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臺上,夏雷和布魯斯龍纏斗在了一起。
絕大多數人都認為這會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格斗,可惜不是。夏雷只是防守,不論布魯斯龍怎么向他進攻他都不進攻,一直處在防守的狀態下。
布魯斯龍的速度很快,可夏雷的左眼能捕捉到快速運動狀態下的物體,所以總能判斷出布魯斯龍準備攻擊他的什么地方。能躲掉的,他便躲掉,不能躲掉的,他就用詠春拳的防守招式進行格擋防守。
夏雷比梁正春年輕,身體雖然沒有布魯斯龍那么夸張,但也非常強壯,有著相當的抗擊打的能力。而且,他的防守也總是調用身體之中最堅硬的手肘或者膝蓋去封堵布魯斯龍的拳腳,以硬碰硬。上一次董武之所以能讓他身上掛彩,那是因為他手中有寶劍的原因,他不敢硬碰,只能躲閃。而這一次布魯斯龍用的是拳腳,他根本就不怕與之對碰,所以見招拆招,再加上左眼的快速捕捉的能力,他整個人顯得從容自若,雖然是只守不攻但卻不顯半點狼狽。
一口氣狂攻了夏雷三分鐘,布魯斯龍沒有占到任何便宜,他的臉上有些掛不住了,“你只防守不進攻,算是什么詠春拳?”
夏雷不屑地道:“我不進攻你都打不贏我,我要是進攻了,你受得了嗎?”
“法克!”布魯斯龍爆粗口了。
這時董武忽然說道:“他右腿有傷!”
布魯斯龍的視線忽然就落在了夏雷的右腿之上,嘴角也浮出了一絲冷笑。
臺下頓時一片罵聲。
董武假裝沒聽見,只是冷笑著看著臺上的夏雷。
布魯斯龍忽然一腳掃向了夏雷的右側大腿。
夏雷的右腿往上一抬,右腿膝蓋往前一頂,頓時與布魯斯龍的右腳腳背撞在了一起。巨大的沖擊力下,夏雷被撞得后退了一步。
“哼!我看你能撐到什么時候!”布魯斯龍一步前突,又一腳踢向了夏雷的傷腿。
夏雷用同樣的方式格擋,他再次被踢得退了一步。
臺下,董清月冷笑道:“他撐不了一分鐘時間,只要他的傷腿被布魯斯龍踢中一下,他就沒法撐下去了。”
董武說道:“按照我們的約定,布魯斯龍會將夏雷打成重傷,然后……哼哼!”
就在父女倆對話的這點時間里,布魯斯龍又踢了夏雷的兩腳,將夏雷逼退兩步。再往前一點便是擂臺邊沿,夏雷想退也沒有地方了。
“給我躺下!”布魯斯龍怒吼了一聲,側身一腳踹向了夏雷的傷腿。這一腳的力氣比剛才幾腳的力氣大得多,那速度,那力量,他的腿就像是用鋼鐵鑄造的一樣!
這一次夏雷卻沒有用膝蓋去頂他的腳背,而是突然前躥,擦著布魯斯龍的腿瞬間切進布魯斯龍的胸門空檔,一拳轟在了布魯斯龍的胸口上。他的拳頭中指的第二節指骨凸出拳頭的平面,堅硬的指骨就像是一節鋼筋一樣撞在了布魯斯龍的胸口膻中穴上!
布魯斯龍的身體非常強悍,強悍的程度已經遠遠超出了正常的人類,可他的身體畢竟還是血肉之軀,并不是鋼鐵,也不是尼龍化纖,而膻中穴也是人體非常重要的穴位,突然被夏雷擊中,他的身體也就有了必然的反應。
胸口膻中穴被擊中的瞬間,布魯斯龍的心臟一陣亂跳,呼吸也驟然緊張。心肺功能一紊亂,首先影響到的就是大腦。大腦得不到足夠的血液與氧氣,大腦便無法正常工作,頭昏眼花是必然的,反應遲鈍也是必然的。可這才只是一個開頭,隨之而來的劇痛讓布魯斯龍這樣的強人也忍不住一聲慘叫,然后整個人都摔倒在了地上。
夏雷曾經用銀針扎入日本女殺手澤田芽衣的膻中穴,受過專業疼痛訓練的澤田芽衣也撐不過一分鐘的時間,由此可見膻中穴的重要性。此刻他將全身的力氣擊中在右拳的第二節指骨上,精準地擊中布魯斯龍的膻中穴,這可比他用銀針折磨澤田芽衣更可怕!
布魯斯龍慘叫倒地,臺下卻是一地下巴,靜得落針可聞。
就在一秒鐘之前布魯斯龍還追著夏雷打,夏雷的劣勢也有目共睹,幾乎沒人認為他還能撐過一分鐘,可轉眼間布魯斯龍卻倒地了,這樣的轉變,誰能相信?
夏雷走了過去,一腳踢在了布魯斯龍的小腹上。
布魯斯龍盡量躲閃的力氣都沒有了,活生生地受了夏雷一腳。整個身體貼著擂臺上的地毯滑出了好幾米遠。
夏雷向布魯斯龍走去。
一直在錄像的金發美女忽然跑了過來,擋在夏雷的面前,用生硬的漢語哀求道:“不要,不要,不要。”
夏雷本想再狠狠踢布魯斯龍幾腳的,他心中積累的怒火也足以讓他這么干,可這刻看見躺在地上低聲哀嚎的布魯斯龍,他現在的怒火也慢慢地消除了。布魯斯龍已經被打敗了,也受到了懲罰,繼續毆打一個躺在地上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人也不是一件有風度的事情。
夏雷說道:“滾回美國去吧,我送你一句話,華國五千年歷史,地大物博,不少能人異士你見都沒見過,不要以為能打幾個人就天下無敵了。”
布魯斯龍看著夏雷,神色痛苦,但他的眼眸之中并沒有屈辱與仇恨。
夏雷轉身面對臺下,忽然抬著董武,厲聲說道:“董武,上來,我和你打!”
所有人的視線都聚集在了董武的身上。
董武騰地站了起來,可只是站起來而已,他沒往擂臺走一步。夏雷將不可一世的布魯斯龍都打倒在了臺上,他上去的結果并不難想象。而且他可以肯定,他一旦上臺被夏雷打敗,就算是天下最美的女人為他求情,夏雷也肯定不會手下留情,會揍得他連他的親生女兒董清月都認不出他來。
夏雷又說道:“上來,你不是一直躲在臺下嘰嘰歪歪嗎?你這種人不配習武,你連半點習武之人的品行都沒有,你上來,我教你做人。”
董武的一張老臉頓時變成了豬肝的顏色。昨晚他能刺傷夏雷,那是以為有秦七用飛刀偷襲夏雷的原因,可是當著這么多無林人士的面,秦七要是那么干的話,就算警察不抓他,僅是這些無林人士都會把秦七揍得爹媽都認不出來!
上擂臺,被打,受侮辱。不上擂臺,只是受侮辱。董武的心里其實早就做出了選擇,他笑了笑,“夏雷,我不跟你計較,你腿上有傷,下次吧,下次我和你打,免得別人說我勝之不武。”
“我去你媽個三!”唐博川突然站了起來,指著董武的鼻子罵道:“你個老不死的東西,你的臉皮怎么這么厚?你不敢應戰就直說,裝什么高手?”
臺下頓時一片嘲笑的聲音,有人罵老不要臉的,也有人罵無恥的。剛才布魯斯龍蔑視所有武林人士而夏雷上臺戰布魯斯龍的時候,董武出聲提醒布魯斯龍夏雷的右腿有傷,那個時候就已經觸了眾怒,現在有機會罵人,誰不想多罵兩句?
習武之人大多不是文雅之人,罵的話出來要多難聽有多難聽,有一些特別粗魯的甚至公然問候董武已經過世的老娘,就連長著一只水桶腰的董清月也沒能幸免,草啊日啊什么的詞就像潮水一般涌向董武、董清月和秦七三人。
現在這種情況,只要董武、董清月和秦七三人敢還一句嘴,肯定會發生群毆事件。
什么是過街老鼠?此刻的董武、董清月和秦七就是過街老鼠,眾人對這三個人的厭惡遠遠超過了布魯斯龍。
“我們走!”董武一秒鐘都待不下去了。
秦七和董清月也不吭聲,起身就跟著董武往會場外走。
夏雷大聲說道:“董武,秦七,給你們的主人帶一句話——不是不報,只是時候未到!”
董武和秦七回頭看了夏雷一眼,那眼神寒冷到了極致。
這時布魯斯龍才緩過氣來,他撐著爬了起來,走到夏雷的身邊,“你剛才用的是什么拳法打敗了我?”
夏雷卻連話都懶得跟他說一句,轉身就下了臺。
“師父,我們走吧。”夏雷對梁正春說道。
梁正春拍了拍夏雷的肩膀,“好,回家,你楊了我詠春拳的威,回去我讓思瑤炒幾個菜,我們倆好好喝幾杯。”
“嗯,好。”梁思瑤似乎是一劑良藥,聽到她的名字夏雷的心情就好了很多。
“不過你不許幫她炒,你會慣壞她的。”梁正春忽然又說了這么一句話。
夏雷尷尬地笑了笑,卻沒吭聲。他這個時候倒是可以答應梁正春不幫梁思瑤炒菜,可要是梁思瑤叫他幫忙,他肯定還是要去幫的。無法做到的事情,他從來不輕易開口承諾。
這時一大堆記者湊了上來,對著夏雷和梁正春拍照,還有的記者遞過話筒和錄音筆進行采訪。
另一邊,唐語嫣將螓首湊到了唐博川的耳邊,小聲地說道:“要不要請他去我們家做客?”
唐博川笑了一下,“不急,急了不好。”
唐語嫣瞪了唐博川一眼,她的嬌蠻的眼神似乎就是一句她想說的話。
唐博川壓低了聲音,“以后免不了在一起相處的時間,我們也知道他住在哪,是干什么的,你還擔心找不到他嗎?”
這時夏雷卻已經和梁正春擠開包圍他們的記者,帶著魯勝揚長而去。
唐語嫣看著夏雷漸遠的背影,嘴角浮出了一絲神秘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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