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陸淵聳聳肩膀:“你是打算怎么辦?開除我還是開除我?”
“你!”
完全不按照劇本來行事的陸淵,這話讓于海一嗆,本來想要說出來的批評話語,硬是被咽了回去。
“陸淵,你、你是不打算干了嗎?”
被陸淵話語氣急了的于海,一拍桌子兩眼使勁瞪著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忍不住沖上去抓住他的脖子一般。
“Bingo,老板,恭喜你猜對了。”
陸淵站起身來,“沒錯,我是不打算干了,今天過來就是辭職的。”
“啊?”
于海怔然,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以至于有些結巴:“你、你要、辭職?”
“不需要我說兩遍吧?”
沒有嗑NZT后的陸淵,心里很是煩躁,語氣也不客氣道。
“陸淵,你可要給我考慮清楚,你知道你在說什么話嗎?”
聽到陸淵真的打算辭職了,語氣不像是開玩笑,于海也不提剛才批評他的事情了,呵斥是一回事,但在這里干了許久的陸淵,用起來也算不錯,真要辭職走了,于海哪里有耐心去重新培養個同樣的工作狗來。
“嗯,我是真的要辭職……本來辭職程序是要提前半個月報告的,但我打算今天就走,所以呢剩下來的工資我也不要了。”
“陸淵,你要是為了剛才的事就給我辭職,我可不會答應……”
“家里有些急事需要回去處理,所以真不是為了剛才那件小事情。”
“那就請假,何必辭職?”
于海皺眉道:“有什么急事給我說,批個半月一月的假也不是不行。”
“謝了老板,但這事情可真不是一月兩月能處理完的。”
想起家中的U盤,陸淵思緒萬千,對比他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呆在公司里實在是浪費時間了,有了那么好的機遇,自然要好好把握才對,何況NZT吃一粒就少一粒,怎么能把這種珍貴的藥物用在這兒。
“如果你真的下定決心了的話……”
于海嘆了口氣,神色復雜地盯著陸淵:“去找財務把工資結了吧,這點錢我還不至于舍不得。”
“……好,謝了。”
陸淵鄭重道了聲謝,于海這個老板盡管脾氣暴躁,然而人還算不錯,至少不會耍無賴,氣度也行,否則也不能把握機會做到今天這個地步。他推開門走了出去,所有人悄悄抬起頭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老板在里面和他說了什么,以至于剛才還大發雷霆的老板,忽然像是焉了的茄子般。
等過了會,眾人才明白是怎么回事,陸淵居然打算辭職離開了!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著陸淵收拾了自己的物品,然后揮揮手與他們告別,就這么瀟灑地頭也不回地走了,直到幾分鐘后,眾人都還面面相覷,不明白為何他要辭職。
要知道像東海這樣的大城市內,人口數量超過兩千萬,求職者不計其數,一份好的工作可是相當難得的,何況城市生活壓力又大,誰敢輕易辭職?
除非……除非陸淵是找到了更好的工作,否則無法解釋他的辭職行為。
當然,不論眾人怎么想,陸淵交接好工作,拍拍屁股走人,離開了這個工作了好幾年的公司,向著更美好的明天奔去。
抱著自己的物品走出大廈,陸淵回頭看了一眼熟悉無比的高樓,略微有些感嘆,明明以前還打算繼續在這里工作幾年,然后積累一部分資金之后,再出去創業,沒想到僅僅幾天的時間,所有曾經美好的打算,就不得不做出改變了,人生的際遇之離奇,可見一斑。
隨手叫了輛出租車,半小時后回到出租屋,陸淵把物品放好,坐在電腦桌前沉吟不語。
“副作用還真是不小……”
半天沒有吃NZT,陸淵無論是注意力還是意志力,別說與吃了NZT時相提并論,對比以前都大大不如。總覺得心中煩躁不堪,注意力無法集中,身體好像從各處發來疲憊的信號,更不要說像是得了重感冒般,大腦又昏又沉,想一件事情想半天都轉不過彎來。
無奈地嘆了口氣,陸淵翻出藥瓶,從中倒了一粒NZT出來,丟入口中。
“咕嚕……”
干咽下去,靜靜等待NZT發揮作用的時候到來。
陸淵無聊地拿起一本書,本就不好理解,又枯燥又乏味的編程學習的書,現在看起來簡直猶如天書一樣,一個個符號與英文真是搞不懂為何如此復雜無味……臥槽,為什么從未覺得這么有趣?
陸淵雙眼爆發出光彩,渾身頹廢的氣質陡然一變,剛才隨意拿起來的編程學習,現在一頁頁迅速翻閱,以前不理解、枯燥、乏味的詞句好似穿上了禮服的灰姑娘,是那么可愛與美麗生動,仿若就在自己面前翩翩起舞,散發出驚人魅力的吸引力!
十三分二十七秒!
最后一頁被合上。
一滴眼淚忍不住從眼角流淌出來,緩緩從臉頰滑下滴落在書皮之上。
陸淵感動得流淚了。
為什么?為什么?
學習是這么美好快樂的事情,為何以前沒有體會理解到?
這個世界上的知識如此豐富,就像敞開供應的美食,任人汲取品嘗,這么巨大的財富就擺在所有人的面前,可這個世界上有多少人意識到了?
或者說,意識到了也無能為力?
看似很簡單的學習,事實上也受限于每個人的資質問題,而無法得到充分發揮,唯有在吃了NZT后的陸淵身上,學習這個事情,才會變得如此簡單且充滿樂趣。
“嗯,時間也差不多了。”
放下看完了的書本,陸淵順開電腦,再把小心保存的U盤插入其中,點開了《永無止境》。
再次出現的畫面,還是之前陸淵關閉播放器時的影像,主角正沉悶地坐在沙發上,拿著瓶酒不停地往嘴里灌進去,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是那么沉重,尤其是當領悟到“神”是什么的樣子后,再失去這種成為“神”的果實時,無疑更令人感到痛苦不堪。
埃迪只能借酒消愁,用酒精來麻痹自己,以避免得到又失去的痛苦情感。
只是往日能讓人大醉一場的酒精,今日足足已經喝了兩瓶多了,埃迪卻依舊沒有昏醉的征兆,似乎是太多的犯愁和怒火在胸口蔓延,堵塞了酒精發揮出它原本該有的麻痹作用。
“啊,該死!”
猛地把酒瓶砸在桌子上,埃迪抱著腦袋真想瘋狂嘶吼幾下。
“呼呼……”
仿佛因為情緒的劇烈變化,再加上酒精的強烈刺激,終于使得埃迪胃部產生了不適,忍不住起身沖到廁所,“哇”地一下把吃下去的食物全部給吐了出來。
吐了五六分鐘,勉強恢復了些許精神的埃迪,這才慢慢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沙發前坐好,望著外面已經透射進來的早晨陽光,完全沒有任何興趣出門。
正當他準備再次把一上午時間睡過去時,不由疑惑地盯著桌子。
他記得先前把酒瓶砸在桌子上,碎了一地的玻璃殘渣,為何現在全部不見了?
不,并非不見了,而是玻璃殘渣好好聚集在了一起,堆放在了旁邊的報紙上,看起來就像是有人打掃了一樣。
難道剛才自己把玻璃殘渣打掃了?
埃迪又沒有喝到人事不知,自然記得之前自己可什么都沒做,光去廁所吐了個痛快了……比起自己打掃了,還不如說有人進來了。
房東?
搖搖晃晃站起身來,埃迪左右掃視了一圈不大的房間,并沒有躲藏的地方,一眼就能知道這房內除了他以外,根本沒有其余人。何況……房東給他打掃玻璃殘渣?天吶,不把他呵斥一頓就已經是上帝恩澤了,還指望打掃了下玻璃殘渣然后乘著他沒注意離去?
搖搖頭,哪怕是相信有外星人降臨,埃迪都不會相信這種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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