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怎會在武陵,難道是當年在青城武試中落榜了?”孟甜皺起小鼻子,疑惑地問道。,
“這就不知了,當年交手時,那人與我在伯仲之間,卻不一定能滿足勝利場次。”
馬穎一呆,她當年好勝逞強,非要陪弟弟一起在男子組參加青城武試。雖然通過了前面的心性關和雪山生死關,但最后一關武試卻只有兩勝。
要不是身為女兒身,考官在最后放了她一馬,讓麻姑觀特招她入門,那屆武試就落榜了。
麻姑觀也稱青城上清宮,在遠古時期是青城山的一座尼姑庵,武道偏向女性武者。現今的萬里青城雖然也有不少尼姑庵,但位列一閣兩洞五觀的大宗派,卻只有麻姑觀一家。
白崖在青城武試時,其實跟馬穎差不多,總成績是三勝一敗,還用了一些小花招。
即便如此,要不是最后一場那個叫謝瑜的武徒放水送了他一勝,他本該也是淘汰的命。
“你還記得那人的姓名嗎?”孟甜笑著問道。
“名字忘了,當時被那個混蛋氣暈了,只記得他是成都振武道場的門徒!”馬穎皺眉苦臉地說道,“本來擂臺上各憑手段,輸了就是輸了。只是那家伙氣人得很,現在想起來還想揍他一頓。”
“嘻嘻,要是那人出身振武道場,那么應該已經進了青城。而且我們姐妹近期就能再見到他,到時候看甜姐幫你出氣!”孟甜不動聲色地把小手放在長腿妹子的翹臀上,狠狠地捏了一把。
“哎喲!”馬穎輕呼一聲,紅著臉跳到一旁。等她羞怒看去,卻發現女童早就把作案工具藏到背后,嘟著嘴東張西望地裝無辜狀。
“甜姐,你咋知道……”馬穎翻了個白眼,轉而又忍不住好奇問道。
“嘿,你這妞真笨,以后出去別說是本宮的師妹!”孟甜撇了她一眼,無奈地說道,“振武道場可是青城開辦的,那人換宗門再考的概率不大。何況,就算要換一家仙武宗門,他也不必萬里迢迢過來荊州。”
“那……你說我們近期還會見到他是什么意思?”馬穎點了點頭,還是有些不解地問道。
“這個嗎……你還記得我們為什么來荊州嗎?”孟甜嘴角一翹,神情俏皮地問道。
“嗯,甜姐你說要去號稱天下第一商都的襄陽采辦一些符陣材料,然后再跟峰主匯合一起去華山論劍!”
馬穎說起這事,心里頗覺自豪。她眼前這位只有齊胸高的孟甜姐姐,可是麻姑觀的驕傲,真正的玄道符陣天才,麻姑觀這一屆參加華山論劍的人選。
至于她自己嗎,武道進境也很快,上山六年多,已經到了融意于氣的入微境界。
雖然跟那些絕世天才沒法比,但在麻姑觀的師姐師妹當中,也算出類拔萃了,這次被峰主帶去華山增長見識。
“不錯,既然本宮有此打算,別人說不定也有類似的安排。”孟甜意味深長地說道。
“甜姐你是說……不可能,就算那人跟我同期進門,短短六年,他哪有機會攀上意境巔峰……”馬穎瞪大了美目,腦袋搖得更撥浪鼓似的。
孟甜捉狹地一笑,本想開口說“人家不一定是論劍人選,可能跟你一樣是看熱鬧的”,但旋即想到了什么,頓時目光閃爍著閉口不言。
類似馬穎這樣看熱鬧的師門新星,一般都是由師長帶領去華山。
就算獨自上路,那路線也不會經由荊州。要是真來了荊州,搞不好目的真的跟她差不多,是為華山論劍做前期準備。
她的身份特殊,從小就被蜀國王室送進了青城,這二十多年來可見過不少絕頂天才,六年時間從氣境爬上意境可不是什么新鮮事情。
而且這類武道天才只要上了意境,哪怕沒有意境巔峰,師門說不定也會給他們機會去華山論劍,而不是單純地看熱鬧。
畢竟華山論劍的兩個榜單都不看名次,落榜也沒人嘲笑你,讓本門天才跟天下英杰一較長短,對他們今后的成長十分有利。
馬穎看孟甜沉默不語,似乎也想到了什么,頓時臉色難看。
她當年不去錄取難度低的女子組,非要進男子組逞強,可見其心高氣傲。
現在想到那個無恥之徒可能是師門送去論劍的武道天才,而自己卻僅僅是去看熱鬧,心中郁悶可想而知。
“好了好了,你要真想知道那人的事情,或許可以去問問這里的店家。剛才那人與店里管事聊得很熟絡,說不定能套出一些消息來。”孟甜看她悶悶不樂,不由心里一軟。
“誰想知道那個無恥之徒的事情……”馬穎撇了撇嘴,小聲嘀咕道。
孟甜一笑,知道她臉皮薄,便幫她喚來剛才那位肖管事,問起了白崖的事情。
可肖管事還是有職業道德的,他剛在白崖身上大賺了一筆提成,這會怎么肯把人賣了。孟甜就算機智百出,一時間卻也奈何不了這個老油條,只好悻悻然作罷。
不過,消息買不到,生意倒是沒受影響,從店里買了不少稀缺的符陣材料。最后居然也湊到了將近一百金,從肖管事那里拿到了襄陽拍賣會的入場玉牌。
冥冥中,還是有一雙大手將擦身而過的這幾人拉到了一起。
“好了好了,不要板著臉,板著臉就不好看了,容易長皺紋。反正不管那家伙是誰,只要他敢在華山出現,甜姐就一定幫你出氣!”
等她們從店里出來,孟甜寬慰起長腿妹子。
“嗯!”馬穎一邊狠狠地點頭,一邊熟練地一扭腰,躲開孟甜摸向屁股的咸濕手。
“哈啾”白崖回客棧的一路上連打噴嚏,讓他大感莫名其妙。
他有錢之后,連忙去武陵的渡口購置船票,花了十兩黃金在渡口最大的畫舫上租了一個上等廂房,可以一路游玩洞庭,一直到江陵下船。
這條江上線路大概有十來萬里,加上時不時會在風景優美的湖區賞景,將近耗費五十余天。等他到了江陵,稍作休整就得傳送去襄陽了,正好趕上年關前的地下拍賣會。
等白崖在武陵吃喝玩樂了兩天,畫舫終于到了發船時間。
這條畫舫比以前他跟洗刀郎王鵬一起坐過的花船更大,船長接近兩百米,寬約五十米,平底樓船型。
船樓兩側空出的甲板走道十分寬敞,可供五馬并馳,人待在船上根本感覺不到顛簸。
因為船身兩側裝了兩對水車狀的船輪,所以船速很快。日夜全速行駛,行程三千多里,差不多達到了普通列車的速度。
雖然這速度遠遜飛渡車和飛輪寶船,但對一條觀景的游玩畫舫來說,已經很不錯了。
上船后,白崖發現這十兩黃金花得物有所值。船上廂房整潔干凈,自帶蹲獸銅爐,人在屋內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檀香味道,有助于提高睡眠質量。
船上中央高樓宛如矮塔,連夾板之下的空間,共有七層。
因為越下面的樓層,面積越大,所以甲板下兩層是空間需求最大的酒樓和賭檔。上兩層是春樓和戲院,三四層是提供健身、休閑器具的武道館和按摩室,最頂上一層是茶室。
白崖在船上待了幾天后,發現自己幸虧換了兩百多兩黃金過來,否則還真撐不下去。
這船上的人基本全是大富大貴,白崖雖然不會跟他們斗富,但依然發現花錢如流水。
他那十兩黃金的船票可不包括伙食費和其他服務,除非他上船后就不出門,待在房里只吃干糧,否則就要繼續花錢。
船上酒菜相對便宜,他也不會去春樓和賭檔,最多偶爾去看場戲。
不過,租用武道館場地健身練拳,將茶室作為靜室使用,那租金可是嘩嘩滴。一個多月下來花了上百金,小半本《天羅手》燒掉了。
不當家不知柴米貴!
賣了一本武功秘籍,上了一條豪船,白崖終于了解了劉鈺對他的關照。
這趟下山之際,劉鈺給了三百多兩黃金,他本來還不以為然,覺得可能花不掉。沒想到把黃金送了胡三娘之后,他馬上就碰見缺錢的時候了。
還有銅尸白彤,在船上這一個多月來,如果沒有銅尸給他守夜看護,他還真不敢在船上隨意入定煉氣。
“師恩深重啊!”
白崖嘆了口氣,命白彤像往常一樣站在茶室門口,為自己護法。
他剛上船那會,本來都在房里入定,可幾天之后,就受不了了。
武者入定的環境需要清凈,他的廂房雖是上等房,可也是木板結構,加上入定后耳目更加敏感,根本擋不住外界的噪音。
最后迫于無奈,只好每天租用船樓最高一層的茶室。
這茶室本是用來搞茶藝,商談事情的地方,船家專門做了隔音措施。而且距離酒樓、賭檔、春樓有些遠,平常也沒多少人上來,所以堪堪能當靜室使用。
白崖在船上這段時間吃好喝好,賞賞景心情愉悅,靜心修煉之下,倒是也有了不少收獲。
最大的成果就是破三關十分順利,每天都有不少進展。u
,歡迎訪問大家讀書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