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幫槍擊事件平息了下來,驚險刺激的日子似乎一去不復返了,接下來的一段日子過得平平淡淡。夏雷每天去工廠上班,然后按時下班回家。除了工作和必要的一點睡覺的時間,他將所有能用的時間都用在了學習電氣工程之上,而他的參照物就是約瑟夫所研究的那一臺智能機床。
夏雷每學會一點電氣工程方面的知識,他就會參照他用左眼記住的那臺智能機床上的電路結構,理解那些電路存在的意義與目的。這么一來,他等于是在約瑟夫之后又將那臺智能機床重新設計和制作了一遍。而他的腦海里裝著的便不再是畫在紙上的圖紙,而是實實在在的東西。
日子平靜而充實,卻也有一點小小的麻煩。
這個麻煩就是阿妮娜。
經歷了那一連串的事情,雖然明知道他是一個有“老婆”的男人,但她卻仍然不死心。挖墻角的鋤頭揮舞得呼呼生風。
她這樣,其實也是可以理解的。
一個女人,有一天突然遇上了一個為了她可以用板磚去砸持槍歹徒的腦袋,豁出性命來救她,而且這個男人顏值頗高,人也溫柔細心,她怎么愿意錯過這次美妙而神奇的邂逅?就算他有老婆,但這個世界上每天離婚的夫妻還少了嗎?
只要鋤頭揮得好,沒有墻角挖不倒!
這句在華國很流行的俏皮話用在阿妮娜的身上似乎很合適,而她也正是這么干的。
“盧卡斯,別動。”一輛豹2坦克的引擎前,阿妮娜突然對夏雷說道。
正在擰螺絲的夏雷抬頭看了阿妮娜一眼,有些迷糊的樣子,“干什么?”
阿妮娜忽然摘掉了手上的手套,從脖子上取下一條白毛巾,然后湊過來給夏雷擦臉,一邊擦一邊說道:“你的臉上濺上機油了,我幫你擦擦。”
夏雷尷尬地道:“我自己來吧。”
“別動別動,我幫你擦一下有什么?”阿妮娜干脆蹲在了坦克引擎上,藍色的牛仔短裙頓時打開,雪白的大腿深處頓時多了一抹紫色的風景。那形狀,成熟性感,美妙誘人。
夏雷尷尬到了極點,他不好意思盯著人家的那里看,可是人家在給他擦臉,他總不能把臉扭到一邊,讓人家幫他擦耳朵吧?
更難受的是,阿妮娜的身上撒了一種很奇怪的香水,那種香味很能撩撥人的心思。再加上她的溫柔的動作,還有從她鼻孔里面呼吸出來的帶著熱量的空氣,這些因素匯聚一處,這對于夏雷來說哪里是什么享受,簡直就是折磨。
而且,這樣的事情幾乎每天都會上演,不止一次。
這已經是約瑟夫被槍擊之后的第三十天了,夏雷已經記不清楚阿妮娜對他暗示了多少次了,也記不清楚她對他示好多少次了。他本來沒有如此強大的意志力堅持到現在,可自從那一晚上龍冰爬上阿妮娜的房頂上用石頭敲瓦片之后,她總是會在非常關鍵的時刻出現。在這種情況下,他又怎么敢稱心如意與阿妮娜成就好事呢?每次他心動的時候,想要與阿妮娜那什么的時候,他都擔心出現一種情況,那就是他即將進入那什么的時候,龍冰突然出現,或者用石頭敲瓦,或者在門外咳嗽一聲……這已經成了心病了。
好不容易捱到了阿妮娜給他擦完臉上的油污,夏雷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氣。白天被阿妮娜勾引來勾引去,晚上還要跟龍冰睡一張床上,而且什么都不能做。在德國的這段時間,他都想去看心理醫生了。
阿妮娜給夏雷擦了汗,卻沒將毛巾搭在她的脖子上,而是用毛巾擦胸口的汗珠。她擦來擦去,柔軟的地方左右晃蕩,一大片雪白也在夏雷的眼前晃來晃去。
夏雷悄悄地咽下了一口唾沫,有些尷尬地將視線移開了。
阿妮娜的嘴角微微翹了一下,收起了毛巾,“盧卡斯,下午我們去醫院吧,我接到約瑟夫的電話,他說他下午出院,我們去接他出院吧。”
約瑟夫在醫院里住了整整一個月,但如果沒有夏雷和那把鑷子,他會在棺材里住到地球毀滅。
夏雷說道:“他不喜歡我,把我當成……”
“情敵?”阿妮娜咯咯笑了起來,“你要說的是這個嗎?”
夏雷點了一下頭,“難道不是嗎?”
“我和他不可能的,從小到大我都把他當成我哥哥,我怎么能嫁個我認作是哥哥的人呢?那不是愛情。”阿妮娜說道:“倒是有個人,我想和他在一起,可他……他又結婚了,你說我該怎么辦呢?”
夏雷干咳了一聲,這樣的話題他不敢隨便搭腔。
“跟我去醫院吧,約瑟夫說要親自感謝你。”阿妮娜不想逗惹夏雷了,她覺得夏雷其實也挺可憐的。
夏雷說道:“好吧,我跟你去醫院。”他的心里暗暗地道:“那臺智能機床最重要的部分是數控程序,約瑟夫出院之后什么時候才能完成那臺機床的數控程序呢?但愿他在一個月內完成,那樣的話我就能回國了。”
來德國已經一個多月了,不能與華國的任何人聯系,公司的情況也一概不知,夏雷這幾天做夢都會夢見他的家,夢見江如意和梁思瑤,還有他的公司和申屠天音……
下午阿妮娜帶著夏雷來到了一家醫院。夏雷在一間病房之中看到了約瑟夫,他本是一個比較瘦的人,但一個月院住下來他居然胖了許多。不過,他看上去還有些虛弱,還需要休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正常。
在病房里夏雷沒有看到一個約瑟夫的朋友,病房里冷冷清清的,這讓他感到有些意外。
“約瑟夫,今天感覺怎么樣?”阿妮娜跟約瑟夫打了一個招呼。
“還不錯,謝謝。”約瑟夫的視線移到了夏雷的身上,不等夏雷開口他便迎了上來,伸出雙手要與夏雷握手。
夏雷第一次與約瑟夫見面的時候主動與約瑟夫握手,但約瑟夫卻沒跟他握手,現在卻主動伸出雙手要與夏雷握手,僅從這一點便不難看出經歷了上次的事件之后他改變了他對夏雷的態度。
夏雷與約瑟夫握手,一邊說道:“約瑟夫先生,很高興見到你。”
“盧卡斯,我知道你為我做了什么。”約瑟夫擁抱了夏雷一下,誠摯地道:“謝謝你救了我,以前我對你……我要向你說聲對不起。”
夏雷笑了笑,“為什么要道歉?你沒有做任何對不起的事情。”
盧卡斯也露出了笑容,“盧卡斯,做我的朋友,好嗎?”
夏雷說道:“當然可以,能做你的朋友是我的榮幸。”
阿妮娜插嘴說道:“你們兩個男人能不能別這么惡心?你們繼續這樣,我會懷疑你們是同性戀。”
盧卡斯和夏雷相視一笑,以前的不愉快在這個時候里煙消云散了。
阿妮娜又說道:“約瑟夫,你的那些朋友呢?你今天出院,他們怎么一個都沒來?”
約瑟夫搖了搖頭,“漢斯害得我差點沒命,我不需要那種朋友。我已經和過去的一些人化清了界線。我也要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什么?”阿妮娜問。
約瑟夫頓了一下,然后用比較夸張的口氣說道:“在住院的這段時間里我已經我的筆記本完成了我的智能機床的數控程序了。我毫不夸張地告訴你,它會成為目前全世界最先進的機床!我能賺一大筆!”
“哇!真的嗎?”阿妮娜擁抱了約瑟夫一下,興奮地道:“恭喜你,約瑟夫!”
約瑟夫笑著說道:“再有一個星期吧,我的孩子就誕生了。將來,有收益的時候,我送一輛最新最好的哈雷機車,好不好?”
“好啊!”阿妮娜激動地親吻了一下約瑟夫的臉頰。
吻臉在西方只是很普遍的禮節,但約瑟夫卻顯得很激動的樣子。他用眼角的余光看了夏雷一眼,他似乎很在乎夏雷在這個時候的反應,可他看見夏雷笑容滿臉,居然也是很高興的樣子。
夏雷等到阿妮娜松開約瑟夫的時候也湊了過去給了約瑟夫一個擁抱,笑著說道:“恭喜你,約瑟夫,你真厲害。你的研究成果一定會走向世界,給全球的制造業注入新的活力。”
約瑟夫卻搖了搖頭,“我沒想那么多,而且,有些東西是不會出口的。”
夏雷的心里卻暗暗地道:“不出口也不會妨礙你的研究扎根東方,約瑟夫,我救你一命,我竊取你的科研成果,我們算是扯平了。一個星期,到手之后我就能回家了!”
“你們能幫我拿一些東西嗎?一個月沒回家,我也需要去超市買一些東西,冰箱里的東西肯定不能再實用了。”約瑟夫說道。
阿妮娜說道:“你不說我們也會幫你的,走吧,需要我們幫你拿什么?”
“你能扶我走路嗎?我現在還有些不方便。”約瑟夫滿眼期待地看著阿妮娜。
阿妮娜很爽快地點了點頭,“沒問題。”
約瑟夫又對夏雷說道:“盧卡斯,你能幫我拿一下我的電腦包嗎?我就這么點東西。”
夏雷看到了放在病床上的電腦包,他的心中怦然一動,不過面上卻不動聲色地道:“沒問題。”
阿妮娜扶著約瑟夫走出了病房,夏雷提著約瑟夫的電腦包跟在后面。他有一種很強烈的沖動,那就找個借口離開約瑟夫的視線幾分鐘,然后拷貝下約瑟夫所完成的數控程序。可是,每每這個念頭很強烈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又會浮現出一個聲音:冷靜,冷靜……
走出醫院,阿妮娜扶著約瑟夫上了一輛出租車,然后她對夏雷說道:“你陪約瑟夫坐出租車,我騎車跟著。”
約瑟夫卻說道:“你陪我吧,盧卡斯一定會機車,對吧?”他看著夏雷。
天賜良機!
夏雷跟著就點頭說道:“我能騎,沒問題,阿妮娜把你的鑰匙給我吧,我跟在后面。”
阿妮娜白了夏雷一眼,有些不情愿地將機車鑰匙拋給了夏雷。
接著機車鑰匙的那一剎那,夏雷感覺握著的是一張直飛華國的機票,他的心里激動地道:“這是一個極好的機會,我故意跟丟,然后拷貝數控程序……”
“盧卡斯,能把我的電腦包給我嗎?”約瑟夫的聲音傳來。
頓時一瓢冷水澆在了夏雷的頭上。
約瑟夫很謹慎。越是這樣,在這任務收官的關鍵時刻就越是不能心急!
夏雷笑了一下,走了過去將電腦包交給了約瑟夫,然后說道:“走吧,我會盡量跟上,如果你們看不見我了,那就在家給我泡一杯咖啡吧,我一定會在咖啡還是熱著的時候出現在你們面前的。”
阿妮娜叮囑道:“騎車小心一點。”
夏雷點了點頭。
出租車載著阿妮娜和約瑟夫駛入車道,夏雷卻掏出了手機撥了一個電話,“他出院了,他已經完成了我們要的東西,就今晚,動手。”
一個女人的聲音從手機里傳了過來,“騎車走吧,我就在醫院大廳里。”
夏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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