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王宮,弘陽閣。
“姑姑,那人的消息打聽到了嗎?”孟岷緊張地看著面前的一個“小美女”。
這個小美女瓜子臉,面容秀麗,明眸善睞。且身材也是極好,小蠻腰高胸脯,穿著一件高腰襦裙,胸前波濤洶涌,溝壑深幽。
只是蜀王宮中的男人看見她,卻沒有一人會有色欲之念。這不僅是因為這位小美女是當代蜀王的王妹孟甜,而且還因為這位美人實在是太袖珍了。
除了變態,沒有人會對一個身高不超過一米的蘿莉產生邪念,哪怕這個蘿莉長得傾國傾城,那也只是可愛,而不是艷麗嫵媚。
“打聽到了,他進了祖師殿的劍指峰,成了祖師殿箓壇道童,師傅是‘閻羅手’劉鈺!”孟甜懶洋洋地靠著臥榻,一邊吃著侍女遞來的葡萄,一邊瞇著眼睛偷偷觀察孟岷的表情。
“祖師殿?”
“祖師殿就是清都觀,青城派的大小支脈除了一閣兩洞,其他對外都有另稱,表示是宗門內派。像本宮所在的麻姑觀,對外就稱為青城上清宮。”
孟岷聽得發愣,臉色變幻莫測,心中頗為沮喪。
“那人師傅不是原本的華誠倒也罷了,居然還讓他進了劉鈺門下,這可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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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早就該知道天機不可早泄,這下子全亂了!原來的死對頭成了師徒,而且提前六年后,輩份都無緣無故高了一輩,姑姑孟甜還會跟他結緣嗎……”
孟岷心虛地看了一眼孟甜,見她臉上似笑非笑,頓時連忙扭頭不看。
“嚯嚯嚯,本宮就知道孟岷這死小子有問題,無緣無故關心一個武徒,居然還騙本宮說是以前認識的朋友!”
孟甜瞇著眼睛想道,“不過,那人似乎有點門道,剛進祖師殿就成了劉鈺的座下童子。按輩份來算,似乎跟本宮屬于同輩,不好隨便欺負啊!”
弘陽閣內的兩人各自想著心事,一時之間陷入了沉寂。
而此時,兩人討論的目標人物,正呆立在劍指峰右峰的后山,皺著眉頭在犯愁。
“宣季怎么突然有興致找我喝酒,還讓來后山打野味?”白崖搔著后腦勺,有些郁悶。
在劍指峰已有將近半年了,白崖比其他人更快地適應了這里的簡樸生活。隨遇而安是宅男的特點,說難聽點就是生活沒有追求。
能夠考入青城的武徒都心向武道,但他們畢竟都是年輕人。
以往在武館、軍隊、狩魔隊、鏢局、密探殺手組織……這些武徒過著緊張而刺激的生活,時不時還能借著假期出來瀟灑一下,放縱一下。
可是來了青城,他們就與俗世的一切絕緣了。這里沒有敵人,沒有對手,沒有廝殺,同樣也沒有酒肆,沒有勾欄,沒有賭檔。
跟很多武徒的想象不一樣,在這里他們的武藝再高,都不會有人喝彩,不會有人捧場。
有的只是日復一日的修煉,食堂、演武場、房舍三點一線。生活就像一碗白開水,除了能解渴,連半點酸甜苦辣都品嘗不出來。
這樣的平淡生活讓很多武徒都不太適應,如同白崖前世剛考進大學的新生一樣,很多人都放松了對自己的要求,修煉的態度開始變得懶散。
他們腦中或許都會想著今日到后山弄點野味,請人從山下捎一份酒菜,跟師兄弟們好好聚聚,明日再刻苦修煉。
劉鈺看在眼里,宣季和山上老資格的意境武者同樣看在眼里。不過,他們沒有出言苛責,也沒有警告提醒,只是冷眼旁觀。
青城派對于門人,甚至弟子的心性測試,永遠沒有盡頭,就如同武道也沒有盡頭一樣。每個人的武道之路都只能靠自己,師傅、師兄弟幫不了你,也沒法幫你。
今天大家提醒了你,若有一天你身邊沒人提點,自己又克制不了私欲。小則毀了自己的前程,大則會給宗門闖禍。
與其如此,還不如趁武功不高,就放你下山。到了山下,自然會有世俗王朝的法律來約束你!
白崖漫無目的地在后山閑逛,他來劍指峰約有半年了,可從未像其他武徒那樣,去劍指峰的后山弄點野味來犒勞自己。
他一般就是在道觀的食堂用餐,白米飯、饅頭、面條、腌肉、咸菜、蘿卜……
宅男對伙食向來沒有太高要求,吃飽就好,泡面都可以。何況道觀的飯菜味道還是不錯的,跟他以前吃過的金剛寺素齋有一比。
其他武徒眼里能淡出鳥來的清茶淡飯,白崖卻吃得很香,也很習慣。
“咦,野雞?!”
走著走著,白崖突然看到前方一個大坑里露出了一抹靚麗的色彩,好像是一只色彩斑斕的野雞。
白崖不認得的這只野雞其實叫藍眼角雉,體羽及兩翅主要為深栗紅色,遍布黑緣的灰色眼狀斑,眼部帶有天藍色彩,故而叫藍眼角雉。
這要放到白崖前世,那絕對是國家級保護動物,可是在這萬里青城,嗯,那就是一只野雞!
“咔嚓!”白崖剛跳進藍眼角雉所在的大坑,就只覺腳板一緊,一個籃球大小的捕獵夾扣在了他腳面上。
“陷阱?”他臉上有點發熱,他居然沒認出來這是個由人挖出來的捕獵陷阱。
“還真有點疼!”
白崖雙手扒開捕獵夾,發現腳面留下了幾個紅點。以他的鐵布衫,這東西能夾出紅印,說明力道已經很猛了,這是用來對付熊瞎子或者獅虎等大型獵物的捕獵夾。
“反正都把我當熊瞎子夾過了,野雞也就是我的了!”白崖眉開眼笑,一把將藍眼角雉腿上的套索扯掉,從坑里爬了上來。
他才不管這只藍眼角雉是誰放里面引誘大型獵物的,他正好不耐煩漫山遍野地找野味,這么大一只野雞也夠他跟宣季吃一頓了。
“白崖,你最好把藍眼角雉放回去!”白崖剛一爬上坑邊,就看見面前站了三個穿著灌木偽裝,臉上抹了青草綠汁的家伙。
“不放,我的!”白崖眨了眨眼睛,言簡意賅地回道。
他認出三人了,正是跟他同一批上山的武徒。這幾人以前都跟他切磋過,那時候他完全不是對手。
現在半年過去了,情況有了變化!
如今就是他主動挑釁,劍指峰上也很少有新晉武徒肯跟他對練了。倒不是勝負原因,而是對著一塊頑石,打又打不動,還老是磕得拳腳發腫,誰還愿意跟他玩“友好切磋”!
“你……我們花好長時間才抓了只活的!”三名武徒紛紛怒目而視。
“不管,就是我的!要不,就跟我去演武場玩玩,誰贏了,這什么雉就歸誰,我一個人,你們隨便!”白崖蠻橫地朝三人比了比拳頭,轉身就走,不再廢話。
三名武徒面面相覷,都看見同伴一臉的無奈。
一個人上吧,打不動肯定要輸。三個人一起上吧,他們畢竟跟白崖這無賴不同,還是要臉的。
“算了,時間還早,我們再去抓一只!”三人中的一個弱弱地建議了一句。
“一幫小屁孩,讓你們以前欺負哥,現在遭報應了吧!”白崖走出老遠,見他們沒追來,頓時得意地一笑。
回到自己的小院,宣季已經來了,正在準備酒菜。見他提了只藍眼角雉回來,頓時大喜,幫手宰殺,用荷葉一包,弄起叫花雞來。
一番拾掇之后,兩人終于坐下來喝酒。
“大師兄,今天為何有興致找我喝酒,莫非失戀了?”白崖喝著酒,疑惑地問道。
“你呀……”宣季又好氣又好笑地點了點他,他常年在山上,連女友都沒有,哪來的失戀。
當然了,他沒說出來,要是他真說出來,白崖搞不好會說,你還有五姑娘跟男友,也是可以失戀的!
認識日久,宣季就發現這位小師弟平時在外人面前跟個悶葫蘆似的。實際上,騷勁都埋在心里,只有對親近的人才會表現出來。
“小師弟,你莫非忘了,今日是你的十六周歲生辰嗎?”
“哦,今天是十一月廿二了嗎?”白崖聞言一陣恍惚。
這么說,他穿越到這個世界,已經有兩年多了!
再想起當初在石羊集的光景,白崖不由一陣噓吁。時光如梭啊,也不知道七姑、小馨、瘸腿三和蘇氏兄弟都怎么樣了!
“喏,拿著,這是我跟師傅給你的賀禮!”宣季看了他一眼,丟過來兩件東西。
白崖伸手接住,發現是一個青銅戒指和一雙獸皮手套。
“這戒指是師傅早年所用之物,據他而言,這東西有辟邪作用,是一件護主用的法器!”宣季看著青銅戒指,不無羨慕地說道。
“法器啊!!!”白崖雙目發光,把玩著青銅戒指,愛不釋手。
如果說武功是世俗還能接觸到的東西,那么所謂的法器法寶就只有仙武宗門專屬了,世俗普通人根本造不出來,也不知道怎么用。
這個青銅戒指古樸簡單,表面刻著諸多符文,咋一看上去就很有古物的氣息。
“大師兄,這玩意……怎么用?”白崖看了半天,終于抬頭問道。
“我不知道,師傅只說你戴上就行,辟邪用的!”宣季翻了個白眼,攤手表示不知道。
“好吧!”白崖將青銅戒指戴到右手無名指,拿起了宣季送的獸皮手套。
這雙獸皮手套顯得極為稀薄,顏色為黑色,戴上手掌以后,輕柔貼膚,十分舒適!
“大師兄,這手套法器……”
“不是法器,你師兄我哪有法器!”宣季黑著臉,伸手欲奪,“要不要,不要還我!”
“要,要,要!”白崖連忙收起,抽著臉皮笑道。
“這是黒蟻獸的皮,對上普通刀劍都不會破損!”宣季指了指手套說道,“另外,你這雙手……特別是左手,也該找件東西遮遮了,不然下山后,太引人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