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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一十三章、各施毒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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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百一十三章、各施毒計!

  燕家向宋家開戰了!

  這是最近兩日天都城熱議的話題,剛剛開始只是在極少數人嘴巴里面傳播,畢竟,朝堂上面發生的事情,大多數凡人百姓是沒辦法親身經歷的。后來不知道是被誰有心或無心給傳到了民間,便星火燎原,一發不可收拾起來。

  剛剛開始還有人懷疑,說現在宋家權勢滔天,宋老神仙又是西風修行界第一人,燕家又不是崔家,怎么可能自尋死路去主動挑釁?

  但是,很快就有八卦黨進行深入分析,說這件事情一定是真的。你想想,先是宋拂曉攔截崔家小姐的座駕,差點兒把燕相馬給殺了。倘若兩家沒有什么深仇大恨的話,宋拂曉吃了熊心豹子膽敢做這樣的事情?

  燕氏雖然不及宋閥背影深厚,根深蒂固,但燕相馬是燕氏的核心嫡系。而宋拂曉雖然姓宋,不過是宋家的一個奴才而已。孰輕孰重,一眼便知。

  雖然后來宋拂曉跑到燕家門口負荊請罪,那也不是過是宋家在演戲而已。他們要當真在意燕家的態度,當初就不會施展那么重的手段。據說燕相馬被宋拂曉打得半個月下不了床,小命差點兒都丟了,好不容易稍微康復,又被燕家給逐出家門燕相馬一怒之下消失不見,誰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燕家失去了一個嫡系血脈,一個監察長史。這筆帳自然是要找宋家討回來的。恰好有人將宋玉這樁事情給拱了出來,燕家立即在后面推波助瀾將水給攪混,為的就是拿下當初宋拂曉重傷燕相馬的幕后主使者大將軍宋玉。

  你搞掉我家一個人,我搞掉你家一個人,誰也不要吃虧嘛。

  當然,這是民間的一些野史傳聞。

  身處時局之中的那些上位者,以及真正的利益相關者,他們皆清楚事情不會那么簡單。

  燕家想要和宋氏抗衡,除非得到了崔家的全力支持。不然以燕氏的一家之力,會被宋家給碾得骨頭渣子都不剩。

  可是,崔氏的崔家小姐和宋家的宋停云即將大婚,崔宋兩族即將聯姻即便出現了宋拂曉攔車事件,崔家也并沒有提出要解除婚約的要求,據傳當夜崔洗塵老爺子便去城外老宅和宋家的那位老神仙面談。

  難道西風國內還有第三方勢力支持燕氏?可是,又有什么勢力能夠和宋家崔家或者崔宋兩家的聯手相抗衡呢?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

  當然,此次事件受益最大的人竟然是掀開這場波瀾的監察御史朱育人。

  朱御史不畏強權,不怕得罪宋家而將此案給當著滿朝文武官員的面供出,不顧滿朝官員的支持而拒絕宋玉做為西風代表去參加九國照會,為了請惠王出動飛羽軍保護受害者黎文錦,不惜年長體弱,啼血朝堂。

  忠正耿直,鐵骨錚錚。

  朱御史所做的這些事,正是那些年輕的讀書人所想要做的事情。讀書人們聽了之后熱血沸騰,稱其為文人之表率,言官之風骨。

  無數學子投門送帖,只為見上朱御史一面。求而不得后,便以詩歌褒獎,為其揚名。

  天都城內,稱贊朱御史的詩歌層出不窮,不計其數。甚至還有一些店鋪搞出了「英雄朱御史」詩詞大賽,以此來抬高人氣,收攏人心。

  老百姓們聽了之后也是滿嘴稱贊,覺得朱御史這樣的官員正是他們心中所期待的「清官」。他們不會寫詩不會作詞,便將一些瓜果點心送到朱御史府邸的門口,祈禱這位好官平平安安的,可千萬別被那些奸臣給害了。

  一時間,朱御史在天都城風頭無二,這是連他自己都沒有預料到的。

  燕府。

  燕伯來滿臉的怒氣,燕東樓和燕伯來父子兩人也是表情凝重。

  燕無暇不是官場中人,不耐煩這些勾心斗角之事,便以修行為由不來參會。

  燕伯來冷冷說道:“到底是誰在幕后操縱此事?為什么一定要把我們燕家給拉進這趟渾水?還有朱育人那個老匹夫,我和他有何怨何仇,為什么他要把那鍋燙手的山芋丟在我身上?”

  “伯來莫要生氣。氣壞了身體,不更是讓躲在后面的那些小人偷笑?”燕伯濤勸慰著說道:“朱育人將你拉下水來,也是可以理解的。畢竟,前些時日宋拂曉將相馬打得重傷,就算咱們燕家人再是心懷寬廣,心里難免對宋家也有一些氣憤和不忿你是相馬的父親,發生那樣的事情,想必心里更是難受。他讓你來看管那黎氏族人,倒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他讓我看管,難道我當真要好好替他看管不成?朱育人這個老東西,他以為自己可以玩弄天下英雄?”燕伯來惡狠狠的說道。

  “這一次,我們還真得替他做一回守門人。”燕東樓放下手里的茶杯,沉聲說道。

  “父親的意思是?”燕伯來看著父親的眼睛,沉靜溫和,但是里面卻有著讓自己望之莫及的智慧和手段。

  “朱育人和他幕后之人為何要將伯來推出來接手黎氏滅族案?就是因為他算準了我們會替他看護好那黎文錦的安危。現在世人皆言我們燕氏和宋氏有仇,我們燕家向宋家開戰事實真相如何,只由我們父子心里清楚。”

  “現在伯來已經領了圣命,金口玉言,便是律法,可不是玩笑之舉。倘若那黎文錦在伯來看守的時候無故死了或者被人殺了,那么,伯來就是犯下失職之罪。輕者罰俸降職,重者革職查辦。甚至陛下一怒之下,更重的懲罰手段也不是使不出來。”

  “父親,那黎文錦是朱育人硬生生推出來的,黎文錦死了,宋氏自然是要高興的,宋氏高興了,陛下不高興也沒有辦法。難道陛下會因為此事同時開罪宋氏或者我們燕家?”

  “愚蠢。”燕東樓搖頭嘆息。“陛下如果不愿意得罪宋氏,之前朱育人跳出來的時候,他便應當附和顧清林將此事壓下。陛下和丞相都不愿意聲張的事情,誰還敢不知趣的去繼續攪和?一個玷污邊疆重將的罪名就可以將朱育人給杖殺了。可是,陛下不僅沒有將事情給壓下來,反而駁了顧清林的面子,又把我們燕氏給拉下馬來參與此事陛下一直想要和宋家掰一掰手腕,從宋家手里搶得更多屬于他君王的話語權。上一次顧清林的「清君三策」讓他大失顏面,這一回他不給顧清林面子也是可以理解的”

  “陛下連宋氏的面子都不給,又為何一定要給我們燕家面子?陛下懲罰了燕家,難道宋氏會因為自己心里高興就去和陛下相爭嗎?他們當下最要緊的是要和陛下緩和關系才是畢竟,先皇剛剛逝世,再換君主已是大忌。有些事情啊,做過了第一次,再做第二次的時候就不是那么容易了”

  “所以,其實是陛下想查實此事?是陛下想要把大將軍宋玉給拿下?難道那朱育人幕后主使之人是陛下?”

  “應該不是。”燕伯來搖頭說道。“當時朱育人突然間跳出來阻止之時,我也曾懷疑朱育人是受到陛下所指使,甘愿跳出來為倒宋先鋒后來發現陛下也是表情疑惑,而且好幾次都有失控的狀態,便明白他是因事導勢。陛下想要一把刺向宋家的刀刃,恰好朱育人跳出來呈上了一把刀子,結果那把刀子又落到了我們燕家手里可笑的是,燕家竟然成了捉刀人。”

  “不是陛下。”燕東樓也附和著說道:“陛下雖然想要獲得更多的話語權,但是他想要在這個位置上面坐穩,也仍然需要宋氏的扶持。這一次手段難免太過激烈,是和宋氏不死不休的局面,并不符合陛下的利益只是因為有人想要砍掉宋家的一只手臂,恰好此舉又和皇上的利益不謀而和,所以他才會保持有限支持態度。不然的話,他直接讓大理寺來主持審理此案便得了,將此案做成鐵案,那樣的話,宋玉在劫難逃,他便可以趁機收回軍權。何必又來假借我燕氏之手?”

  “可是父親”燕伯來看向燕東樓,表情凝重的說道:“倘若我們摻和了此事,怕是就要和宋氏結下死仇就是崔氏那邊,我們也不好交代吧?”

  燕東樓輕輕嘆息,說道:“所以我才說布局之人的手段狠辣。倘若我們任由別人殺了那黎文錦,世人皆以為我們因為懼怕宋氏權勢而甘愿獻上黎文錦的人頭,我們燕氏的孱弱無能之名便坐實了。事情已經傳得沸沸揚揚,天都人皆同情那被玷污的小姑娘黎婉和黎氏一族黎文錦若是死在我們燕家的手里,怕是天都人比仇恨那巨盜紅孩兒更痛恨我們燕家吧?”

  “那個時候,誰還愿意和燕氏合伙?誰還畏懼燕氏權威?宋氏已經厭惡我們,就是陛下也不會給我們好臉色。可是,我們若是死命護住那黎文錦,那又是往死里得罪了宋氏。不說別人,怕是大將軍宋玉就要和我們燕家不死不休。兩難啊。”

  燕伯濤和燕伯來也覺得心里憋屈,這次被人給利用了,成了別人刺向宋家的匕首,卻不知道那幕后的主使之人是誰。

  這種事情以前可是從來都不曾發生過的。

  只有他們燕家利用別人的份,哪里會被別人利用到這種程度?

  “相馬這孩子到底去了哪里?”燕伯濤輕輕嘆息。

  一支價值連城的雨后天睛長頸瓶被摔得粉碎。

  府里的人都知道,這是大將軍宋玉最喜歡的瓷器,平日都是自己藏在書房里面把玩,鐵門關上任的時候都不敢帶去,生怕路上被磕著碰著,毀了他的心愛之物。

  沒想到今日卻被他自己給大力砸了,看來他的心里確實是氣憤之極。

  “燕伯來”宋玉咬牙切齒的模樣,怒聲吼道:“既然你們燕家不知好歹,我便讓你們付出慘重的代價。陸氏倒塌,下一回便輪到你們燕家”

  “將軍慎言。”宋拂曉在旁邊急忙勸解。“若是將軍此話傳了出去,更是加深兩家仇怨。”

  “老子在自己家罵人,還怕別人聽到不成?他們燕家跳出來捅我宋玉的刀子,難道就不怕加深兩家仇怨?現在倒是我們宋家害怕了?我們宋家什么時候怕過人來?”

  宋拂曉知道這位大將軍此時正在氣頭上,強勸不行,只得委婉說道:“將軍,你想想,這事當真是燕家所為嗎?”

  “除了他們燕家,還能有誰?那個朱育人平時自栩自己鐵骨錚錚直言敢諫,但是什么時候敢捋過我們宋家的虎須?這一回定然是受到那燕家的指使,所以才跳出來將多年積案給翻供出來他們燕家是想滅了我宋玉,滅了我宋家。”

  “將軍燕家此舉,能不能滅了宋家?”

  “螳螂擋車,自不量力。”宋玉一臉嘲諷的說道。

  “將軍,既然燕家知道此舉滅不了宋家,還要得罪宋家被其反噬,為何還做出如此蠢事?燕家的多是聰明之輩,燕東樓這頭老狐貍自不用說,就是那燕伯濤和燕伯來也不是好相與之人他們會允許自己犯下這么大的錯誤?而且,他們和崔家關系莫逆,屬于同一條大船之人。崔家和宋家聯姻在即,他們會擺脫崔家獨自和宋家抗衡?”

  “說不得他們自以為抱上更粗的大腿呢?”宋玉冷笑說道。

  “將軍”宋拂曉苦笑不已,說道:“除了宋氏之外,哪里還有比崔家更粗的大腿?他們和崔家原本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姻親關系,何必多此一舉呢?”

  宋玉沉吟片刻,看著宋拂曉說道:“你覺得不是燕家所為?”

  “是的,屬下覺得幕后另有它人主使,絕對不是燕家所為。”

  “上面那位?”

  “應該不是。在他立足未穩之前,沒必要和宋氏撕破臉。”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那是何人?”宋玉怒聲喝道。

  “這也是下屬疑惑的地方。”宋拂曉苦笑不已。“看起來每個人都沒有動機,但是,事情卻偏偏又發生了”

  宋玉血色的瞳孔里面閃現殺機,出聲問道:“既然事情發生了,那就得想辦法解決問題。那黎文錦竟然還活著,對我們而言終究是一大禍害。紅孩兒此人實在是可恨之極,竟然敢故意隱瞞消息。早知道如此,我們派人斬草除根就好了。”

  “將軍的意思是我們去把他給解決了?”宋拂曉輕聲問道。

  “殺是一定要殺的,只有死人是不會張嘴說話的。”宋玉狠聲說道:“不過,此人既然落入了燕伯來的手里,燕家的態度就值得商榷了。拂曉,以你之見,燕家會以幾分力來保護那黎文錦?”

  “將軍,卑職以為,燕家會以十二分力來保護那黎文錦。”

  宋玉再一次變得怒不可竭,眼里殺機大熾,冷笑連連,說道:“怎么?燕家是非要置我宋玉于死地不可了?”

  “劍在弦上,不得不發。”宋拂曉一臉的憂慮,說道:“事已至此,就算燕家不想如此,也得拼盡全力不然的話,燕氏就得名譽掃地,被千夫所指了。”

  正在這時,管家進來回報,說是老神仙派人邀請將軍到老宅一見。

  宋玉看向宋拂曉,說道:“老神仙這個時候讓人找我,是為了那黎文錦一案?沒想到這樁事情也驚動了老神情”

  宋拂曉苦笑不已,說道:“破了老神仙修行的心境,實在是拂曉之罪。若不是我當日沖撞了小心小姐的車駕”

  “此事不怪你,你也是尋跡而去”頓了頓,宋玉眼里的血色越發的濃烈,問道:“是不是那頭小龍在搞鬼?”

  宋拂曉眼里殺機乍現,說道:“倘若是那頭小龍的話,老神仙應該有所感應才是”

  “不管了。”宋玉有些煩躁的擺了擺手,說道:“我們先去見見老神仙吧。或許他已經想到了對應之策。”

  宋氏老宅。

  宋孤獨一邊喝著碗里的稀粥,一邊頭也不抬的說道:“我能有什么辦法?”

  “老神仙,你怎么會沒有辦法?”宋玉急了,說道:“玉的聲名受辱,現在他們還想要將我從大將軍之位上推下來,搶奪我們宋家的兵權怎么能沒有解決辦法?”

  “誰讓你做出那等蠢事?”宋孤獨放下筷子,狠狠地瞪了宋玉一眼。“當日你當街殺人,有不少人親眼所見。雖然那些人敢怒不敢言,但是,私下說些怪話還是能夠辦到的悠悠之口,如何能夠堵住?”

  “更愚蠢的是,好不容易將那黎氏一族給穩住,又將他們給送到鹽城,讓他們一家老小在鹽城定居。結果呢?你又伙同那紅孩兒想要去殺人滅口。你知不知道,一個人有所畏懼,有所擔憂,行事才會小心翼翼。”

  “他們黎氏一族兩百余口是最好的人質,只要他們這些人活著,黎氏就得永遠的閉上他們的嘴巴。結果呢?你將那好好的人質全部都給殺了殺了也就罷了,斬草除根便好。結果你又讓他們的人給跑了現在你讓我去尋找解決辦法,我有何解決辦法?”

  “老神仙”宋玉滿臉羞愧,說道:“當日我也曾想過,倘若黎氏一族活著,終究兒子的一樁心事。倘若他們受人蠱惑,跳出來指證兒子,終究不是一樁善事。所以便讓那紅孩兒找個名頭去將他們一族給滅了,這樣兒子在鐵門關征戰殺敵方能安心沒想到那紅孩兒如此愚蠢,竟然放走了他們黎氏的核心人物。都是兒子的過錯,辦事魯莽,又不仔細。方釀成今日之惡果。”

  “不過,此人現在落入了燕家之手,倘若父親著人和燕家打聲招呼,想必這個面子他們也是要給的黎文錦可以活著,但是只需要他知趣的閉嘴就成了。”

  宋孤獨嘆息,說道:“怕是此計不成。”

  “怎么?難道那燕家連父親的面子都不給?他們當真要和我們宋氏結下死仇不成?實在不成,我們和他們做一筆交易以后再收回來就是了。”

  “你糊涂,燕家人可不糊涂。燕家有何立場和我們做交易?再說,那黎文錦既然愿意跳出來咬你,那自然是不惜性命也要報仇。朱育人血薦,那也自然是受人主使。有了這些由頭,他們又怎么可能會輕易罷手?”

  “不若我派人將那黎文錦給殺了?”

  “愚蠢。”宋孤獨出聲喝道:“倘若黎文錦死了,你覺得天下人以為是何人下得毒手?”

  “自然是我們宋家”

  “我們宋家以讀書人自居,怎么能夠做那種臟事惡事?而且,黎文錦在這個時候死了,那不是證明我們宋氏自己做賊心虛嗎?現在群情激憤,那些讀書人更是嚷嚷著要嚴懲殺人兇手要知道,清流在民間,那些讀書人的心也在我們宋氏。倘若你派人將那黎文錦給殺了,怕是宋氏一族就會被天下學子所棄。這會動搖宋氏根本。我們不僅僅不能殺掉黎文錦,還要保護黎文錦,不能讓他無怨恨無故的死了。我已經派人去和燕氏溝通,請他們務必好生看護好黎文錦。不能讓他有什么三長兩短,或者宋氏也不答應。”宋孤獨的情緒稍微緩和了一些,說道:“幸好也只有黎文錦一人,我們只說他受人主使,故意誣蔑我宋家便是實在不行,污他一個陸氏余黨,為了報復宋氏,所以才行此手段。”

  宋玉連連點頭,神情亢奮的說道:“便是如此。我們就說那朱育人曾經受過陸行空提攜,所以才行此惡事朱育人也著實受過陸行空提攜,這有據可查,我們也不怕那天都百姓說我們的閑話。污他一個勾結叛黨的罪名,那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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