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師殿又名清都觀、洞天觀或者真武宮,始建于神州史前年代。
道觀建筑稀疏錯落,分布于峰頭各處。據劉鈺而言,這處道觀還不是清都觀的全部,在祖師峰對面的軒轅峰和白云溪還有兩處別觀。
劉鈺的師傅,也就是白崖的祖師叫做凈羅真人,是清都觀八大執事中的寮房執事。
清都觀的職務體系分為道長、監院、三都、八執和十五頭。
道長類似于佛寺的方丈,企業里的董事長,監院則相當于總經理。
三都為“都管、都講、都廚”,八執事為客、寮、庫、帳、經、典、堂、號等八大執事,分別負責八個方面的事務。
其中客即客堂,稱知客,負責接待賓客,并協助監院總理事務;寮即寮房,稱巡照,負責勞動事務;庫即庫房;帳即帳房,負責財務;經即經堂,稱高功,負責誦經;典即典造(或稱點座),負責伙食;堂即十方堂(或稱云水堂),號即號房,這兩個職務負責接待游方道人。
十五頭為執事下屬,協助執事處理各類事務。
凈羅真人貴為清都觀八大執事之一,可見其地位高崇。
當然,清都觀作為仙武大宗門跟普通道觀不一樣,這些職務都屬于榮譽職務,凈羅真人平時并沒有真的處理道觀中的勞動事務。
此外,這種職務高低跟武功也沒有太大關系。據劉鈺所說,清都觀真正怪物級別的武者都早就退隱了,不再擔任道觀職務。
對那些人來說,他們或是外出云游天下,游戲人間,尋找登仙契機。又或是在青城某個孤僻的山頭閉關隱居,體悟天地大道。
除非清都觀和青城派面臨生死存亡,又或者宗門進入戰爭狀態,否則基本不太會出現在人前。
“師傅,咱們師祖這么了不起,為什么你才僅僅是個勢境?”白崖聽著劉鈺的敘述,很作死地抬頭問道,“我在靜雀峰碰上的那個玄元老雜毛都是先天強者哦!”
“你……你沒死在靜雀峰,是不是很想再死一次!”劉鈺硬生生扯斷了幾根胡須,怒瞪著白崖,想了想有點不甘地解釋道,“師傅一共有七位徒弟,某是最小的一個,也是唯一一個勢境,入門還不到十年,這么說你滿意了嗎?”
白崖撇了撇嘴,沒再說話,生怕劉鈺又敲他。
雖然他現在的混元鐵布衫已經練成了筋骨階段,跨入到了健臟洗髓期,但劉鈺每次敲他都會用上震勁。那力道換常人絕對是重度腦震蕩,他盡管不至于腦震蕩,可也會暈乎一陣,反正不好受就是了。
祖師峰也叫天倉峰,在山道上走了一陣,白崖見到了不少路過的道士。
這些道士大多有些年紀,基本見不到年輕人。
白崖現在隨著武功提升,慢慢也能從氣機上分辨出武者的強弱。
在他眼中,這些道士的武功境界都能觀察出來,整體實力居然比劍指峰這種外堂峰頭還要弱上三分。
“師傅,這些道人的武功好像都不強啊,我就沒看到幾個意境武者……”白崖湊到劉鈺跟前,輕聲問道,“為何清都觀總觀駐地的門人比我們劍指峰還要弱啊!”
“弱是不會的,光憑你師祖一人就能橫掃了劍指峰!”劉鈺瞟了他一眼,幽幽然地說道,“至于這些道人……他們跟我們是不一樣的,他們不是武堂弟子!”
“你還記得以前在某身邊服侍的玉清嗎?”劉鈺笑著問道。
“記得!”白崖眼前浮現出一個粉雕玉琢的小道童,不由好奇地問道,“玉清應該剛到下山的年紀吧,他被分到了哪處道觀?”
“玉清還俗了!”劉鈺輕笑著搖了搖頭,“他說要像你一樣,以后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大俠,不當道士了!”
“其實玉清若是不還俗,又能在山下道觀精研道義、藥經、陣法、符箓、丹法等等,數十年之后,他或許也會成為眼前這些道人里的一份子。”劉鈺目光深邃地說道。
“武道速途同歸,我們是先練武后研道,他們則是先研道后習武。只是他們這條路先難后易,而我們則是先易后難!”
白崖不由凜然,劉鈺說得簡單,但實際上這些道人的路可不僅僅是不好走這么簡單。
練武是由年齡限制的,十五歲到四十歲時最佳年齡段,過了這個年齡再練武,很顯然更加困難。當然了,這些道人如果真能在四五十歲開始練武,并且迅速到達意境,那么他們成功的概率又比武堂弟子要更大。
“可是他們這樣練武,恐怕實戰能力會極差吧?”白崖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好奇地問道。
“某說過了,他們不是武堂弟子,清都觀也不會派他們出去執行危險任務。對他們而言,練武純粹是為了強身健體,出外云游也只是為了增加閱歷知識,以便能有更多時間來研習道義、藥經、陣法、符箓、丹法……”
劉鈺輕笑著指了指遠處山道上的幾個道人,“白崖,你要記得身為清都觀的武堂弟子,其中一個很重要的責任就是保護他們……”
白崖理解得點了點頭,這些人就跟他前世的科學家一樣,軍人死光了,他們也不會上戰場,除非這個國家真的不要未來了。
“我們到了!”兩人說話間,已經到了山腰偏上的一處道觀建筑。
與劍指峰上的道觀相比,這座道觀稍小了一些,主殿祭祀真武大帝,偏殿祭祀東岳大帝和純陽真人呂洞賓。穿過這處道觀,兩人向著后山而行,途中還路過了一個建于懸空斷崖之上的亭臺。
這亭臺名為問道亭,傳說為黃帝拜見仙人寧封子的問道之處。
建筑風格為三層八角亭,八面門戶,內有樓道,可登高遠眺。此亭中的白墻上題有不少詩詞,其中一首《警世》詩據說就是純陽真人所留。
過了問道亭,劉鈺帶著白崖來到了一處小小果樹園。果樹園后面有數間簡陋的茅舍,白崖見到茅舍,頓時想起了當初謁見圓明禪師的情形。
“這里就是凈羅祖師的住所?”
“當然不是!”劉鈺訝然,“祖師怎么可能住這么簡陋的地方,祖師的靈熙殿在果園后面,本座只是怕祖師久等,這才帶你走了近路。”
“哦!”白崖無語。
穿過果園之后,一大片殿宇樓閣出現在白崖眼前。可讓白崖驚訝的是,他居然在這里看到服飾統一的仆傭和下人。
不僅僅是身穿青衣,頭戴皂帽的宅院小廝,竟然還有穿著高腰襦裙,梳著云天髻的俏麗婢女。
“這些,這些人……”白崖目瞪口呆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指著這些仆傭說不出完整的話語來。
“他們是師傅的家眷!”劉鈺見怪不怪地說道,“難道你沒見過小廝婢女?”
“見倒是見過……慢著,慢著!”白崖愣然,覺得好像這個問題有點不對勁,“這個,他們……清都觀允許這些人待在山上嗎?他們應該都沒有經過武試,也不是玉清那樣的出家人吧?”
“原本是不允許的,但也有一些特例。”劉鈺嘆了口氣,搖頭說道,“暫時不說這個,你以后會知道的。”
“哦!”白崖懷著深深的疑惑,跟著劉鈺走進了靈熙殿。
“七師叔祖!”劉鈺剛走進殿閣的前院,就有一個丫鬟眼睛一亮,迎上前來。
這個丫鬟打扮的少女約莫十五六歲,梳著雙丫髻,明眸皓齒,小圓臉肌嫩膚白,是個美人胚子。
她穿著一件粉色的半臂小褂,露著纖細鎖骨,內搭的鴛鴦肚兜被淑乳高高頂起。不僅能很清楚地看見“亮點”,而且還只遮住了一半胸脯,露出一片白膩細滑。
外露的小臂上搭著一條絲質的輕羅曼紗,下身則是一件鏤空的草綠襖裙。
白崖瞟了一眼這個少女,微微挑起眉頭。
這個世界的風氣雖然要比古華夏開放很多,衣服服飾也很多樣,但依然比白崖前世要保守一些。
這個少女的打扮怎么看著都有點過于“艷麗”了,堪比青樓女子。他很難想象清都觀里面會看到這一幕,難不成凈羅真人還是個老不修,就喜歡這種調調?
“盈兒啊,你遠祖爺爺可在?”劉鈺不動聲色地閃身一讓,躲開少女倚靠上來的嬌軀。
“在,在大殿里呢!”少女沒摟住劉鈺,頓時微微撇了撇嘴,又朝他旁邊的白崖看去。
“遠祖?”白崖這會有點懵,被劉鈺剛才的稱呼給嚇到了。
他還從沒聽過遠祖的這個輩分,但他知道這應該至少在五代以上,這少女竟然還是凈羅真人的后裔。
“七師叔祖,這位小哥是你徒弟?”少女巧笑著朝白崖走去,右手熟練地插進他的臂彎,將嬌軀完全靠在了白崖身上,不動聲色地拿高聳的酥胸蹭了蹭手臂。
這尼瑪,哥這是被揩油了嗎?
白崖不由愣然,只是癱臉也沒什么反應,他前世雖然是個宅男,可做得銷售工作,不是什么連女色都沒見過的初哥。
“好了,盈兒,我等還要面見祖師,不要再纏著你白崖師叔!”劉鈺淡然說道。
“是!”少女乖巧地松開白崖的臂膀,可等劉鈺轉身時,卻忽然埋首在白崖臉上輕輕一啄,輕笑著捂嘴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