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前輩,你為何在此處?”白崖目瞪口呆地轉頭看著張晉。
這幫強者當中,這位五臺派的張晉讓他頗為注意。不僅因為他可能是除普明之外的第二個先天強者,而且還跟白崖前世從小說中見過的一個著名人物非常接近。
容貌、氣質、談吐……簡直就是白崖印象中的華山掌門岳不群。
不過,看看張晉現在這副形象,右手端著一個小酒碟,左手一個大酒葫蘆,毫無形象地坐在白崖身后民房的屋頂上開懷暢飲。
這哪是偽君子岳不群,活脫脫就是岳不群的徒弟,那個江湖浪子令狐沖啊!
長著岳不群的臉,偏偏一副令狐沖的作派,白崖只覺別扭之極。
“嘿,看你這小子說的,難道余就不能在這里了?”張晉俊朗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將手中的酒葫蘆丟了下來。
看著一張穩重成熟、俊朗倜儻的大叔臉,朝自己露出狐朋狗友似的笑容,白崖的三觀有點崩潰。
“好吧,算是哥的見識少了!神州世界的先天武者動不動就幾百歲,抱著游戲人生的態度或許才是對的吧。”白崖接住酒葫蘆灌了一口,心中暗自忖道。
“啊,好辣!”張晉這葫蘆里的酒才一下口,白崖的臉立刻就變成了猴子屁股。
“嘔”他仿佛覺得有一條火龍鉆進了自己的喉嚨,在腹中翻江倒海,頓時忍不住彎腰吐了出來。
不過,吐完一堆污物之后,白崖卻反而覺得神清氣爽。
“張前輩,你這葫蘆里裝的是什么藥酒?”
他心知酒葫蘆里裝得是圣品藥酒,趁著張晉還沒要回去,也不怕喉嚨里火辣辣的疼痛,揚首就連灌幾口。
這回有了心理準備,他沒有再吐,肚子里像是盤了一條火龍,全身毛孔都舒張了開來,暖洋洋的很暢快。
“喂喂喂,青城的小子,余請你喝酒可是好意,你別太過分。”張晉見狀大急,一招手就凌空將酒葫蘆給攝了回去,晃了晃葫蘆,臉上露出了肉疼之色。
“哈哈,張晉,你也會吃癟啊!”蒙遼從不遠處大步走來,笑著對白崖說道,“這老小子的藥酒為自釀,自稱為火燒云,實則是好些天材地寶釀造而成。一年也不過十余壇,還要存放上至少十年,才能徹底催發藥力。
他平時小氣寶貝的很,就是朋友來捧場,往往也只是舀出來一壺兩壺的……”
“多謝張前輩厚愛!”白崖聽后,肅然朝張晉施了一禮。
“呵呵,莫要謝余,這是你該得的。”張晉淡然一笑,指了指遠處曾被白崖救下的那幾個稚童,“并州遭劫,他們本該是我等的責任。既然你一個青城弟子都盡了一份力,至少不能再讓你負創而回。”
“火燒云雖然口感熾烈,但藥力實為陰陽調和,無論對內傷外傷,毒物外邪都有很好的效果。”蒙遼目光灼灼,上下打量一遍白崖,仿佛將他看了個通透。
“你身體上的傷勢倒是不嚴重,但體內潛能逼發太甚,又在尸地暗窖待了老長時間,使得陰邪滲體。
雖然用過一些很好的補氣傷藥,但畢竟都不太對癥,隱患積累嚴重,時間拖長了會影響武道根基。火燒云藥酒滋陰補陽,調理身體,倒是正合你用。”
“原來如此!”
白崖恍然,難怪他最近覺得身體一直很沉重,精神也有些不及,還以為只跟傷勢有關。
想起來紫氣仙芝丹和石斛金丹一個是補氣圣品,一個是療傷藥物,對身體有很多好處,但唯獨算不上是對癥下藥。
“嘿嘿,小子,該告訴你的都告訴你了。現在你是不是也跟某說說,你是如何勾搭上趙家王女的了吧?”蒙遼一把勾住他的脖子,笑嘻嘻地問道。
“嗯嗯,余也很好奇。若你小子沒說謊,你應該才從益州過來沒多少時間吧?這速度真是……嘖嘖!”張晉從屋頂跳了下來,眨了眨眼睛湊過來。
白崖有些無語,眼前這兩人看著雖然年輕,但年紀合起來至少都有一百二三十歲了,沒想到還有這么一副八卦性子。
“兩位都是前輩,怎么還對晚輩的私事追根問底,不覺得沒有風度嗎?”白崖板起臉,淡淡地說道。
“什么前輩不前輩的,余這幾年才剛入先天,還是勢境的時候,也有不少意境的師兄弟,你就把余當成負責生活指導的師兄好了。”張晉毫不在意地說道。
“指導泥煤。”白崖看著張晉那張正兒八經的岳不群臉,實在是無力吐槽。
兩人中蒙遼還好一點,這張晉實在是個奇葩,渾然都沒一點先天強者的矜持,真不知道這位遵循的武道之理是什么。
“咦,那邊好像吵起來了。”正在白崖為難之際,蒙遼的解圍來得恰如其份。
白崖轉頭望去,卻見趙婉正與那個衛遼爭得面紅耳赤,而那位容貌清秀的“侍衛”則像個受氣的小媳婦一樣靜立在一旁。
見到這一幕,白崖不由輕嘆了口氣,不由得為趙婉惋惜。
他很喜歡趙婉,但算不上是男女之情,頂多也就是合乎脾氣的知己和損友。他很希望離去之后,小丫頭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從趙婉先前的表現來看,她應該對那個衛遼有點意思,否則現在根本不會再看他一眼,更不用提吵起來了。
趙婉的性格跟白崖有點像,都不是能委屈求全的人。
小丫頭出朝歌之后遭受了數次刺殺,哪怕除去白崖,還有很多人受到了此事的牽連,這絕不是她容忍的。
白崖雖然剛才沒有關注那邊,但他用屁股想,也能猜到十之。
趙婉肯定將刺殺一事給曝光了,并且指責對象就是那個“清秀侍衛”,也就是小丫頭以前的閨蜜。
因為她是有證據的,當初那批黑衣刺客在地下連塢追殺趙婉,靠的就是她送與閨蜜的心血相寄之物。沒有這件東西,那些刺客怎么可能在地下連塢找得到刺殺目標。
白崖記得她曾經說過這名女子的姓名,似乎叫做秦婉君,很好聽的一個名字,但在兩人眼里,這絕對是個綠茶婊。
換成是白崖與趙婉,無論理由是什么,別人送給自己的心血相寄之物一定會存放得慎之又慎,哪會被一群刺客給順走。
何況,外人哪里知道秦婉君手中會有趙婉的心血相寄之物呢?
可即便有這么多疑點,那衛遼顯然還是在維護秦婉君,否則哪會在這種場合跟趙婉吵起來。
白崖心中冷笑,為趙婉大感不值。
衛遼在外監軍,還讓秦婉君女扮男裝跟在身邊,其中意味一眼可知,再多辯解都是多余的。
軍中藏嬌本就是大忌諱,難道這位還是穆桂英啊!
這擺明了就是養小三的態度,小丫頭已經被綠得跟哥布林一樣了,還犯得上吵一架嗎?
眼見的雙方情緒開始激動,冷眼旁觀的一群人終于看不下去了。淳于子插手將趙婉帶走,并借機表示太行派應趙王女委托,會在獸潮一事了解后,護送趙婉回國。
至于兩國聯姻,太行派作為仙武宗門不會插手,將由趙國宮廷決定。
“開心了嗎?”趙婉被淳于子帶著經過白崖身邊,狠狠地睇了他一眼。
“長痛不如短痛,某可不會跟你說抱歉!”白崖忍著笑說道。
“他和她原本都不是那樣的人……又或許本宮從未懂過他們……”趙婉沉默半晌,閉上眼睛嘆道,“罷了,了斷了也好。”
“謝謝你!”她頭也不回地快步離去,只有一聲微不可聞的話語隨風飄來。
“不客氣!”白崖會意一笑,在心中回道。
朝歌邊郊,一處殘破的傳送陣中微光閃爍,一個身穿淡黃裙衫,梳著飛仙髻的絕色少女露出了身形。
她警惕地打量著四周,抽了抽秀氣的小鼻子,忽然間皺起眉頭。
“此地乃是荒野郊外,為何會有如此濃重的血腥味,難道中行顧那老頭不受諾言,將本姑娘送到了某個險惡之地嗎?”
這位絕色少女正是前些日子與白崖一同進入寶瑯閣的天魔道魔女連瀟。
中行氏族長中行顧在兩人深入寶瑯閣之后,分別幽禁了他們。
只是白崖跟中行顧很快就達成協議,中行氏以大量陰火地髓和秘境鑰匙為代價,換得了青城的庇護,并打算舉族遷往益州。
在這個前提下,白崖要求中行氏盡量拖延秘境中的那些武者,以便他們能將大量的陰火地髓給轉移走。
連瀟也因為這個原因被一直幽禁在寶瑯閣里面,直到日前才被中行顧放了出來。
雖然中行氏已經托庇青城,但中行顧同樣不愿過分得罪其他仙武宗門,免得遷移途中遇上不必要的麻煩。
實際上,奢比尸秘境的武者差不多都快出來了。
雖然現在比他們原本約定的時間早了不少,但因為秘境就這么大,中行氏又不愿主動傷人,所以能拖延這么長時間就算不錯了。
既然知道奢比尸秘境乃是有主之物,而進入秘境的武者又沒有意境以上的強者,所以離開就是最好的選擇了。至于后續會如何發展,那基本就跟他們無關了。
“哼,青城白崖,別以為本姑娘會這么算了,咱們走著瞧!”連瀟磨了磨銀牙,眼中露出一絲惱意。
作為一個財迷,她這次可損失不小。
白崖神隱戒里那么多的好東西,本來都已經被她視為囊中之物,結果就這么還了回去,簡直讓她痛徹心扉,是可忍,孰不可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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