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窒息的力量在艾伯特身上猛然爆發了出來。
兩米來高的身材肌肉凝實無比,粗大如鋼絲繩的青筋,把仿若鋼塊似的一塊塊肌肉擰連在了一起,一拳轟出,空氣炸裂的撕扯聲頓時響起,磅礴的氣流肉眼可辨的瞬間產生,以無可匹敵的速度化作殘影消失在了身上。
沒有什么下一刻的概念,根本便是艾伯特轟出這一拳的剎那,雷霆就在室內爆發,滾滾而來的氣流與超高的分貝讓測試實驗室的鋼化玻璃都嗡嗡作響,只堅持了不到片刻,嘩啦炸成了無以計數的顆粒。
幸好此刻唯有陸淵一人佇立在外面,面對迎面而來的恐怖氣流和巨大聲響,他身體依舊不動分毫,氣流便從他身邊繞過,不損陸淵絲毫。
再睜眼看去,測試實驗室內的復合裝甲,如同被穿甲彈給擊穿了似的,以中心為基點向四周撕裂開來,露出一個籃球大小的洞口。
這層復合裝甲已經做到了140厘米的厚度,居然被艾伯特一拳擊穿!
這是什么樣的力量?
哪怕是陸淵以念力炮,也至少要把沉重的合金球速度提升到三十來倍的音速,才能做到艾伯特此刻做到的這一幕。
而比起他擊發念力炮,無疑艾伯特的近戰隨手就能轟出這樣的攻擊力量,委實可怕到了極點。
有了這樣的力量,艾伯特只怕真的可以做到正面硬抗幾輛主戰坦克,只要拉近距離,主戰坦克根本無法瞄準射擊一個速度奇快的人類,而艾伯特卻能一拳擊穿主戰坦克的裝甲。
這已經不是人類能夠做到的程度等級了,基因得到徹底改變的艾伯特,此時已經是站在了所有人類進化的更高級別。
沒錯。
假若能夠洞悉圣箭的真正奧秘,那么人類進化的基礎便有了。
新人類的鑰匙就掌握在了陸淵的手上。
面對七年以后的那場滅世災難,人類唯有離開地球這個選擇,不管是走入蟲洞進軍另外個陌生星球,還是選擇殖民外太空,若是能在此讓新人類誕生,人類延續的可能性也將會大幅度的提升。
令他感到遺憾的是,對于圣箭的解析工作雖然一直沒有停歇下來,可惜取得的成果很是有限,圣箭對于人體為何會產生這種程度的影響,始終都是未解之謎。
艾伯特從測試實驗室中走了出來,看著一片狼藉的外面,他對此并不在意,反而掩飾不住神色間的激動,握著拳頭深吸了一口氣:“我從未如現在這樣好過。”
他的身體開始逐步衰減,就如一個吹脹的氣球在排氣般,幾個眨眼的功夫,艾伯特便退出了第二階段,再次恢復如以前的模樣。
“你能堅持下來很不錯。”
陸淵嘆氣道:“可惜并不是所有的測試人員都能有你這樣的忍耐力。”
“過程確實很痛苦,中間我也差點堅持不住。”
心滿意足的艾伯特開口道:“艾薇和澤越呢?”
“他們還在適應自己的能力。”
說著這一點,陸淵負手走向另外一邊的測試實驗室內。
與這邊隔著沒有多遠,也同樣從實驗中幸存下來的艾薇和澤越東川,正各自在適應著自身的能力。
對比艾伯特本人在這上面的天賦,兩人就明顯要差上很多了,尤其是澤越東川,固然其腦子非常的聰明,智商要遠超艾伯特和艾薇,可惜在這方面他不止是弱于艾伯特,還比艾薇慢了幾倍的速度來適應新能力。
“嘭!”
艾薇右手的手掌從中猛然裂開一個大洞,一股超高速的氣流和濃液飛出,隔著十多米的距離,卻瞬息準確撲射到了金屬板上。
就像把油水放到了燒紅的鐵鍋上似的,刺耳的“哧哧”聲伴隨大股的青色濃煙四起,強制固定中的十幾厘米厚度的金屬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腐蝕成了液體。
“這是……”
艾伯特一愣。
“不要小瞧。”
陸淵看了一眼旁邊顯示器上的數據,說道:“她現在的體內進化出了兩個空腔,一個空腔內布滿了酵,另外個空腔則是過氧化氫和對苯二酚的濃液,當她需要進行攻擊時,體內的壓力將達到一個驚人的程度,在通過輸送管把空腔中的酵和過氧化氫、對苯二酚的濃液混合成腐蝕性驚人的苯醌,然后再從手臂中噴射出來。嗯,溫度高達212華氏度,而且還有很強的毒性,你能硬抗子彈的射擊,卻不一定能對付這種腐蝕性溶液。”
“這種能力……很厲害。”
艾伯特點點頭認同道。
要是事先敵人不知曉這樣的能力,那么艾薇忽如其來的腐蝕性和高溫溶液攻擊,可能會讓很多人當場死亡。
“澤越呢?那個日本人是什么能力?”
看完了艾薇的能力,艾伯特又想起了另外個同樣通過測試的日本人。
“他?”
陸淵面上露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很是無奈道:“我們目前都還沒有搞清楚圣箭的原理,對它也不可能進行控制,所以……某種方面我們也會遭遇一些失敗。”
聽著陸淵的解釋,艾伯特才漸漸明白澤越東川到底產生了什么能力。
這個年紀不算很大的日本年輕人,其雙眼經過了變異,能夠看到可見光頻率以外的電磁波,要說這確實是個很新奇的能力,可是某種方面而言,也確實用處不大。
“所以他能夠在沒有光的地方看清我們?”
艾伯特也是很好笑。
“對,暫且來說,他對這項能力的控制并不熟練。”
不過誠然這能力的對戰作用不大,陸淵也沒有太多的失望。在NS5機器人得到升級固件進行改裝后的現在,隨著時間的流逝,他手中的機器人大軍將會越來越豐富,所謂的個人戰力在這個科技時代效果不算太大。除非是能強到他這種人形自走核彈的程度,不然哪怕是近戰能力強大到無法想象的艾伯特,面對他略微認真的念力炮,也得當場跪地。
倒是在這種成功的過程中,隨著實驗數據的完善,在找到了適應者的成功規律以后,才是重中之重。
艾伯特也知道一點陸淵的想法,很快他就略過澤越東川,問到另外個問題:“陳和樸回來了嗎?”
“嗯,兩個人受了點輕傷,不算太重。”
顯然陳然手臂脫臼和骨折的傷勢,在陸淵眼中只能算是輕傷,不值一提。
至于兩個人差點被燒死了……這不是還沒燒死么。
“好了,你的能力還沒徹底掌握,對身體的消耗也比較大,先去休息吧。”
“嗯,好的,老板。”
艾伯特沒有反對,點頭應是。
處理完了艾伯特這邊的事情,陸淵這才來到關押巴布斯的實驗室。
處于昏迷中未醒的巴布斯,躺在一張自動變形的手術椅上,雙手以及雙腿腳腕都被合金閉鎖住,牢牢固定在了手術椅上,沒法進行任何動彈。
“1號,鎮定劑效果還有多久?”
“sir,預計將在五分鐘后效果降至臨界線。”
陸淵沒再說話,靜靜負手站在手術椅前,等待巴布斯的蘇醒。
約莫過了六七分鐘的時間,在鎮定劑逐漸失去了效果后,昏迷中的巴布斯也緩緩睜開了雙眼。
甫一睜開雙眼,巴布斯先是愣了片刻,隨即就掙扎了起來。
然而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了他,注定掙扎是徒勞無功的。
“啊啊……放開我,放開我……”
他意識到了自己被困在了這張手術椅上,情緒開始變得狂躁起來,雙目赤紅對著面前的陸淵大聲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