駐守龍之淵的武田鐵炮兵們,瘋狂宣泄之后,并沒得意忘形,而是默默開始收斂,在白刃戰中死去的四十多名鐵炮足輕的尸體。
殘酷的白刃戰,仍然造成了幾乎過半的傷亡……
因為,殺到最后,他們的鐵炮炸膛的炸膛,沒彈‘藥’的火炮,還不如一根燒火棍……
最后龍之淵防御被攻破時刻,他們是咬著牙餓著肚皮,用牙齒和鐵炮槍把子,硬把德川家本多忠勝,這個不敗戰神趕下了山坡……
而,支撐他們如此拼死一搏的信念有兩個,其中一個則來自于另外桑之淵:德川軍的大潰敗!
另外一個,則來自于武田弓兵隊的齊‘射’建功,加上真田足輕隊,對德川潰兵的突襲。
至于,赤備騎最后對潰兵的阻擊攔截,他們則沒運氣看到,因為那個方向煙塵滾滾,看不到勝敗如何……
桑之淵的鐵炮兵,也在瘋狂呼喊之后開始收斂戰死的士兵。
然后,他們也快速下山,協同真田信伊的反骨仔足輕部隊,沿著潰兵的軌跡追去……
“弓兵出陣,給我追!”
翠‘花’,放下虛弱武力的手臂,扭頭詭異一笑。
野田城一戰,武田家表面上看,無疑是大捷……
一千六百武田軍,硬撼德川軍一萬兩千人,竟然取得了大勝……
這,不得不說是一個奇跡!
所有武田家的重臣,武將,武士,農兵們都知道,這個奇跡并不偶然。
從家督武田十八接手武田家開始……
到眾軍士,飽餐一頓饃饃馬‘肉’湯開始……
以及,武田十八的親近家臣湯臣一品開始,從他改造火炮裝填方式開始……
一直到戰斗最‘激’烈的時候,翠‘花’那匪夷所思的五連‘射’,向他們表演什么叫做‘射’術開始……
從赤備騎,最后的圍剿砍殺開始……
一切,都充滿了戲劇‘性’和詭異!
戰爭,原來還可以這樣打法?
一眾武田家的重臣和武將,都默默陷入了沉思!
這,毫無疑問是輝煌的勝利!
這一場輝煌勝利,大部分功勞并不屬于他們這些重臣,也不屬于足輕士兵,而屬于那個隱藏在后山,偷偷‘摸’‘摸’到處東張西望看風水的新任家督:武田十八!
但,戰爭并未完全結束……
五六千的德川潰兵,源源不斷朝赤備騎,最后扼守的地段涌來……
“收刀!修整片刻”
疲憊的‘蒙’天放一聲令下,赤備騎紛紛調轉馬頭,朝剛才沖來砍殺的方向看去。
不知不覺,赤備騎竟已來來回回砍殺了七八趟,馬刀早已砍不斷腦袋,刀刃都打了卷兒!
他們,更多的砍殺方式僅僅是把奔逃中的德川足輕拍暈了完事……
可就算是拍暈了,也讓他們疲憊不堪!
“轟!”
“殺……”
“沖過去,就是活路!”
數里外,德川家的潰兵們終于漸漸的聚攏到了一條路上……
他們中還有存活的武將!
德川潰兵,漸漸有了組織和攻擊力!
面對滾滾而來,準備搏命的德川潰兵,‘蒙’天放靜靜的端坐在戰馬上,一言不發!
這個時候,要是再多一點軍隊就好了!
赤備騎,就能全部攔住這幫德川軍!
假如,放他們過去,幾個月后又成了頑固敵軍!
“真田昌幸的足輕呢?八嘎雅鹿!”
尼子經久,憤怒拍了一鞭馬屁。
‘蒙’天放淡淡朝遠處看了看,猛的鼓著眼珠驚訝道:
“真田昌幸這個老東西?竟然帶著幾百足輕去攻打德川本陣了?
他難道不知駐守本陣的,才是德川軍最強‘精’銳……”
尼子經久咧開大嘴,呆癡道:
“不可理喻的神經病!”
遙遙的,戰場中武田和德川的兩方人馬,都能聽見真田昌幸,發狂魔怔般狂吼:
“曬個弟弟!敵在野田德川本陣,殺!”
“嘿嘿——哈!”
“嘿嘿——嚯!”
“哈——嚯……”
跟著真田昌幸的八百足輕,明顯也被昌幸洗腦了,呼號著提升士氣的號子,瘋狂踏足狂奔。
這些光腳足輕,甚至連一把武士刀都沒有!
他們,全端著白‘花’‘花’的竹制足槍,就敢強攻甲具武器‘精’良的德川本陣……
“一群瘋子,果然有真田家的風格!”
遙遠的山頂,剛返回的劉十八,咬牙切齒的獰笑道。