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白崖將戰斗當享受,虎目大漢卻沒這個想法,反而暗自叫苦不迭。品書網 虎目大漢是這幫人的領頭者之一,屬于青旗門的副門主,叫做蕭長烈。此人修有一門大力猿王拳,且因為脾氣暴躁,人稱暴猿,傳聞雙膀各有千斤之力,單臂就能舉鼎。
不過,這頭暴猿跟白崖硬碰硬了兩次,雙臂隱隱有些顫栗,心里大感震驚。
他雖然早先是對付孟方的主力,體力消耗極大,但依然能察覺出就算自己滿血滿狀態,跟白崖硬碰硬也占不到便宜。
論力氣是他大一些,但內氣卻反而是對方更加雄厚。
最為關鍵的是白崖不僅內力雄厚,而且拳頭極硬,對碰了幾次之后,他全身的骨頭就像即將散架一樣咯咯作響,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
“砰”的一聲巨響,白崖再度被大漢擊飛。
兩人的體重有差距,除了最初那一擊,現在每一次碰撞都是以白崖被擊飛為結局。當然,這里面也有白崖運勁卸力的緣故。
他在空中身體一扭,借著腰力屈身,雙足深陷,在地上犁出了一道數米長的溝壑。他將對方力道卸到腳下,溝壑越到后面就越深,一雙小腿幾乎全部埋入土中。
“痛快!”白崖目露興奮,因為面癱的關系,顯得滿臉扭曲。
“嘭!”,泥坑中發出一聲悶響,像是彈簧被壓縮到了極致,白崖的身體再度帶出一道殘影,像是反彈回來的壁球,重新撲向動作略顯僵硬的虎目大漢。
蕭長烈已是滿頭大汗,硬著頭皮再度抬手擋在白崖的拳頭前面。
“啪”隨著一聲輕響,虎目大漢左手手肘處像是崩掉了鋁蓋的啤酒瓶,鮮紅的血液噴射而出。
“嘶”白崖再度被震飛,但大漢也是倒吸一口冷氣,呲著牙踉蹌后退,左手臂軟軟垂下,手肘處冒出了一截蒼白的骨茬。
他與白崖這種超高頻的反復對碰,力道大小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要身體扛得住。
白崖的混元鐵布-↖dǐng-↖diǎn-↖小-↖說,.¤.▲o
衫已經練到了第五層級,皮肉筋骨盡皆練得堅實如鋼鐵。他的身體經得住反復錘煉,能無視雙方對碰的反彈力,甚至反向疊加上去。
但虎目大漢哪里經得起這種折騰,終于在第五次對碰時,左手臂再也支持不住。
蕭長烈后退中,不忘左右旁顧,想要找一援手。他這時候光逃是逃不走的,否則只是將后背破綻賣給了白崖,必須要有人加以援手,他才能騰出空隙緩上口氣。
可僅僅是掃了一眼,虎目大漢心里已是一片冰涼。
此時除他之外的其他人,包括夏侯征在內,情況都不是很好,只是堪堪支撐住場面,沒有即刻崩潰而已。有幾人的狀態比他還差,已到了千鈞一發之際。
“嘭”耳中再一次聽到那種猶如勁弩發射的聲音,虎目大漢不由頭皮發炸,本能地抬起雙掌擋在身前。
一道黑影再度映入大漢的眼簾,隨即便是熟悉全身一震,只是這一次有些不同,虎目大漢只覺雙臂完全沒有了知覺,定睛一看之下,不由地放聲慘呼。
“啊”
只見他的右小臂不正常地反曲了過來,手肘處骨斷筋折,鮮血淋漓。
而原本就被臂骨扎破手肘的左小臂,此時卻像蛇類蛻下的皮囊,軟趴趴地垂了下來,宛如無脊椎的軟體動物。在他身后不遠處正有一大團的血肉,其中包裹著兩根斷成數節的臂骨。
白崖剛才這一擊終于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竟然將虎目大漢的兩根左臂骨從手肘處給震了出來,讓其左小臂只剩下了一個皮套。
“某跟你拼了,死來!”
虎目大漢目泛紅光,微蹲馬步,以身為箭,以頭為錘,砸向白崖,猶如一枚巨型炮彈。
他這一撞勢如攻城之錘,白崖要是真被撞中,就算有鐵布衫護體,也非要骨斷筋折不可。不過,白崖并沒有退避,蕭長烈雙臂皆廢,心生死志,這一撞其實是在找死。
“你要找死,我就成全你!”
白崖眼中寒光一閃,雙掌一上一下,手腕并在一處,掌心向外,宛如鮮花綻放,又如張大了嘴巴的鱷魚之口。
待到虎目大漢的腦袋撞到,他雙掌一合像鱷魚大嘴般咬住了碩大的六陽魁首,借力騰身翻轉,活學了一把鱷魚的死亡翻滾。
“咔嚓!”白崖翻轉數周后旋身落地,虎目大漢的頸椎已被拗斷,粗壯的脖頸似乎都拉得長了幾分,扭成了麻花狀,七孔流血已經死得不能再死。
白崖與虎目大漢的交手時間不算短,但后面形式變化極快,大漢一個支持不住就已經落敗身死,猶如霹靂電閃般結束了,根本不容旁人插手。
“蕭爺”
待到虎目大漢讓人不忍目睹的殘破尸身落地,場中才有人注意到這邊。其中兩個綠林客慘呼一聲,絲毫不顧身前正在對戰的武者,奮不顧身地朝這邊撲來。
而更多的人看見蕭長烈的尸體,卻是目露驚容,甚至有幾人立刻虛晃一招,飛快地后退。
這幫綠林客原本有三個首領,其中一個已在廝殺中跟孟方的一個結義兄弟同歸于盡。
不過,那人是三個首腦中最不重要的,相反剩下的夏侯征和蕭長烈才更加關鍵。夏侯征是他們的腦子,而虎目大漢蕭長烈則是這幫人的膽子。
虎目大漢被白崖硬碰硬干死,這幫人的兇悍氣焰就急劇減退,士氣低落到了極diǎn,所有人都打起了退堂鼓。
白崖殺掉虎目大漢,已經盡了全力,一時間被趕來的兩個綠林客纏上了。
可惜這兩人不過氣境,甚至沒有邁進入微境界。盡管出手招招悍不畏死,想要跟白崖同歸于盡,卻無法對他造成多少傷害。
“給我滾!”待到白崖緩過氣來,怒目一聲虎吼,便將兩人震懾在了原地。
此時,曲南和白彤已經趕來,雙雙護住了白崖,他們再無任何機會。而場中的綠林武者則是各做鳥獸散,分成了數個方向逃走,只留下了幾具尸體。
戰斗結束,草草包扎了一下傷口,處理掉綠林武者留下的幾具尸體,白崖等人便在樹林中找了個空地休整。
“隊伍可有傷亡?”白崖喚來曲南、王海和胡三娘,關切地問道。
“我等師兄弟無事,只是有一人手指骨折,已經接好骨頭,不會留下后患!”王海笑著搖頭。
“敵方一共十二人,死了五個,逃了七個。三個意境只死了那個蕭長烈,其他兩個包括夏侯征都逃了。”
曲南有些慚愧地說道,“我方死了一個氣境的武師,殘了兩個,其他人一些只是皮肉傷。這幫綠林客很兇悍,死殘的三個兄弟,都是被他們臨死時拖著同歸于盡的。”
白崖聽了不由皺眉,自己還是低估了敵人,高估了曲家武者。
死的五個綠林客,除開自己對付的蕭長烈,其他四人居然臨死還拖了三個曲家武者下水,讓掠陣的曲南都來不及援手。
別人這可是處于人數劣勢,而且精疲力盡的狀態下。幸虧自己及早將蕭長烈干死,打掉了這幫人的精氣神,否則再拖到后面,場面只怕更加慘烈。
“其他人倒也罷了,沒能留下那個夏侯征,以后或許會留后患!”白崖摸了摸下巴,搖頭嘆道。
“那家伙奸猾過人,跟孟方對戰,始終留有余力。蕭長烈一死,他就退了。”胡三娘遺憾地說道,“可惜孟方已無余力留住他,老娘一人追上去又不是他的對手,如之奈何!”
“你能看住孟方就有功勞!”白崖瞟了她一眼,也不去揭破小女人的表功心思,“好了,把你的包裹給我!”
胡三娘目光一閃,默默地解下自己的腰囊,攤在空地上。她從里面分撿出衣物、粉盒之類的女兒家物品,還有一些散碎銀兩,便將剩下的全遞給了白崖。
白崖目光一掃,臉上頓時露出滿意之色。
胡三娘的聰慧一向讓他感到佩服,這女人聞音而知雅意,包裹里面是她前次刺殺曾賢所得賞金的剩余,以及后來在飛船上賭博輸了后,白崖送給她的黃金。
全部黃金數目將近千兩,應該是她為退隱生活準備的所有財產了。
白崖將裝著黃金的腰囊扔給曲南,緩緩說道:“五成給死殘的那三位兄弟親屬,另外五成,你們自己拿去分,由你來安排。”
“白少,這,這……”曲南艱難地咽下一口唾沫,啞著嗓子說道,“我等不能收這么多賞金,老太君交代過,此趟出來只為相助白少,府中自會撫恤死殘的兄弟……”
“曲家的撫恤歸曲家,我的歸我,你若不收這些黃金,丟到路邊就是!”白崖搖了搖頭,淡淡地說道。
開玩笑,死人的債怎么能不還,白崖欠著欠著還怕欠出心魔來呢?
盡管徐仙令最終要給胡三娘,但人畢竟是他叫來的。黃金對他沒用,對這些曲家武者卻是生存資源,正好各取所需。
“咕嚕!”曲南喉頭一動,強忍著興奮說道,“那……某便替兄弟們謝過白少厚賞了!”
千兩黃金以白崖前世的物價換算,差不多有一兩千萬,三個死殘者的親屬各自能分到好幾百萬,其他人多多少少都能到手幾十萬,說是厚賞一diǎn都不為過。
這筆賞金一發下來,這些曲家武者原本心里就是有diǎn小疙瘩,也早就煙消云散了,只會感激白崖。
“對了,王海兄弟帶來的幾人……”高興之余,曲南倒是沒忘了旁邊的王海。
“我等就不用了,相助白師兄執行任務是我等本份,師門會發下獎勵。”王海笑瞇瞇地說道。
白崖也對著曲南diǎn了diǎn頭,徐仙令雖然要給胡三娘,但是也可以用來釣徐逸繼承者上鉤。
故而王海沒說錯,這是他們的本份,自然不能再去分黃金。何況,黃金對王海這些人的吸引力也有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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