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哧……”
那尖銳鋒利的尾刺被顯示器給擋了下,給陸淵帶來了最為關鍵的機會。
桑尼猛然從外面一躍而起,橫跨跨越二十多米的距離,踏步砸落在地面,頃刻之間,堅硬的水泥地面布滿了蜘蛛網似的裂痕。
超硬合金構成的機械手一伸,抓住牢房的鐵桿,微微往兩側一拉,拇指粗細的鐵桿瞬間彎曲變形,留出一個可供桑尼進出的大洞。
而這時,正是異形把尾刺從顯示器中抽出來,準備再揮舞著刺入陸淵身體的時候,桑尼使勁朝著這邊一竄,常溫核聚變所帶來的強大動力,區區數米距離,眨眼便至,當先雙手就赫然抓住了那分節橫骨凸出的尾巴。
“哧哧……”
猶如蛇被抓住了身體,立即就會轉動腦袋過來咬住敵人一樣,尾巴才被給抓住,那長條梭狀的頭冠頓時反轉過來,嘴巴一張,內巢齒仿若爆射而出的彈簧,化為肉眼難辨的黑影朝著桑尼彈射而去。
若是人類,在這么短的距離下,被異形用內巢齒攻擊,那基本是死定了。
可是對于桑尼來說,采用高強度合金制作的身體,內巢齒猛地擊中它的腦袋,也只聽得“叮”的一下火花,根本沒有傷到桑尼的分毫。
這個攻擊無效,桑尼可不會給異形第二次攻擊機會,雙手高舉異形的尾巴,狠狠以自身為固定點,飛旋三百六十度砸向地面。
長鳴刺耳的呼嘯聲,異形敏銳的身體一撲卷地,俯身雙爪扯地,拉出兩道清晰可見的劃痕,也抵擋不了這么超強的慣性,硬生生撞擊在鐵牢上面。
“不好,桑尼,攔住它!”
異形這種生物極端狡猾,看見桑尼有著相當強大的戰斗能力,直接放棄了陸淵這個食物,轉身朝著剛剛被桑尼撕開的大洞鉆去。
它的速度之快,就算有了陸淵的提醒,桑尼也慢了少許,追上去也被異形給脫出了牢籠。
但兩者都有著非人般的超速度,尤其是桑尼,縱然不能在天花板上攀爬,在地面也有著絲毫不遜色于異形的極速,甚至比異形還稍微快點,竟然在異形脫離牢籠后數米,就追了上去,又硬又大的鐵拳,一下子蓋在了異形的后背,凌空把異形給砸了出去,
“砰砰……”
連續的巨響,一路阻擋的主機和顯示器,被像垃圾般砸倒波及,離著幾十米遠外的卷簾門,好似被汽車撞上了般,轟然凹陷了下去。
人類的身體下場肯定是一個死字,異形卻仍舊差上很多,遭到了桑尼這般的攻擊,仍然具備敏捷的活動力,并未受到太重的傷害。
眼看桑尼又要追了上來,知道無法匹敵,異形露出猙獰的犬齒,嘶嘶幾聲,居然吐出了幾線黃綠色的酸性腐液,直朝桑尼當頭射來。
吸取了現實世界大量資料的桑尼,自然知道異形的酸液與血液,其腐蝕性相當強悍,不管是鋼化玻璃還是飛船合金,都能被腐蝕干凈。誠然它采用的合金是超硬合金,連高溫離子也無法損毀,但也不敢冒險硬接情況不明的酸液,否則真要無法抵抗,以那腐蝕性當場就能讓它機體損毀宕機。
為了躲避射來的酸液,桑尼不得不停止沖勢,轉變方位躲避攻擊。它這一躲,就給了異形良好的時機,轉身酸液與爪子齊飛,猛然撕裂了卷簾門,瞬息掠入漆黑的夜色當中。
“嗤嗤嗤……”
酸液沒有命中桑尼,轉而落在了后面的機柜上面,從后面拿起武器是上來的陸淵,就正巧看見酸液不斷腐蝕著金屬機柜,冒出大量的惡臭煙霧。
“先生,您沒事吧?”
“我沒事,趕緊追上去。”
有了槍支在手,陸淵戰力大增,只要不是近距離交戰,隔著十幾米,他就能讓這只異形見識下熱武器的威力。
沒有廢話,趕緊追了上去,可異形便是以隱蔽殺手而聞名的,在黑夜里面,這就是它最好的偽裝色。
“桑尼!”
陸淵轉頭喊了一聲,不用他多說,桑尼就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利用熱成像對周圍環境進行掃描。
“怎么樣?”
保持著最高強度的警惕心,陸淵雙手握持著M4A1,注視著遠處。
“沒有找到目標。”
“是么……這畜牲……”
異形屬于冷血動物,全身幾乎都被堅硬的外骨骼所包圍,熱量僅從嘴部液腺排出,熱成像儀對這種生物幾乎沒有多少的作用。
不過陸淵還有個選擇,立馬轉身跑進倉庫,搬出四架之前改裝好了的無人機,啟動了電源。
“嗚嗚嗚……”
旋翼轉動,四架無人機緩緩升空而起,朝著四面八方飛去,在高空中利用動態夜視儀對活動物品進行追蹤。
緊緊盯著工作站上的顯示器,過了好一會兒,陸淵才移開目光,沉默不語。
沒有找到……
這下該怎么說?
陸淵仰望天空,直到四架無人機耗盡電力自動返航,他才把視線重新收回來。
接下來……對了,那三個人差點忘記了。
來到捆綁那三人的皮卡車下,陸淵默默蹲下,用手試探了下三人脖頸處的脈搏,一聲嘆息。
實際上也沒有必要了,只要還是人類,就不可能在異形一個尾刺攻擊,內巢齒彈射后還能存活下來。這三人死狀之凄慘,可謂是見者變色。
那只異形,其嗜殺本性可見一斑,逃跑的時候都不忘順手殺了三個人類。陸淵相信,若非那只異形顧忌桑尼追上來,肯定會把這三人給拖走,成為它的食物。
要只是食物的話,一切還好說。
怕就怕在另外一個重大的問題。
腦海里思索著這件事情的嚴重后果,陸淵臉色就不怎么的好看,“桑尼,我們找個地方把人埋了吧。”
這三人雖然是偷雞摸狗之徒,可也罪不至死,現在死在了這里,陸淵稍微有點愧疚。但這絲愧疚很快散去,他馬上就意識到三人的尸體不處理好的話,便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尸體就擺在這里,離倉庫不到幾十米,試問被人發現后,他該如何來解釋?
就算找理由解釋過去,也瞞不過法醫這身上可怕的傷口。
現在失去了異形的行蹤,陸淵也只好按捺下內心的不安,先把這三具尸體搬運到倉庫外面數百米的橫溝,挖了幾個大坑把人給埋了。
以這地方的偏僻程度,未來幾十年都只怕無人開發,沒有意外情況下,夏日潮濕的環境中,三具尸體會很快腐爛干凈。
這三位入室盜竊了半輩子,卻沒想到今天會栽倒這里,也算是天有不測風云了。
雙手合十為這倒霉的三人祝福了下,陸淵回頭看向桑尼:“把監控刪除了吧……嗯,小心點,這段路幾十公里的監控都刪了吧。”
國道上雖然沒有監控,但高速路進出口卻有,縱然是這微小不足的漏洞,陸淵也要把它賭上。
桑尼點點頭,沒有說話。接下來要把那輛皮卡處理了,為防止異形躲藏在附近,陸淵讓桑尼跟在身邊,把皮卡開到上次處理的深水湖泊,同個方法解決掉,才算是把痕跡給徹底消除了。
事實上陸淵知道這樣的擔心也是太多了,全國上下數不盡的疑難雜案沒有破解,警方不可能會對三個流竄作案,失蹤了的匪徒上心。
要是沒有異形這個前提在,他確實不會有絲毫擔心的。
而此時,除了異形失蹤外的可怕,還有另外一件令他心寒的擔憂。
這個U盤出現事故的可能性,根本沒有規律可言!
先前他的試驗推測,必須全部推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