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渝海出發的時候,李愚的確是打算要息事寧人的,可當他隨著歐麗雯來到淇化安全局,見到縮在囚室角落里小聲抽泣的顏春艷時,他的火騰地一下就躥起來了。
“哪個混蛋把我的人關起來了!”
李愚扭轉頭,對著陪同自己與歐麗雯的淇化安全局警員吼道。
“李哥!我是冤枉的!你快救我出去!”
顏春艷一見李愚到來了,像是見著救星一般,跌跌撞撞地沖到門前,伸出手透過門上的欄桿抓著李愚的手,像是攥著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死活不肯放開,同時號啕大哭起來。
“春艷,別怕,有我呢。這幫混蛋是不是打你了?你告訴我,我會給你討個公道的。”李愚拍著顏春艷的手安慰著,同時對著身邊幾名淇化安全局的警員怒目而視。
“你說什么呢,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一個上了點年紀的警員黑著臉對李愚訓斥道,他叫葛家元,在淇化安全局也有點資歷了,只是因為嘴比較臭,經常說些不合適的話,所以一把年紀還是個基層警員。不過,在李愚面前,他還是覺得自己有絕對權威的,聽到李愚張嘴就稱他們為混蛋,他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你告訴我這是什么地方,是土匪窩,還是賊窩?”李愚可不在乎葛家元是什么人,聽到他上前討罵,李愚直接一句就嗆過去了。
對于安全局扣押顏春艷一事,李愚本來就有些不滿,但經歐麗雯的解釋,他還是勉強接受了。事關重大,在沒有撇清嫌疑之前,人家留住顏春艷,以防不測,也是有道理的。可是嫌疑歸嫌疑,哪有不分青紅皂白就把人關在小黑屋子里的道理。看著顏春艷哭得梨花帶雨的樣子,李愚連打人的心都有了。
“李愚,你冷靜點!”歐麗雯趕緊制止李愚,然后向陪著他們的淇化安全局的一位科長說道:“陳科長,這是怎么回事?”
“歐隊長,這人是誰啊,說話這么沒規矩!”那位科長名叫陳揚,是受局長指派來接待歐麗雯和李愚的。他知道歐麗雯的來頭,但對李愚的身份并不知曉,只聽說他是藥膳坊的老板而已。區區一個飯店老板,而且又年輕如此,陳揚等人都并不放在心上,聽李愚張嘴就罵人,陳揚也與葛家元等人一樣,心里極不痛快,說話也就帶上火氣了。
重要人物丟失筆記本電腦的事情,讓淇化安全局上上下下都十分狼狽,在大家都憋著氣的時候,李愚如此出言不遜,自然是會激起眾怒的。
聽到陳揚發問,李愚拍拍顏春艷的手,讓她放開自己,然后不等歐麗雯介紹,便走上前一步,冷笑著說道:“陳科長是吧?你說我沒規矩?我倒想問問你們的規矩是什么。你們自己犯了錯,就拿一個無辜的女孩子出氣,把她一個人關到牢房里,誰給你們這個權力的!”
“無辜?”葛家元道,“誰知道她是不是無辜,我警告你,這里是安全局,不是哪個貓貓狗狗都能夠撒野的。”
“這么說,只有你這條老狗能夠撒野?”李愚反唇相譏。
“你罵誰!”
“誰是老狗自己明白!”
“歐隊長,這是你帶來的人嗎!”葛家元瞪著歐麗雯問道。
歐麗雯狠狠地白了李愚一眼,示意他不要再激化矛盾。但在她心里,對于淇化安全局的處理方式也是頗為不滿的。顏春艷不過是個20歲的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還不知道,就這樣關在囚室里,的確是有些過分了。如果最終查明顏春艷真的有問題,這樣做也還可以說得過去。如果最終證明顏春艷是清白的,淇化安全局打算如何收場呢?
“陳科長,我想問問,經過你們調查,這小姑娘到底有沒有問題?”歐麗雯忍著氣,對陳揚問道。
“現在還不好說。”陳揚含糊其辭地說道。
其實在歐麗雯到來之前,他們一直都在審問顏春艷,但一無所獲。把顏春艷關進囚室,也是因為一時找不到更好的地方安排她。丟失筆記本的事情非常嚴重,安全局的人都忙得不可開交,哪有閑心去關心一個嫌疑人高興不高興。這種事情,擱在平時也不算個事,誰敢跟安全局呲牙。可這會的情況有些不同,歐麗雯明顯是偏向顏春艷的,還有這么一個愣頭青一般的年輕老板,陳揚也覺得此前的處置有些欠考慮了,腦子里盤算著如何敷衍過去。
“如果不好說,就先把人放出來吧。”歐麗雯低聲地說道,“至少給她換個合適的地方呆著。”
“哪有合適的地方。”葛家元搶先說道,他不知道陳揚的難處,看李愚如此囂張,他心里就覺得不痛快,即便有更好的方案,他也要故意刁難一下。
“我們是在辦案,辦案就是這個規矩,歐隊長也是咱們系統內的,總不會不知道這個規矩吧?”葛家元說道。
“陳科長,你也是這個意思嗎?”歐麗雯的語氣變得冷嗖嗖的,自己發了話,對方還給臉子,這就讓她不能忍了。于公于私,她都得較較這個真。
陳揚看看歐麗雯,又看看李愚,然后搖了搖頭,道:“不好意思,歐隊長,我們真的沒有什么合適的地方,這個案子非常緊,希望你們體諒。”
“案子緊不緊,是你們的事情,我們憑什么體諒你們!”李愚發話了,“少特喵的廢話,現在就給我放人,別逼我動手。”
“李愚!”歐麗雯沖李愚喊了一聲,示意他不要亂說。拜托,這是什么地方,你居然說要動手。
“嗬嗬,好大的口氣,你想怎么動手?”葛家元面有譏誚之色,在他看來,李愚就是那種自我感覺良好的暴發戶,居然敢在安全局里說什么動手,借你一個膽子,你敢動手嗎?
“你真想逼我動手?”李愚看著葛家元,似笑非笑地問道。
“動手啊,你如果敢動手,我還真敬你是條漢子。”葛家元得意地說道。
“好!”李愚答應一聲,不容其他人反應過來,回身飛起一腳,正踹在囚禁顏春艷的囚室的門上。在此之前,顏春艷已經閃到一邊去了,李愚這一腳又狠又準,著力點正是囚室的門鎖處。只聽得嗆啷啷一聲響,門鎖從門上飛了出去,囚室的門一下子就被踹開了。
旁邊幾名警員一下子都驚呆了。葛家元不愧是老警察,最先反應過來,他幾乎是下意識地伸手掏出了手槍,對準李愚,大聲地喝道:“不許動,舉起手來!”
“別動!”
“住手!”
其余幾名警察也都醒悟過來,紛紛拔槍,對準了李愚。在安全局里踹開監室的門鎖,這就是打算劫獄的節奏了,大家拔槍的動作完全是出自于本能。等到槍舉起來了,幾個人才覺得有些不對,對方似乎不是壞人,而且是歐麗雯帶來的,自己用槍對著此人,是不是有些不妥。
“怎么,想動槍?”李愚看著幾個人,臉上帶著冷笑,他面對著幾只黑洞洞的槍口,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道:“有種朝這打!皺一皺眉頭小爺就不姓李!”
“都給我住手!”歐麗雯火了,她一個箭步沖上前去,擋在李愚面前,用手指著那幾名警員,厲聲地喝道。
事到如今,歐麗雯就算在心里罵遍了李愚的祖宗八代,也必須站在李愚一邊。李愚的舉動的確是過于莽撞了,但淇化安全局這邊也同樣不地道。李愚是她歐麗雯帶來的人,不管發生多大的沖突,對方也不該拔槍。說得難聽點,你們有本事就上去跟李愚過過招,憑著擒拿招術把李愚制住,掏出槍對著一位手無寸鐵的平民百姓,算是什么?
陳揚也急眼了,他走上前,瞪著歐麗雯,質問道:“歐隊長,你們是什么意思!”
歐麗雯惱火地反問道:“你們是什么意思!誰允許你們拔槍的!”
“他想劫獄,我們有義務制止!”
“這叫劫獄嗎!分明是你們濫用權力,關押無辜百姓!“
“誰說她無辜的,現在她還有重大嫌疑!“
李愚沒有理會他們的爭吵,他大搖大擺地走進囚室,拉住顏春艷的手,說道:“走,春艷,他們不放人,我們自己走。”
“你給我站住!”
葛家元上前一步,堵在門前,用槍指著李愚,大聲命令道。
李愚像是沒聽見一樣,一手拉著顏春艷,徑直向門外走去。葛家元的槍口正對著李愚的胸膛,李愚就這樣迎著槍口走上前,生生地用胸膛頂開了那支槍,把葛家元頂得步步后退。
“你站住!你真以為我不敢開槍嗎!我喊一二三……”葛家元只覺得迎面而來的李愚像一臺推土機一樣強悍,他努力想頂住李愚,但卻悲哀地發現自己根本沒有這個力量。他手里握著槍,只把子彈頂上膛,再輕輕扣動扳機,就可以讓面前這個年輕人停住。可是,葛家元哪有這樣的勇氣,開槍這種事,可真不是隨便說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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