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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人的洞府中,靈石的碎裂聲響個不停。
兩百塊靈石呢,即使不慌不忙的吸納,也要一段時日。而十日之后,洞內的動靜還是消停下來。
無咎從靜坐中睜開雙眼,頗顯神清氣爽,卻又撇著嘴角,很是無奈的模樣。兩百塊靈石的碎屑,在面前堆積了一小堆,寸余厚,慘白色,且細如沙粒,像是寒冬的雪,雖然走過四季,卻沒有想象中的收獲。他拍了拍手,嘆了口氣。
羽士五層的圓滿!
十日的苦功,吸納了足足兩百塊靈石,也不過是將羽士四層的修為,提升至五層的圓滿。
不過,全身的經脈,愈發的清晰明朗;臟腑百骸之間,亦更為的氣息暢通。即使四肢骨骼與全身的肌膚,也漸漸恢復了幾分當年的堅韌強健。只可惜丹田氣海,似乎未能真正打開,并依然籠罩著一團莫名的云霧,便仿佛天上的陰霾而一時驅散不開。而自己的九星神劍,以及夔骨指環,同樣的見不到蹤影,叫人很是悵然無奈!
嗯,雖然修為的進境,不如所愿,而倘若自我安慰,眼下也至少算是上了一個臺階吧!
無咎默然片刻,咧嘴搖頭,卻不想出關,隨著心念轉動而抬手掐出一個法訣。
“淬火訣”,乃是玄火門的神通,曾研修幾日而熟諳于胸,而法力所致,手指間卻是毫無動靜。或許氣海阻礙,體內的真火難為。他心有不甘,抬手抓出一張火符。順勢抖動,巴掌大小的紙符霍然化作一團火光。狹小的山洞內,頓時炙熱難耐。忙又掐動法訣,火光閃爍,稍加收斂,繼而變化。
只見一個三尺大小,長有四肢,且通體火光的怪物,在山洞中搖頭擺尾。看上去像狗不是狗,像狼又非狼,而不過瞬間,隨著法力崩潰而轟然炸裂。
無咎急忙雙手揮舞,飛濺的火焰終于漸漸熄滅,而四周依然熾熱高溫,逼得人透不過氣來。他聳著肩頭,面帶怪笑。
玄火門的神通,或龍或虎,變化多端,很是厲害。換成自己施展,卻是畫虎不成反犬類。所謂熟能生巧,看來還是修煉不夠。此外,四象門的神通也是頗為不俗。借四象神獸之力,威猛倍增啊。也就是說,相同的修為之下,一般人根本打不過四象門的弟子。此乃淬體之術,憑借自家的筋骨之強,應該能夠借鑒一二,若與“玄火訣”相融,不知又是怎樣的情形……
轉眼之間,又是三日。
無咎,依然坐在洞府中用功。他一邊回想著曾經擅長的神通,一邊琢磨著玄火門與四象門的功法。便好像在尋覓探索著未知之門,其中存在著更多的欣奇。他漸漸找到了修煉的樂趣,也漸漸忘卻了時辰。而正當他潛心忘我之際,所在的山洞突然震動了一下。
咦,出了何事?
無咎猛然從靜坐中睜開雙眼。
山洞震動之后,再不見異常。洞外則是傳來喧鬧聲,叫人不明所以。
無咎遲疑片刻,還是忍耐不住,探手抓出一塊玉盤收入指環。籠罩山洞的青色光芒,頓時消失不見。他站起身來,雙袖甩動,勁風驟起,腳下的靈石碎屑瞬間飛出洞口。
煙塵彌漫之中,有人驚叫:“師兄,是我——”
不過少頃,有人撲打著煙塵,探頭探腦,竟是黑瘦大眼的阿三,兀自驚奇道:“哎呦,師兄已是五層修為……”
無咎抬腳走出山洞,眼光狐疑:“狗東西,你莫非在近旁監視我?”
洞外擋著大石頭,地方逼仄。
阿三往后躲避,滿臉的委屈:“怎么會呢,小弟惦記師兄,故而前來探望,不料時過半月,師兄您更非昔比!”
井三如今已是羽士四層的修為,或想炫耀,卻不料某人的進境,遠遠超出他之所料。
無咎的腳尖點地,縱身跳上大石頭,低頭一瞥,同樣的有些意外:“阿三,你也不簡單啊!”
他眼中的阿三,是個不折不扣的小人。而如此一個貪生怕死且見利忘義的家伙,在修煉的時候,卻是勤勉用功,如今已是羽士四層的修為。由此可見,什么人都有他的弊端與長處。
阿三隨后跳上大石頭,面帶得意道:“此地靈氣濃郁,且每有所成,皆獲賜丹藥靈石,故而差強人意。不過,聽說修至羽士五層以后,漸趨艱難,筑基更是百里挑一呢!”
“你有靈石丹藥的賞賜,我卻沒有,反倒將我隨身財物搜繳一空,這世道好沒道理呀!”
站在大石頭上,玄武谷的情形盡收眼底。只見各家仙門駐地所在的山坡,站滿了人,一個個神色不安,各自叫嚷著猜測不已。數十丈外的閣樓上,也出現兩道人影。一個壯漢,是阿威,一個金發女子,是阿雅。兩人沖著這邊稍加打量,又湊在一起竊竊私語。而不消片刻,兩人飛身跳出閣樓。與此同時,各家的筑基前輩也是踏劍凌空,竟是不約而同,紛紛奔著玄武崖的方向飛去。
“給我說說,究竟出了何事?”
無咎詢問兩句,抬頭看向天穹。
“誰知道呢,我正在行功修煉,忽然地動山搖,著實嚇了一大跳……”
阿三瞪著一雙大眼珠子,余悸未消的樣子,又討好道:“師兄,莫要忘了提攜阿三。我是你同甘苦、共患難的好兄弟,想當初來自瞰水鎮一行五人,如今僅剩你我……”
正當黃昏,本該彩霞萬里,而此時的天穹之上,卻多了一層蒙白的光芒,不僅擋住了彩霞,也將玄武谷,或是整個星海宗的十二峰籠罩其中。遠近察覺不到絲毫的風,而寂靜中又多了幾分莫名的躁動。
那是封山大陣開啟的征兆?
無咎狐疑之際,沒有理會阿三,抬腳跳下大石頭,直奔玄武谷走去。
阿三還想暢談兄弟情義,身旁沒了人影。他急忙隨后緊追,喊道:“師兄,欲往何處?”
“找我兄弟!”
無咎頭也不回,大步往前。
星海宗突然開啟器封山大陣,其中必有變故。不如前去玄武崖,一來拜訪丑女,找那位兄弟敘敘話,二來打探消息,以解心頭的疑惑。
“找你兄弟?我在啊……”
以阿三看來,無咎的兄弟只有一個,那便是他本人。
無咎的腳下一頓,回過頭來。一道黑瘦的人影亦步亦趨,黑瘦的大眼中透著諂媚的笑意。他嘴角一撇,揶揄道:“你……”他本想罵上兩句,卻又含笑搖頭。
恰于此時,一二十道人影去而復還。先前踏劍離去的各家前輩,相繼落在山坡上。
其中的阿威揚聲道:“元天門弟子,聽候訓話……”
阿雅則是踏著劍光落在無咎與阿三的面前,帶著委婉的笑容示意道:“切莫擅離駐地,有事吩咐……”
果不其然,各家仙門弟子,紛紛聚集在山坡上,匆忙之中透著幾分莫名的慌亂。
無咎只得與阿三順路返回,元天門的四十多個弟子業已駐足等候。
兩位前輩,則是站在山坡高處。
其中的阿威挺起胸膛,抬手撫摸著毛茸茸下巴,睥睨片刻,這才睥睨冷然出聲:“據悉,青龍峰圣殿前的神獬,早已走失多年,卻于今日現身,急待逃脫遠遁,所幸被守山弟子察覺而及時阻攔。神獸無路可去,竄入星海古境。唯恐意外,星海宗開啟封山大陣,并關閉古境,由前輩高人設法擒拿……”
阿雅附和道:“此乃仙門劫數,或也機緣所致。星海宗前輩傳令,各峰弟子前往星海古境,協助擒拿神獸之外,順便操練攻防陣法……”
阿威猛然揮動手臂,沉聲喝道:“機緣不易,即刻動身!”
隨其祭出云舟,一片十余丈方圓的白云在山坡上漂浮翻卷。
兩位筑基前輩帶頭跳上云舟,余下的眾人緊跟其后。無咎只得隨眾而行,卻又東張西望。
馮田與阿述、阿金、阿離等人神情肅穆,渾似壯士出征的模樣。余下的元天門弟子也多半是神色惴惴,顯然對于突如其來的星海境之行有些摸不著頭腦。遠處的山坡上,更是白云片片,已有仙門迫不及待動身,率先越過玄武谷而去。如此情形,頗有幾分大軍出征的架勢。
阿威與阿雅坐在云舟前方,雙雙掐動法訣。白云騰空而起,四周風聲呼嘯。
無咎徑自找了塊地方坐下,卻嫌有人礙事,伸手推搡了一把。
阿三猝不及防,猛一趔趄,驀然回首,急忙閃開兩步又順勢坐在一旁:“哎呦、我的哥,多多關照兄弟啊……”
無咎的兩眼一翻,默然不語。
又有人出聲道:“你……你已修至羽士五層的圓滿境界……”
無咎循聲看去,呲牙一笑:“從今往后,諸位是不是應該喚我一聲師兄啊?”
不遠處坐著馮田,終于有所察覺,很是難以置信的樣子,卻又臉色赧然而慢慢轉過身去。其左右的阿離、阿金與阿述,則是神情尷尬:“無……無咎師兄……”
無咎嘿嘿一樂,閉上雙眼。
已然修至羽士五層,神識亦達兩百丈之遠。雖然遠遠不如當年的修為,至少到了能夠驅使飛劍的地步。所幸暗中藏下幾把飛劍,理當祭煉一番。
此外,所謂的神獸,你不守著圣殿,何故亂跑呢。星海宗的禁制森嚴,又怎能任你隨意逃脫。
而那頭神獬,竟然走失多年,它藏在什么地方,為何突然現身?
還有啊,星海古境也是層層關卡,為何縱容怪獸跑進去?它一旦遇到了眾多的地頭蛇,豈不是要混戰一場?
嗯,本來想去看望我的那個丑兄弟,如今卻要看怪獸打架,想想也是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