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蘭度知道了我們的事,所以很愿意與我們合作。”
“合作?什么合作?難道要我幫助完成他的計劃?”
“不。”忽然,一邊的貝利爾微笑打斷了兩人間的對話,“主人并不需要您來幫助完成他的計劃,他的意愿是希望幫助您取得您應該原有的地位,不管怎么說,您都是他曾經的雇主。”
“哦,我可不記得布蘭度什么時候喜歡無私奉獻了。”
陸淵平淡道。
“當然也不是無私奉獻,主人只希望在給予您一定的支援后,今后如果有可能的話,希望您記住這一點,回報于一些小小的幫助,但請不用懷疑,這是以不損傷您利益為前提的幫助。”
話說的很好聽,讓人有很心動的感覺。
擁有一支圣箭的布蘭度,假如愿意以大量的人體實驗為代價,那么很有可能如這個人所說,布蘭度已經有了九個被圣箭改造后了的非人類。
這股力量毋庸置疑,很強。
可這就如包裹了糖衣的毒藥,也許外表看起來很美麗,但吃下去后誰也不知道這毒性會有多強。要陸淵相信布蘭度會有好意,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他可不會忘記了自己曾經派人前去追殺過布蘭度。
“那個女孩,似乎快不行了吧?”
貝利爾忽地把視線轉移向了少女那邊。
“……”陸淵沒說話,徑直看著貝利爾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貝利爾注意到了陸淵的眼神,以一副善意的語氣道:“能讓我看看那個女孩嗎?”
“……你有辦法救人?”
“這需要視傷勢而定。”
不待陸淵同意,貝利爾走向少女的身邊,蹲下身子對少女的傷勢進行了檢查。
“傷勢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嚴重。”貝利爾搖搖頭,“這里離最近有條件治療的醫院也有幾百公里,以這種傷勢肯定是來不及了。”
陸淵聽出了貝利爾話中的含義,“你把那個帶來了?”
貝利爾訝異地抬頭:“您猜的很對,沒錯,我是這個意思,反正以這種傷勢不如賭上一把,如果她能撐過去,便能恢復傷勢復活過來,要是撐不過去也只能當這是她本來的命運。”
貝利爾又怎么可能預料到少女會受到這么嚴重的傷勢,而他攜帶“圣箭”過來,作為自稱仆人的他,勢必是取得了布蘭度的同意。陸淵舉一反三,立即聯想到了布蘭度的打算,他是想把“圣箭”用在自己身上吧,把自己也變為他們的同類。
目前還無法知曉那些黑色物質到底是什么,把那東西弄進自己體內,陸淵還沒有那么發瘋。
布蘭度的算盤打錯了。
但不得不說,假若之前陸淵沒有吃下二十九粒NZT,NZT的藥效又把他給折騰半死了,說不得趕來的亞斯,就會同意把“圣箭”用在瀕死的陸淵身上,也許這樣還能拯救他一條命。而確實如貝利爾所言,這個時候唯一可能救下少女的機會,還真的只可能是那支“圣箭”了。然而之前的實驗當中,那么多男人都沒承受住反噬,少女這么柔弱的身體,就能承受住那樣的過程么?
陸淵對此不抱樂觀態度。
可總要比不嘗試有點機會。
“好吧,把你帶來的圣箭取出來吧。”
見得到陸淵同意,貝利爾微微一笑,站起身朝越野車走去,沒一會就帶回來個金屬盒子,打開一看,那造型與陸淵的兩支“圣箭”幾乎一模一樣,看來應該不是假的。
“等一下!”
眼看貝利爾拿著“圣箭”就要對著少女的身體插去,陸淵驀地開口阻止。
“?”貝利爾疑惑看向陸淵。
“讓我來吧。”
貝利爾一怔,微笑著拒絕道:“抱歉,主人已經吩咐過了,除了我之外,‘圣箭’不可交給任何人持有。”
“是嗎?但我覺得你言不由衷。”
陸淵話音剛落,立即不再約束龐大的念力洪流,使之瞬息傾瀉而出。
人類難以想象,也基本很難控制的念力洪流瞬間橫掃方圓五十米,電光石火間,再次重現了之前陸淵面對的場景,一種時間停滯的假象。
陸淵緩步來到還保持一臉微笑的貝利爾面前,輕輕一伸手,就從他手里拿過了“圣箭”,然后回到原位,重新約束念力。
萬物再次恢復正常。
“言不由衷?抱歉,我不大聽得懂……咦?”
話還沒說完,貝利爾面色劇變,再無法保持紳士般的微笑,不可思議地盯著陸淵的手。
準確地來說,是陸淵手上的“圣箭”。
再猛地一低頭,剛才還在手里的“圣箭”竟然不翼而飛!
別說是他了,一邊的亞斯也怔然住了,疑惑不解地盯著陸淵手里的“圣箭”,卻不知是怎么忽然就到了他的手上。
他可是連眼睛都沒眨一下……而且亞斯也敢保證,在他和貝利爾兩人眼皮子底下,再怎么手疾眼快的神偷,也不可能抵得過他們非人類的雙眼和反應速度。
“貝利爾,你看……你真是言不由衷,雖然嘴上這么說,但身體卻如此老實,自己把‘圣箭’呈了上來。”
陸淵把玩著“圣箭”,外表很普通的箭支,叫人難以想象其中竟然蘊含了那么強大的未知力量。
“不、不可能,怎么會是我主動呈上去的!”
貝利爾死死盯著陸淵手上,只覺得匪夷所思,自從他人生翻開第二篇以后,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無法理解的事情,哪怕是強大的主人,也不可能在自己完全無法感知間,就奪走手中的“圣箭”。
“不是你主動呈上來的?難道是我從你手中拿走的嗎?”
陸淵平淡道:“承認吧,貝利爾,從你第一眼看到我的時候,你心中就充斥了恐懼,你雖然努力壓抑內心的懼怕,欺騙自己的表意識,但身體卻忠誠反饋了你內心真實的潛意識,如果你還不相信……”
陸淵隨手把“圣箭”丟了過去,貝利爾一把接住。
“你不相信的話,那么貝利爾,我現在仍然說一句,單膝跪在地上,把‘圣箭’呈上來吧。”
“那不可能,我怎么可能……”
話說到一半已經無法說下去,周圍的所有物體又陷入了停滯狀態。
陸淵嘆了口氣,走過去開始擺弄貝利爾的身體,把他搬運到自己剛才方位的前面,然后讓他以跪姿的方式,雙手呈上“圣箭”,自己再返回原位。
這么看來,就像貝利爾真的如一個忠心耿耿的屬下,單膝跪在地上,把“圣箭”雙手呈上一般。
“會做出那種事情!”
緊接著先前的話,貝利爾驚愕地盯著自己的雙手,他這是在干什么?他……他竟然真的單膝跪下了,還面向陸淵那邊?
這、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悚然一驚的貝利爾,再無先前輕松小覷陸淵的心情,猛地后退彈跳起來,抓著“圣箭”盯著陸淵,喝道:“你到底對我做了什么?”
“……貝利爾,還不承認嗎?”
陸淵沉聲道:“你的身體忠誠反應了你的真實內心,別再欺騙自己了,把‘圣箭’給我吧。”
“不可能!你……”
貝利爾身子一震,倒吸一口涼氣,看著手中再次不加了的“圣箭”,又望著陸淵手里憑空出現了的“圣箭”,頭一次,他頭一次對除了主人以外的其它人類,產生了一絲恐懼。
該死,這和亞斯與情報上不一樣啊,這個人、這個主人以前的雇主,簡直強的可怕犯規啊,難道他的速度已經快到了……他和亞斯都沒法反應的層次了嗎?
可這說不通啊,他要是這么強,也不會被追殺這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