃是讓他在擊劍決斗之中受傷,然后離開,但一旦安謹諫和安秀賢發現東西不見了,便有可能懷疑到他的頭上來。而崩開褲襠,回去換褲子,中間耽擱幾分鐘的時間就更合理了。所以,比起唐博川的計劃,他的計劃更合理,堪稱天衣無縫。
剛剛走出走廊,微型接收器里就傳來了唐博川的聲音,“搞定沒有”
“搞定了。”夏雷說道。
“我已經給你準備好了褲子,一樓衛生間里。”唐博川的聲音。
夏雷的嘴角露出了一絲笑容,“好,我馬上去換。”
唐博川就連褲子都準備好了,這就更好了,連返回房間換褲子的時間都省掉了,他的計劃也更完美了。
進入一樓衛生間,夏雷一眼便看到了在衛生間里抽煙的唐博川,他身邊的洗手池臺上放著一只膠袋,膠袋里面裝著一條西褲。而他,他只穿著一條三角褲。
這就是他所謂的褲子都準備好了,夏雷好生無語。
“快脫掉你的褲子,我穿上。”唐博川說道:“我先走一步,你不能離開,否則會懷疑到你的頭上。你留下,也好觀察情況,隨機應變。”
夏雷一邊脫褲子一邊說道:“東西已經交給秦香帶出去了,你們得趕快運回國內。還有,得準備一個幫助我回國的計劃,以備萬一。”
唐博川彈掉了手中的煙頭,“放心吧,我找就準備好了,所有的突發情況都有應對計劃。”
夏雷不再多說什么了,他穿上了唐博川的褲子,然后離開了衛生間。唐博川的身材與他差不多,褲子的顏色也都是黑色,版型也都是西褲,所以沒人會看出那是唐博川的褲子。
夏雷走進晚宴餐廳,賓客們的視線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一些人竊竊私語,好不掩飾心中的鄙夷。
“瞧,那個華國的喜劇演員又來了。”
“他還真是臉皮厚啊,如果我是他,我絕對不回來了,回來也是丟人啊。”
“華國人的臉皮很厚嗎”
“當然,不然為什么說端午節是他們的”
“哈哈,說得也是啊。”
申屠天音雖然聽不懂那些韓語議論,可她從那些人的臉色便能瞧出他們是在諷刺夏雷。她實在是受夠了,她向夏雷走去,說道:“雷,我們離開這里吧。”
不等夏雷說話,安秀賢就湊了過來,手里拿著兩支重劍,“夏先生,你還真是有膽量回來。我剛才和朋友們打賭,說你不敢回來了,可你回來了。也好,我們應該分出勝負。我們開始吧”
夏雷淡然一笑,“好啊,是應該分出勝負。”
“你”申屠天音嘆了一口氣,“你難道不明白這是怎么回事嗎”
她想說的話是你難道看不出來他是在戲弄你嗎可是這樣的話她沒法說出口。
夏雷卻不以為然地笑了一下,“放心吧,我做事,什么時候沒分寸”
申屠天音頓時愣了一下。這話她聽過,這一剎那間,她仿佛覺得她熟悉的那個夏雷又回來了,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的氣勢,莫不如此。
安秀賢揚手一拋,重劍飛向了夏雷。
夏雷探手抓住,手腕一抖,重劍唰一下顫動,筆直地指向了安秀賢。
這一次,夏雷還是左手握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