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眼看著彪哥的面具,恐怖萬分的面具后的面孔到底是何表情,看不到摸不著,更讓人心中著不了地。,.
剛剛的野戰是絕對沒人看到的,唯一犯忌的可能就是上個月在酒吧被人看到了。雖然在酒吧也不過擁吻而已,可如果這對面的是西幫張哥,那他就完了,給大佬戴綠帽被他本人抓包,不死七次也死八回的。
可要這對面的如果是東幫彪哥,這就不是大事了。閨女和人偷情,他也得幫著瞞著的,無非是他幫女兒擦屁股的丑事而已,不過擁吻一下,彩子的男人海了去了,想必脫困問題不大,林高心想。
嗯,手指頭被煙熏微黃、稍微有點肚子、手上的皮不似年輕人那么緊,再加上那尊貔貅,八成是彪哥沒錯,林高再次打量了彪哥一番。
“彪哥,不知我犯了您什么忌嗎?”判斷出是彪哥后,他麻著膽子問了一句。
彪哥也不說話只是伸出手將酒瓶遞給一刀,隨即往后退了幾步。
一刀眼一陰,舉起酒瓶朝林高腦瓜子上就是一拍。
啪!那叫一聲脆響繞梁三日不絕。
林高一下被打得頭破血流栽到了地上,玻璃渣子碎了一地,只見他痛得齜牙咧嘴,過了得好幾秒才發出痛苦的吼叫聲,血和著酒從臉上流了下來,瞬間,他的半張臉就被血染紅了。
“說,為什么覺得我是彪哥,我可是戴了面具的。”彪哥似乎很好奇,摘了面具后蹲了下來,看著此時人不人鬼不鬼一頭血的林高,問道。
林高捂著頭,從地上爬了起來,血潺潺地從指縫流了出來,他伸出手指頭摸索地碰了碰,一塊頭皮帶著粘稠的血沾到了他的手上。
一扯,這塊頭皮便掉了下來。
他痛得渾身直哆嗦,眼淚忍不住噴了出來,本能地嗷嗷了幾句。
一刀從他身后飛起一腳直接踹翻他:“問你話!好好答!”
林高再次被他踹得一頭栽那堆玻璃渣里,撕心裂肺嗷一聲后抬起頭來,臉上被玻璃渣扎成了蜂窩煤。
“回……回彪哥。”林高將眼淚生生地逼回眼眶,此時,必須鎮定,否則只會挨更多打,老油條的他雖懂得這個道理,可卻壓制不住內心的恐懼,只見他一手捂著頭上的出血口,一手捂著臉上破開的地方,充滿畏懼快速卻發抖地說道:“房間里的貔貅證明您不是東幫就是西幫,而您手指頭微微發黃,說明有一定煙齡了,都知道,張哥還年輕的。”
彪哥回頭看了眼貔貅,頗有些意外,贊許地點了點頭:“挺聰明,扶他起來。”說著,轉身回了沙發坐了下來,燃上一根雪茄,深深吸了一口后看了看被小弟扶起來卻依舊站不穩的林高。
這個人,很精明,最是蜂窩煤心眼的死鬼難纏,他想。
“既然你這么聰明,那說說,我為什么請你來。”彪哥笑了笑,朝身邊小弟點了點頭,身邊小弟連忙也給林高點上一根,遞了過去。
林高一見,一下寬心不少,彪哥的舉動表明給了他解釋的余地。
眼下,最好是自招為妙,他能把我押來,肯定聽到了風聲,風聲而已,不太可能被拍到,雖說那日是在酒吧擁吻,可也是在雅間,就一個服務員冒冒失失沖進來看到了而已,他自己是做記者出生,知道那人身上肯定沒有偷拍器。
如果身上別了偷拍器,那人的步子不可能邁那么大,會抖的。
自己認了,推到酒后偶爾親密些而已,就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他想。
“是不是,有人說我和彩子小姐……關系不錯?”林高盯著彪哥臉上,不放過他臉上的任何細節。
彪哥的臉色變了變,哼了一聲后吸了口煙。
如果是擺拍,刻意要挾,林高接下來絕對會主動說起視頻的事,要挾抑或訛詐,無論是什么,既然都拍了,總要說出目的。
而如果不是他做的,他只是和彩子偷情的話,他不可能主動提視頻,再提視頻無疑是火上澆油,而且,如果只是偷情,他又怎么知道有視頻?
彪哥在等林高接下里的話。
林高一看彪哥陰著臉,臉上透了一絲肯定,心中暗喜,看來果然是有風聲傳他耳朵里了。
還好我聰明,自己招了,這樣態度還好,也有回旋余地,林高心想。
林高又仔細看了看彪哥的表情,再看了看一刀的表情,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單憑一個風聲,不至于如此大動干戈啊?莫非被拍到了?!
林高快速地回憶了起來,時間過去得太久了,他越想越覺得哪里不對勁,當初是在香港的酒吧里幽會的,而港媒很是無良,難道……
難道真的被拍了?林高有些吃不準了。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詭異的味道,彪哥等林高的話頭,而林高揣摩彪哥的心思。各自蟄伏,伺機而動。
兩人都是老油頭了,可到底這會子是彪哥控制著林高,沒多會,林高就扛不住了,他的大腦快速地運轉,手緊緊握拳,連手心有玻璃渣將緊握的手割破了,他都沒覺察到。
剛剛彪哥對我說的那句和彩子小姐關系不錯,彪哥默認了,可見就是為了這事叫我過來的。看來,鐵定有人偷拍到了什么發給了彪哥,要不不至于如此,嗯,坦白從寬,坦白了,無非是成年人之間酒后的游戲而已,而且那天的確只是擁吻,只要拍的照片沒到西幫大佬張哥那邊,那這事就不算大,罷了,既然他都找上門那就肯定知道我們茍且,拍沒拍到無所謂,態度最重要,林高心想。
“彪哥,我和彩子的確……這個有次喝高了,我該死。”林高小心翼翼地開了口。
此話一出,彪哥的臉上笑了笑。
敢當面直接承認和彩子茍且,看來的確是放長線釣大魚的,彪哥心想,強壓著心中的怒火,繼續一言不發。
林高見彪哥笑了笑,心中愈發篤定,尼瑪,這步棋走對了,做錯了就認錯!挨一頓打消消他的氣也正常。
好在我是媒體人,知道怎么應對這種港媒買賣料的事,將拍到的買回來,事情解決好了,這坎,就過了,林高深深地松了一口氣,斟酌了一番用詞侯萬分篤定地問道:“看來,彪哥接到了我和彩子小姐之間的一些資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