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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
雷一聲怒喝,縱身躍起,跳到了面前那個舉著大樹當棒子的獨眼巨人武qì上,沿著大樹一路飛奔,沖到了它的腦袋那里,劍光一閃。
巨大的魔物發出恐懼的吼聲,但只吼了半聲就變成了格格的喘氣,暗紅色的污血混著氣泡噴了出來,化作無數的血沫,流淌得滿地都是。
碩大的身軀搖晃了幾下,無力地摔在了地上,猶如地震一般。
而這個時候,雷已經跳回了地面,把劍四顧。
只見周圍亂七八糟,尸體躺了一地,既有各種各樣的魔怪,也有商人和保鏢。
因為首領被殺死的緣故,殘余的魔怪們一哄而散,不久前還在慘烈廝殺的戰場,此刻只剩下傷者的哀鳴之聲此起彼伏。
眼見魔怪們都被消滅或者趕跑了,一直戰戰兢兢躲在馬車下面的商隊首領爬了出來,向雷千恩萬謝,堅持要重重地酬謝他。
雷并沒有拒絕,對于冒險者來說,幫助別人之后收取報酬,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只是當他看到那作為酬謝的一小袋寶石時,不由得有些驚yà。
這太多了,有些不合規矩。
誠然,他的功勞是很大。在商隊的防御圈被巨人麾下的食人魔們攻破,眼看就要爆發血腥屠殺的時候,他猶如神兵天降,一人一劍把大群魔怪殺得潰不成軍,最終連這群魔怪的首領,一只傳奇怪物“獨眼巨人”都被他殺了,將整個商隊從滅亡的邊緣拯救了下來。
但是,不管怎么說,這份報酬還是太高了一點。
然而商隊首領實在很會說話,真稱得上是好話一籮筐。雷根本說不過他,只好有些不安地收下了這筆巨款。
作為回報,他決定暫shí跟商隊一起行動,護送他們抵達下一個城鎮。
傍晚宿營的時候,一直忙著治療傷員而累得頭昏眼花的絲蒂爾抱怨著回到了分配給他們的馬車上。
“累死我了!”她說,“今天足足治療了二十幾個人,其中致命傷就有六個,還復活了一個……我感覺自己都快變成神殿里面的祭司了!”
“能者多勞嘛,閑著也是閑著。”隋雄笑呵呵地說,“救人的感覺如何?有沒有感到發自內心的快樂?”
絲蒂爾仔細想了一會兒,若有所思地笑了。
雖然她什么都沒說,徑直到一邊躺下睡覺,但看著她右手手背上那一團正在輕輕跳動的藍色光焰,隋雄也笑了。
過了一會兒,出去巡邏的雷也回來了。他身上有明顯的血腥味,顯然是又剛剛廝殺過一陣。
“又殺了什么?”隋雄問。
“一只奇美拉。”雷滿不在意地說。
“哦?哪一種奇美拉?”
“奇美拉”只是一個泛稱,但凡是那些身體表現出幾種怪物嵌合特征的魔物,都可以被稱之為奇美拉。它們有善有惡、有強有弱,總的來說邪惡的多善良的少,強大的多弱小的少,是一種很著名的魔物。
雷隨手將空間袋遞了過去:“喏,尸體還在里面呢,我準備等到了城鎮再脫手。這東西大約可以賣點錢吧。”
隋雄用靈魂感應往空間袋里面一掃,只見獨眼巨人那碩大的身軀旁邊,多了一個差不多有兩個人那么高,長著龍頭、狼身、羊蹄,灰色的身體大部分都被厚厚的黑色甲殼覆蓋著的碩大怪物。流暢的身軀證明它有著極為敏捷的身手,鋒利的牙齒大概連鋼鐵都能咬得碎。它最厲害的武qì大概是三條長長的尾巴,鋒利的骨節透出堅rèn的皮膚,猶如三把猙獰的鏈子劍,讓人望而生畏。而它嘴巴里面殘留的氣息,則證明它并非只會肉搏,還有噴吐毒火的能力。
如果不是遇到了只差一步就能踏入傳奇領域的超級高手,這樣一只恐怖的魔物甚至不用任何幫手,孤身就能摧毀一個小型的城鎮。相比之下,獨眼巨人雖然力量龐大,可動作實在有些遲緩,只要幾位優秀的游俠,就足以將它擊退。
“救人的感覺如何?”隋雄問。
“挺不錯的,讓我隱約有些‘騎士’的感覺。”雷笑著說,隨即臉色嚴肅起來,皺眉說道,“剛才我隱約感覺到有誰在窺探我,而且充滿了惡yì。那家伙強得離譜,讓我不禁有些毛骨悚然。”
“這么厲害?”隋雄一驚,能夠讓雷如此畏懼,絕非易于之輩!
“嗯。我本來想要活捉那只奇美拉,好好訓liàn,充當坐騎。畢竟我最擅長的其實是騎馬戰斗,只是尋常戰馬力量太弱,根本無法承載我這個等級的戰斗,才只好步戰。像迅龍那樣的坐騎很難買到,有價無市,所以看到一匹可以騎的,我就動了心思。”雷有些惋惜地說,“但那人的窺探讓我很擔心,只好抓緊時間,殺了它算了。”
隋雄微微點頭,又問:“那么現在,他還在窺探你嗎?”
“沒了,在我靠近商隊的時候就沒了。”雷想了想,說,“我猜……或許他是在忌憚陛下您吧?”
隋雄陷入了沉思,他將自己的靈魂觸覺全部展開,細細觀察著周圍的情況。
過了一會兒,他終于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有一個很不起眼,稍不小心就會被忽略的印記,正鐫刻在雷的靈魂上。這印記對雷沒有任何傷害,甚至沒有一點點的影響。它唯一的用處就是做個標記,必要的時候可以方biàn追尋。
在他身邊的時候,可能是因為感受到他的力量,這印記一直隱匿著,從未發送過訊息。但剛才,雷離開了他的身邊,脫離了他的保護。所以這印記就發動了,將訊息送了出去,讓那個留下印記的強者知道了雷的位置。
所以,他才會有被窺探的感覺。
因為不清楚究jìng的緣故,隋雄并未貿然觸動這個印記,而是將自己觀察的結果告訴了雷。
“一個印記?”雷沉吟了許久,問,“能看出這個印記是什么時候的嗎?”
隋雄仔細觀察了一段時間,又用心感應了許久,最后大致確定了時間——不會很久,短則個把月,長也不會超過一年。
“那我大致猜到是怎么回事了。”雷顯然已有腹稿,和隋雄的觀察結果對照了一下,立刻就有了結論,“這可能是殘酷獵手(狩獵與屠殺之神)留下的,之前我襲擊過祂的神殿,或許就是在那時候,被留下了這個印記。”
不久之前,雷在西荒做了次大買賣。他先用差不多全部的財富去買通一個名叫“黑斧頭”的邪惡組織,幫他對付狩獵與屠殺之神的信徒,又趁著雙方混戰之際襲擊了狩獵與屠殺之神的神殿,企圖奪取在這里的一枚水晶。
那枚水晶里面,收納著一縷生命女神留下的神力。如果能夠得到它,細細分析,沒準就能理解“生命”這個領域,為進軍半神境界打下堅實的基礎。而如果運氣夠好的話,甚至有可能一步登天,獲得生命神職,成為一位不朽的神祇。
雷的襲擊并沒有完全達到目的,神殿高層不愧是被自家神祇都有‘殘酷獵手’別名的家伙,相當的警惕和狡猾,居然從密道逃了出去。雷哪里可能放過他們,一直追殺到了大戈壁之中,才將他們統統殺了,奪取了水晶。
也就是在那個時候,他遇到了隋雄。結果不僅水晶落到了隋雄手里,他自己也被隋雄抓住,轉職當了水母神陛下的坐騎,直到現在。
仔細回憶起來,那其實并不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但當雷此刻回頭看的時候,卻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跟隨在虛空假面陛下身邊的這段時間,他過得相當辛苦,可也相當充實。尤其是當他漸jiàn重拾少年時代的理想,意識到自己正在慢慢回到騎士之路上時,更是被莫名的感動充滿了心靈。
此刻回顧當初,真的就像虛空假面陛下說的那樣,感覺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今日種種譬如今日生。
現在的他活得抬頭挺胸,無論面對誰,無論是戰場還是地獄,都可以毫不畏懼地踏進qù!
如果他還是在西荒廝混的那個獨行大盜,當知道自己已經被殘酷獵手下了標記之后,大約早就已經嚇得魂不附體,猶如沒頭的蒼蠅一般到處亂竄,卻逃不過殘酷獵手麾下刺客們的追殺。最后,大概只有絕望自殺這一條路可以走。
但現在,他雖然依舊有些擔憂,卻沒有任何畏懼和退縮的意思。
他已經重新尋回了內心的安寧,對現在的他來說,死亡什么的,已經沒什么好害怕的了!
但隋雄了不會讓雷被狩獵與屠殺之神的信徒們給殺了,狩獵與屠殺之神自己就是個窮兇極惡的家伙,祂的教義是把世界視為巨大的獵場,將一切的生靈都視為獵物,盡情地狩獵,盡情地殺戮,用血腥讓自己滿足,讓神祇愉悅。能夠遵循這種教義的家伙,怎么看都不是好東西,相比已經開始改邪歸正的雷,那些家伙才真正該殺!
“原來是那家伙……”他冷冷一笑,說,“祂的真身進不了主位面,估計也派來幾個刺客,頂天了再來個神使。放心吧,你頂不住的話,還有我呢!”
“其實您不用出手,這是我自己的事。”
“呸!別忘了東西還在我這里呢,怎么就是你的事了?”隋雄哈哈大笑,“而且……說實話吧,我對于其它神祇們的領域和神職一直很好奇。自己去招惹他們,當然不行。可他們找上門來,我就沒有心理壓力了。”
“您的意思是……”
“嗯,我肚子餓了,又想弄個神使吃吃,填填肚子。”隋雄笑著說,“上次吃了陰謀之神的神使,大有收獲。這次我還蠻期待狩獵與屠殺之神神使的,希望味道不錯吧……”
雷沉默了好一會兒,向隋雄單膝跪下,將右手置于左胸,頭深深地低了下去。
“雖然不清楚您的教義,沒有辦法獻上信仰,但請您收下我的誓言。”他緩慢地,但很堅定地說,“萊昂·伊戈爾在此向您宣誓,我愿將我的生命和靈魂奉獻給您,為您歌頌、為您奔走、為您戰斗,即使死亡,也不能讓我背離對您的忠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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