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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7章:雙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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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關于介子鴟的人設原型,實際上,文中有幾個人設的原型不止一位,而是兩位,介子鴟就是其中之一,不過,過于時隔較長,作者只記得其中之一,即忠臣典范的介子推,另外一位作者忘記了。M.slk.tw話說,從范應這個名字就推斷出是應侯范雎的書友,夠厲害的啊。還能猜到更多的么?

  ————以下正文————

  次日,天尚且還未大亮,禮部在夫子廟的墻壁外側,諸多考子揣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聚集在此,看似與同考生們談笑風生,實則眼睛一個勁地往道路兩端瞧,等待著禮部的官吏前來張貼榜單。

  看著周圍諸考子們那強忍著激動的模樣,何昕賢心中暗暗嘆了口氣:有一位在禮部擔任高職的老爹就是這點不好,每回會試他老爹何昱都會提前一兩日將成績告訴他,以至于他無法體會此刻周圍學子們那激動的心情。

  “何兄,何兄,昕賢兄?”

  遠遠地,傳來幾聲呼喚。

  何昕賢聞言下意識地轉過頭,正巧望見唐沮正吃力地從考子們的人群中擠過來。

  “賢弟。”何昕賢笑著打招呼道。

  由于前幾日何昕賢、溫崎、唐沮、介子鴟四人已是一起喝過酒的交情,關系更進一步,因此,四人也不再用賢兄這種客套的稱謂稱呼彼此,該以年齡論交。

  而四人中,最為年長的便是何昕賢、其次是溫崎、再次是唐沮,介子鴟年輕最輕——其實何昕賢與介子鴟也就是相差兩歲的樣子。

  看著唐沮那緊張激動而又患得患失的模樣,何昕賢很想告訴唐沮他的成績,畢竟昨晚何昕賢已從父親何昱的口中得知,唐沮這位友人高中乙榜第三,非常了不起的成績。

  不過,在想了想之后,何昕賢還是放棄了,畢竟似這種事,還是由本人自己親眼看到榜單上的成績更好。

  “溫崎與介子鴟兩位賢弟還未到?”唐沮左右瞧了瞧。

  何昕賢搖了搖頭。

  然而,沒過多久,介子鴟便來到了二人身邊,身邊跟著他的義兄文少伯。

  不得不說,何昕賢的衣料還是頗為考究的,不說價值連城最起碼也是值個數百兩銀子的上好蜀錦,可是與文少伯那鑲金線的衣袍一比,何昕賢作為官宦子弟的那一套行頭,就完全不顯眼了。

  “這位是我的義兄,文少伯。”

  在何昕賢與唐沮瞠目結舌的目光下,介子鴟有些尷尬地向他倆介紹文少伯。

  畢竟,他與文少伯雖是情深義重的義兄弟,但在穿著上著實顯得格格不入。

  好在文少伯雖然穿著騷包,但卻是性情豪爽的人,主動與義弟結識的兩位友人打招呼:“兩位賢兄,少伯在此有禮了。”說著,他見何昕賢與唐沮面色有些拘束,在瞧了瞧左右后故意說道:“今年的會試可真熱鬧啊,可惜我當初年幼時被我爹打斷了腿,在家中養傷,耽誤了學業,否則,或許我也是這諸多學子之一……”

  聽了文少伯的話,何昕賢與唐沮不禁感到納悶,前者好奇而又驚訝地問道:“令尊何故如此?”

  還沒等文少伯說話,已猜到這位義兄心思的介子鴟就故意在旁拆臺道:“胡說八道,明明是你自己厭學,企圖翻墻逃學,不料翻墻時不慎摔折了腿,與文伯父何干?”

  聽聞此言,文少伯故作尷尬地咳嗽了兩聲,面不改色地說道:“是這樣嗎?我怎么記得我年幼時挺好學來著?”

  “我就說了,你當時可能還摔傷了腦袋,你非不信。”介子鴟在旁搖搖頭說道。

  聽了這話,文少伯滿臉尷尬,壓低聲音說道:“介子,在這等顯學場所,就不能給義兄留給面子么?”說罷,他轉頭再次看向何昕賢與唐沮,一臉如沐春風般笑著說道:“總之,我年幼時也是勤勉好學的,只可惜因為種種原因,遺憾輟學、耽誤了學業,實在是……可惜、可惜。”

  而此時,何昕賢與唐沮正強忍著笑意,他們忽然發現,這個文少伯雖然富氣逼人,但是談吐風趣,讓人心生好感。

  “哦,對了。”好似是想起了什么,文少伯讓身后的胡人護衛送上兩只木盒,想要送給何昕賢與唐沮。

  見此,何昕賢與唐沮一愣,下意識就要拒絕。

  然而,還沒等他倆因為這個舉動而心生厭惡,文少伯就笑著解釋道:“初次見面,在下也沒有什么好送的,這是在下曾經前往楚、韓兩國行商時,順便買下的書籍,還望兩位莫要推辭。”

  他國的書籍?

  何昕賢與唐沮愣了愣,心中稍許的不快頓時煙消云散——倘若文少伯初次見面贈送金銀珠寶,那么等同于是在羞辱何昕賢與唐沮,但贈送哪怕是同樣價值、甚至是更貴重的書籍,意義就完全不同了。

  但是,收不收呢?

  何昕賢與唐沮不禁有些遲疑,雖然他們很想收下,但卻不好意思。

  而此時,介子鴟就在旁笑著說道:“兩位賢兄就收下吧,反正這些書堆在他書房里也是明珠暗投。”

  “這……合適么?”唐沮有些困惑地問道。

  似乎看出了唐沮的顧慮,介子鴟笑著說道:“兩位賢兄可別被我義兄給唬住了,他哪是特地準備的禮物,這些禮物在他馬車里堆著好些,平日里碰到他認為需要打好關系的讀書人,他就搬出這套詞來,用他引用那位肅王殿下的話來說,這也叫投資,人情投資……咱們交咱們的,不管他。”

  聽了介子鴟直白的話,何昕賢與唐沮看著有些郁悶的文少伯,心中恍然大悟之余,終于收下了禮物。

  甚至于,他們收下禮物時心情還頗為不錯,因為介子鴟說了,文少伯只有在碰到值得投資的年輕俊杰之時,才會如此,這豈不是意味著,他何昕賢與唐沮正是年輕俊杰?

  看著何昕賢與唐沮喜滋滋的樣子,故作郁悶的文少伯心中暗笑:不錯,他文少伯固然是一個商人不假,但他的義弟介子鴟,實際上也是一個半個商人。這不,隨隨便便幾句話就哄得何昕賢與唐沮滿心歡喜,連帶著他文少伯與那兩人的關系亦拉近了許多。

  隨后,四人閑聊了一陣,就發現周圍的人群變得激動起來。

  他們抬頭一瞧,這才注意到禮部的官員不知何時已出現在夫子廟外的墻壁一側,正在墻上刷米漿,準備張貼榜單。

  往年的榜單,有分甲、乙兩榜,其中甲榜以黃紙為底,故而又稱金榜。

  金榜的人數不定,大致是取該年甲乙兩榜總人數的三分之一,按照成績優次排列,其余合格的三分之二,則入相對普通的乙榜。

  一般來說,隨后魏天子在文德殿的那場殿試,就是只有登上金榜的這些考子有資格選入,乙榜的考子則沒有這份殊榮。

  至于榜單上的總人數,則由垂拱殿與朝廷視朝廷體系中欠缺的職位商議定奪,并非恒定不變。

  但是,今年的榜單則出現了不同,甲乙兩榜不再存在地位高低,只是對應會試考場上甲卷與乙卷兩份試題。

  因此,在夫子廟的府門兩側,分別張貼了一份金榜,西側是對應甲卷的甲榜,東側是對應乙卷的乙榜。

  “肅靜!肅靜!”

  在張貼完榜單之后,那名禮部官員喝止了想擠上來的眾考子,大聲說道:“鑒于今年我禮部首次采取雙份試卷,有些規定仍不完善,因此,有些學子既答了甲卷,又答了乙卷,甚至是,同時高中雙榜……由于這是我禮部的工作疏忽導致的疏漏,因此,我禮部并不取締這些考生的成績,仍按照其雙份試卷的成績同時計算。但是最終,考子只允許選擇其中一份榜單的成績,放棄另外一份榜單上的成績,因此,今日并未上榜的考子也不要氣餒,待等過幾日,我禮部會在本署的府墻外再貼一份確切的榜單。……最后對某些雙榜有名的考子說一句,請在三日內到我禮部本署報備,決定哪份榜單。”

  說完,他揮了揮手,叫負責秩序的兵衛們將考子放了過來,而他則拿著一本小冊,站在夫子廟的府門前,大聲報著上榜的學子姓名,方便那些擠不過來的考子。

  “甲榜狀元,商水介子鴟!……乙榜狀元,商水介子鴟!”

  霎時間,附近眾多考生頓時嘩然,四下打量究竟是哪位同考生如此厲害,竟然同時高中雙榜頭名。

  而此時在夫子廟對過的一間酒樓二樓上,禮部尚書杜宥與其余幾名禮部官員,正站在窗口旁,靜靜地看著那條廟街上的學子。

  平心而論,似介子鴟這般同時名列雙榜的事,這根本就不是禮部的疏漏,而是禮部與趙弘潤在商量后故意沒有指定規則而弄出來的噱頭,目的則是為了制造話題。

  比如雙榜頭名的介子鴟,這是多么好的話題啊,足以將會試的熱潮再次引燃,成為大梁人乃至國人津津樂道的話題,勢必能壓制魏國因為連年對外戰勝勝利而引起的國民好戰情緒,進一步提高考舉的地位。

  而這個噱頭背后有什么損失么?禮部已經說得很清楚了,同時登上雙榜的學子,最終都要放棄一份榜單上的成績,換而言之,同時登上雙榜,這只是一個虛名而已。

  但正是這份虛名,點燃了此刻廟街上諸多考子的熱情。

  高中雙榜,這是何等的榮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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