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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慶功筵

請牢記域名:黃金屋 大魏宮廷

  兩日后,朝廷正式頒布了有關于撫恤與犒賞的政令,并陸續對「將」級以下的將官做出了戰后的犒賞,這份犒賞主要還是體現在田地、府宅以及職務兩方面,像金銀、絲綢這種實際性的犒賞,反而是其次。

  值得一提的是,為了使魏人牢記這場來之不易的勝利,魏王趙潤親自下令兵鑄局再一次打造了幾批具有紀念意義的短劍。

  這些紀念用的短劍,選用銅作為材質、長短約一掌左右,兩側并未開刃,劍身末端銘刻有「衛國戰爭英雄」的字樣。

  魏王趙潤希望朝廷將這些短劍發放給所有參與戰場戰爭的魏國士卒,無論是正規軍士卒,亦或是民兵,或者私軍,以此感謝他們在這場戰爭所做出的貢獻。——至于那些已犧牲的士卒,則交予他們的家眷。

  對此,魏國朝廷曾向魏王趙潤提過異議,畢竟這場戰爭,他魏國總共動員的士卒——包括正規軍、民兵、私軍等等,人數其實也接近一百萬,而這意味著,魏國需要打造一百萬柄這類的紀念短劍,而這,會導致捉襟見肘的國庫變得更加艱難。

  但很顯然,這個世上不存在能扭轉魏王趙潤想法的人,在這位君主做出最終決定后,雖然朝廷認為此舉是一件‘付出大而回報小’的事,亦只能照辦。

  不得不說,在這件事上,朝廷與魏王趙潤出現了一些分歧,因為前者更多的考慮利益,而后者,考慮的一種精神上的東西。

  事實上,魏王趙潤一直以來都在加強國人在精神方面的團結、堅強,以及對國家的歸屬感與認同感。

  可能是本著「既然要做那就一步到位」的想法,魏王趙潤又親自設計出了幾款‘英雄短劍’。

  比如大梁禁衛軍,包括那些在大梁戰役中犧牲的男兒們,在戰后都能得到一款銘刻有「永不陷落之城」的英雄短劍;而趙疆、韶虎、屈塍等人所率領的「伐韓軍隊」,則能得到一款銘刻有「東征凱旋」的英雄短劍。

  除此之外,還有幾款英雄短劍,來紀念這場戰爭中的重要勝利。

  比如云中守廉駁、九原守馮颋、朔方守趙成岳等人「奪回原中要塞」,比如河西守司馬安、河東守魏忌擋住秦國軍隊,再比如魏王趙潤親自率領三十幾萬魏國軍隊,在本土擊敗了諸國聯軍,等等等等。

  不得不說,魏王趙潤的‘任性’,使得魏國朝廷在原有的基礎上,還要付出一筆巨大的開支。

  但趙潤認為,這一切都是值得的:這些英雄短劍,勢必會在那些士卒的手中,作為傳家寶一般的東西被傳承下去,連帶著魏國那份「堅強不饒」的精神,傳給下一代、下下一代的魏人。

  只要魏人團結一致,沒有人能夠擊敗魏國!

  沒有人!

  十二月初一,朝廷在王宮的紫宸殿開設慶功筵席,宴請這場戰爭的有功之士。

  由于場地原因,此番朝廷只宴請了千人將以上的各軍將領,可即便如此,朝廷還是將筵席的桌子擺滿了整個紫宸殿外的廣場。

  至于各軍士卒,朝廷自然也不會將其遺忘,為此,朝廷征調了戶部、肅氏商會、文氏商會等他魏國絕大多數的運輸船,將羊肉、蔬菜、烈酒等物,送到各個軍隊的駐扎地,不限量發放給魏軍兵將,舉國同慶。

  在紫宸殿召開慶功筵席時,似樂弈、燕縐、靳黈、司馬尚等剛剛投奔魏國的將領,亦受邀出席。

  說實話,這些位將領難免感覺有些尷尬,畢竟無論怎么說,他們確確實實是被魏國給擊敗了,以失敗者的角色參加勝利方的慶功筵席,這著實有些奇怪。

  但沒辦法,他們必須出席這次筵席,畢竟他們必須融入到魏國軍方,融入到魏國的這些兵將們當中,否則,必定將影響他們日后在魏國的仕途。

  由于是提前了整整兩個月告知了各軍將領,因此,駐扎在魏國各地方的將領們,紛紛趕回雒陽,出席了這次筵席。

  比如朔方守趙成岳、九原守馮颋、云中守廉駁、上黨守姜鄙、河西守司馬安、河東守魏忌等等等等,就連衛國的衛邵、衛鄖、衛振,以及魯國(非舊魯國)的季武,在收到了邀請帖后,亦急急忙忙趕回魏國王都雒陽,參加這場盛世。

  毫不夸張地說,這場慶功筵席,囊括了魏國至少九成的將領。

  “燕王到!”

  “鄢陵軍屈塍將軍到!”

  “同為鄢陵軍的晏墨將軍到!”

  “同為鄢陵軍的孫叔軻將軍到!”

  “魏武軍韶虎將軍到!”

  “魏武軍龍季將軍到!”

  “桓、桓虎將軍到!”

  “陳狩將軍到!”

  “桓王到!”

  只見在宮門處,這些魏國大大小小的將軍,在宮門前下了坐騎,談笑風生地聯袂進入了王宮,朝著紫宸殿的方向而去。

  不得不說,當在紫宸殿內看到桓虎、陳狩,以及前韓國將領樂弈、燕縐、司馬尚等人時,不少魏國將領都有些發愣,相比之下,衛國的衛邵、衛振、衛鄖等人出現在這座宮殿內,就顯得并不出奇了。

  這不,云中守廉駁、九原守馮颋,就看到了樂弈、燕縐、司馬尚等舊日的同僚,驚地險些連眼珠子都瞪出來了。

  “你等幾人怎么會在這里?”廉駁吃驚地問道。

  面對著廉駁那近乎質問的詢問,樂弈依舊還是他那副波瀾不驚的模樣,聞言淡淡說道:“那你又為何會在這里?”

  “老子是聽說這次宴席有不少平日里弄不到的好酒……”廉駁渾不在意地說道。

  確實,以廉駁的性格來說,要不是聽說這次宴席中有上好的酒水,恐怕他根本懶得來雒陽參加這次宴席。

  “因為酒么?”

  樂弈嗤笑一聲,也不知是褒獎還是嘲諷地說道:“還真像是你的為人。”說著,他轉頭看向九原守馮颋。

  馮颋當然明白樂弈的意思,訕訕笑了笑。

  他當然是為了賞賜而來的,畢竟他跟隨廉駁奪回原中要塞,隨后又咬住了秦國武信侯公孫起的尾巴,這可也是一件不小的功勞。

  記得在來的時候,他曾經思忖過,要不要設法從九原調到內地——雖然他在九原郡確實很自由,除了廉駁這個匹夫總是欺負他以外并無掣肘,但他還是希望能調到離雒陽近一點的地方,畢竟邊塞實在是太貧窮了。

  就當他們正聊著的時候,朔方守趙成岳來到了殿內,瞧見廉駁、馮颋二人,笑著走上前來打招呼:“廉駁將軍、馮颋將軍,兩位幾時來的?”

  因為想趁機機會回雒陽與兄長趙成宜聚一聚,因此,趙成岳提早了十日便從朔方郡出發返回王都,并未與廉駁、馮颋二人同行。

  不像廉駁,將云中郡的事物都丟給副將,獨自一人來到馮颋的九原郡,完全是蹭著馮颋的車隊前來王都的。

  “與你兄長聚過了么?”

  廉駁笑哈哈地與趙成岳打著招呼。

  畢竟朔方、九原、云中緊挨著,尤其是胡人進犯時,三郡還會聯合出兵討伐,因此,廉駁對趙成岳這個作戰勇猛的晚輩頗有好感。

  在廉駁看來,趙成岳比只懂得躲在后面的馮颋勇猛多了。

  “聚過了,這幾日我就是住在我兄長的府上。”說著,趙成岳指了指西席那邊,笑著說道:“本來我想把兄長拉過來,但兄長說,他是身居后方的文官,無資格坐在「東席」……”說著,他瞧見了樂弈、燕縐等人,頗有些好奇地問道:“廉駁將軍,這幾位是?”

  只見廉駁舔了舔嘴唇,帶著幾分壞笑說道:“皆是廉某曾經的同僚。……我跟你介紹一下,這位可是大名鼎鼎的北燕守樂弈,這位是巨鹿守燕縐……”

  聽聞此言,趙成岳臉上露出了驚駭之色,下意識就伸手摸向腰間,卻忽然想起佩劍早已在宮門處就已接下,交給了禁衛軍。

  瞧見這一幕,廉駁哈哈大笑道:“別慌別慌,殿內殿外有諸多的禁衛軍,然而這幾個家伙卻能出入自如,你還不明白么?”

  “呃?”趙成岳愣了愣,旋即頓時恍然,立刻就解除了戒備,歉意地對樂弈等人說道:“抱歉,諸位將軍……”

  此時,廉駁拍了拍他的肩膀,朝著樂弈等人介紹道:“這位是禹王趙佲的二公子,朔方守趙岳,是一個作戰很勇猛的年輕人,比你勇猛多了,靳黈。……別躲了,老子早瞧見你了。”

  “原來是趙佲大人二公子……”

  聽到這話,樂弈等人看向趙成岳的目光中出現了幾分敬意。

  可能在樂弈、廉駁,包括已故的雁門守李睦等將領眼中,魏國真正稱得上“勁敵”的將帥,恐怕也就只有南梁王趙元佐、禹王趙元佲,以及魏公子潤三人,其余的,哪怕是司馬安、韶虎等人,都差了那么一點。

  當然,這種‘輕視’就算是在北原十豪內部其實也一樣——廉駁為何頻繁馮颋,任意揉捏?說到底還不是看不起他么。

  片刻后,在內侍監的指引下,各位將軍按照戰功大小、以及各「軍系」的關聯陸續就坐。

  在東側的首席,坐著禁衛軍總統領衛驕,同席的有大梁禁衛軍統領周驥、副統領侯聃,而在這三人身后的席位中,則坐著參加了「大梁戰役」的將領,比如何苗、朱桂、成陵王趙燊父子、上梁侯趙安定父子等等。

  東側的次席,乃是燕王趙疆的席位,同席的有魏武軍的韶虎、鄢陵軍的屈塍,在其身后的席位中,坐著河內軍、鄢陵軍、以及湖陵水軍其余將領,比如曹焱、晏墨、孫叔軻、李岌、周奎、蔡擒虎、李惑、陳汜等人。

  除此之外,還有唯一一位坐在東側席位中的文官——天策府右都尉、諫議大夫、黃池侯張啟功。

  廉駁、馮颋、趙成岳以及他們麾下將領的坐席,被安排在東側的第三席,畢竟他們從秦國軍隊手中奪回了原中要塞,重新控制了河套地區。

  而在他們之后,便是河西守司馬安、河東守魏忌、桓王趙宣這一系的將領。

  在這一隊中當中,廉駁又看到一個熟面孔,而且還是曾經讓他恨得咬牙切齒的熟面孔,即當年因為利益而聽取了康公韓虎的命令、背叛了他的那位原副將,后來的太原守樂成。

  “真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碰到你。”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廉駁對樂成雖然談不上仇人,但他恨樂成卻是真的,誰讓樂成當年背叛了他呢。

  “樂某亦感覺頗為意外……廉駁將軍別來無恙啊。”

  說著這話,樂成掃了一眼不遠處的樂弈,朝著后者微微點了點頭,因為論親份,樂成乃是樂弈的堂兄。

  “樂成,怎么了?發生什么事了?”

  隨著一聲詢問,桓王趙宣帶著駱瑸、周昪以及陽邑侯韓徐等人,來到了這邊。

  “只是碰到了曾經的老上司而已,桓王殿下。”

  樂成輕笑著回答道。

  桓王趙宣走近幾步,看看廉駁、又看看樂成,似和事般說道:“時候不早了,先入座吧。……樂成將軍?”

  “是。”

  樂成點了點頭,旋即看著廉駁,笑著抱拳說道:“廉駁將軍,那就暫別了。”

  而此時,趙成岳好似亦看出了什么,在旁勸低聲說道:“廉駁將軍,今日乃慶功筵席,有什么恩怨不如放到來日吧……”

  廉駁微微點了點頭。

  雖然他看似五大三粗、且打仗時很多時候亦傾向于最直接的戰術,但這并不意味他是個腦袋空空的莽夫,就拿方才的事來說,廉駁一看就知道樂成、韓徐二人是傍上了魏王趙潤的弟弟桓王趙宣。

  當然,單單桓王趙宣的名頭,倒也嚇不住他廉駁,畢竟他廉駁如今在魏國的人脈亦不小,比如魏武軍的韶虎、河東守魏忌,甚至于魏王趙潤,都與他關系不錯。

  但正如趙成岳所勸說的,似今日這種日子,實在沒有必要因為舊日的恩怨跟樂成鬧出什么矛盾,甚至于為此得罪桓王趙宣。

  “想不到,樂成、韓徐亦投奔了魏國……呃,大魏。”

  看著樂成、韓徐二人遠去,燕縐感慨地說道。

  他此時忽然想到,第一代的北原十豪除李睦、馬奢、暴鳶、劇辛以外,其余似廉駁、秦開、樂弈、靳黈、馮颋,包括他燕縐,最終皆投奔了魏國。

  而在第二代北原十豪中,取代了廉駁的樂成,接替了馬奢的許歷,接替了劇辛的司馬尚,亦投奔了魏國。

  也就是說,兩代北原十豪整整九位豪將,最終皆投奔了魏國。

  這讓燕縐有種莫名的感慨:或許,魏國當真是天下的大勢。

  大約又過了半個時辰后,待等殿外傳來“陛下駕到”的唱報聲后,嘈雜紛亂的紫宸殿,頓時變得鴉雀無聲。

  只見在無數雙眼睛的注視下,魏王趙潤從紫宸殿外徐徐走入,邁步走向殿內盡頭的主位。

  待坐定后,因為內朝大臣杜宥病重而代替他主持這次慶功筵席的介子鴟,沉聲喝道:“諸將臣參見君主。”

  話音剛落,便聽殿內無數朝臣、將領,或拱手、或抱拳,齊聲喚道:“臣等(末將)拜見陛下。”

  其中,亦包括已投奔魏國的桓虎、陳狩、樂弈、燕縐、樂成、韓徐、季武、衛邵、衛鄖、衛振等人。

  “諸卿平身。”

  趙潤虛抬右手,示意諸朝臣、諸將領坐回坐席,旋即,他環視殿內的各文臣武將,心中泛起陣陣莫名的豪情。

  他誕生時,正是洪德年間的初期,那時他魏國剛剛經歷過「大梁內戰」、「南燕叛亂」兩場使國家傷筋動骨的內亂。

  那時他魏國,舉國上下只有八萬余正規軍,在北方韓國、南方楚國兩者的威脅下瑟瑟發抖。

  而在三十幾年后的如今,他魏國已掌控韓、衛兩國,且吞并了魯國,將韓、衛、魯三國的良才盡皆囊括。

  這讓趙潤不禁想起了他那位父王,二十天如一日兢兢業業治理國家的父王。

  若是父王還有六叔、五叔,他們能看到我大魏今日的強盛就好了……

  趙潤暗自感慨。

  “陛下?”

  見趙潤久久沒有說話,似有些走神,介子鴟連忙用眼神示意大太監高和,讓后者低聲提醒這位陛下。

  在高和的提醒下,趙潤回過神來,環視著殿內諸文臣武將,輕笑著說道:“今日,想必不少人看到了一些生面孔,比如季武將軍、桓虎將軍、樂弈將軍、燕縐將軍……但諸位無需心存疑慮,這些位將軍,已投奔我大魏,他們的投奔,將會使我大魏,變得更加強盛!”

  “或許有人會說,難道我大魏還不夠強盛么?我大魏已是中原的霸主……然而朕卻要說,我大魏還不夠強盛,遠遠不夠,因為,至今還有人妄圖挑戰我大魏、威脅我大魏,比如齊國、楚國以及秦國!……真正的強大,是要我大魏的敵人,喪失與我大魏作對的信心,要使他們,一聽到我大魏的名號,就心存畏懼!”

  端起案幾上的一杯酒,趙潤緩緩走下王階,口中繼續說道:“世人都說朕霸道殘暴,但卻沒有幾人知曉,朕年幼時并無什么大志,只想著終日坐擁美姬,過一世犬馬聲色的日子……”

  聽到這番話,殿內諸文臣武將,至少八成露出了驚駭之色。

  尤其是樂弈、季武、桓虎等剛剛投奔魏國,且對魏王趙潤并不怎么了解的將領。

  他們簡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橫掃中原、令中原諸國瑟瑟發抖的魏公子潤、魏王潤,其年幼時居然是一個并無大志的人?

  開玩笑的吧?

  “朕并沒有說笑,當一個盛世紈绔,的確是我朕曾經唯一的志向。但是后來,朕忽然發現,朕想當一名紈绔子弟,并不容易,因為當時我大魏太弱了,說不定什么時候就被韓國、被楚國給覆亡了,到時候,朕就只能當一個亡國紈绔了……”

  趙潤自嘲地笑了笑,見此,殿內諸人亦配合地給予了一些笑聲。

  壓了壓手,待殿內的笑聲逐漸消失后,趙潤繼續說道:“這些年,在我大魏逐漸強盛之后,朕亦難免有些安于現狀,因為就像朕所說的,朕其實并無什么大志,只希望能妥善治理國家,使治下的百姓能安居樂業、遠離戰火……但這次的戰爭,卻猶如當頭一棒,朕此時方才明白,你不害人、人未必不會害你,懷疑、恐懼、欲望,這些人的情感,都有可能引起戰爭,就像這次諸國聯軍征討我大魏……雖然我大魏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但卻有近百萬國人因此喪生。”

  “……朕很憤怒,前所未有的憤怒。我大魏從未興不義之兵,可為何依舊無法避免戰爭?朕思忖良久,最終得出結論,我大魏……不,應該說整個中原,它之所以戰亂不斷,是因為中原內諸國林立,各種不同的立場、利益,才導致了永無休止的戰爭。我大魏想要得到永遠的安定,就唯有一條路……摧毀所有與我大魏為敵、或阻礙我大魏的敵人!使我大魏的旗幟,插遍整個中原;使天日照拂之下的大地,皆成為我大魏的國土……若假以時日,全天下皆稱魏人,那么中原,自然也就再無戰亂。”

  “這注定是一條孤獨而艱難的道路,朕由衷希望,在座的諸位,以及我大魏萬萬千千的子民,能輔佐朕走完這條路。”

  “或許朕窮盡一生,仍無法完成這個壯舉。但朕還有兒子,子又生孫、孫又生子,子子孫孫無窮盡,終有一日,我大魏能囊括整個天下,使中原再無戰亂!”

  聽到趙潤這一番話,殿內諸文臣武將皆目瞪口呆,他們皆被魏王趙潤這一番豪言給震懾住了。

  縱使初投魏國的樂弈、燕縐、司馬尚等人,此時感覺眼前這位君主有些與眾不同——曾經,韓國的君主韓然曾帶給過他們這樣類似的感覺,但眼前這位魏國的君主,卻好似比韓王然更加純粹。

  這是一位,在真正意義上說,以胸襟可容下整個中原的君主。

  而此時,就見趙潤舉起了手中的酒樽,在環視一眼殿內的諸文臣武將后,高聲喝道:“敬我大魏!”

  殿內諸文臣武將,包括在殿外廣場上魏國各軍兵將們,紛紛舉起了手中的酒樽、酒盞。

  “敬我大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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