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所未有的恐懼在心中衍生,陳怡茹就仿若私自闖入了獅子領地的小動物,在瑟瑟發抖中等待死亡的降臨。
“怡茹姐,怡茹姐,你、你沒事吧?”
見到是個不著寸縷的男人站在那兒,黃韻可沒敢抬頭去看,只是不停地喊著陳怡茹的名字。
她這一喊,頓時吸引了身前這奇怪男人的目光,當他把視線一轉,陳怡茹才渾身一震,從剛才的夢魘中回過神來。
“呼呼……”
大口喘著氣,陳怡茹再不敢抬頭去看這個男人的眼睛,她幾步后退來到后面的黃韻可身邊,抓著她的胳膊道:“走,我們趕緊走。”
“怎么、怎么了怡茹姐?”
黃韻可不明事理,不懂陳怡茹為何突然要拉著她離開,不過她茫然地看向陳怡茹面孔時,愕然發現她心目中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怡茹姐,此刻臉上竟然一副萬分驚恐的神色。
“陳怡茹,你這婆娘是要害死我們嗎?”
遠處的鄭東總算是從車禍的心悸中緩過氣來,下了車也不顧后面的同伴,跳著腳朝向陳怡茹這邊大喊大罵。
要是換做以前,這樣當著陳怡茹的面直接罵她,只怕陳怡茹真的敢一耳光子扇過來。但如今陳怡茹差點把自己害死,鄭東也顧忌不了那么多了,人都差點死了還怕個毛。
然而讓鄭東下一句話還沒罵出來,就看到陳怡茹理也不理他,居然打算拉著黃韻可就這么從他身邊離開。
“喂,你搞錯沒有啊,你差點害死了所有人,什么話都不說就準備走?”
這可不行,鄭東怒氣不減,反而因為陳怡茹這股目中無人的態度更為惱火,雙手一伸攔住陳怡茹的去路。
“滾開!”
陳怡茹眉頭一揚,有點焦急。
“什么?還有沒有天理了?你這是什么態度啊?是不是真的害死了我們所有人,你還要挖了我們的墳啊?”
鄭東幾乎要被陳怡茹這種態度給氣笑了,他還真沒有見過這般不講道理的人,他平時已經夠囂張了,可也沒有到這等差點害死別人,居然讓別人滾的程度。
“陳姐,不是你這么辦事的吧?我的車子可是才買的,上千萬啊!”
這個時候后面連續追尾的車主也下了車,看著自己車子遭到如此重創,一個個欲哭無淚,其中不乏車子到手才一兩個月的人,臉色都青了。
這一追尾,車子想要維修勢必返廠,等到全部弄完再從國外的廠家運輸回來,來回起碼也要兩三個月了,這還不算幾百萬的維修費。
“不能怪怡茹姐,怡茹姐也是不小心的,她又不是故意的……”
黃韻可見到陳怡茹被眾人攔著不準走,一副興師問罪的氣勢,生怕陳怡茹大發脾氣,連忙小聲向著眾人解釋。
可惜沒人在乎她的解釋,一定要攔著陳怡茹給個解釋。
陳怡茹恨不得一腳把鄭東給踹飛出去,這個混蛋成事不足敗事有余,每次到關鍵時刻就來壞她的事情。
她緊張地一回頭,發現那個奇怪的男人慢步繞過了車體,立即緊張道:“就是他,就是他忽然出現在路中央,才會出事的。”
眾人視線順著陳怡茹指著的方向看去,鄭東車子遠燈還沒熄滅,他瞇著眼睛仔細看了下,才茫然道:“我靠,竟然有人在這里裸`奔?”
“哇,這不會是變態吧?”
眾人也跟著看清楚了遠處的神秘男子,不禁一個個面面相覷,要說在城市內,喝醉了裸`奔的新聞不少見,可在這荒郊野外,就真沒聽說過有人會裸`奔了,見鬼的是,這可是大半夜啊!
然則下一刻,鄭東的怒火就爆發了,面對陳怡茹他最多只敢罵上幾下,可要動手是萬萬不敢的,這也是明明在場人眾多,卻只敢攔著不敢動手,換做是個其他人,早被他們一群人給揍死了。
可前方那個男人……對,如果真的是他忽然在道路正中裸`奔導致了這場車禍,那么還真的要找他算賬!
“媽的,你這混賬大半夜給我在這里裸`奔,你知不知道你這混賬差點害死我們所有人……”
幾步上前過去,鄭東罵罵咧咧雙手一伸,就要把這個變態男人給推倒。
連續三個問好出現在了鄭東臉上,他疑惑地雙手撐在眼前這男人的胸膛前,他怒火濤濤地使勁一推,這個男人居然紋絲不動。
“我靠你媽……”
鄭東再次一用力,可就仿佛他不是在推一個人,而是試圖撼動一根水泥柱般,怎么可能撼得動。
真尼瑪見鬼了!
鄭東只覺得臉上很不好看,好似背后的同伴都在嘲笑他一樣,連推一個人都推不動。
好了,既然推不動,他后退一步,罵了句“你小子行啊,老子一腳踹死你個混蛋”,隨之一腳踹向男子的大腿。
“啪!”
他剛才使勁推搡男子的舉動,都無法讓男子看上他一眼,不過隨著這一腳踹過去,男子動了。
也不見男子什么時候伸出來的右手,反而后發制人,一手穩穩抓住了鄭東踹過來的腳腕,登時讓這個踹人的舉動戛然而止!
不,不是戛然而止。
男子抓著腳腕的手一抬,在鄭東驚駭的大叫中,他整個人都被失去平衡栽倒在地,又被不受控制地被倒提了起來。
“我靠,鄭哥!”
“快放開鄭哥!”
“側拉娘的爛瘟比,放開鄭哥!”
見鄭東受到攻擊,頓時惹翻了后面的一批人,叫罵聲中一大伙人直接沖了上來。
“側拉娘的,放開老子。”
被倒提著的鄭東萬萬沒有想到,自己有一天竟會被人這么對待,他今天被一個女人給一路壓制,本來就很丟臉了,但也沒有如同這一刻如此丟臉,要是傳了出去,他以后哪里還有臉面在這路子上混?
暴怒不可避免,鄭東此刻幾乎有了把這男子給弄死的心思,誰也保不了他,誰也不能勸阻他,今天不弄死這個男人,也要弄殘他兩條腿。
還沒等鄭東多想幾下如何報復,忽地他腳腕一疼,就感到五臟六腑似乎要飛了出去,迎面而來的大風唰唰而來,根本沒有給他絲毫心理準備。
我的天吶!
遠處的陳怡茹和黃韻可花容失色,從未想過的一幕在現實中上演。
單手把一個成年男子倒提起來,這需要多大的手勁才能做到?
鄭東再怎么廢材,體重至少也有七十公斤,能隨意把七十公斤的重量單臂提起,這種力量本身就很嚇人了,可這也遠遠不如接下來給陳怡茹兩人造成的震撼。
一窩蜂七八個人沖了過去,按照常理來說,這本該是一場群毆一人暴打的局面,可忽然之際,鄭東飛了起來。
對,鄭東飛了起來。
在那神秘男子的手中,宛如在玩弄一個雙截棍似的,又或者是把鄭東當作了手里的武器,一揮一舞,徑直掄圓了操著沖過來的人狠狠砸去。
開……開什么玩笑?
她們真的不是眼花了吧?
體重七十多公斤的鄭東,此刻被一個神秘男子掄在手里當作武器砸人?
陳怡茹只覺得心中什么東西瞬間碎裂了,那是名為“常識”的物品。
實際上,男子抓著鄭東并沒有過多揮舞,他慢步上前了兩步,就把沖過來的人狠狠砸飛了出去,沒有一個人能逃避得了人肉武器的攻擊。
一個個沖上來的人慘叫著滾落在地,被當作武器的鄭東更是不好受,只覺得手臂似乎骨折斷開了,腦袋暈頭轉向,疼痛和眩暈同時分布在腦子中,剛被隨意丟棄在地上,他泛著白眼把吃下去的食物全部吐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