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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咎聲稱為了閉關,要前往集鎮購買丹藥。他倒言出必行,真的找到了修士所開的鋪子,買了幾瓶丹藥,又買了圖簡、精玉、紙符等物,卻游興不減,繼續在鎮子上溜達。或許是置身異地,好奇所致,他踏遍了每一條街道,時而出現在酒肆門前,時而又出現在寂靜無人的海邊。直至夜深時分,他才頂著一輪彎月,返回到了住處,也就是那個山腳下的院落。
韋合不敢外出,始終守著院子,所幸那三個山莊弟子吃虧之后,沒有過多糾纏,而是叫罵幾句,已相繼離去。而某人獨自逍遙半宿,讓他頗為郁悶。不過,他尚未發作,又連連點頭,臉上露出笑容。
無咎拿出幾壇酒,奉上一盆燒魚,堵住了韋管事的嘴,也平復了他心頭的怨氣,然后走進小屋,不忘叮囑道:閉關之際,切勿打擾。
韋合有吃有喝,懶得多事,何況院子已修葺完畢,韋玄子師祖到來之前,他也要趁機歇息幾日。
無咎進了小屋,封了門戶,根本沒有心思閉關,而是收斂氣息,隱去修為,掐動法訣,倏然沉入地下的深處。他沒敢逗留,也沒敢四處查看,而是直奔大海的方向遁去。須臾,一頭扎入海中,隨即施展水行術,繼續遠遁。直至五百里之外,這才悄悄躍出海面,卻已耗去了幾個時辰。他見身后沒有神識追蹤,祭出冥行術,轉瞬之間,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當他趕到廣山等人躲藏的海島,也就是陽邑島,已是天近拂曉。如此煞費周折,也是沒法子,無極島高手眾多,不能不多加小心。
廣山等十二位漢子見到長者返回,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又見成堆的燒酒、魚肉,更是歡呼不已。
無咎依舊是懶得啰嗦,命眾人躲在洞內吃喝,他本人則是坐在海邊,皺著眉頭暗暗琢磨。
“廣山,過來”
廣山拎著酒壇,抓著煮肉,滿手滿嘴的油膩,呵呵笑著走了過來:“先生,兄弟們從未這般痛快……”
“少說沒用的,我且問你,你與兄弟們有無嘗試修煉仙法?”
“我月族天賦異稟,且有銀甲護體,鐵叉鐵斧御敵,如此足矣……”
“你會飛嗎?”
“不會……”
“你能上天入地嗎?”
“翻山跳澗,深潛入海,倒也尋常……”
“倘若遇到高人,如何應對?”
“披甲,結陣……”
無咎擺了擺手,韋合轉身離去,而他兀自坐在海邊,翻手拿出所購買的幾塊精玉。隨著劍光出手,精玉瞬間變成十幾塊。他默然凝神良久,拿起精玉嘗試著煉制起來。
廣山與他的兄弟們,雖然天賦異稟,力大無窮,倘若披甲結陣,對付地仙高手也不在話下。不過,一旦分開單打獨斗,或面對更為厲害的高手,則難免遭遇兇險。
而既然接納了這群漢子,便不能敷衍了事。至于長者的身份,月族的興盛與衰落,返回天外的故土,等等,且拋在一邊。幫著眾人活下去,才是他最大的一個心愿。
而自己活著,已屬不易,如今還要帶著十二人不懂修為的漢子,又該耗費多少心思!
一腔赤誠難負啊,無先生也是心軟……
從天明、到天黑,無咎始終坐在海邊打出法訣,煉制著精玉。見他忙碌,廣山與兄弟們不敢打擾,只管躲在山洞內,吃飽喝足之后,便躺下來睡覺。
如此這般,接連數日。
無咎終于舒了個懶腰,拿出酒壺灌了一口酒。恰是午夜,月明星稀。陣陣浪濤拍岸,卻遮不住那深沉的鼾聲。
“廣山”
隨著一聲呼喚,鼾聲頓消,轉瞬之間,海邊涌出一個個高大的身影,皆神色警惕,彪悍的殺氣呼之欲出。
“先生……”
“出了何事,盡管吩咐……”
無咎站起身來,伸手示意:“此乃云履,仙凡均可使用,只須加持靈石,便可御空飛行一個時辰,由我煉制改造,換了五色石,足以支撐十余日,諸位請看”
沙灘上,擺放著十二雙,共計二十四塊玉片,皆一寸多長,三寸多寬,七分多厚,如同靴底的形狀,顯得頗為粗糙,卻又嵌著五色閃爍的晶石而顯得有些古怪。
記得初到飛盧海,遇到一位天真爛漫的小丫頭,凝月兒,還見識了一種叫作云履的法器。當時很好奇,曾琢磨一番。那是一種仙凡均可使用的法器,煉制簡單,威力一般,卻匠心獨到。卻也僅僅只是好奇罷了,并未放在心上。而如今為了讓廣山與兄弟們變得更強,突然想起了云履。雖說此云履,非彼云履,而若是能夠讓這漢子飛起來,豈不是如虎添翼?
何況待在無極山莊也是難以安心,且嘗試煉制一番。忙碌幾日,終于有所收獲。奈何自己的煉器之道,從來都是不循常規,眼下的十二雙云履又能否使用,尚未可知。
廣山等人低頭打量,看不明白。
無咎揮袖卷起一雙云履,“啪啪”貼在腳底,然后抬腳一踏,猛然閃個趔趄。所幸身子輕盈,堪堪沒有摔倒。而兩塊玉片,卻倏然飛了出去,直至十余丈外,猶在海面上打著盤旋。
“先生,好手段……”
“果然飛了……”
“大開眼界……”
“倘若先生無事,兄弟們散了……”
廣山等人依然有些糊涂,雖交口稱贊,卻禁不住打起哈欠,便要返回山洞睡覺。漢子們不會虛假客套,也著實弄不清那打著盤旋的玉片有何用處。左右一個懵懂,倒不如睡覺來的實在。
“且慢!”
無咎很尷尬,卻無從分說,抬手一招,那盤旋的玉片倏然返回。見眾人老老實實站在原地,總算是挽回幾分顏面。他翻著雙眼稍加思索,手中多了幾套舊衣衫,就勢猛然一甩,“砰”的炸開無數的布條。他將布條拴上玉片,尚未嘗試,又讓廣山過來,給對方綁在腳上,接著順手一推,大喊道:“兄弟們再看”
廣山不明所以,任憑擺布。而被推了一把,剛剛挪步,腳下突然涌起兩股力道,竟將他高大的身軀托舉起來。他毫無提防,身形搖晃,驚得他雙手亂舞,失聲道:“先生……”
卻聽無咎連聲喊道:“穩住、給我穩住……”
廣山急忙腰桿用力,雙腳下沉,頓時穩住身形,而整個人卻已緩緩離地飛起。他頗有膽量,旋極鎮定下來,轉瞬之間,直飛百丈。居高遠望,夜色蒼茫,低頭俯瞰,陽邑島盡收眼底。他終于明白了云履的用處,不禁哈哈大笑:“妙哉”
顏理等漢子也看出究竟,早已心癢難禁,紛紛抓起地上的云履套在腳上,海邊頓時熱鬧起來。不時有人摔倒,或栽落海面,而相互借鑒,更多的人飛了起來,夜色中笑聲回蕩不絕……
無咎則是松了口氣,坐在礁石上,摸出酒壺,默默獨飲。
這群漢子之所以聽從吩咐,只為遵循祖訓,敬重長者,而非他無咎這個人。對此,他心知肚明。而他并不在意什么隨從,他缺少的是兄弟與伙伴……
天明時分,十二位漢子均已能夠駕馭云履,假以時日,必然能夠更加的嫻熟自如。而為免泄露行蹤,各自返回山洞躲藏。
無咎早已坐在洞前等候,命眾人效仿他盤膝而坐,并拿出布帛交給廣山,上面有他抄寫的練氣口訣。既然月族中人天賦異稟,倘若修煉起來也應該事半功倍。他要傳授吐納之法,讓這群漢子多上幾分自保之力。
廣山與兄弟們折騰半宿,只想歇息,卻架不住無咎的催逼。無奈之下,各自勉強坐著,而尚未看清布帛上的口訣,已禁不住東倒西歪而睡眼迷離。
“醒來”
無咎大聲呵斥,眾人急忙端坐,而不消片刻,鼾聲響起。他撇著嘴角,神色落寞,旋即摸出幾壇酒,頓時惹得十二雙眼睛齊刷刷看來。他變得極為耐心,示意道:“飲了酒,隨我修煉吐納之法”
廣山帶頭答應,抓過酒壇便是一陣痛飲。而兄弟們忙亂之后,剛剛看向布帛上的功法,隨即打起哈欠,一個個心不在焉的樣子。
唉,這幫家伙比起風華谷的孩童還要難以管教。
無咎抬手抓過布帛,彈出火球燒了。
廣山等人只當躲過一劫,又東倒西歪而哈欠連天。
無咎并未作罷,而是起身走向廣山,并伸出手指,點向對方的腦門。
廣山瞪著大眼珠子,任憑施為。
無咎卻微微一笑,再次屈指拈著一點光芒而倏然按入廣山的眉心識海。不過瞬間,對方也露出笑容,旋即嘗試著雙手結印,有模有樣吐納調息起來。
凝神拓印,乃是小法門,常用于玉簡,或傳音符。如今將功法凝聚于一點神識之中,再納入識海,倒是省卻了傳授辛苦,這便是修為神通的便利之處。
誰讓本人當過教書先生呢,啟蒙心智乃是本分所在。
無咎如法炮制,分別將功法強行傳授給余下的眾人,又摸出十二塊靈石,塞到各人的手中。倘若這群漢子能夠修煉,他將不吝傳授各種功法與神通。而尚未等他有所慶幸,鼾聲接連響起。
廣山與兄弟們得到功法,卻不懂修煉,僅僅靜坐片刻,相繼打起瞌睡。
天吶,比我當年還要懶惰!
無咎轉身走向海邊,仰天長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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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