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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梁丘子口中獲悉,姜玄返回月鹿谷,撲了個空,根本未見韋合與十二銀甲的蹤影。他轉而前往月鹿山,又被擋在鹿城之外。因為屢次遭到鬼族與妖族的侵擾,月鹿山,以及鹿城,早已被陣法籠罩,嚴禁外人踏入半步。姜玄只得表明身份,并指名道姓要見百金閣的儈伯,或穆源、艾方子。儈伯與艾方子倒是現身了,卻聲稱韋合與銀甲衛招惹了妖族,為了躲避禍端,由穆源帶著逃出了月鹿谷。至于去了何方,則不得而知。
姜玄大為意外,亟待詢問詳細,而儈伯與艾方子,竟然一反常態,不僅對他極為冷淡,而且不容他進入鹿城。他再次返回月鹿山,指望著能夠找到韋合與銀甲衛的下落,卻發現妖族的蹤跡,驚慌失措的他只得匆匆逃離。正當他苦于無奈之際,遇見了梁丘子三人。也是巧合,姜玄當年闖蕩玄明島,認得梁丘子與甘水子。而雙方也并非巧遇,原來其中另有緣由。
梁丘子將自家的來歷與來意,以及真相,如實告知姜玄。銀甲衛得罪妖族不假,外出躲避也不假,而儈伯與艾方子卻說了假話。因為韋合與他的十二位大哥,便躲在數千里外的銀石谷。
姜玄欣喜不已,急著前往銀石谷,卻被梁丘子攔住,并獲悉了其中的隱情。
原來梁丘子是謊稱返回飛盧海,這才離開銀石谷。如若不然,只怕難以走脫。倘若姜玄貿然前去,難免遭遇不測。而他之所以離開銀石谷,便是尋找無咎的下落。因為只有無咎,方能幫著韋合與銀甲衛擺脫拘禁。姜玄不敢耽擱,急忙帶著梁丘子三人趕往碧水崖,奈何路途遙遠,鬼妖二族猖獗,雖也不斷借助陣法,來回還是耗去了四個多月……
梁丘子的話語聲,仍在不緊不慢的響起——
“……前后原委,大抵如此。”
山崖上除了他之外,還站著無咎、甘水子、姜玄,以及湯哥。據說,湯哥已擺了梁丘子為師,成了玄明島的四弟子。
而荀萬子與彭蘇,自從來到碧水湖之后,便擔負著守衛的職責,已返回各自的洞府。
“無老弟,我勸你及早前往銀石谷!”
梁丘子說到此處,緩了一緩,接著又道:“十二銀甲衛的來歷,我最清楚不過。那群漢子,極其強大,有了修為,更是如虎添翼,且又粗莽憨直,誰不想收為己用呢?那位穆丁長老,并非泛泛之輩。奈何我并不知曉你與他的交情,故而也不便多言……”
無咎背著雙手,一聲不吭,卻臉色發冷,眼光中怒火閃爍。
他不能不發怒!
姜玄長途跋涉,耗時四個月,不僅白跑了一趟,還差點遭遇不測。也幸虧遇到了老謀深算的梁丘子,否則后果難以想象。
“無老弟,遲則有變……”
“梁丘島主,你是說,我的那幫兄弟,遭到了拘禁?”
無咎終于出聲,而臉色依舊陰冷。
梁丘子道:“我離開之時,穆丁借口防御強敵,于山谷中布設了陣法,再有穆源日夜監管,韋合與銀甲衛,休想走出銀石谷!”
“好一個穆丁、穆長老!”
無咎突然提高嗓門,怒道:“我念及舊情,這才讓韋春花帶人投奔穆源。誰料那個穆掌柜的背后,還有一個穆丁,竟敢欺負我的兄弟,他想怎樣?”
有人扯動他的衣袖,輕聲勸道:“無咎,息怒……”
是甘水子,話語中透著關切之情。
不遠處站著湯哥,始終在留意著師姐的舉動,他眼光一瞥,悄悄低下頭去。
姜玄適時說道:“無先生,梁丘前輩所言不差,及早動身,遲則有變!”
“這個……”
無咎很想即刻趕往銀石谷,卻又遲疑起來。而正當他兩難之際,又有兩道人影掠過湖面飛來。
林彥喜,與韋春花。
兩人察覺這邊的動靜,前來查看究竟。見到梁丘子師徒三人,不免要相互結識一番。
韋春花經過一個多月的閉關,修為根基穩固,并稍有精進,如今銀發童顏,很是精神煥發。卻沒有見到韋合與廣山等十二銀甲衛,急忙詢問,待獲知原委之后,也不禁怒氣沖沖。而曾經寄人籬下的忍氣吞聲,讓她早有所料,如今顧及無咎的臉面,故而不便發作,反而勸說道——
“月鹿谷也好,銀石谷亦罷,均有數十萬里之遙,非一日一夕便可抵達。何況我的那位師侄,雖然修為不濟,卻處事精明,并在我的授意下早有戒備。即使穆丁居心不良,也必然投鼠忌器……”
“事已至此,不急一時。若能延緩幾日,當然再好不過,且看——”
林彥喜也跟著勸說,并揮手拿出一物。
竟是一張五尺長的玄鐵彎弓,兒臂粗細的弓背舒伸斜展,形同一對牛角而蓄勢待發。且有紫金煉制的弓弦,并隱隱散發著禁制之威。與鐵弓一同呈現的還有一支烏黑的箭矢,拇指粗細,三尺長短,同樣刻著詭異的符文。
“上昆鐵弓!”
無咎尚自權衡不定,兩眼一亮。他伸手接過鐵弓,分量十足,忙又凝神端詳,禁不住連連點頭。
由彥日、彥爍煉制的鐵弓,與真正的上昆鐵弓,有所差異,卻加持了禁制,大有改進,似乎更加的不凡。
“不知威力如何……”
“我將林家,以及玄靈門所藏的玄鐵與五行金石悉數搬來,也僅僅只夠煉制三、五張鐵弓與數十支箭矢,至于箭珠,更是大費功夫,最終的威力又如何,再過幾日或見分曉!”
這也是林彥喜勸說無咎,不要忙著動身遠行的緣故,因為彥日與彥爍煉制鐵弓、箭珠,正當緊要關頭。倘若就此作罷,難免功虧一簣。
無咎又接過箭矢,嘗試著搭弓拉弦。不過是稍稍用力,整個鐵弓與箭矢,頓時符文閃爍。他順勢舉弓向天,隨手松開弓弦。只聽“嘣”的炸響,一道黑色的光芒激射而去,隨之破風呼嘯而嗡鳴不絕。眨眼之間,箭矢疾去數百丈,漸漸余威殆盡,這才搖搖晃晃跌落下來。
“嗯,倒也不差!”
無咎昂頭張望,不消片刻,伸手虛抓,將跌落的箭矢抓在手中,與鐵弓一并交還林彥喜,旋即又抓出兩把黑色的長刀遞了過去。
“這兩把妖刀,為玄鐵煉制,本來想著送給我的兄弟,如今看來,鐵弓的用處更大!”
無咎夸贊之余,又拿出一個戒子。
“這上萬塊靈石,留作符陣、煉器之用。諸位若有玄鐵或五行金石,也不必藏著掖著,拿來換取上古之法煉制的鐵弓,穩賺不賠啊……”
經他一說,韋春花與梁丘子也分別拿出一個戒子。
韋春花倒也罷了,畢竟跟隨無咎多年。而梁丘子的舉動,讓無咎有些意料,那位玄明島的島主,竟是同舟共濟的架勢。
林彥喜收起鐵弓箭矢與三個戒子,欣喜道:“不出半月,箭珠必有所成,無兄弟,諸位道友,失陪——”
他要協助彥日、彥爍煉器,徑自踏空而去。
事已至此,梁丘子不再多說,點頭道:“晚上幾日,或也無妨,無老弟,如何安置我四人……”
長途跋涉而來,途中提心吊膽,他也是倦了,只想歇息一番。
“些許小事,不用先生操心,諸位,隨老身來吧——”
韋春花召喚一聲,轉身飛出山崖。
梁丘子舉手告辭。
姜玄雖然沒有找到韋合與廣山,卻也沒有白跑一趟,他沖著無咎拱了拱手,跟著轉身離開。
而湯哥離去之際,又忍不住回頭道:“師姐……無先生,你怎會認得晚輩……”一塊玉牌飛來,被他伸手抓住,看著上面所刻的標記與名諱,愕然:“姬散人……當初的山莊弟子,便是無先生……”
“湯哥,且好生歇息,以便來日,與你的掌柜團聚!”
無咎面帶微笑,目送梁丘子、姜玄與湯哥的離去,而他話音未落,又詫異道:“甘水子……”
甘水子沒有跟著師父離去,而是站在山崖上,猶自神色欣然,卻左顧右盼道:“湯哥,陪同師尊且去。此地風景甚佳,師姐我要賞玩一二!”
“嗯!”
韋春花帶著姜玄、梁丘子,湯哥,奔著數十里外的山島飛去。
而甘水子依然興致不減,在山崖上踱著步子,似乎醉心于此間的風景,一時之間流連忘返。
無咎走到一旁坐下,不以為然道:“風景甚佳?此地你大可四處游覽一番,數百座山峰呢,足夠你玩耍數月之久……”
“而我偏偏喜歡此處!”
甘水子扭轉腰肢,返身到了近前,雖然還是男裝打扮,而清秀的面頰上卻多了幾分靚麗的韻致,尤其她神態話語間,竟然多了女兒家才有的嫵媚之色。
“哦……”
無咎扭頭打量,好奇道:“想不到甘水子道友,竟有樂山樂水之雅興……”
“喚我水子……”
“水子道友……”
“哼……”
隨著一聲嬌哼,帶著清香的風兒撲面而來。
無咎始料不及,甘水子已他身旁坐下,旋即一雙眸子凝視,輕柔的話語聲再起——
“無咎,這多年來,你遭受多少苦難,闖過幾多兇險,何不說與我聽?”
“嘿,不值一提……”
無咎只想躲閃,又忍不住多看一眼。
甘水子與他相距咫尺,眉目神情,一顰一笑,再也清晰不過。他從未在意這個女子的相貌,如今突然發覺,倘若忽略男裝打扮,對方也就是二十五、六歲的模樣,且五官清秀,面帶英氣,自有一種清新脫俗的動人韻致。
“無咎,自從離開飛盧海,我便放心不下……”
輕柔的話語聲,又一次響起,卻好像多了莫名的情愫,與隱隱的羞怯之意。
“啊……”
無咎禁不住心頭一亂,慌忙正襟危坐。
而甘水子則是眼波流轉,微微垂首,緩了口氣,輕聲又道:“此番遠行,只是為你而來……”
“為我而來?”
無咎又是尷尬,又是無措,伸手撓著腦袋,語無倫次道:“哎呀,大老遠的,何必呢……”
“這便是緣分吧!海神島,幽冥界,地下蟾宮……患難與共者,又有幾人呢……”
“還有令師,黃元子……”
“嗯,你也果然念念不忘……”
“不……”
山崖之上,兩人并肩而坐,一個話語輕柔,訴說著糾結不去的情愫;一個抓耳撓腮,竟是忸怩不安的模樣。
而便于此時,突然有清脆的笑聲響起——
“嘻嘻,風景甚佳,無咎公子,好愜意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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