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子哥,早。”一身藍色工裝的周小紅站在門口向剛到店的夏雷問好。蘋果臉,好身材,新衣服,今兒的她給人一種眼前一亮的感覺。
夏雷笑了笑,“你也早,衣服還合適嗎?”
“合適。”周小紅轉而一笑,“就是有點舍不得穿,嘿嘿。”
夏雷說道:“工裝就是買來給你干活穿的,干嘛不穿?”
走進店里才發現周小紅已經將地拖了,辦公桌也擦了,就連工具也都擺放整齊,設備也擦了。他的心中有些莫名感動,心想她肯定很早就起來干活了吧?
“小紅,我來教你使用車床吧。”夏雷說。他明白周小紅的心思,她肯定是想多一點時間學手藝,所以才一大早起來打掃店里的衛生。
“嗯!”果然,一聽夏雷要教自己使用車床周小紅便激動了起來。
夏雷啟動了車窗,將一塊邊角料固定在鉆頭下,然后讓周小紅去操作,“這一次我們就加工一個螺母吧。”
“嗯。”周小紅很配合地站到了車床前,卻不知道下手。
夏雷站到了她的背后,捉著她的手,手把手地教她怎么操作。
教的人很認真,學的人很投入。一個需要湊近觀察絲口的時間里,周小紅的身子自然前傾,翹臀也往后挺翹了起來,卻一下子碰到了站在她身后的夏雷。讓人尷尬的觸碰就這么產生了,她似乎碰到了不該碰到的東西,夏雷也被電了一下,趕緊退開。
那一下觸碰很敏感,兩人的臉都微微地紅了一下。
這時馬小安走了進來,他沒有看到那讓人尷尬的一幕,卻看到了被擦得干干凈凈的桌子,他郁悶地道:“小紅,你怎么……這么早就把桌子擦干凈了啊?”
看周小紅擦桌子,是他在雷馬工作室的一種娛樂,一種享受,她這么早就把桌子擦干凈了,他還享受個屁啊。
周小紅咯咯地笑了笑,那笑聲銀鈴般清脆。
新的一天就這么開始了。
上午的工作很忙碌,一直到臨近中午的時候三人才有時間休息。
寧靜開著車來到了雷馬工作室,一見夏雷便說道:“雷師傅,我們走吧。”
夏雷問道:“去什么地方?”
寧靜說道:“你忘了我跟你說過的事情了嗎?我叔叔今天有時間,他給我打電話來說讓我把你帶過去,你們見一見,談一談。”
夏雷輕輕拍了一下腦門,笑著說道:“這幾天太忙了,我都把這事給忘了。你等我一下,我換一套衣服就跟你去。身上臟兮兮的,見你叔叔不禮貌。”
寧靜笑了一下,“嗯,我等你。”
夏雷擦了把臉,洗了手,然后進里間去換衣服。雷馬工作室沒有專門換衣服的地方,周小紅居住的里間便成了換衣服的地方。夏雷走進里間便看到了周小紅掛在里間的紅色內內,白色內內,紫色文胸什么的,他忽然便想起了早晨的那一下不小心的觸碰,感覺就發生在一分鐘之前,還是那么清晰曼妙。他苦笑著搖了搖頭,“我真得找個女人了,這么敏感可不好。”
換了衣服,夏雷上了寧靜的車,寧靜開著車上了路。
“寧姐,你叔叔叫什么名字呢?”夏雷說道:“我和你叔叔談生意,如果連人家的名字都不知道,這會顯得沒誠意。”
寧靜笑著說道:“雷師傅,你做什么事都這么細心嗎?”
夏雷笑了笑,沒說什么。
寧靜說道:“他叫寧遠山,東風重工的董事長。”
聞言夏雷的心中一片驚訝,他知道東風重工這個企業,那是一個市值幾十億的大型國有企業。這么大一個國有企業的老總找他一個街邊小店的小技師談生意,這樣的事情說出去都不會有人相信。不過,他心里也很清楚,這是寧靜在幫他的忙,不然寧遠山肯定連見他一面都沒興趣,更別說是談什么生意了。
“謝謝,我知道你是想幫我。”夏雷說。
寧靜說道:“你跟我客氣什么?我叔叔可不是你想的那種國有企業的大老總,他那個人很隨和的,而且很愛這個國家,是個很正直的人。他現在確實有困難,而你是能幫他解決難題的人,他當然要見你。事實上我一說,他就答應見你了。不過你也知道,他那個層面的人很忙,直到今天才有時間,所以就打電話讓我帶你去見他了。”
夏雷說道:“我會盡力試試的。”
“你就不要謙虛啦,你有多厲害我是很清楚的,我對你充滿了信心。”寧靜說,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又說道:“還有一件事,我去醫院檢查了,和你說的一樣,我真的得了膽結石。幸好發現得早,不需要做切除手術。這件事我說什么也得謝謝你啊。”
夏雷笑道:“我說我們就別謝來謝去的了,朋友之間,不要這么客氣。”
寧靜點了一下頭,“嗯,朋友之間不客氣,呵呵。”
半個小時后,車子駛出海珠市市區。來到了海邊。遠處的港口上矗立著一陣陣大型起重機,還有正在建造船艦的造船工廠,一片繁忙的景象。寧靜將車駛進了一條專用車道,又往前行駛了幾分鐘之后便看到了一座大型工廠矗立在海邊的一片土地上。
進了東方重工,寧靜將夏雷帶到了一個會客室之中,然后對夏雷說道:“我去找我叔叔,你在這里等我一會兒。”
夏雷點了一下頭,“好的,你去吧,我在這里等你。”
寧靜走后夏雷打量了一下這個會客室,他看到了墻上掛著的一幅雄鷹展翅俯瞰大山的水墨畫,畫上的落款正是寧遠山。僅憑這幅畫便不難看出來這個會客室是寧遠山的專用會客室,一般人是進不來的。
“這恐怕也是看在寧靜的面子上吧?這一次倒是我欠了她大人情了,也不知道怎么還人家這個人情。”夏雷的心里想著。
這時一個女人走了進來。女人很漂亮,黑色的ol職場裝,白色的多邊襯衣,搭配一雙淺色的高跟鞋,嚴肅卻不失青春的俏麗。她的年齡和夏雷差不多,看清楚她的臉,夏雷卻頓時僵住了。
這個女人他并不陌生,是他讀高中時的同學,名叫池靜秋。
這個池靜秋是他第一個喜歡的女人,他曾經暗戀了她整整一年,最后鼓起勇氣給她寫了一封情書。他一輩子都不會忘記,池靜秋看了他給她寫的情書,提筆便在上面留下了一句話:我喜歡吳奇隆那樣的男生,請問雷同學,你是那樣的男生嗎?
然后,池靜秋將她“批示”過的情書貼在了黑板上,讓夏雷成了全校的笑話。
如果池靜秋將那封情書直接扔進紙簍甚至交給老師都沒什么,她留下那樣一句還把它貼在黑板上卻對他造成了傷害。那一年,他的心都傷透了。剛才第一眼認出她的時候,他的腦海里又回響起了這句話:我喜歡吳奇隆那樣的男生,請問雷同學,你是那樣的男生嗎?
往事如風息在腦海里吹過,表面上一片平靜,但夏雷的心卻已經無法平靜了。
四目相對,好一陣沉默,倒是池靜秋打破了沉默,她故作驚訝的樣子,“哎呀,這不是夏雷嗎?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想說又沒有語言,夏雷忽然覺得有些好笑,那件事都過去好幾年了,那時又正處在青春期的懵懂之中,再次見到她的時候他怎么還有些緊張呢?
“你是來應聘的嗎?”池靜秋試探地道。
夏雷已經平靜下來了,他笑了一下,“那個,算是吧。對了靜秋,你怎么會在這里呢?”
池靜秋的臉上露出了一個好看的笑容,“我在這里上班呀,我現在是寧董事長的秘書。”
“混得不錯嘛,恭喜你。”夏雷站了起來,走到了池靜秋的面前,他向池靜秋伸出了一只手。
池靜秋卻沒有與夏雷握手,她靈巧地轉了個身,去收拾茶幾上的雜志,一邊說道:“夏雷,你不能待在這里,這里是寧董的專屬會客室,能在這里得到寧董接見的人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尊貴人士。你來應聘的話,應該去人事部的辦公室。你出門左拐,前行大約二十米就到了。”
夏雷僵在當場,他的手仿佛被冰霜速凍了一下,僵硬得很。他有些尷尬地把手放了下來,卻沒有離開,他又回到了沙發上。
池靜秋的小嘴微微地翹了起來,“夏雷,你真不能待在這里,你這樣會讓我很難做。”
夏雷笑了一下,“那就什么都不要做吧,你當我不存在好了。還有,請你放心,我在這里不會影響到你的工作。”
池靜秋有些不高興了,她盯著夏雷,“我說夏同學,你是故意的吧?”
“我故意什么?”
“你是故意來跟我添亂的吧?”
夏雷笑著說道:“你想多了,這怎么可能,我都不知道你在這里上班,我怎么會故意跑到這里來給你添亂呢?”
池靜秋卻不相信夏雷的解釋,她說道:“我知道你心里還在對那件事耿耿于懷,我承認我有不對的地方,可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嘛,都不成熟,我拒絕你也是為了你好。那事之后,你不就發奮讀書了嗎,還考上了京都大學,雖然你沒去讀。”
夏雷本來已經不去想那件往事了,可她卻提出來了,還說得很高大上,他的眉頭忍不住皺了起來。
池靜秋又說道:“好了,你去人事部吧,你實在找不到人事部的辦公室,我可以帶你去,你真不能留在這里了。如果你夠幸運被錄取了的話,我還可以給你安排一個比較輕松的崗位。我在這里說話還是有些份量的,你是我同學,我肯定會照顧你的。”
“謝謝你的好意。”夏雷說道:“不過,我不是來應聘的,我在這里是因為你們寧董約我見面。”
池靜秋頓時愣了一下,忽然又笑了,她指著夏雷,“你?寧董約你見面?你開什么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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