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形的壓力令朱莉渾身僵硬，說不出來的恐懼油然而生。
“你、你要找、找誰？”
朱莉牙齒顫抖著，若是沒有無形力場的拉扯，她估計當下就要軟癱在地。
“艾伯特生物制藥公司的創始人，你們這里應該有他的資料對吧？”
陸淵帶著朱莉來到大廳的二樓，不疾不徐地說道。
誰知一聽到這個名字，朱莉臉色劇變。
“為什么你……等一下……”
朱莉這下身體的顫抖就不是因為剛剛威脅的恐懼了，而是來自內心更深層的境地。
她顫栗地回頭仔細盯著陸淵，越看越是止不住發抖。
“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嗯，什么不可能？”
陸淵意外了下，捏著下巴道：“哦，難道是認出我來了？我還說就算二十五年過去了，我的面容也不該被世人遺忘的這么快才對……看來所謂的世界政府真的是在全力封鎖我的資料等信息么？”
朱莉瞳孔猛地放大，“你、你、你真的是？”
陸淵平淡地幫她把這個單詞給說了出來。
“不可能，這絕無可能。”
失去了奇點力場對她的牽扯，朱莉一下子后退撞到在桌子上，臉色全是驚懼：“他、他早就離開了，二十五年了，他不可能還在。”
嘛，這個所謂的世界政府到底對他做了什么？
居然連“Executivesord”這個名字都讓一個警察局的局長畏懼如虎？以至于都不敢說出來？
陸淵想了想，內心波瀾一動。
在國家機器的控制下，所謂的歷史真相還不是任由勝利者書寫？他離開了二十五年之久，足以讓世界政府或者背后什么勢力，去全力掩蓋偽造真相了。
當初他以一己之力威脅全球，不知影響到了多少勢力的利益，也不知會得罪多少階級，他在的時候，就已被人類視為惡魔了，何況還離開了二十五年，有這樣的結果是理所當然的。
不過……無所謂了。
最初選擇走上這條路的時候，他就做好了所有的心理準備，這勢必是一條沒有退路，永遠被人類視為敵人的道路。
“唔，你當時也有二十來歲了吧，看來很清楚艾伯特的事跡，也是，作為我唯一的代言人，他應該是僅次于我的關注點了吧？”
陸淵拉扯著不明物走到辦公室的另外一邊，淡然道：“艾伯特人呢？他還沒死吧？”
還真說不定。
失去了他這個最大的靠山，也許在前幾年的時候，艾伯特還能維持安全，可隨著時間的流逝，勢必會讓許多勢力蠢蠢欲動。沒有了他的支撐，各國也不會真的再聽從艾伯特的吩咐與命令，也許連性命都難以保存。
“……我、我不知道。”
朱莉臉色慘白，她幾乎已經差不多確認了眼前這人的身份。
當初所有關于這個人的事跡與人像、視頻都被刪除的一干二凈，唯有被篡改的冰冷文字還在訴說著一切。
二十五年的時間過去了，當初老一輩的人已經死去，年輕的一輩也逐漸忘記，而2010年后出生的新生一代，更是對此沒有多少記憶，只能從歷史課本上看到點事跡。
然而……
她不該忘記的，真的不該忘記的。
她竟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來眼前這個男人的身份。
在所有影像資料被刪除后的二十五年，確實是太久了，久到她需要被提醒，才從記憶深處挖掘出了可怖的回憶。
對這些人來說是過去了二十五年，可對陸淵來說卻只過去了四個月的時間，結果沒有想到回到地球后，卻要面對斗轉星移，滄海森田的錯位感。
世界已不再是他熟悉的世界。
現在連熟悉的人，也可能遭遇不測。
“你不知道艾伯特的下落？”
陸淵微微一皺眉，帶來的威懾就幾乎令朱莉呼吸一窒。
“他，他在你消失四年后就不知所蹤，據說、據說因為重病去世了。”
“據說？”
好一個據說。
既然就連堂堂洛杉磯市警察局的局長都只能道聽途說，看起來還真的可能如陸淵所想的那般，沒有了他的支持，艾伯特的下場可真的不會太好。
艾伯特死了不要緊。
存在艾伯特生物制藥公司的三支圣箭與液態金屬呢？
那可是真的重中之重啊。
“不急，不用著急。”
陸淵占據了原本屬于朱莉的座位，手指落在桌子上敲了敲，“我還有很多想知道的事情，例如我離開這二十五年間發生了什么事……還有艾伯特生物制藥公司的下場、那個你口中的野使徒也很有意思，咦，你們警察局的反應速度很快嘛，比二十五年前優秀很多！”
剛剛被他全部擊潰的機器人與警察不說，此刻才過去了兩分鐘的時間，居然下面進出口就眾多腳步聲響起，大批的NS5警察機器人沖入了進來。
與此同時的千里之外。
常年不見雨雪的沙漠地底深處。
陡然之際，會議室內的燈光亮了起來。
“為什么突然之間召開全體緊急會議？”
“是來自彼得的命令。”
“彼得的命令？”
“對。”
“那么，約翰，你知道彼得為什么……”
“噓，彼得來了。”
全息影像在會議室的主座上亮起，頓時讓下面的十一個人停止了說話。
“各位，很久不見了。”
作為眾人之首，彼得沒有客氣，開門見山道：“之所以突然召開緊急會議，是因為在兩個小時前，從太平洋南諸島軍事禁區傳來了一段影像資料，激發了系統的應急后門。”
“激發了后門？是發現了野使徒的三王之一？”
彼得話令下面的人竊竊私語了起來。
“不，并不是發現了那三只老鼠，而是更重要的事情。”
彼得聲音一沉：“十分鐘之前，在洛杉磯的街頭監控，也同樣激發了系統后門，兩分鐘之前，洛杉磯的警察局傳來了警報。”
“到底是？”
“影像資料已經傳給各位了。”
“咦，這是？”
“開玩笑的吧，只是長得類似。”
“怎么可能？”
“絕無可能。”
場下一片震驚。
“系統激活了最高權限警報，同時確認符合度99.999以上，基本無誤。”
彼得聲音幽幽道：“沒錯，Executivesord……那個你們絕不想聽到的名字，事隔二十五年回來了。”
寂靜無聲。
所有人失去了開口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