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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77章 忍辱負重公羊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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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海上一片寂靜。

  南秋盯著牧修遠,神色明滅不定,就是這個男人,今日以退婚的方式,帶給她沉重無比的打擊和恥辱。

  她想不明白,對方為何要如此決絕,哪怕不愿意,為何要這般傷害自己?

  就因為他是天行劍宗第一傳人?

  越想南秋就越憤怒,軀體都顫粟起來,快要控制不住自己。

  遠處的牧修遠明顯早已了解了一些事情,也注意到南秋那憤怒無比的目光。

  可他沒有理會。

  他只是看向林尋,神色間帶著一抹難以置信,似無法想象,這樣一個人,怎敢前來天行劍宗挑釁。

  “道友,牧修遠來了。”公羊啟緩聲開口。

  與此同時,牧修遠深吸一口氣,按捺住內心的疑惑,拱手道:“牧修遠,見過前輩,不知晚輩哪里有得罪前輩的地方,還望告之。”

  “跪下。”

  林尋隨口道。

  兩個字,令全場皆錯愕,公羊啟眸子也是一凝,這明顯是要故意踐踏和羞辱牧修遠!

  牧修遠神色一滯,英俊白皙的臉龐漲紅,道:“前輩,殺人不過頭點地,我牧修遠寧可站著死,不為跪著生!”

  言辭鏗鏘,擲地有聲,響徹云霄。

  城中不少修道者皆心境澎湃,這便是年輕一輩第一王境劍修的風采!

  與此同時,他們對林尋則心生排斥,力量強大便可肆意妄為、咄咄逼人?

  林尋沒有理會這些,道:“站著死?太便宜你了,你還是跪著比較好。”

  他隨手一按,一股恐怖力量覆蓋而去。

  “道友,有話好好說。”

  公羊啟毫不猶豫出手了,一片紫色云霞涌現,化作澎湃如潮的劍氣洪流,抵擋這一擊。

  轟隆!

  紫色劍氣洪流如若紙糊吧潰散。

  公羊啟眼瞳驟然一縮,心中駭然,好恐怖的力量,此子究竟是誰,為何這般強大?

  牧修遠跪倒在虛空,以他王境的力量,根本就不夠看,若林尋樂意,這一擊都能將他挫骨揚灰。

  “啊——”

  牧修遠臉頰漲紅,發出嘶叫,感到無比的恥辱和憤怒,被逼迫當眾下跪,這等滋味他以往可根本沒有體會過。

  作為天之驕子般的他,也根本沒想到在這天曲界,在天行劍宗大門前,自己會遭受到這等奇恥大辱。

  附近的天行劍宗傳人皆色變,噤若寒蟬。

  公羊啟神色變幻不定,內心也憋悶無比,可最終長聲一嘆,形勢比人強,由不得他不低頭!

  而在下方城池中,所有人都呆住,牧修遠被逼迫下跪了……

  一些對牧修遠崇慕無比的女子只覺心都要碎了。

  即便是南秋,都沒想到林尋會如此霸氣,當著天行劍宗掌教的面,一舉鎮壓牧修遠!

  “這滋味很不好受吧。”

  林尋開口了,眼神幽邃,“你心中肯定也很憤怒,不明白我為何要針對于你。”

  “不錯!”

  牧修遠咬牙,神色鐵青無比。

  林尋指著身邊的南秋,道:“她叫南秋,是我妹妹,現在,你明白了?”

  “什么!?”

  場中頓時嘩然,不少人都露出難以置信之色。

  南秋,一個早在出生時便和牧修遠訂下婚約的女子,哪怕就是沒人見過她本人,可誰又能不知道南秋這個名字?

  公羊啟臉色也是一變,心中劇震,意識到問題所在了,一時間只覺眼前都有些發黑。

  今日晨時,他們天行劍宗才代表牧修遠,委托云火部族前往木桑部族退婚。

  現在,報應就來了!

  城池中,無數修道者也都傻眼,之前他們還在津津樂道這一場退婚風波,視南秋為一個笑話,言辭間盡是揶揄和嘲諷。

  而此時……南秋這樣一位被退婚的笑話,卻出現于高空之上,站在了跪倒在虛空的牧修遠身前!

  “不可能!南秋什么時候有你這樣一位兄長?”牧修遠如遭雷擊般,失聲大叫,心境徹底失控了。

  他掙扎欲起身,卻被死死鎮在那,保持著跪倒的屈辱姿勢。

  林尋眼神冷冽:“你可曾想過,你的一張退婚契,差點就毀了南秋一生?你沒想過,因為你自認高高在上,可以為所欲為,又有天行劍宗做靠山,哪可能在意一個來自木桑部族的女人?”

  聲音平淡,在這冷寂壓抑的氣氛中響徹,許多人神色都不自然起來。

  林尋繼續道:“這次讓你跪地,我也沒想過是否會毀了你一生,也為我也想讓你嘗一嘗,這種被羞辱、踐踏的滋味。”

  “簡而言之,這就是一場報復,現在,你可明白了?”

  聲音落下,場中鴉雀無聲。

  南秋眼眶通紅,內心涌起說不出的感動。

  而當看著跪在身前,猶如階下囚般的牧修遠時,她內心沒有大仇得報的快感,只有厭憎。

  “我……我……”

  牧修遠神色變幻,最終哇的一聲咳血,竟是急怒攻心,氣得昏厥了過去。

  公羊啟大驚,再顧不得其他,連忙出手,將牧修遠救下。

  “道友,一報還一報,現在你可滿意了?”

  公羊啟深吸一口氣問道。

  其他人也將目光看向林尋。

  天行劍宗六大真傳之一端木江死了,長老卓明死了,眼下牧修遠也在下跪中氣昏。

  這種報復,已經堪稱血腥和沉重。

  可林尋卻搖了搖頭,道:“若無你們天行劍宗撐腰,牧修遠斷不敢做出如此過火的事情,你們天行劍宗,也必須為此付出代價。”

  一句話,令公羊啟軀體都發寒,令其他人一個個怒不可遏,這家伙把他們天行劍宗當做什么了?

  “我欲借此地靜修一段時間,就當你們天行劍宗的補償,道友覺得如何?”

  林尋指著遠處的雪籟神山。

  靜修?

  公羊啟一怔,神色緩和不少,勉強笑道:“道友大駕光臨,我天行劍宗蓬蓽生輝,自是樂意之極。”

  林尋深深看了公羊啟一眼,道:“若不是你態度還不錯,今日的天行劍宗,損失只會更大。”

  公羊啟唇中苦澀,什么叫態度不錯,自己這叫忍辱負重!

  雪籟神山。

  林尋神識擴散,瞬間就找到了其中一座靈脈匯聚的洞天福地,道:“道友,這是誰人洞府?”

  旁邊的公羊啟連忙道:“道友若相中,盡可以在其中修煉。”

  林尋笑了,道:“那我便不客氣了。”

  說著,他身影一閃,掠入其中。

  目送他身影消失在那洞天福地中,公羊啟神色變幻許久,最終長嘆一聲,神色間盡是陰霾。

  自己天行劍宗,這次是招惹了一個什么人啊!

  “道友,還有一事要勞煩。”驀地,林尋的聲音遠遠傳來。

  公羊啟心中一緊,道:“道友但講無妨。”

  林尋的聲音傳來:“我妹妹要參與天曲王戰,此事,還望你能安排一下。”

  公羊啟暗松一口氣,道:“小事一樁,道友盡管放心便是。”

  見林尋再無其他吩咐,公羊啟這才轉身匆匆而去。

  今日發生的事情,對他們天行劍宗的聲望而言,可謂是一個沉重無比的打擊。

  尤其是林尋這個不按常理出牌的恐怖人物,如今還在他們天行劍宗,這讓公羊啟也感到棘手,知道必須盡早做出安排,決不能在這等時候再出現任何風波了。

  當公羊啟來到宗門大殿時,天行劍宗的一眾高層早已匯聚在那,等著他到來。

  “宗主,那人手段殘忍,霸道冷血,我們就這般容忍他騎在我們頭上作威作福?”

  許多人七嘴八舌地開口,一個個憤怒難當,今日他們宗門的顏面簡直給丟光了。

  公羊啟臉色一沉,喝道:“閉嘴!”

  眾人噤若寒蟬,大殿氣氛也是一靜。

  “吩咐下去,自今日起,無論是誰,皆不得靠近后山福地,以免驚擾到那位林道友的靜修。”

  深吸一口氣,公羊啟下達命令,“另外,在天曲王戰拉開帷幕期間,將木桑部族的強者視作頭等貴賓對待,不得有任何怠慢,若被我知道,誰敢私下里去找木桑部族的麻煩,別怪我不客氣!”

  聲音若雷霆,響徹大殿。

  一眾天行劍宗的高層皆傻眼了,萬萬沒想到,在這等備受屈辱的時候,掌教卻竟會做出這樣的安排。

  可公羊啟已懶得解釋,心中暗道:“天曲王戰落幕時,來自大禹界丹鼎道宗的一眾大人物便會抵達,到那時,才是我們天行劍宗展開報復的時候啊……”

  想到這,公羊啟心中平靜不少,默默盤算,該付出多大的代價,才能求得那些丹鼎道宗大人物的幫助。

  每一次天曲王戰落幕,就會有頂尖卓絕的強者被選中,帶往大禹界中修行。

  這些年里,他們天行劍宗也有數個子弟通過天曲王戰的契機,進入丹鼎道宗修行,讓天行劍宗也因此受益不少。

  像如今,公羊啟手中就掌握著數個丹鼎道宗所贈的“收徒真符”,有了此符,就等于得到了“丹鼎道宗”的一層庇護。

  不過公羊啟也很清楚,這種保護只是一種震懾,對付一般人還行,可想對付如林尋這樣的恐怖人物,必須得付出極大的代價,或許才能得到丹鼎道宗大人物的幫助。

  “就等天曲王戰結束了……”公羊啟暗自一咬牙,遭受這等奇恥大辱,他心中,焉可能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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